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贫瘠的山吹一族不同,围绕千手族族地外围、还生活着许多平民。
在战乱时,他们受到千手族的庇佑,在战后,也未曾离去,反而都自发跟随着,在千手族外建立了生活的家园,修筑长屋,开垦田地,将收获的粮食奉纳给千手一族,以换得更长久的庇护。
白发少女没有停歇地走了一路,小心将被雨水打湿的信顶在头顶,让它能被晾干。
此刻,骑在马上,她用手遮挡阳光,从坡上向下俯瞰。
目光越过平整的农田,能看到山里没有的市集、挂着简单旗帜的店铺。
此时正是黄昏时刻,三三两两的农夫聊着天,扛着农具走在下田还家的田间小路上,袅袅炊烟自两边排列整齐的板屋烟囱上飘起。这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一幕,但在现在这种世界看来,却令人感到珍贵无比。
千手族本丸前,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接收到这个消息时,千手族族长与胞弟正结束一场远征回来,他们前脚收到山吹在战场上败北的消息,后脚就接到了传信。
“山另一边荒祭神社的巫女么”
被阳光洒满、古朴雅致的千手族族地中庭,立于其中的两兄弟,身上仍旧套着甲胄,背上的武器都还未取下来,应该是正走在路上、准备回屋休息的时候,就被传达消息的族人给拦下了。
“是的,自称是神社巫女、放生神主的外孙女,拿了信,想要亲自交给族长大人您。”
“我见她模样很小,身上没有查克拉波动,不是忍者,说话并不似作假。”
那位守门的千手族人一板一眼禀报道。
“她现在在门外怎么不迎进来”
漆黑的长直发披落在肩后,青年扭头惊异出声。
此刻接受禀报的千手族长,也是个身形颀长、二十余岁模样的青年人,闻言,便立刻低头地、飞快开始拆卸手上的臂甲。
如果不是怕这副打扮会吓到人家,只怕就要插上翅膀快速飞奔过去了。
“幸好回来得正是时候,不然就错过了。”
青年低垂的面容,不同于宇智波族长的俊秀,也不同于那位剑客少年的阴郁,俊眉修眼,眉宇间自有一番端正的正气。
然
而平时说起话来,与其可靠的面容相反,却有一种反差的天真孩子气在,令人心间阴霾一扫而空,仿佛被初升的第一抹日光熨帖眉心般地、也跟着想要微笑起来。
“这个时候过来摆放,不用想也是和山吹一族的战事有关,多半是来求援的,有什么可高兴的。”
一旁人对他的愉悦心情摇了摇头。
族长的胞弟又与兄长不同。
区别于其黑发黑瞳的外貌,名为千手扉间的千手族二当家,是截然相反的白发朱瞳,他身着蓝色甲胄,白玉般脸庞覆盖着面甲,碎发下露出一双狭长上挑的眼眸,是个气质凛然如寒霜、叫人不好接近的少年人。
然而两人的确同父同母,只是一个完全随爸,一个完全随妈就是了。
他说的没错,千手柱间也不置可否,仍旧亲热地凑过去帮他解开身上的盔甲,真心道
“扉间,这样想可不好,山吹和我们一族领地靠近,帮助他们也是给我们自己做打算,这不叫帮忙。
荒祭神社也不属于宗族的范畴,庇佑他们就好像庇佑我们宗族附近的百姓是应该做到的事情。”
“还记得么,那个小女孩”
一边说着,他将弟弟的面甲也摘下来,递到旁边搁着。
“神主太太的孙女,扉间应该也记得的,我们小时候不是一起玩过的。”
见弟弟露出迷茫的神色,千手柱间解释道
“她比板间两人最小的弟弟还要小几岁吧,是跟母亲、扉间一样的发色瞳色,我觉得很漂亮,所以一直都记得呢。”
回忆到过去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很好,“那个时候扉间和我都还很小,但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听他这样说,白发青年脑海中的确隐约有了一个躲在姥姥身后怯怯看过来的小巫女的身影。
“有一点印象没错。”
“是啊,”千手族长跟着点头,“当时,父亲大人还想要给她和板间定亲来着,这样放生神主也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了我们族也有能够有专属神社了。”
可是那时,千手一族和宇智波矛盾正深,分不出暇隙,两个孩子年纪又很小,也就一直未曾和对方谈过这件事。
然后再后来,瓦间、板间,他的两个弟弟接连死在
了战争中,他们一共四个兄弟中,只剩下了他和扉间;之后又过几年,他们的父亲、前任千手族长,也因为长久以来的战斗拖垮了身体,而在病痛中溘然长逝。
千手柱间成为了新任千手族族长。
这件事,也就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中耽搁了。
穿过飞石小路,两侧松柏郁郁青青,跟神社庄重的风格不同,千手族的庭院更倾向佛教中的枯山水的园林风格,铺满白色砂石的地面被太阳晒干,几块嶙峋的山石摆在角落。
那位向他们禀报的千手族族人在前方带路,怀着担忧、又有一些紧张的心情,千手柱间一路都在回想之前对小巫女的印象,好方便见面过后能更好地进行谈话。
他跟身旁的兄弟讨论道
“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有去神社那边祈福了,现在过年也只是在祠堂里拜拜,小时候收到的御守什么的都没有还。
今年,趁和羽衣一族彻底结束纷争的时候,果然还是再去那边看看吧,趁这个机会,把旧御守还回去,再请些新的回来,分给族里的孩子怎么样”
“那时候,每年都到神社都初诣,因为一年只有一次,所以特别珍惜,大家都在一起,新年的早上也不用担心战争什么的,真的很好玩啊。”
“我还记得,板间和瓦间两个小屁孩,都不和那孩子玩耍,觉得和女孩子一起玩很丢脸,就只有扉间带着她一起,走到哪里牵到哪里,老妈子一样,还为她把板间瓦间都教训了一顿。
因为扉间一直很懂得照顾人嘛,从小时候就是了,哈哈哈。”
他说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仿佛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过。
自己走到哪里就把小女孩牵到哪里什么的,千手扉间真的没什么印象,闻言还有些怀疑
「小时候的我做过这种事情么」
“而且,你们真的很像,都是一样的白色头发,不过那孩子眼睛的颜色,要浅一些。”
柱间仍兴致勃勃地说着,又在自己腰的高度比了一下,“扉间那时候差不多这么高吧,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很可爱,比我们还像兄弟呢。”
“现在想想,已经过去很久了”
两人穿行过飞石路,出去庭院的拱门已隐隐可见,临到
这里,青年还有些不太自然地摸了摸披在肩上的直发,忐忑一会儿过后的见面。
“嗯我这样应该不会吓到她吧。”
“如今她也到了要定亲的年纪吧,不知道,有没有当时的扉间高呢”
“名字什么的,我好像有点印象。”
“像是叫做「澪」来着。”
听到他这样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在不停歇的战事中,旧日朋友的出现显然令千手族长感到一丝欣慰。
不知为何,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心,在他的重视里,对这位即将要见面的少女,千手扉间心里也产生了一点期待。
只是,当出了庭院,抵达见面的地点时,在门外,由围墙围起的空地前、树枝模样的千手刀旗下站着的
却是个模样全然陌生的小男孩了。
“啊,柱间大人”
旗帜下,那半大孩子正东张西望的,他是生活在附近村落、受千手庇佑的孩子,是认识两位青年人的,此刻见到两人,立即小跑过来。
“那个骑马的姐姐,已经被她的未婚夫接走啦。”
“已经走了么”
千手柱间望向四周街道,期待的会面落空,脸上难掩失望。
“本来是在这里等着的但是后来,来了一个大哥哥,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回去了,只把这两样东西留下来了,让我交给柱间大人呢。”
以一种「我顺利完成任务啦」这样的表情,他把抱在怀里的东西,递给了千手柱间,谈起那个姐姐,脸上还有点红。
后者低头再看,被送到手中的是一封信,以及一把寒光湛湛的宝剑。
“那个接走她的哥哥,是长什么样”
千手扉间蹲下来,沉声问他道。
小男孩对于这位冷面的二当家似乎还有些害怕,下意识站直了回话道“很高嗯,他还背着把弓笑起来挺温柔的。”
说到这里,有点羞怯,“我我没有认真看,记不太清了。”
思虑片刻,千手扉间放他离开,注目着小孩远去。
“在这一辈里、武器是弓的少年人,还是她的未婚夫。
难道荒祭神社和山吹一族联姻了接她的人是那位山吹族少主,山吹矢明么”
远处天空泛出几个星子,在稀稀落
落的街道上,一位黑发低马尾的少年正牵着马的缰绳走在路上。
那是一匹不高也不瘦、身材正匀称,格外俊秀的纯白小马。
然而,比不常出现在市集上的马更吸引人目光的,是不常出现在人群中间的白发小巫女。
坐在马上的少女,白衣绯袴,一头霜白的长发乖巧地落在肩上,碎发下,面容恬淡静美,目光仿佛一抹柔软的虹光,落在手上晶亮饱满的苹果糖上。
“你难道不喜欢吃糖么”
走在前面的少年,忽而后仰过头地望过来,他的眼睛漆黑极了,在路两边的灯火下亮晶晶的,比苹果上糖衣的光泽更甜蜜,有点像小狗的眼睛,也有点像小海豹的眼睛。
那张脸,绝非是褐发少年。
接走她的人并非矢明,而是在溪边遇到的,那位剑客少年。
完全没有刚才绑走她的自觉,黑发的小辫子笑得一脸无辜。
“你要带我去哪儿呢”
放生澪悄然抬眸。
“去千手一族嘛。”
少年牵着小马,眼中的光芒那样真挚动人,然后带着小马上的她,离千手一族的族地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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