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统治世界第二十二步

    ——(岁淼:听说有平民想娶我的爱妃乱步?哼!想着吧!岁淼大人都还没到手呢噫呜呜呜噫!)

    把岁淼送到幼儿园后,本丸的一众付丧神临时来了一场紧急会议。

    会议的主题名为——论小屁孩究竟会不会提前春心萌动。

    一号参议选手,自然是本丸的大管家药研藤四郎。

    “小屁孩算不上吧,姬君虽外表看起来年幼,但论年龄已有百岁,说起来,妖怪的生长期要多久才会从幼崽蜕变成青少年?”

    二号参议选手,三日月宗近正坐在榻榻米上,又捧着一盏茶,自斟自饮着。

    “就算已有百龄,但幼崽形态的妖怪,和人类幼崽的心智并无不同,说到底姬君还是个孩子罢了。”

    他顿了顿,再开口之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阴恻恻的起来,一双盛满新月的眼眸黑压压的,像是落不进一丝光芒的深谭。

    “所以,我绝不允许……绝不……!”

    若是要隔壁家的臭小子,真的成了自家姬君的王妃,恐怕三日月将是第一个以下犯上的付丧神了。

    ……

    三号参议选手明石国行正懒洋洋的瘫在榻榻米上。

    “姬君总有长大的一天,更何况妖怪的生长期捉摸不定,说不定哪一天她就砰的一下长大了,那时候若姬君心悦于谁,我们身为下属自然是要支持的。”

    所以说,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不让明石国行看孩子就好!

    “emmmm……”

    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四号参议选手鹤丸国永一副沉思的神情,良久后道了一句:“本丸如果多一个人的话,也会热闹一些。”

    到时候岂不是会多一个人被他恶作剧!若是这样的话,鹤丸国永必是要举双手赞成的。

    五号参议选手五虎退正抱着大儿子,垂首思索着,没有发表感言。

    主君要、要封王妃了,那他身为大郎的父亲,是不是……

    不发一言,五虎退的小脑袋,都快要垂到地面上去了,唯有一双通红的耳根露在外面。

    六号参议选手鱼蛋正襟危坐,满面深沉:“喵。”

    “鱼蛋可以多说点,毕竟这是有关于姬君的人生大事。”

    “喵喵喵喵~”

    “嗯,有道理,我赞同鱼蛋的想法。”

    看着屋子里一鹤一猫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药研藤四郎一脸无奈的宣布……

    “散会。”

    ......

    到底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这场临时会议最后也以不了了之作为结尾。

    对于这件事情,岁淼也很苦恼,难道是她不够虔诚吗?

    她和王妃之间是天赐的姻缘,为什么王妃要拒绝呢?

    小脑袋里一片浆糊,趁着课间的时候,岁淼和咲乐两个小脑袋抵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了起来。

    “你说,王妃怎么才能答应本王的求婚呀。”

    “电视剧上演,求婚的话要有花花和戒指的,岁淼你准备了吗?”

    “哎呀,还要花花和戒指呀……”

    “而且求婚之前,还要牵手手和亲亲的,你都做了吗?”

    “唔……”

    “还要有情话的,不然求婚一定会失败的。”

    “唔……我明白了,谢谢你,咲乐!”

    ……

    幼儿园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时,便是小朋友们放学回家的时刻。

    明石国行来接岁淼的时候,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小书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晓塞了什么东西。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又觉得兴许是小朋友的秘密,便没有多问。

    刚走出没多远,便听见园内一声惨叫,凄厉的划破了天际。

    夕阳昏黄,在天际燃烧的艳丽,将浮云涂抹上与之相同的色彩,天际线一片火红。

    苍穹之下,幼儿园后院的花坛处,一拿着水壶的老师,看着被揪的七零八落的月季,一脸痛心疾首的咆哮道:“哪个小崽子干的啊啊啊啊啊啊!”

    这咆哮声响彻云霄,刚被明石国行拉着出园的小崽子,身体一僵,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随后催促着明石国行,赶紧带着她回家。

    *

    夜幕降临之时,岁淼趴在窗沿探头探脑的看着,她已经在这里趴了好久了,就等着乱步王妃回家,到时候她就能从窗子里蹦出,惊喜的道一句:“王妃回来了,快来给吾暖被窝。”

    窗外月朗星稀,明月皎洁的披撒银辉,昏黄的路灯,兢兢业业的照亮行人的前路,岁淼等的昏昏欲睡,始终不曾见隔壁的福泽宅有亮起灯光。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不见人烟的长街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好累啊社长,明天我要休息。”

    “嗯,好。”

    武装侦探社才刚刚起步,人手不足,但又因为福泽谕吉[银狼]的名号,来求助的人络绎不绝,这就使得侦探社的成员,时常要加班到深夜。

    两人劳累了多日,连脚步也变得拖沓了起来,只见长街上的两道人影,缓缓相携而归。

    就在福泽谕吉拿出钥匙,打算开大门时,一个小小的人影抱着一束月季,忽然从围墙的另一端蹦了出来。

    肉乎乎的小手撑在墙壁上,睁着困倦的睡眼,自认为潇洒倜傥的岁淼,“邪魅”一笑,将手中的月季花束递到了乱步王妃面前。

    “王妃,夜安,即已归来,就快来本王的床上暖被窝吧。”

    一直被岁淼视作仇敌的福泽谕吉,在这一刻终于没有了存在感。

    看看岁淼认真的模样,自觉像个电灯泡的福泽谕吉,默默的进了门,将时间留给了江户川乱步,让其独自解决。

    夜风徐徐,那满心疲惫的少年人黑发随风凌乱,他翠色的眼眸落在那束蔫巴巴的月季上,苦恼的拧起了眉。

    “你还太小,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要再做了。”

    他一番话说完,岁淼便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拒绝了,紧张的话都开始磕磕巴巴了起来。

    “我、我才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看,花花很漂亮的,我特意为你采的。”

    将花又往前递了递,岁淼心如擂鼓,焦急的冷汗都跟着冒了出来。

    粉白的月季花束,并没有修剪花刺,又因着满满当当挤在岁淼书包里的缘故,花瓣也有了残缺,唯独值得称赞的,唯有淡雅的香气。

    岁淼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封江户川乱步。

    身为幼崽,她根本没有在情—爱一事上开窍,若说她真的对江户川乱步一见钟情,那是绝对谈不上的。

    许是每次见面,那少年浪洋洋的趴在窗台上打哈欠的模样,太过漂亮。

    就连他夹在眼角闪烁的泪珠,都好看的像是荒川海底的珍珠。

    他自高塔上向我遥望而来,连太阳的光芒都因他的眸光而倾倒,那样璀璨的翠瞳,像极了荒川之主宝库里的翡翠玉石。

    这种情绪太过复杂,岁淼根本不懂,它真正的名字叫做思乡。

    所以,岁淼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靠近这位少年。好似多看他一眼,就能慰藉自己心底翻涌而起的情绪。

    她双手捧着那束月季花束,满带期冀的仰着小脸,希望这少年接过花束的时候,能顺带摸一摸她的头。

    就好似……好似曾经荒川之主对她做过的那般。

    劳碌了一整天,再加上这几日每天都要加班,江户川乱步已经疲劳到了忍耐的临界点,对这小孩子的纠缠十分苦恼,他终于按耐不住的冷下了脸。

    “乱步大人没功夫赔你玩闹,要知道名侦探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赶紧走吧,把你这束蔫巴巴的花一起带走。”

    他一边说着,没再看那孩子一眼,便自顾自的进了院子,打算回房睡一个好觉,好补充他这几日缺失的体力。

    可岁淼又怎会知晓此刻他心中所想,又因着太过想与这少年亲近,苦哈哈的等了半宿才将人等到,岁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败兴而归。

    “乱步王妃,那你收下我的花花嘛,收下花花就代表我们定情了。”

    ——啪!

    不耐烦的回身,拍开那双捧着花束的手,在那孩子的惊呼声中,江户川乱步冷冷的开言道:“我最后说一次,乱步大人要睡觉!不要再来烦乱步大人!”

    用缎带束好的月季花束,就这样凌乱的散落了一地,柔嫩粉白的花瓣落在尘土里,沾染了污秽,一如那孩子的心情般,被践踏的成了落红。

    终于如他所愿,那孩子将手缩在睡衣的袖子中,抿唇看了地上的月季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逃离了此地。

    *

    江户川乱步很累,累的像是浑身绑了上百斤的秤砣一般,只想在柔软卧榻上睡个好觉。

    可真当他躺上床时,却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

    “干嘛非要挑这种时候,早晨不行吗……”

    才不是乱步大人的错,都怪那孩子来的不合时宜,他才会一时按耐不住……

    想起那孩子临走时缩在衣袖里的手,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该不会是被花刺弄伤了吧……

    要不,明天跟那孩子道个歉?

    不,不行,又不是乱步大人的错,一个孩子说这种话,无论是谁都不会接受的吧!

    更重要的是,明天她要是不来了怎么办啊……

    脑中思绪纷飞,江户川乱步在床上翻来覆去,即便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也是那孩子的脸庞。

    “哎呀,真是烦死了!”

    ……

    ——叩叩!

    床侧的窗子突然被叩响,江户川乱步一怔,匆忙从床上坐起来,随后一把拉开了窗子。

    却见那孩子正攀在窗台,等他打开窗子后,便改攀为坐,小心翼翼的从睡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易拉罐铁环。

    明月皎洁,柔辉披了那孩子满身,她莞尔一笑,脸上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灰尘。

    铁环静悄悄的躺在她的掌心,在月光下发着微弱的光芒。

    “都怪我忘记带戒指了,我现在给你补上了,王妃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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