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师被带走后,胖瘦二人越想越后怕。
谁能料到呢,一个被玄术协会预判为五级的任务,却能叫他们撞上三品黑巫师。若非有巫玄众在,他们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经过此事,胖瘦二人对巫玄众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从前有多么厌恶,现在就有多么钦佩。
只可惜巫玄众已经是王陵巫氏掌门人,否则,他们就是死皮赖脸也要把人请到重阳居坐镇。
没了黑巫师,这单任务也就没了危险,巫玄众对胖瘦二人说道:“接下来的事,我们就不参与了,就此告别。”
瘦子赶忙拱手,“是,请放、放心……”
巫玄众转身就要走,许玲赶忙上前,跪倒在地,一连磕了三个头。
“感谢大师相助,许玲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德!”
王强也跪下了。
“感谢大师!”
巫玄众倒是没避让,泰然受之,随后对许玲道:“早些去阎王殿报道轮回吧。”
说起投胎,许玲心有不甘,“大师说的是,只是,我一日未亲眼见到那三人遭受惩罚,便一日魂魄难安。”
巫玄众不置可否。
许玲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罪,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他提点道:“看过了,便放下心中怨念吧,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是。”
巫玄众领着巫又志和多肉原路返回。
方才那场雨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雨量大,山上的路本就因为小雪有些泥泞,这会儿是越发难行了。
巫玄众牵着多肉,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路上,始终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回头。
巫又志挪开视线,过了几秒,眼珠子又转过来,发现巫玄众盯着他,立刻又挪开了。
巫玄众也不说破。
“下山路滑,小心别摔了。”
巫又志应了一声,过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问:“掌门,您真的是玄术协会派去生命研究集团的卧底吗?”
“生命研究集团?”
“对啊,我国最大的邪教组织,方才那个黑巫师就是那个组织里的。”
巫玄众心说这年头的邪教组织都这么高大上了啊,不但成立了公司,名字还取得这么科学。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忽然见巫又志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
“您的真实身份,是不能曝光的对不对?”
“不能曝光?”
“谍战大片里不都这么演的!刚才那个问题当我没问!我什么都没问,您也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巫又志一连三个“什么”,说得巫玄众无言以对。
也好,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跟玄术协会和生命研究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让巫又志脑补去吧。
这一趴算是过去了。
很快,巫又志又巴巴地问,“掌门啊,您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示爱方式啊?”
“示爱?”
巫又志嘿了一声。
“可别假装听不懂,您要是没有什么独到的示爱方法,众爷能教您那么多东西?刚才您说的某些知识,《大全》上可没写!”
巫玄众失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巫玄众,你们口中所说的众爷呢?”
“呵呵。”巫又志道:“那我就倒立请符一万道!”
巫玄众笑了笑,没说话。
既然事情已经提前解决了,巫玄众他们便没有必要在小旅店留宿,三人去退房。
老大爷见着他们三,还挺诧异,似乎没想到他们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临到三人要走了,还问了一句,“敢问三位何门何派?”
巫玄众脚步不停。
巫又志则热络地掏出纸笔,写下地址和联系电话。
“王陵巫氏,有需求尽管联系我们。”
巫又志写完信息,便快走几步追上巫玄众。
“掌门,咱们也是时候印制些名片了,所有接触到的人都可以给他们发一张嘛,以后有需求他们才好联系我们不是……”
老大爷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巫玄众三人在村子里找了个小货车,送他们返回王陵巫氏,等到了家,天都黑了。
江和平和三师弟已经吃完晚饭歇下了,三人便叫了外卖,依然是朱肥肠家的酸辣粉和清汤牛肉面。
朱肥肠距离王陵巫氏本来就不远,没过一会儿,吃食送上门了。
巫又志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老板朱招弟亲自送来的,还附带了牛肉锅盔,煎蛋和一大碗肥肠节子。
“我们没点这些啊。”
“本来也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几位大师尽管吃,要是不够,我再给老刘说,叫他再送!”
“怎么好白吃你们的……”
巫又志说的挺客气,身体倒是非常实诚地将东西一样不落地接过来了。
巫又志将人请进堂屋。
朱招弟恭恭敬敬地跟巫玄众问了好,略拘束地坐下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巫玄众看着年纪挺小,但就是有种非同寻常的气质,大概就是得道高人特有的“仙气”吧。
巫又志手脚麻利地打开餐盒,一一摆开,先把一碗酸辣粉小心地摆在巫玄众面前,紧跟着又给多肉一碗清汤牛肉面,最后才是自己的。
都是老熟人了,巫又志也没装着,稀里呼噜吃起来。
“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朱招弟脸上的神色就自然多了。
今儿开门后,他们就发现朱大强的肥肠粉店没有按时营业,听那家店的服务员说,他们老板朱大强已经被关进去了。
朱招弟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大概是想通透了。
朱大强的肥肠粉店生意一落千丈,他们家的人气倒是回来了,就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店外都还排着老长的队。
朱招弟说到这儿,搓了搓手。
“今天过来,就是想当面感谢几位大师,昨晚我不在状态,您几位走的时候都没能好好道谢。”
巫玄众已经吃完了酸辣粉,正在进攻牛肉锅盔,听见这话,不甚在意地道:“无妨,你来,应该还有事情吧。”
朱招弟蓦地睁大眼睛。
“啊,这您都看出来了?!”
巫玄众没说话。
朱招弟赶忙道:“是,是,是有事情。”
朱招弟家对门,有位何老太,最近两天每晚都做噩梦。
那梦奇怪得很。
在梦里,到处都黑布隆冬的,自家几个月大的小孙子就躺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每当她想要靠近的时候,小孙子就越飘越远,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何老太想起自家小孙子最近特别爱睡觉,一睡就是大半天。
她担心是不是出了问题,就跟媳妇吴桂芳说了这事儿。
吴桂芳带孩子去医院,医生检查了半晌,说,婴儿爱睡觉是正常的。
何老太总觉得不对劲,为了这事,成天心神不宁,人都憔悴了。
今儿傍晚,朱招弟回家拿东西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何老太,就顺便问了问他们家小孙子的情况。
何老太说还是那样。
朱招弟便将自己家铺子的事情告诉了何老太,并极力推荐巫玄众几位。
朱招弟说:“何老太想劳烦您几位上门瞧瞧。但她之前跟您几位都没接触过,而且后天就大年三十了,怕贸然上门唐突,所以让我来问问,看您几位有没有时间?如果可以,能不能明天下午去他们家看看。”
巫又志心道,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古怪,不过具体如何……
他扭头看巫玄众。
巫玄众放下筷子,“我们去。”
“劳烦几位大师了,我回去就跟她说。”
朱招弟站起来就要走,到了堂门口,又停下来,欲言又止。
巫玄众:“但说无妨。”
朱招弟:“有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跟您几位提前说一下。他们家媳妇向来痛恨玄术师,何老太之所以定在明天下午,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媳妇不在。万一到时候不巧碰上了……”
巫玄众掐指一算。
“不若改在……”
他话没说完,巫又志猛拍胸膛,“嗨,我们都是有真本事的,还怕搞不定吗?”这几天跟着巫玄众混,凡事顺风顺水,他简直信心爆棚呐!
巫玄众又想说话,巫又志继续抢断。
“更何况,何老太不都说了那个时候吴桂芳不在吗?我们哪里有那么倒霉!是吧掌门!”
巫玄众默默看了他一眼。
第二天下午。
何老太楼下。
巫又志独自站在大雪中。
寒风打着旋儿从他身上刮过,他一个喷嚏,堆积在头顶和肩膀的雪花大块大块落下。
他使劲儿搓了搓胳膊,再跺了跺已经被冻到没有知觉的双脚,小声嘀咕:“不说去外面办事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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