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ira小姐，麻烦你替我做件事。”
女子轻咳两声，把脚塞回高跟鞋，瓜子袋拿进抽屉，心虚地撩了把头发：“好说好说。”
不对，自己的工作内容好像是监视汇报，不包括打工吧……但老板儿子发话，哪有不听的道理。
“走渠道买下宋里和他们队rapper的黑料，两天内安排曝光。实时搜索第一和第五，分别要是后者歌曲冒名、二人肇事逃逸相关。”
“有关于我粉他的话题都撤了，无论国内外。”
“额，你没看微博吗，宋里发微博说你们在他出道前就是朋友。没人喷他私联了。”
“手机在我哥那儿。”郑年顿了顿，“那就不管。联系他公司，要么爆了他俩，要么爆公司其他所有当红艺人的料。”
“你以前只是动动拳头，怎么现在还会威胁了？”Moira小姐别有深意地说。
“你在国内时认识我？”
“不不不。”
暴露太快是要扣工资的。
女子微微一笑：“艺人被捧完就摔，再硬气也要碎了。”
郑年听完皱了下眉。
“后悔了？”Moira太好奇了，这小少爷真狠得下心吗。
“摔碎点。摔到他们的粉丝日后不能对团有任何负面影响的地步。”
“最好让他们彻底离开这个圈子。”
郑年走得很果断。
记得早晨宿舍里，他和郑号錫在洗手池撞上，对方笑着说：“注意眼睛别碰水。”
给闵允其、金南浚他们送早餐时，闵允其没看他，却小声地骂：“气死我了你。”
幸好，谁都没变。
既然这样，他也该磊落地站在他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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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年，聊聊吧。”
对方没有回头，宋里快步走上前把他拦下。
“你眼睛怎么了？”脱口而出，但见郑年避开两步。
“不必了。”
凤眸微敛，朱红尚存，眼中淡薄的坚决之色。
宋里骤然攥了一手冷汗。
“另外，出格太多，要付出代价的。”
郑年说话轻飘飘，像任风一吹即散。
在宋里听来偏偏字字皆淬毒之箭。
单凤眼此时显得阴鸷，双拳止不住颤抖，却又不肯服软：“哈，小少爷，你是要脱粉回踩吗？”
郑年毫不避讳着，看一眼宋里的装束又是白衬衫，皱了下眉。
“你还是别穿成这样了。不如选自己喜欢的。”
喜欢的时候，追捧大部分，接纳小部分。
舍弃了，再怎么认真打量，也觉得一无是处。
你擦粉描眉、衣冠楚楚，不如我哥练习得大汗淋漓时万分之一帅。
说话时郑年不曾直视他，仿佛对方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人。
宋里想，是他大意了、没有维持好人设，才丢了郑年的喜爱。
已经了解抛开人设后宋里的本性，郑年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想重复上一句话，还是作罢。
有些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他绕过宋里走进公司，朴智琝正在大厅内等他。相视，对方笑着揽过郑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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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碩珍在第二天刷到一条新闻，宋里偶像失格、粉丝大规模流失、还有……遭遇私生饭袭击。对方是一名有精神病史的女高中生，右眼上有一块红色胎记，据说先后袭击过十多名艺人了。
金碩珍点开大图，越看越眼熟。
似乎那时候，在咖啡店“第一次”见到郑年，对面的女学生也有这么一块儿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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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你以前喜欢那人什么？”
练习室里汗流浃背，接过金泰涥递来的矿泉水，郑年想了想。
或许，喜欢过他专注地唱歌；喜欢过他告诉粉丝‘不能讲脏话’；喜欢过灯光全聚在他身上时很光鲜帅气……
“那时候喜欢他很干净的样子，感觉和我不一样。”
郑年握着瓶子轻抿一口，笑：“谁知道全是人设。”
现在房子塌了。
还是自己炸的。
但再做一次决定，依然如此。
金泰涥打开相册手机，在郑年面前晃晃：“年年，我觉得这个很帅唉，要不要一起追星？”
“不了吧……”郑年弱弱道，看了一眼图片：
只见那人有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皮肤白嫩嫩，以及笑起来可爱的四方嘴。
“搞他。”小郑一本正经地说，惹得金泰涥笑声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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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允其卸下耳机，坐着电脑椅转过来，只见捧着相机的郑年拘谨地站在他面前。
“奥林巴斯OMD？”
“内。”郑年飞快答道。
“拿来干什么？”闵允其漫不经心地问。
“哥喜欢。”
不把它定义为赔礼、补偿，或者示好。因为哥喜欢，所以搞到手、送给哥。
又不说话了。
闵允其心里怪罪，却又更清楚，其实他俩都还不敢。
难得面对面，为何这么生疏。
郑年看闵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会负责的。”
我承诺，一付出，就是我的全部。我也承诺，永远忠诚。
“允其xi，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可以去学按摩，给你捏肩膀、敷药，我可以花所有钱带你看国外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疗养设备，我对你负责直到你遇见能照顾你的人，而在那之后，我也随叫随到。
闵允其想了想，嗤笑。
“嘁，臭小子，肩膀受伤可是一辈子的事。”
“相机给我，走吧。”
失败了？
郑年舔了舔下唇，迟迟嗯了一声，埋下头，转身。
“你急什么，等我一起啊。”
“啊？”
闵允其关闭电脑，戴上帽子，起身：“跟我一起出门散步，懂？”
“哥不是正忙工作吗……”
“阿西，你哥要和人谈恋爱，而不是和主打歌恋爱。”闵允其沿用自己推特上的发言，愤愤不平，似乎已经被永无止境的创作折磨透了。
得救了。
郑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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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清晰，春光明朗，什么都看得到。
闵允其望向远方，紫色格桑花开放在街边，绵软的云，风很轻。
“喂，小子。喜欢防弹少年团吗？”
“喜欢。”
“那就继续吧。这次的事儿，翻篇了。”
闵允其的声音很缓，像微风中摇行的帆船。
或许他也想通了，他也觉得未来的相处能抵过去的意料之外。
我愿意因你往前看。
一川春日的暖，平和地路过，不逃不赶。
“因为彼此捧着心去爱，所以磕磕碰碰。”
没有人会再拼命躲，也不再害怕结果。湛湛天空里，陌生到了解，磕磕碰碰总归愈合。我们找寻同样的心率，把遇见当作宝贵，一直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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