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榭听着陌生女声, 抬眸看了眼时间。
才八点半,时间尚早, 不到宋连枝睡觉点。
江榭扣紧手机, 嘴角不悦地抿成了一条淡淡直线, 以前宋连枝还会挂挂他电话, 现在倒好,连挂电话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把手机给别人打发他。
是个人就能应付他了吗
江榭并不相信助理这番说辞,他沉下声音, 不容置喙道“让宋连枝接电话。”
声音暗哑斯文。
助理一个刚大学毕业不久参加工作小年轻,装怂当作没有听见, 挂断了电话。
江榭耐着性子继续播了几个, 助理只觉得这个男人真难缠。
气场强大, 把人逼喘不过气。
她接不了话, 又应付不了这个男人,心中一横, 也就只好咬牙一次次挂断了电话。
江榭冷笑一声, 穿着拖鞋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解酒。
他被宋连枝挂过不知道多少次电话, 脾气被磨, 好不成样子。
客厅里开了一盏微黄灯, 江榭脸上表情不太分明,泛黄灯光给他脸上平添几分柔意。
江榭咽了咽喉咙, 清水滑过食管, 浇灭喉咙口灼烧般刺痛感, 心中酸胀沉闷之感始终挥之不去。
综艺录制紧张,抵达录制城市当天晚上,还有一个小活动要参加。
为明天录制预热,挑选发放任务牌。
其他嘉宾已经到齐,会议室连夜被酒店工作人员改成了小小活动室,能容纳几十个人。
迟迟不见宋连枝身影,导演心情自然不会愉快,以为她开始拿乔作妖,黑着脸让人去催她两声。
任鱼皱眉头抱怨,“宋连枝怎么还不来大家都等了她十几分钟有了吧她还要我们继续等多久啊”
经纪人给他使得眼色,他当作看不懂,嘴上抱怨,心里其实巴不得宋连枝最好今晚都不好来,放导演组鸽子,得罪他们。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上楼去催促人还没有回来。
任鱼逮着她货真价实耍大牌机会,哪里会放过,阴阳怪气道“不过我们等宋老师也是应该,这里她最红吧”
导演脸色阴沉坐在一旁,没有话说。
也有些被气到了。
工作人员匆匆而归,说“宋老师挨了冻发烧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没看手机不知道要拿任务牌事情,但她助理刚刚给她喂了药,人看着真不太舒服。”
导演脸色逐渐缓和,方才那点被激起烦躁,渐渐消弭,“用不用去医院看看身体最重要。”
节目可以往后稍个一两天再录。
实在不舒服,也可以让宋连枝缺席这一期录制。
但是导演还真舍不得这位带动收视和话题演员。
“宋老师说不用。”
“那你让她好好休息。”
任鱼还有话要说“是真生病还是装病啊怎么下飞机时候还好着,到酒店就生病了呢明天她还能录制吗”
别拖了大家后腿。
他着实不太会说话。
这几句听着刺耳又刻薄,没有气度。
斤斤计较刻意为难不像个男人。
经纪人脸已经黑了,只想把他拽下来让他闭嘴。
“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会说话,导演别介意。”
导演眼睛一眯,“没事。”
录制嘉宾不和睦,有时候对节目是好事,能炒作话题,博取关注度。
但像任鱼这样,就很没意思。
坏没脑子。
比起任鱼,导演反而更喜欢宋连枝性子。
话不多,也能吃苦。
不是娇气大小姐,也不是受气包。
难怪观众会喜欢她表现。
宋连枝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头重脚轻,鼻子有点堵,比昨晚还不舒服。
她设了六点闹钟,准时爬起来,洗脸换衣服。
天气太冷,早上环节留在酒店里录制。
宋连枝游戏大魔王,一路杀了一圈集齐节目组留下线索牌,拿下其他嘉宾攒金币,当之无愧大富翁。
任鱼一个人被她单杀了十次,金币一个都没保住。
气龇牙咧嘴,也拿她没有办法。
宋连枝感冒加重,吸了吸鼻子,脸颊颜色红不太自然,她淡定看着跳脚任鱼,说“任老师不会输不起吧”
“我在让你。”
“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了。”
居然说得出口让这种话。
怎么比她还不要脸
但有一件事宋连枝真很好奇,她和任鱼压根不认识,怎么他这么喜欢针对她呢
任鱼当然不会告诉她。
他是她们那个女团里另一位团员骨灰级毒唯粉
宋连枝和团员关系好,但不见得双方粉丝能处得来。
初期大家人气都差不多时候,粉丝之间撕天昏地暗宛如盘古开天辟地,恐怖程度不亚于现在粉丝撕逼。
任鱼那时候还没进圈,混成了粉头。
他喜欢团员越来越红,扬眉吐气了两年,结果现在宋连枝弯道超车了气人
下午出门录节目。
宋连枝穿了羽绒服还觉得而不够,脸冻通红,藏在衣服一双手冰冰冷,风吹过来,她感觉自己都要倒了。
导演看她脸色不对,过来问她“宋老师,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录”
宋连枝特别害怕拖后腿这件事,也不希望整个节目组人就等她一个,她笑了笑“好多了,可以录,您放心。”
导演好感又多了几分,换成别人早就罢工不干,回酒店躺着休息了。
倒是有几个戴有色眼镜看人工作人员还有固执偏见,边准备道具时候,私下讨论“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拿生病当借口”
“给粉丝卖惨吧,一点小病就要让粉丝知道,好让她们心疼自己。”
“卖惨虐粉一条龙,高手啊这是。”
“真心机。”
宋连枝打起精神,坚持录完了下午环节。
助理去扶她时候,她都快要晕倒了。
“宋姐你没事吧”
听见助理惊呼声后,围上来一圈人。
宋连枝被送到了医院吊水,手机电话无人接听。
网上消息爆出来倒是快。
标题党一如既往。
说正在录制节目宋连枝因为收私生贵重礼物丑闻一蹶不振,害怕进了医院。
医院图,有人拍到了。
新闻就有了一半可信度。
傅越收到消息时候,已经到了机场。
登机之前,给导演打了电话,言辞恳切,非常客气,“张导,宋宋年纪还小,这回麻烦您帮我照看她一些。”
张导掂量不起这通电话分量。
大人物降下身价好言好语。
若不是宋连枝,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到傅家这样地位不一般人物。
面子当然要给,还要给足。
张导笑道“傅先生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
他又说了一句傅越可能感兴趣话题“医生说宋老师身体没有大碍,吊几瓶水就会好,您也不必太担心了。
”
傅越说“我知道了。”
两个小时之后,傅越落地。
这边早就有人提前备好了车在机场等着。
谁能想到十七岁才被认回来一个私生子,会一步步掌握傅越权利中心,站在说一不二高位。
宋连枝已经从医院回到酒店休息,窝在床被里睡觉。
傅越在她跟前低调又不动声色,应付外人都是雷霆手段,强势不能再强势。
助理被打发到旁边角落,酒店房门滴一声开了又关。
男人悄声进了主卧,大床中央窝着一个小小人儿。
白耀眼胳膊小腿露在被子外,浑身都精致,连脚指甲都修剪漂漂亮亮。
她睡相不好,生病了也不肯好好睡。
睡衣布料轻巧,胸口衣领极低,肩带滑落,双颊睡成了浅浅粉红色,半羞半怯,含苞待放小花骨朵,既妖娆又清纯。
傅越喉结悄然无声滚了两圈,漆黑沉静眼珠,静静望着床上女人,明目张胆又放肆眼神在她露在外边肌肤打转,看了一遍又一遍。
毫无正人君子自觉。
过了好一会儿,傅越坐在床边,清瘦拇指轻抚过她水润柔软红唇,轻轻擦拭,手掌心搭在她额头上,烧已经退了。
傅越俯身突然靠近,轻唤了声“宋宋。”
宋连枝还在睡梦里,听不着这声缱绻。
傅越用手托着她脖颈,“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亲一口。
就算打上他印记。
傅越有些失控,把她嘴角都咬出了个细口,他叹气,表情歉疚,但神情里似乎找不出丁点和抱歉相关情绪。
起身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又用棉签擦了擦她嘴角蹭出来小细口。
网上还没人知道傅越亲自飞了过来。
只有节目组人才知道他大驾光临。
节目录制往后稍了一天。
这回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有人撑腰,日子自然过舒服。,,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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