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横滨的时候, 我其实想过留在家里的大家会怎么样。
老盖应该会追过来吧,他这家伙似乎对我的执念非常深。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等一个金发黑皮的臭脸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气急败坏地问我为什么要破坏他的计划。
横滨的大家会变回原样吧, 港口黑手党的各位,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还有最近开始沉迷买星星的菲茨杰拉德
哦,还有那个热衷于搞事的狐狸精。陀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老盖肯定会把他狠狠揍一顿, 不过那家伙也是活该。
最后
滞留在不属于他的世界的承太郎要怎么办呢
刚刚跨过缝隙之后, 我想到这里,心就揪了起来。
他会不会随着极光回去
万一没回去呢
他难道就要留在那个没有亲人朋友的, 陌生的横滨,作为一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看着别人嬉笑着把“空条承太郎”当做一个故事吗
看着眼前注视着我的男人, 我的心就像是得到了一只毛绒绒熊爪的抚慰,慢慢地、安稳地沉到了胸腔, 然后一下、一下,响亮到让这间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它的声音。
“你你也在找回家的路吗”我问。
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你是怎么”我想问他是不是跟在我身后穿过的缝隙,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承太郎还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承太郎。
咦, 怎么又是套娃
目前这个无敌的替身使者还以为自己的马甲捂得很好,要是别人问起, 他肯定会酷酷地说横滨的白熊博士和他空条承太郎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知道,他养大的熊猫崽子安吾亲手把他的马甲扯了下来。
我可疑地犹豫了几秒,然后做了一个很缺德的决定。
就当是回报这家伙当初对我的隐瞒
那我也假装不知道他就是博士吧
“天啊, 我喜欢的纸片人怎么会也在这个世界出现呢”我很做作地捂住嘴表示震惊, “难道荒木老师给你写了一个jojo的奇妙冒险欧拉之刃番外”
承太郎
“唔不是。”他说, “我是被极光带来的。”
果然是极光。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法把承太郎和博士联系在一起。
承太郎在我心里是只生活在二次元的男神, 平板的,高高在上的,一言不合就能把敌人欧拉三页,酷炫狂霸拽,对着我只可能说
“呀卡吗洗吵死了,女人给我闭嘴”
但博士是会在晚上用熊爪拍着睡不着觉的我,低声数海星的大白熊。
我还记得,在我得到些微记忆碎片、然后哭得昏厥过去的那个晚上,他把我拥入毛绒温暖的怀抱,一夜无眠地照看着我,轻轻地、慢慢地抚着我的后背,就像是安抚另一只无法冬眠的小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真好。”我说,“有你在的话,真好。”
“那么,承太郎先生。”
我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向他伸出手“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找到回家的方法呢”
承太郎低下头,慢慢把我的手握入他的掌中。
“好。”
“所以你现在是多少岁的承太郎”我好奇地反手拉住他的大爪子摇晃起来,“是17岁的无敌男子高中生29岁的无敌海洋学博士还是41岁的”
“我今年22岁。”承太郎任由我摇晃他的手,就像之前大白熊放任我捏他的爪子一样,“而且我并没有得到博士学位,我刚刚成为研究生,正在攻读硕士。”
啊,不是doctor空条,是aster空条
那和你一样,你也是aster。
“我也是aster”我高兴起来,“可惜我没把明日o舟玩下去,不然我就能做doctor啦。”
承太郎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是罗德岛和刀客塔,房间的纸拉门就被一脚踹开
“水之呼吸壹之型”
富冈义勇携着几乎可以具现化的波涛从屋外破门而入,水之柱紧紧绷着脸,双眸含着几乎可以刺穿承太郎心脏的杀意,日轮刀笔直地劈向目前看来毫无防备的青年武士
而后,再一次的,时间停止了。
当我重新睁开眼时,义勇将日轮刀劈下,而原处已经没有了承太郎。
那个无敌的替身使者就站在我身侧,双手拢在袖子里,平静地看着义勇“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没有伤害立香。”
我下意识地纠正“我在花街的艺名是葛军。”
承太郎你真的要叫这个名字吗
义勇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警惕地迅速转身,刀刃仍然对准了承太郎“你是谁”
“一介浪人,空条承太郎。”他说,“目前算是立香的同行者。”
义勇看向我,我点头“是的,承太郎是好人,之前我和他就就见过一次”
很显然,富冈义勇又陷入了困惑。
“太君别开枪,是友军,是友军。”我乐颠颠地去置物架上把承太郎的刀取来,而义勇盯着承太郎,问“既然认识,你为什么要戴着帷帽”
“”
承太郎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我和义勇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我试探性地问
“难道是因为,你太帅了,走在花街总会被女孩子拦下来想往店里拽”
承太郎
草,竟然是真的
这就是帅哥的烦恼吗
承太郎一直喊“呀卡吗洗”挺累的。
注“呀卡吗洗”是日语“烦死人了”的空耳
义勇在短暂的困惑过后,也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我们三个围坐在花街的房间里,一本正经地开始讨论怎么找回失踪的宇髄天元。
当然,首先,我还是给义勇剧透了一波。
“京极屋的花魁蕨姬就是隐藏在花街的鬼,她和她的哥哥是上弦之六。”我无情地开始掀鳄鱼老师的底裤,“不过在我已知的未来,你并没有来花街,宇髄天元也并没有失踪他和你的师弟炭治郎他们一起合力把上六兄妹除掉了。”
听到炭治郎他们杀死了上弦鬼,义勇的眼睛就像是被点亮的灯塔所映照的海面,闪闪地望着我“真的吗,他们能够战胜上弦”
“是的。”看到他快乐的表情,我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之后你们会一个接一个地干掉所有上弦鬼,现在只是一个开头总会有一天,你们能把鬼都清除掉的”
“嗯。”义勇轻轻吁出一口气,“会有那一天。”
承太郎侧过头看我“所以,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瞬“我总觉得,音柱的失踪和蕨姬应该是有关联的。”
“那么就先去调查蕨姬吧。”义勇道。
我
义勇懵懵地回望“怎么”
他刚才又说了什么让人觉得很奇怪的话了吗
我不,并没有,只是
说、说姬不说吧,文明靠大家。
第二天,盖着棉被并排睡了一夜的“花街讨鬼小分队”三人神采奕奕地一齐推开了房门。
门外还在忐忑的妈妈桑看到我们三个谈笑风生地一起走出来,吓得假发都飞上天花板。
你们、你们昨晚这么和谐的吗
更恐怖的事情在后面,承太郎又扔出一锭金子,说“我要给她赎身。”
妈妈桑
从业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妈妈桑这场面我真没见识过
离开时任屋时,葛叶偷偷跑来门口,怀着担忧看我走出大门。
我转身向她挥挥手,悄声说“等我忙完了就来接你。”
“接我”葛叶的眼睛眨了眨,不太敢相信,“你,你要来赎我出去吗”
“嗯”
我承诺道“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葛叶,这个生性害羞的女孩子,抿着嘴都不敢笑得太夸张。她抬起袖子掩住嘴角,小声又急切地问“真的吗,你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会来接你的。”我伸出小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承太郎和义勇默不作声地看我和葛叶拉钩后作别,在重新启程前往荻本屋时,义勇说“可是,除了葛叶”
“除了葛叶,花街还有成千上百个和她一样有着悲惨遭遇的女孩子。”我双目直视着前方,看着和我们擦肩而过,满怀笑容的男男女女,“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
“即使徒劳得像是往东海中投入一粒小石子,我也想要拯救在我面前伸出手的人。”
这就是我藤丸立香执拗到近乎可笑的“道”。
义勇没说什么,但是在路过一家小摊时,他扯住了我的袖子。
“想吃鲑鱼炖萝卜吗”他问。
面对他笨拙又隐晦的安慰,我慢慢弯起眼睛。
“好啊,谢谢义勇哥”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耳朵尖儿走向摊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很愉快地踮起脚尖。
唉,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考哥配音的、这么温柔的人
我心里的小恶魔摇起尾巴。
要不要请求他说一些经典台词呢
比如,“不要把声优”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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