有人对楚梦欣爱慕不已,自然也有人对其看不顺眼,其中便属杜恒辰的妻子秦红萱最甚,这自然是因为杜恒辰。
杜恒辰是秦氏最小的儿子,从小便被秦氏溺爱着长大,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他娶妻前房里便有好几个通房,娶妻后又收了几房妾侍,这不说,平时还经常与一群狐朋狗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最近更是一直住在寻芳阁。
秦红萱闹也闹了,作也作了,杜恒辰就是不回家,派人去找才知道,寻芳阁最近新来个姑娘,和楚梦欣有几分相似。
杜恒辰对楚梦欣那点龌龊心思,秦红萱比谁都清楚,楚梦欣的小名叫楚楚,杜恒辰在梦中不知喊过多少次了。
明明楚梦欣从那下三滥的地方出来,平时却总喜欢摆出一副冷傲孤高的模样,将杜家男人一个个勾的魂不守舍。
尤其是杜老五,一见到她就两眼放光,像猫闻到了鱼腥,苍蝇见到血般,恨不得扑上去狠吮几口,看着便让人恼怒。
楚梦欣就是秦红萱心里的一根刺般,拔不掉,摘不出,刺的她心里难受。
楚梦欣喝了几本酒后,那张绝美的容颜再不见平日的清冷,反而流露出些许娇憨媚态,越发引得对面男人频频张望,看到这一幕,秦红萱心里就如塞了一团棉絮般,堵的慌。
男席的笑谑声一浪高过一浪,女眷也都喝过数杯酒,如今也谈笑风声。
见那个总是帮着楚梦欣的小姑子离开座位,秦红萱唇角弯起一丝冷笑,起身来到楚梦欣身边。
她一边为楚梦欣满了一杯酒,一边借酒装疯道:“二嫂,自从你嫁过来后,二哥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我知道你们夫妻伉俪情深,可你也得悠着点,毕竟二哥的身体不如常人。”
闻言,楚梦欣微微蹙眉,“我不知道五弟妹这话是何意。”
“不知道?”秦红萱咯咯轻笑,语带讥讽道:“我不是那群看到美人便走不动路的爷们,二嫂不用在我这里装无辜,我可不吃你这套。”
中堂很吵,秦红萱的声音也不大,不过坐在同桌的女眷都能听到,席上的谈笑声渐渐停止,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两人。
秦红萱是秦氏亲侄女,秦氏对她素来疼爱,仗着婆婆偏袒,秦红萱行事十分嚣张,得罪了不少人,一众女眷早已看她不顺眼。
至于楚梦欣,自从嫁入杜家后她便一直鲜少露脸,与一众亲眷不走动,也没什么冲突,不过可能女人天生便讨厌妓|女,似乎她们什么都不做,便能将身边的男人勾去,所以即便楚梦欣没有得罪任何人,只单单她的出身,便没有几个女人喜欢她。
见秦红萱睨着楚梦欣,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式,不但没人出来相劝,甚至都抱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
秦红萱素来骄横惯了,此刻这个眼中钉就在眼前,二爷和杜雪莹那个小蹄子恰巧又不在她身边,没人帮衬她,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当然今日是祖母寿辰,秦红萱知道不能将事情闹大,不过寻衅羞辱一番却是可以的,“二嫂,我劝你莫要将你在寻芳阁里学来的那套用在二爷身上,若是二爷有个好歹,你这条贱命可赔不起。”
秦红萱口无遮拦,越说越过分,声声刻薄的言辞宛如罡风刮过耳畔,桌上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她也全然不管。
应付男人,楚梦欣可能还有一套,应付女人,她却不擅长,尤其是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楚梦欣虽然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可也不愿听她在这里大放厥词,她想退席,只是…
抬眸不着痕迹的瞥了主位一眼,侯老夫人仍在,老寿星不走,她们这些小辈也不好先行离开。
“还有二嫂平时还是收敛些,莫要摆出你那副狐媚相到处勾引男人。这里可不是青楼楚馆,任由你卖弄风|骚。”
见秦红萱言辞愈发咄咄逼人,楚梦欣眸中遽然升起一丝冷意,“五弟妹,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到处勾引男人这种话不仅是对我,更是对二爷的侮辱,我想祖母听到了肯定也会不高兴。”
杜恒涛出生后不久,生母便去世,是侯老夫人将他带大。
五个孙子中,侯老妇人最疼二爷,虽然她不喜欢楚梦欣,可刚刚那番话若是传到老人家耳中,秦红萱少不得要被训斥一番。
毕竟楚梦欣平时足不出户,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见楚梦欣竟然拿老夫人压自己,秦红萱心中更加恼怒,她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楚梦欣继续轻声细语道:“我和二爷房里的事,五弟妹还是莫要操心了,有那精力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五爷吧。”
楚梦欣撩了撩耳畔垂落的发丝,轻描淡写的说道:“有时候女人还是温柔一些比较好,像五弟妹这般,容易将男人吓跑。”
楚梦欣这话正好戳中秦红萱痛处,她气的涨红了脸,刚要开口大骂,这时,主位上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却原来侯老夫人已经吃好了,要去听戏。
侯老妇人一走,一群妇人呼啦啦的都跟了上去,楚梦欣也趁机离席。
秦红萱跺了跺脚,抬步追上去,继续冷嘲热讽道:“听说二嫂琴技出众,舞姿绝艳,曾是名动京城的花魁。今日祖母大寿,实乃杜府盛事,你不为祖母献上一舞吗?”
在这些达官贵人眼中,歌舞之流乃是那些伶人戏子用来媚上固宠的手段,难登大雅之堂,如今秦红萱当众提出让楚梦欣献舞,不过是想借此折辱她一番罢了。
杜雪莹刚好如厕回来,听到秦红萱的话,接口道:“还是算了吧,五哥最喜欢听戏,若是一会他过去,看到二嫂跳舞,怕是口水都会流出来,到时候五嫂又要找娘哭鼻子了。”
闻言,周围几个听到的女眷都‘扑哧’一声笑出来,便是一向不喜欢笑的楚梦欣都弯了弯嘴角。
这话惹的秦红萱越发愤怒,只是这个小姑子比她更得宠,风头也更盛,秦红萱不好得罪,只能狠狠地瞪了楚梦欣一眼。
楚梦欣懒得再搭理她,她直接抬步向外走。
杜雪莹跟在楚梦欣身后,见楚梦欣所走的方向与戏台子正相反,杜雪莹忍不住问道:“二嫂,你不去听戏吗?”
“不了。”楚梦欣摇头道:“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我想回去睡一会。”
杜雪莹喜欢看戏,见楚梦欣不去,只能怏怏的与楚梦欣告别。
楚梦欣带着秋菊向自己的院落走,还没走出多远,便见岔道上窜出来一个男子。
这男子一身紫色华服,二十左右岁的年纪,面容与二爷有几分相似,只是眸光轻浮,眼窝乌黑,一看便是纵欲过度之人,此人正是杜家五爷杜恒辰。
刚才看到女眷一起去看戏,杜恒辰也跟了过去,在戏台没看到楚梦欣,他直接向二房的院落走,没想到还真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杜恒辰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楚梦欣。
楚梦欣虽然只有十五岁,不过身材极其完美,该廋的地方纤细,该胖的地方丰盈。走路时,楚腰轻摆,翘臀一晃一晃的,似是踩着优美的旋律,酥|胸更是颤巍巍的,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杜恒辰不禁看得发呆,眼底一片火热,此刻,他巴不得楚梦欣马上便守寡,他好向母亲将美人讨要了去。
这么一个极品尤物,嫁给自己那个病歪歪的二哥真是可惜。
外间皆传二哥因先天体弱,肾气不足,那东西就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二哥能人道,就他那副身体,也满足不了二嫂。
将这样的美人配给二哥,真真是暴殄天物。
杜恒辰这般想着的时候,已经大步来到楚梦欣近前,他佯装恭敬地招呼道:“二嫂,你怎么没去看戏?”
杜恒辰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每次遇见楚梦欣,他那双淫|邪的眼眸都会在她身上不停打转。
楚梦欣本就对这个小叔十分不喜,再加之刚与秦红萱吵过,此刻看他更觉不顺眼,她本想装作没看到对方,只是杜恒辰已经上前打招呼,她只能淡淡回道:“我不喜欢看戏。”
说完,见杜恒辰堵住自己的去路,楚梦欣皱眉问道:“五爷挡住我的路是什么意思?”
“二嫂误会了。”闻言,杜恒辰忙向后退了一步,“平时二嫂深居简出,很难见到,今日有幸在此偶遇,恒辰只是想与二嫂聊一聊,并不是要挡二嫂的路。”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五爷若是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五弟妹吧。”说完,楚梦欣不再看杜恒辰,直接带着两个丫鬟绕开他走了过去。
见状,杜恒辰并没有继续纠缠,他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目送楚梦欣离开。
说起来,杜恒辰这人有些贱骨头,楚梦欣越是对他冷淡,他心里越是跟猫抓一般难耐。
杜恒辰比谁都清楚,寻芳阁里调|教出来的姑娘没有一个性情是真冷淡的。
像楚梦欣这种外表越是冷若冰霜,内里越狂野放|浪,他敢肯定楚梦欣在床上的时候绝对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会将这女人拉到床上。
就算她再清冷孤傲,杜恒辰也有信心让她在他身|下化成一团火,融成一滩水,露出极尽淫|迷之态…
***
女眷离席,韩易泽一直目送‘杜姑娘’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佳人不在,韩易泽也无意多留。只是就这么离开,又有些不舍,他想从杜恒朗这里多了解她一些。
韩易泽并不是那等纠结之人,十年地狱生活,数度阎王殿前徘徊,无数次不生便死的绝望境地,让韩易泽深刻的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历尽千辛万苦,熬过磨难痛楚,为的不就是随心所欲,肆意而为吗?
想到便做,韩易泽开口向杜恒朗打听一番,知道杜姑娘的喜好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从杜府出来后,韩易泽直接来到了品茗轩二楼的一间包房。
此时包厢中坐着一名青衫男子,男子的容貌只能说是周正,眼角处还有一块指甲大的疤痕。
这名男子叫林超平,他与韩易泽一样,都是从血色试炼中出来的。
两人在血色试炼中曾无数次联手,虽然称不上生死之交,关系也不错。
韩易泽兀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口饮下后,这才开口问道:“林兄找我什么事?”
林超平没有回答韩易泽的问题,而是询问道:“我给你的那套功法研究的怎么样了?”
韩易泽摇头,“还没研究透。”
闻言,林超平皱眉道:“我查到那个先天武者的消息了。”
武者修炼内力,内力由体内元气转换,当元气全部转化为内力后,便达到了后天巅峰,如今两人都是后天巅峰之境。
教他们内功的师父说,武者一旦修炼到后天巅峰,在武林中便可以横着走了,因为几乎没有武者能突破后天进入先天。古往今来,也只有一个武者进入先天。
听到林超平的话,韩易泽抬起眼皮,“查到什么了?”
林超平从怀里取出一本发黄的书递给韩易泽道:“你看看。”
书不厚,韩易泽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书中讲的是一位武者的人物自传,书中最后提到了如何从后天突破到先天。
后天是将体内元气转化为自身内力,先天则是将体外的元气转化为自身内力。
体内元气有限,体外元气却是无穷,武者一旦从后天突破到先天,便脱离了肉|体凡胎,飞天遁地、翻云覆雨、排山倒海,甚至长生不老都有可能。
外部元气便是灵气,灵气在他们如今生活的地方是没有的,需要去修仙界,至于怎么去修仙界,书中只说神秘的西域有通往修仙界之路。
待韩易泽看完后,林超平问道:“我想去西域寻找修仙之路,你去吗?”
沉吟一瞬,韩易泽道:“我暂时去不了。”
“为什么?”听到韩易泽的答复,林超平十分惊讶,韩易泽和他一样,都无父无母,孜然一身,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牵挂,说走就走,他没想到韩易泽在看到书中提及的那片广阔天地,以及那样超凡的能力后,竟然会不向往。
“我要成亲了。”对林超平没什么好隐瞒的,韩易泽直言道:“等成亲后,我会和我的妻子商量,若是她想去,我便带她一起前往,若是她不想,我就陪她留下。”
闻言,林超平皱眉道:“修仙界的女人各个都美如天仙,若是真能进入修仙界,求得长生,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何必想不开,这么早就结婚生子?”
林超平一口气说了一堆,韩易泽却只是静默不语。
两人接触了十年,林超平对韩易泽非常了解,知道他这人十分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摇了摇头,林超平有些惋惜道:“在血色试炼时,我们合作非常愉快,本来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继续闯荡那未知的世界…”
“我会尽量说服她与我同去的。”韩易泽道:“到时说不定我们能在修仙界相见。”
两人又聊了一会,韩易泽向林超平告辞离开。
从品茗轩回来后,韩易泽听到一个消息,杜恒涛回来了。
师父求医归来,他这个做徒弟的自然要去探望。
只是今日天色不早了,韩易泽决定先睡觉,明天再去探望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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