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本就困到不行的许渺渺再也撑不住了，靠着莫渊沉沉睡去。
莫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脏顿时塌陷了一角。
他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触碰许渺渺的，感受着属于她的温软。
熟睡中的许渺渺闻到属于莫渊的气息，非但没有排斥感的意思，反而往他所在的方向又靠近了些，表现出了十足的依赖与信任。
此时的他其实有些感谢那个伤他至此的莫珩，若不是因为被重伤追杀，莫渊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那片森林，也不会遇上这只足以融化人心的小奶猫。
思及此，莫渊笑意更深。
他将自己的大尾巴盖在许渺渺身上，蜷缩着身体打算和她一起休息。没曾想，他刚闭上双眼，屋外便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阿渊，你在里面吗？”屋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听到司觉明的声音，刚准备睡下的莫渊青筋暴起，此刻许渺渺整个身体都靠在莫渊身上，担心吵到许渺渺，他直接传了一道灵识过去，“别进来，有事直接在外面说。”
听到这带着警告意味的话，司觉明立马闭嘴，乖乖用灵识和莫渊交流。
“阿渊，才两月不见，你为何沦落至此，是因为莫珩？”说到正事之时，司觉明的语气总算严肃了不少，清朗的声音带着冷意，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面对至交好友，莫渊也没隐瞒，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以及人丹的用处全都告知了司觉明。
闻言，司觉明冷意更甚，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无奈，“我早就同你说过，那莫珩心狠手辣，绝对留不得，你非不信。”
“这次的确是我识人不清，太偏信莫珩了。”提起这个名字时，莫渊眼神中带着些许落寞。
其实，这话不止是司觉明说过，就连他以前的亲信也曾劝过好几次，但莫渊不愿相信自己的从小养大的胞弟有异心，便从未将此话放在心上。
直至被莫珩背叛，莫渊这才懂得了旁观者清的含义。
想起昔日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沦落至这般模样，司觉明长叹一声，“莫珩素来狼子野心，你尚在位时就多次鼓吹魔族高层，想要和人族决裂，眼下没有你在魔族压阵，族里怕是会大乱……”
“我知晓。”莫渊应了一声，“所以我需要你帮个忙。”
“你想回魔族重掌大权？”司觉明很快便猜到他这话的意思，立马紧锁着眉头说道，“可你现在灵台受损太严重了，连元婴修士都对付不了，何谈夺权？”
“我的确有大乘修为，但我也是人族仙尊，你我交好是一回事，可我若是真为你对魔族出了手，届时魔族怕是会借机生事。”
作为仙尊，司觉明只是不晓世俗之事，并非什么都不懂。
这次魔族内乱涉及的事情太多，倘若莫渊实力未损，司觉明尚可相助。
可问题是莫渊伤的太重了，即便是解决了莫珩，依他现在的实力也无法镇压住那些有异心的魔族强者。
届时，最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便是莫渊再次遭到暗杀，人魔两族也彻底决裂。
而这个结局，恰好也是司觉明最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在说完这段话之后，司觉明立马就后悔了。
现在正是莫渊最难受的时候，他担心自己说的话太重，会因此伤了莫渊的心。
尤其在发现莫渊没有回话，就连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之时，司觉明更担心了，立马弱着声音试探道，“阿渊，你是生气吗？”
“我并不是不想帮你，只是现在的魔族太乱，你若贸然回去，非但夺不回魔尊之位，还极有可能丢了性命……”
听不到莫渊的回应，司觉明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慌乱，生怕莫渊会出什么事情。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闯进房里查看一下情况之时，里面突然响起了一声轻笑。
没过多久，一道声音传进了他的脑海里，“司觉明，在你心里，我难道就是个这么愚蠢的人？你可别忘了，自己这一身本领究竟是谁教的。”
世人只知道魔尊和人族仙尊关系好，却不知莫渊和司觉明之间，其实有一个连莫珩都不知道的秘密。
司觉明其实是莫渊养大的。
在莫渊尚未当上魔尊之前，他曾在人魔边境捡到过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当时的婴儿不过丁点大，却因为身体蕴含着十分浓郁的灵力，引来了大群魔物的争抢。
好在莫渊来的及时，从魔物口中救下了这个孩子，并将他送到一个人族的偏远村落，交给一个心善的老寡妇暂为收养。
莫渊本就喜欢孩子，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莫渊几乎每天都会跋山涉水的去看他，想尽一切办法帮他找来一些人族使用的东西，包括功法和灵技，并给他取了觉明这个名字。
觉明二字出自佛教的《愣严经》，是莫渊偶尔见看到的，他虽不知其意，但也知道它们寓意非凡。
所以当时的莫渊，将自认为最好的两个字送给这个婴儿做了名字。
到了觉明十七岁那年，莫渊总算爬上了魔尊之位，而觉明也被人族强者接回仙宫养育，并冠以司姓。
不过两人见面的机会并没有因此减少，司觉明即便当上了仙宫少主，也会时常偷溜到魔族，向莫渊请教一些经世之道，或是找他切磋一番。
因此，即便过去几百年，两人的关系依旧完好如初。
虽说他们经常斗嘴，可于司觉明而言，莫渊却依旧是亦师亦友般的存在，所以司觉明才会处处让着莫渊。
听到莫渊方才番话，司觉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跟着轻笑出声，“是我想岔了。”
莫渊能力非凡，除却莫珩一事，他从未犯过任何决断上的错误，不过九百岁的年纪，便可将整个魔族治理的井井有条。
如此通透之人，又怎会连这点成算都没有。
“无妨。”莫渊摇了摇头，“魔族之事我自有成算，你不必掺和至其中。”
闻言，司觉明先是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莫渊思索片刻，随即低沉着声音说道，“我想请你彻查人丹一事，最好能让仙宫出面向莫珩施压，尽量拖住他，好让我的人能有喘息的机会。”
由于涉及到现任魔尊，人丹一事可大可小，尤其实在这种边缘地带，若不是司觉明突然掺和进来，这一带的掌权人很有可能会选择隐忍下去。
然而这样只会无限增长莫珩的气焰，令更多无辜者丧生，同时也会加大莫渊夺权的难度。
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而言，他们都必须彻查人丹一事，将莫珩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司觉明原先是打算和冷心悠一起端了黑袍人的老巢，却并未想过人丹究竟有何用处，经由莫渊提醒，他这才想通其中的关窍。
有了成算，两人商量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将白，司觉明这才回了客栈。
此时，熟睡了一夜的许渺渺也逐渐转醒，睁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迷糊的看向莫渊。
“野狼先生早上好。”许渺渺照常向莫渊打了个招呼，在他脖颈处的软毛上蹭了一下，全身粘满了属于莫渊的气息。
“早上好，小家伙。”莫渊帮许渺渺理顺睡乱的毛发，并将一个精致小巧的金色凤纹乾坤袋挂在许渺渺的脖子上，“这里面有二十万上品灵石，你千万要收好，别弄丢了。”
这个高级乾坤袋经过司觉明的灵力加持，除了他们三人，其余人都看不见这个乾坤袋的存在。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许渺渺，在听到灵石数量之后瞬间惊醒，“不是说有十万灵石吗，怎么又翻了一倍？”
小金库的库存增加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比起这个，许渺渺更在意灵石究竟为什么会变多。
“许是司觉明自认愧对无我，这才多送了些过来。”
其实，除了这些灵石，司觉明还特地给他准备了一些对灵台有益的高级丹药。
那些丹药虽说不会直接治好莫渊灵台的伤，却可以将他的身体调养到最好的状态，让他能够随时接受治疗。
所以别说是许渺渺，就连莫渊在拿到属于他的乾坤袋时都惊讶了许久，他本想问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司觉明放下东西就离开了，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听说东西是司觉明给的，许渺渺更加好奇两人的关系了，同时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闻言，莫渊便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了许渺渺，并说道，“那傻子小时候可爱多了，哪像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净做些蠢事惹我动怒。”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莫渊的语气中却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许渺渺这回可算是明白了，这两人越来只是表面不和，背地里其实都在偷偷替对方着想。
说真的，这种友谊十分令人羡慕，不过偶尔也能把人气个半死。
日常结束了今天的修炼，莫渊这才带着许渺渺慢悠悠的回了客栈。
此时冷心悠也已经醒了，看到两个小家伙，对着他们挥手打了个招呼，全然一副已经习惯他们不在的模样。
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昨夜就被司觉明抓起来了，他现在正在后院审那几个黑衣人，冷心悠暂时无事可做，便去了趟厨房，准备给许渺渺他们弄点吃的。
莫渊还好，只要是吃的，毒不死，吃什么都行。但许渺渺的胃很娇，东西稍微差了点，就容易闹肚子，简直就是个活脱脱小祖宗。
想到这儿，冷心悠忍不住轻叹一声。
罢了，左右是她养的猫，合该她宠着。
许渺渺亦步亦趋的跟着冷心悠，莫渊神情懒散的坠在她身后，一身漆黑的皮毛让他看起来宛如穿着黑衣的骑士，看起来极其威风霸气。
当冷心悠做好吃食，带着两小团回到客栈大堂时，司觉明也已经解决了他的事情，正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看着什么东西。
替许渺渺和莫渊布好吃食，冷心悠走上前去，停在桌边对司觉明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听到冷心悠的声音，司觉明立马抬起头，没戴面具的脸上挂着几分浅笑，“当然可以，请坐。”
“多谢。”冷心悠还是第一次完整的看到司觉明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面前的男子身着浅金色龙纹镶边长袍，巴掌宽的赤金腰带包裹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让他本就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更为挺拔。
这金晃晃的一套若是穿在别人身上，定然会显得有几分俗气，奈何司觉明这张脸生的俊逸非凡，尤其是那双仿佛天生含笑的桃花眼，略微上挑的眼尾更是给他平添了些许贵气。
过了好一会儿，冷心悠意识到自己失神了，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开口问道，“司公子今日为何没带面具？”
“那东西戴久了闷的慌，故而摘了下来。”司觉明抬手轻触了下自己的脸侧，见冷心悠这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立马用试探的语气询问道，“莫不是我这模样生的丑，吓着了姑娘？”
不该吧，昔日在仙宫之时，那些仙娥们最喜欢爱偷偷看他，还总在私下讨论他的容貌。司觉明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带了这么个面具，怎么一到人界，情况就有些不对劲了呢。
莫不是他这张脸不和人界的胃口？
冷心悠没想到司觉明竟会说出这种话，听到他这受伤的语气，冷心悠连忙摆手解释道，“司公子容貌非凡，一点也不丑，我不过是第一次见着公子不经遮掩的模样，便有些愣神。”
虽说冷心悠不是个颜控，但也不忍心看到美人伤心难过，便将实话说了出来。
确定冷心悠不是在故意说好话哄自己，司觉明立马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喜的同时，面上却不显，故作淡然的说道，“没吓着姑娘便好。”
司觉明变脸之快，让冷心悠差点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虽然冷心悠没发现司觉明的异常，可莫渊却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看到司觉明略微勾起的嘴脸，莫渊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悄声对许渺渺说道，“你看司觉明，他那身衣裳是仙宫少主的官服，据说是整个仙宫中最好看的一套衣裳，他平日里宝贵的很，今日也只是我第二回见到他穿。”
说到这儿，司觉明又补充了一句，“第一回见是在百年前的仙会上。”
仙会三百年举办一次，是人族最为盛大的一次宴会，当时作为少主的司觉明自然需要盛装出席。
闻言，许渺渺神情略有些惊讶，“所以他今天是故意穿这身衣服来见心悠姐姐的？”
司觉明特地穿这么华贵的衣服过来见冷心悠，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应是如此。”莫渊十分乐意揭老友的底，面上带着坏事得逞的笑意，若有所指的说道，“常言道，装为悦己者容，某人今日这般作为，怕不是要红鸾心动了。”
莫渊故意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让不远处的司觉明听的一清二楚，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没想到自己快就能磕到糖的许渺渺直接被吃食呛了一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差点就翻了白眼，吓得一旁的莫渊立马跑过来，小心翼翼的用灵力帮她梳理后背，直到确定许渺渺不再咳嗽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司觉明见到这幕，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同样用不屑的语气对莫渊说道，“某人不也动了凡心，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我。”
许渺渺听到这句话，立马将自己的小脑袋埋进爪爪里，被白色软毛遮住的脸猛然涨红，快冒出烟的那种。
她不过就是只可爱无助的小猫咪，这群神仙互相伤害的时候后能不能不要牵连到她。
然而，刚才司觉明的那番话却如同魔音一般，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让许渺渺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莫渊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只是她一直不敢往深处想，怕自己会自作多情。
莫渊不知道许渺渺的心中所想，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用只有司觉明能听到的声音回应着，“那又如何，渺渺现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可你呢？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还好意思说我？”
司觉明:“……”
好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察觉到司觉明的神情突然有些落魄，冷心悠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司公子，你怎么了？”
“无事？”
听到冷心悠这一口一个司公子，又想起许渺渺总是声音软甜的唤莫渊野狼先生，司觉明觉得更心塞了。
然而，他和冷心悠才刚认识不久，很多事情都不能太急。
思及此，司觉明深吸一口气，和她说起了自己从黑衣人口中打探到的消息，“我分别审问了那些黑衣人，发现他们并不知道身边人的身份样貌，只能靠着特制的腰牌确认同伙的身份。”
“除此之外，他们脸上买的面罩还有特殊的灵力加持，可以对使用者的声音进行掩饰。”
也就是说，即便冷心悠昨天不用灵力对自己的声音进行修改，那些黑袍人也察觉不出她的异样。
“原来如此。”
难怪昨夜那些黑袍人只是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并没有进一步确定身份的意思。
将这些小细节交代完，司觉明这才开口说道，“我昨夜思索许久，觉得我们应该更谨慎的对待这件事情，尤其是检查清楚人丹的去向和用处，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
“当真？”冷心悠有些意外的看向司觉明，“我昨夜想了很久，也觉得这样太冒失了，容易打草惊蛇。”
回想起昨夜的所见所闻，她声音带着几分冷意，脸上的神情也格外凝重，“我觉得，既然决定要做，那我们便彻底斩草除根。”
没想到他们居然有一样的想法，司觉明顿时惊喜万分，看着冷心悠格外冷艳的脸，司觉明的桃花眼里仿佛缀着万千星光，清朗的声音含着笑说道，“好，我知道了。”
冷心悠被司觉明的笑晃了眼，有些慌乱的侧开视线，尽量控制自己突然乱了几分的心跳。
司觉明那边在疯狂撒糖，许渺渺却一点磕糖的心思都没有。
此时的她，完全把缩成小小的一团，被莫渊牢牢圈在怀中，将脑袋埋进自己的爪爪里，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而莫渊，他正一脸浅笑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白团，靠近她那双软乎乎的尖耳，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小家伙，你躲着我作甚？”
“我、我没有躲着野狼先生呀。”许渺渺略微偏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
莫渊这段时间对她太好，甚至让她忘记了一开始遇见莫渊的场景。
他本就不是个温柔和善的好人，许渺渺只不过是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表象而忘记了他真正的面目罢了。
“嗯哼？”
莫渊将自己的尾巴搭在许渺渺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语气懒散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我才没有不敢看！”许渺渺立马反驳。
莫渊低头靠近许渺渺，脸上笑意更深，“那你总得有个不抬头的缘由。”
“我……我……”许渺渺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给了个她认为最好的理由，“我这是困了，想睡觉，所以才没有抬头。”
说完，许渺渺还大声嗯了一下，觉得自己用的这个借口很好。
莫渊闻言，也不拆穿她，只是默默将自己的身体圈的更紧了些，并轻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有些困了，那就一起睡吧。”
说完，莫渊直接将自己的头靠在许渺渺身上，闭上眼睛似乎真的打算休息。
此刻许渺渺完全被莫渊的气息与体温包围住，甚至能够感觉到莫渊清清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身上。
从上辈子到现在，许渺渺一共过了十八年又一个月，但还是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朦胧的暧昧气息。
不过说实话，这种心跳陡然加速的感觉，对于一个前世无法体验任何激动情绪的人而言，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给了她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刻的许渺渺心如擂鼓，完全无法平静下来，就连耳尖都染上了些许粉意。
根本没有睡着的莫渊自然也察觉到了许渺渺的异样，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莫渊的目光越发深邃。
作为一个处事果断的猎人，莫渊既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便会立马开始行动，不会给猎物挣脱的机会。
要知道，在莫渊活的这九百年里，他见过太多因为不明说而错失良缘的男男女女。
莫渊自认为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的占有欲很重，不想让自己一手养大的许渺渺站在其他男人身边，成为别人的妻子。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步那些人的后尘，他必须要让许渺渺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
许渺渺的确现在还小，莫渊也不会强行要求她现在就答应自己，他可以等许渺渺长大，可以等到她想通之后再给自己一个回答。
但无论如何，只要许渺渺没有明确的拒绝，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恰好此时，许渺渺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并轻轻哼唧了一声。
被打断思绪的莫渊也不恼，而是立马起身松开对许渺渺的桎梏，放柔声音询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不是……”又听到熟悉的语气，许渺渺回应声音有些闷。
她努力抬起头将自己的小鼻子探出去，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弱弱的解释道，“刚才压到鼻子，不能呼吸了。”
莫渊应了一声，漆黑色的爪子搭在许渺渺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许渺渺总算没有再继续埋着头，反而直视着莫渊，用沉重的语气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野狼先生，我现在还小。”
刚才许渺渺也想了很多。
她不傻，自然知道莫渊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清楚自己此时的情感究竟只是单纯的依赖莫渊，还是真的对他动了心。
所以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等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后，再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免得到时候给了莫渊希望，又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听到这番话，莫渊几乎是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他在心中窃喜，面上却完全不显，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张嘴轻声说了几个字，“好，那我等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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