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已然是下午。
清渠将手里拿着东西回到房间内,打开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整套衣服,从肚兜,里衣,外衫还有下裙,旁边还有用手帕包裹着的首饰。清渠将其放进柜中,想了想还是拿了把小锁将柜子锁了起来,首饰也锁在妆匣里。
看了看天色快到未时末,外面果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应该是世子下了学堂回来了,清渠没有动,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
“清渠姑娘在房内吗?”
“什么事?”清渠回应道。
“世子让姑娘你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去。”
门外的小厮得了回应,就退下去传话了。
放下梳子,看着巴掌大的铜镜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清渠突然笑了笑,铜镜里模糊的脸也跟着动了动。
清渠重重吐出口气,从妆匣里拿出一支缠银梅花珠钗,斜斜插|入发间,珠钗垂下的流苏在发间晃动,换了身裙子,清渠却没有选择之前世子说的那套芙蓉色罗裙,而是换了件。
上身月白素纱春衣,下罩丁香色长裙,腰间陪着络子,行走间摇摇摆摆,绰绰约约,好看极了。
收拾好后,清渠才打开房门。
没想到的是,出了房门,遇到了一直没见面的惠香,双方都愣住了。
清渠率先打破僵态,微笑着向惠香点点头,然后施施然向正房走去。
惠香望着清渠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愤愤不平,狐媚子,一身骚,又是去勾引世子了吧,现在世子眼里只有这小妖精,根本看不到自己,想到这儿,惠香眼里越来越愤恨,剁剁脚,进了房门,发泄似的一把将房门摔上。
这些清渠是不知道了,但是即使知道又如何,虽然已经看清了惠香的面目,但打心里清渠一直没把惠香当对手。
刚到正房,清渠发现周围静悄悄的,一个小厮都不在,还没踏进门槛,就被之彧握住了手,一把拉进了房内。
“快进来,”之彧将清渠拉进房门,然后关上了门。
清渠看到屋内摆着一桌饭菜,还有酒壶,旁边的之彧将清渠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今晚只有我们两个……”
清渠感动不已,转身扑进之彧怀里,“谢谢……”
得到心爱女人的主动回应,之彧心里满意得不行,好歹没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之彧牵着清渠坐下,拿起筷子给清渠夹了一筷子鸭肉,“尝尝这个,是荟香斋的烧汁蜜鸭,是他家的招牌菜。”
清渠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欣喜地向之彧点点头,也夹了一筷子放到之彧面前的碟子里,“你也尝尝……”
在这值得庆贺的日子可少不了酒,之彧端起酒壶给两人都倒了杯,“这个是青梅酒,不烈,试试…”
清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青梅的甜香扑鼻而来,刚喝下去,青梅的酸甜,酒的醇厚,绵延不绝,咽下去后,原本凉凉的酒立马就像是烧了起来,浑身开始发热,清渠的脸也变成红扑扑的。
口齿间醇香绵延,清渠伸出手来还想继续倒一杯
这酒虽然不烈,但到底是用酒酿的,之彧怕清渠从没喝过酒,一时受不住这后劲,连忙拦住清渠的手,轻声哄道:“乖清娘,尝尝这个菜,酒等会儿喝…”
清渠脑袋有些迷糊,盯着之彧,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乖乖地拿起筷子夹菜吃。
之彧看到清渠这一模样,心软得不行,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恨不得抱住亲一亲才好。
清渠喝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之彧没忍住,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清渠面前,诱哄道:“想喝吗?”
清渠闻言,乖乖点点头。
“喝吧,但只允许喝一杯哦...”
这酒醇香四溢,是越喝越想喝,只要一杯哪够。
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喝完,清渠将空着的杯子放在之彧面前,睁着一双因为有些醉酒而湿漉漉的杏眼,懵懵懂懂地望着之彧,瘪瘪嘴,泄露几份委屈。
天啊!心都化了。
之彧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清渠粉腮上。
“不能再喝了,清娘都有些醉了。”之彧将酒杯拿到一边,给清渠倒了杯茶。
酒气上头,清渠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斜斜支棱着额头,微闭着眼,之彧凑到跟前,“清娘?清娘?”
“...嗯?”清渠发出一声懒懒的鼻音,不过足以让之彧确定其已然是醉了。
之彧有些紧张地搓搓手,“清娘,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去洗漱吗?”
“...唔...”清渠揉了揉额头,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整个身子趔趄,晃晃悠悠,“清娘慢点慢点...”之彧赶紧去扶。
醉了的人哪里肯讲道理,清渠一把挥开,“我...能走...”
“行行行...清娘你慢慢来...”之彧在旁边偷笑不已,醉了的清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歹清渠只喝了两杯,只是酒气上头,反应有些慢,外加上走路有些摇摇晃晃之外,正常的洗漱还是能够自理完成。
后罩房里传来水声,前面之彧听得有些心慌意乱,想入非非,反倒有些紧张,揉搓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赶紧叫人清理走,然后一会儿觉得屋里不够香,点了熏香在香炉里,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屋内有些闷,又把熏香给灭了,来来回回,在屋里转着圈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踉跄的脚步声从后罩房传出来,之彧转头一看,呼吸都停止了。
清渠洗完澡,半湿的长发披在身后,耳边有些碎发站在腮边,热气蒸腾后的小脸红扑扑的,正细眉轻蹙,捏着里衣带子使劲地扯,微敞开的里衣露出半个肩头,还有肚兜上细细的系带,长长的里衣直至膝盖,下身光着腿,赤着脚踩在地上,圆圆小小的脚趾蜷缩着。
之彧看得脸热,不过看清了清渠身上的衣服,一时哭笑不得。
醉酒的清渠一时拿错了衣服,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之彧的里衣。
里衣的带子打着结,也不知道清渠是什么套上的,长长的袖子堆在手腕处,一直阻碍着清渠解开带子,不耐烦的清渠企图将带子扯开,不过带子打了死结扯也扯不动,清渠只好委屈巴巴地出来找之彧。
之彧上前,站在清渠面前,这下能看到更多的风光,之彧鼻子有些热,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深呼吸一口气,这时候还不动手,自己又不是柳下惠。
一把将清渠打横抱起,清渠惊呼一声,抱住之彧的脖子。
之彧将清渠轻轻抛在床上,居高临下站在床边,清渠嗅到危险,揪着胸前的衣领往床里爬,睁着杏眼,眼眸水光艳艳,透露几份懵懂无助。
一时间之彧眼神都暗了,手指勾住腰带,轻轻一拉,衣领松开,之彧利落几下,只剩下里衣穿在身上。
大手掐住清渠纤细的脚踝,一拉,轻轻松松就将清渠拉到自己这边,然后附了上去,手掌支撑在清渠两侧,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到对方身上传过来的热量,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脸,太近了,青梅酒的醇香还有残留,不知道是先醉了哪个人。
两唇相贴,又相离。
之彧喘着气,问道:“可以吗?”
清渠红着脸,眼神迷离,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紧紧攀住之彧的肩头,点了点头。
似痛似愉的闷哼和满足的叹息交相辉映,清渠眼角含着泪珠,长长的睫毛轻颤,似风中的残蝶,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最后被之彧心疼地吻掉。
桌子上的烛光,映在纱帘上,光影斑驳,绰绰约约,摇摇晃晃,流下最后一滴烛泪,屋子里陷入静谧中。
***
鼻尖的瘙|痒让睡梦中的清渠皱了皱眉,想要伸出手去赶走这恼人的东西,可是身体上的酸痛让清渠抬都抬不起来,一下子惊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之彧的脸在面前,手里拿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捉弄自己。
外面已然大亮,清渠一惊,慌忙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清渠羞着脸将被子搂在胸|前,“什么时辰了?”
“别担心,才刚到吃早饭的时候,我怕你肚子饿,就叫你起来...”之彧给清渠掖了掖被角,用被子将清渠裹住,凑上去,在清渠耳边悄声问道:“还疼吗?”
清渠恼羞,眼波轻轻一横,咬着唇,摇了摇头。
“能起来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清娘你今天躺着吧?”之彧在旁边絮絮叨叨,一副担心的模样。
“别...别说了...”清渠羞得低下来头,“我很好,除了有些累,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之彧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或者...”之彧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舒服吗?”
这一下,清渠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这...这种浑话都说得出来!
眉头一蹙,美目一横,抬起脚就去蹬之彧,不过被之彧一把抓在手里,还被挠了脚心。
“哎呀!”清渠痒得不行,倒在床上,边笑边叫,“快放开我!我要去洗澡了!”
“好好好,”之彧松开手,并且贴心为清渠递上里衣。
清渠快速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抓过里衣,又迅速缩回被子里,就像一只抢食的松鼠。
在被子里穿好衣服,清渠利落地下床就往后罩房里跑,之彧在后面看着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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