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他和那位安月琴女士甚至没有交集,要说感情,也谈不上。毕竟关于她的记忆几乎没有。
也许她的出现,让他曾经被蔑视和打压,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只是出现的太巧,让他所有的不甘心有了理由。
他第一次看到西山的点山灯,没想到,那万盏灯里,有一盏就是她的。
关于父亲和她的丑闻、关于她的去世、关于父亲的去世。他一概不知。
尤其是父亲的去世,对他打击太大了,那几年他连父亲住的房子都不敢回去。
他的身份都是假的,从前知道的全是假的,父亲的妻子早就去世了,他甚至怀疑他的出生日期对不对。
一整夜他就坐在西山脚下,看着满山灯,也不上去。
陆综找了他一天,等找到他人,他整个人颓废又潦倒,满脸胡茬,看着陆综一言不发。
陆综急着说“大爷,我满世界找你,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出大事了”
他心不在焉问“出什么事了”
“张廷尉死了。”
李成蹊听的呆呆的,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喃喃“死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说完问“谁死了”
陆综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了,说“昨天晚上警方通报,目前正在调查中。”
正说着,岑鲸鲸打电话过来问“李成蹊,你手机怎么了怎么有警方的人和我打电话找你。”
李成蹊如实说“陆综和我说了,张廷尉死了。我去问一声怎么回事。”
他其实不相信,前两天见他还在组局喝酒,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死了。
等他跟着陆综到警局,正遇上李文仪和助理,李文仪哭的眼睛赤红,见了他质问“你是不是去找过他你和他说什么了”
李成蹊当着刑侦人员的面,实事求是“是他打电话找我,在家里,但是我去的很晚,等我去了,他已经醉了,就躺在泳池边上。”
刑侦人员诧异的看了一一眼。
受害人被发现时就在泳池边上。
李文仪不信,问“你有什么证据”
李成蹊无奈“我没有证据。从我进去到我出来都没有二十分钟。他醉着,我也和他说不清楚。就回去了。”
例行询问是要录口供的,李成蹊被带进去后。李文仪就在外面等着。
她不信李成蹊什么都没做。
警方问答的非常仔细,甚至有部分审问的意思,等结束,李成蹊问“所以,我现在是第一嫌疑人,是吗”
推平头的高个子警员答“只是例行调查。”
李成蹊问“死因清楚吗那是我表弟。”
那个警员犹豫了下说“正在检验中。”
李成蹊淡淡提醒“他常年混迹在夜店酒吧,就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晚像是有酒局,我去的晚,人已经散了,后院到处都是酒。”
李文仪不许尸检,且态度强硬的和警方争辩。
听他这么说,警员惊诧的看他。
李成蹊也不再多嘴,等到了大厅,李文仪还要问,他先说“我真的不知道这回事,警方还在调查中,至于我说的时间,监控肯定能查到,这里都有备案证明我没有说谎。我没必要说谎。至于他的死因,我觉得你应该有猜测,只是不愿意相信吧。”
李文仪红着眼不说话,死死的盯着他。
李成蹊忍不住感叹“这算什么破事,我是个孽种,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说完又自己苦笑,摇摇头,就走了。
李文仪让助理拦着他,质问“你说的我只信五分,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你恨我们所有人,你恨廷尉年少时欺负你,你恨我挡了你的路,你恨老爷子没有偏帮你,没有让你做到我现在的位置。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能放过你。李成蹊,但凡让我抓住你的尾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成蹊冷冷的看她,但是没有说话。
他反问“你说的关于我身世,我都未必相信,我爸不可能明目张胆在家里搞出这种丑闻。你说的我也只信五分。李文仪,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自负也太瞧不起别人了。我可以不做这个李家人,但我未必就不能把你拉下马,敦金不是你一个人的敦金,也不是你李家的私财。”
他扭头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和她说“我等着你和我说实话,我是谁生的,并不重要,只要我是李文笠的儿子就够了。”
李文仪还要配合警方调查,女儿的祸事她才走出来,就收到关于儿子的噩耗。
她知道自己一双儿女,有些毛病,儿子有时候也混帐,但是儿子最听她的话,他们就是有天大的啐,也罪不至死。
这次的事几乎打击的让她失去了理智。
李成蹊出了警局,坐在车后座上,仰着头看着车顶,愣愣的发呆。
陆综问“怎么回事”
李成蹊低叹“我放了他一马,已经违背良心,结果他还是没逃过去。我那晚和你开完会去见他,他已经醉了,大概就是在那里出的事。”
陆综也觉得唏嘘,虽然平时觉得他不是个东西,但是犯罪有犯罪的惩处,人死了,只让人觉得唏嘘。
李成蹊叹了声“回吧。”
第二天一早他去看李文笠,在墓地看着夫妻两的墓碑,那位妻子是在他出生那年去世。据说他没有舅舅,只有一个小姨,后来移民到国外,很多年没有音讯了。
至于那位安月琴女士,他从来就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着墓碑上李文笠的照片,淡淡问“你真的就那么大逆不道,搞出我这么大一个丑闻吗”
墓碑上的人还很年轻,在他印象里,李文笠脾气很好很好,他长到十几岁,他都没有怎么凶过他。所以那些年,他坚信,只是兄妹夺权,造成的李家人冷漠。
回了市区,他就着人开始调查当年的旧事。
岑鲸鲸回来是在晚上,进门就问“李成蹊,张廷尉怎么回事”
阿姨还在家里,问岑鲸鲸“就那个表弟”
岑鲸鲸点头。
李成蹊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警方还在调查中,说是钟点工在他家里的泳池边发现他,发现时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岑鲸鲸想问,和你有没有关系,转头问“那警察为什么找你”
李成蹊也老实说“他前一晚和我打电话,说找我有事。我前一晚去过他房子。”
岑鲸鲸听的心惊肉跳,这是命案,不是闹的玩的。
她知道李成蹊和他那个表弟关系很差。
李成蹊睁眼见她惶惶然,笑说“只是调查,我去的时候他已经醉了,也和我说不出什么,我就又回来了,只要一查监控就能知道。”
岑鲸鲸这才心安,感叹“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阿姨感叹说“家宅不宁,有时候就是这样。”
老年人总是有各种小偏方,执着的相信能驱邪避祸。
晚上岑鲸鲸听了阿姨小偏方,还特意押着他用柚子水泡了澡。
李文仪不同意尸检,并没有给警方带来什么阻碍。
等结果出来,确实证明,张廷尉就是死于毒品。
敦金的多事之秋,因为张廷尉的事,让李文仪几乎失了理智,她开始大肆报复,首当其中就是李成蹊。
投诉他操作敦金股价,投诉他非法持有
李成蹊有趣看了次老爷子,老爷子像是有明显改善,坐在轮椅上左手蜷缩着,但是并不和他说话。
他自己说“你为什么愿意养大我我猜,关于我爸的死,让你觉得后悔了是吗因为那位太太没有和你领结婚证。你只是恨你儿子夺了你的权利,觊觎你的东西。”
老爷子看着远处的山,目光无波无澜。
那位算是他的姨太太,是他从港城带回来的,她不是内陆人,她甚至不算是中国人。
李成蹊又说“你女儿当年和谭派老生那段没成的姻缘,是你搅散的,你指使我爸去搅散。敦金有今天,你们都得到什么了家破人亡,丑闻百出。”
他到底还是没有提张廷尉的事。
等从疗养院回来,李文仪就已经把事情闹大了。
岑鲸鲸名下的基金会首当其中。
首发的新闻稿已经满天飞,财务造假,虚假信息内容
岑鲸鲸人还在公司,对网上的事还不知道。
岑美黎正在联系媒体,找人处理新闻,给李成蹊打电话“孙易成说这次的事兜不住,让他们查,查完再想办法。”
李成蹊沉声“鲸鲸那边还不清楚这里面的问题。”
岑美黎问“陈登光不会不管他女儿的。我去联系他。”
听的李成蹊一愣。
岑鲸鲸原本想妈妈会动钱,但是不会很过分。
但是没想到,她几乎不做掩饰。
她简直又气又急。
陈登光确实比她急,他太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了。他早就让鲸鲸提醒岑美黎,但是她毫不收敛。
暴露的越多,麻烦越多。
陈登光第一次给岑美黎打电话,简直气急败坏“你简直贪心不足,自己的女儿你都害”
岑美黎冷笑“陈登光,别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我女儿是我养大的。”
陈灯光不愿意和她多扯“别给我再搞小动作等着法务来处理”
岑美黎问“那鲸鲸呢”
陈登光“你现在知道怕了知道会毁了她”
岑美黎听的心一虚,没有再说话。
李成蹊因为李文仪的紧盯几乎不能动弹,敦金的董事全都在等着风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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