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彧将清渠搂进怀里,握着清渠的手,在手心里摩挲,低声说道:“上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将人带入前院熟悉一下环境就行了,其他都别管,娘对你有什么命令,也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扯在我头上就行,说是我自己的意思。”
“这样可以吗?夫人会不会有微词...而且对雪雁会不会有些不公平啊?”清渠眉头轻蹙,有些为难
“别担心...”之彧拍了拍清渠的背,“前脚那个刚被发卖出去,这个娘肯定会找个听话一点的,量她也不敢有太多动作,别怕,有我压着她...”
“嗯...彧郎你...就别去就行了...”清渠依偎在之彧怀里,指尖抚过之彧衣领上的花纹,一下一下拨动着衣扣。
“怎么?”之彧有些新奇,抬起清渠的脸,“清娘时不时吃醋了,嗯?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醋味...?”
“...才没有...”清渠别过脸,“别看...”
“哈哈哈哈...”之彧朗声大笑,一把将清渠抱上膝。
“哎呀!”清渠一声轻呼,赶紧搂住之彧的脖子,轻蹬着腿,“快放我下来!”
“不放,”之彧凑近想香一口,“说,是不是吃醋了...”
不过最后清渠脸一侧,躲开了,清渠脸上通红,推开之彧,一下子就从之彧腿上跳了下来,几下将碟子放进食盒里,然后低着头就提着食盒飞快走了。
留下后面的之彧低头忍笑,只是想逗一逗清渠,没想到清渠反应也太可爱了吧,脸上,耳后还有脖子都红了,要是在床上,恐怕能看到浑身都是红的,躺在床上,羞涩得小巧圆润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咳,越想越歪了。
之彧握拳在唇边低咳了一声,掩饰一下内心里某些不可言说的想法。
外面清渠好不容易逃出房间,才停下脚步,脸上发热得不行,清渠低着头,脸上的酒窝就没消下去过,清渠抿了抿唇,这次得了之彧明确的态度,清渠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是这次清渠太紧张小心,而是这次的雪雁给清渠的感觉太不一样了,让清渠感到强烈的危机感,总感觉雪雁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的柔弱平淡。
在之彧表明了态度后,之彧也是这样做的,从不过问雪雁的事,一直跟清渠待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雪雁也不主动打听之彧的情况,除了平常的活儿和去厨房提饭菜,雪雁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对前院里的小厮也是很好的,有时候碰到小厮手里的活儿多了,忙不过来,也会上前帮一把,一时间前院的里众仆之间私下对雪雁的好评不断,有时候小厮看到了雪雁,也会上前主动打招呼。
清渠一直留意到着雪雁,从清渠心里是不信雪雁真的如表面那样不争不抢,但是清渠又有一丝希望,希望雪雁真的表里如一,不会跟自己抢之彧,毕竟清渠也不想这才刚认识就用最恶毒的眼光的看待别人。
自从雪雁来了后,清渠的日子没有多少变化,除了有时候清渠在路上碰到雪雁,雪雁很自然地向清渠点头微笑之外,清渠甚至都有一种错觉,感受不到有雪雁这个人存在。
不过就在清渠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清渠又被夫人叫了过去。
不过这次,清渠一进门就感到气氛不一样了。
夫人坐在中堂上,执着玉匙一勺勺地在喝甜汤,苏嬷嬷不在旁边。
清渠心里惴惴不安,袖子里的手收紧,上前一丝不苟地给夫人磕头行礼。
清渠跪在那儿,头抵着交叠的手背,低伏在地上,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玉匙里的一勺甜汤喝下,才放下勺子,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才出声道:“起来吧...”
清渠心知这是出事了,也没起,依旧伏趴在地上,“清渠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是大得很,”夫人手轻拍了下桌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有意拦着雪雁,不让她跟之彧见面...”
“夫人明鉴,清渠没有,”清渠低伏的身子更低了,“清渠万万不敢有这等心思,雪雁是夫人亲自给世子挑选出来的,清渠定是尽心尽力地对待的,否则不就是愧对了夫人对清渠的照顾吗?请夫人明鉴。”
夫人听了清渠的一番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抬了抬手,“起来吧,快起来,是我冤枉了你了...”
清渠微微抬头,偷偷瞟了一眼夫人的脸色,见夫人和颜悦色,话语中也没了一开始的严厉,才惶恐不安地从地上起来了,垂手低头站在地上,“清渠不敢。”
“也是我刚才一时生气冲动了,没有去辨别内里的实际情况,清渠你别往心里去...”夫人理了理手里的帕子,“清渠你也别乱想,雪雁我看着是个好姑娘,我让你带着她,也是让你们俩好好相处,”说着,夫人站起身来,上前握着清渠的手,拍了拍,“我心里也知道,之彧心里只有你一个,但是你不能做之彧身边唯一一个,这人一多,总会有厚此薄彼的情况,失去了平衡,乱了套就不好了。男人都是个粗心的,而且有外院的事去操心,这内宅的平衡就靠我们女人了,只有平衡了,这内宅才会安宁,”
说着,夫人凑近了,低声说道,“我呀也不求多的,这表面的平衡还是要有的,你说呢?”
清渠低着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手被夫人握着,也不敢乱动,“清渠...清渠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这私下我不管你们,但是这面上的都给我做好...”夫人捏着帕子的手,扶了扶清渠的银钗,“下次给你们置办些新的首饰和衣服吧,好歹还是同了...”
“谢谢夫人。”清渠微蹲行礼。
“嗯,去吧去吧,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夫人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
“是,清渠就先告退了。”清渠低着头,退了出去。
出了正院,清渠低着头疾步往前院走,到了前院,遇到了个小厮。
“哎清渠姑娘好。”
“嗯...嗯好...”清渠低着头,侧过脸避让。
小厮看着清渠的反应怪怪的,想去询问一番,没想到清渠侧了下身,就快步走了。
小厮挠挠头,“清渠姑娘这是怎么了?...反应怪怪的......好像哭了”看向清渠来时的方向,坏了,这是通往后院的方向啊。该不会是夫人说了清渠姑娘吧?哎哟喂,这可怎么办,今天世子去学堂了,没法儿告诉世子啊?!......看哭得还挺伤心的,要不......
小厮转眼一想,要不让雪雁姑娘去吧,两个姑娘家的应该是有话说的,现在世子不在府内,这前院恐怕也只有雪雁姑娘更合适了,嗯,这个办法好。小厮一锤定音,准备去找雪雁去。
这边清渠回到房内关上门,靠在门上,才终于泄露出情绪来,清渠摸了摸脸,才惊觉原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清渠几步走上前,爬在床边,抱着被子,哭了出来,却没有一丝声音。
清渠内心愁苦,一腔情绪堵在心口想要发泄,却只是泪流,要是失声痛哭哭出来,清渠是不愿意的,将脸埋进被子里,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呜咽声。
自此,清渠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狠狠打击到了,之前自己真的是太顺了,一直牢牢把控着之彧的宠爱,连那个惠香,自己还没出手都自己作孽把自己作死,周围有人为自己提醒,帮助着自己,但今天夫人的一番话却让自己真正认识到现实。
一直说自己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在这一天来临时,自己却溃败不堪,根本招架不了。
不,自己并没有输,这才刚开始,自己没有输...
清渠从床上爬起来,拿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脸,喘着气,眼睛盯着前方,不就是逼我将之彧推给别人么...呵现在一时在谁那里不重要,要看心在谁那里,看最后在谁那里...
清渠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上的自己,拿出梳子慢慢梳着头发,刚才发髻有些乱了,现在重新梳起来,边梳,清渠心里就越来越冷静,脑中飞速转着,梳完头发,清渠拿出脂粉细细抹在脸上,这时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涂完脂粉,清渠看着铜镜里的倒影,嘴角勾起,露出酒窝,但眼里却是一片冷漠。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是谁?”
“是我,雪雁,我来看看清渠姐你有没有事?”外面传来一声柔柔的女声。
为什么雪雁这时候会来?该不会...?
清渠有些疑惑,走上前打开半扇门,问道:“怎么了?”
雪雁行了礼,温柔地笑着,轻声说道:“刚才小厮来找我,说清渠姐你心情不好,就让我来看看...”
“我...”清渠有些狐疑,“我好好的,没有什么事...”
“那,”雪雁笑了笑,“清渠姐你没事的话,雪雁也就放心了,我这就跟小厮说一声,就不打扰清渠姐了...”说完,就点了点头,转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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