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震惊脸。
他瞪着圆溜溜的蓝色猫眼，直勾勾地望着程澄，心里充满了问号。
嗷嗷呼唤镜灵：[小镜子，他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镜灵：[唔……抱歉小殿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看他的样子，还挺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嗷嗷又着急又委屈：[可我不会呀。]
别说他现在是兽形，就算是人形，他也不懂怎么修手机、换手机屏呀。
镜灵：[……不，小殿下，重点是，程澄是不是怀疑上你了？]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向一只幼崽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嗷嗷：[怀疑我？为什么嗷？嗷嗷装猫咪装得那么像，他凭什么怀疑？]
镜灵：[……]
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沉默吧。
嗷嗷委屈巴巴，望向程澄的蓝眸瞪得更大更圆。
程澄姿态放松，与嗷嗷对视了一会儿，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放到了嗷嗷的爪子前面。
“搞快点。”
嗷嗷：“！”
他竟然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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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抬起一只前爪爪，按在了手机上，让本就碎裂的手机屏幕雪上加霜。
程澄支着下巴，眼眸半垂，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到嗷嗷的动作，他慢悠悠地说：“裂痕又多了几条，要不你再用力一点，把它踩烂吧。”
嗷嗷动作一顿，小爪爪不敢再用力，他分辨不出橙橙这话里的意思是真还是假。
坏橙橙太可恶了，欺负幼崽。
程澄懒洋洋地收回目光，扫过书桌上的东西，低叹了一声：“好费劲。”
换手机屏太费劲了。
但是，去店铺找人换个新的手机屏，更费劲，格外要多花费许多时间与精力。
不换屏幕也可以，淘汰旧机买个新机，但买新机又要上网站挑选款式，付款，到货后还要去快递自助寄存处拿件，更费劲。
相较买个新机所花费的时间与精力来说，还是换手机屏更省力气一些，其中，自己换屏又比去店铺换屏更省力气一些。
综上考虑，程澄选择自己更换手机屏。
然而，当要开始动手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费劲。
但如果手机彻底报废，换手机屏的方案走不通，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买新机。
程澄认真脸：“我说真的，你用力踩吧，踩烂了我去买个新的。”到时候喊周嘉宁帮忙买，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程澄都想好了，幼崽踩烂手机，他就转账给周嘉宁，让她帮他上官网挑个新机，到货后喊她陪他一起去拿。
“心累。”程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鸦羽，遮住了他清亮的眼眸。
嗷嗷：“？”
这个坏橙橙，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嗷嗷不能上当。
这么想着，嗷嗷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嗯？”程澄听到动静，慢慢睁开了眼，“你不继续踩？”
嗷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后肢弯曲，蹲坐了下来，低着脑袋认真舔毛，这下坏橙橙就拿他没办法了吧。
“你不能这样。”程澄很有意见，“做事要有头有尾，你不能才踩了一下下，就撒爪不管。”
嗷嗷：“？”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听不懂。
橙橙怎么还巴不得他踩烂手机？
嗷嗷的直觉告诉他，橙橙喊他把手机踩烂是一个圈套。
嗷嗷再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为了测试橙橙是不是爸爸，他早就溜之大吉啦。
程澄：“不要以为幼崽就能不负责任。”
“既然你开了个头，摔碎了手机屏幕，那就要认真收尾，把这个手机踩烂。”
嗷嗷：“？”
呜，为什么橙橙说的话他越听越不明白。
早知道他就不摔橙橙的手机了。
嗷嗷一退再退，退到了书桌的角落，缩成毛茸茸的一团。
程澄居高临下地看着嗷嗷：“摔坏了东西就要赔偿。”
“这是规矩。”
程澄一本正经：“我给你提供两套赔偿方案，一，彻底踩烂手机；二，签下赔偿协议。”
“你选吧，踩烂手机，或者，签赔偿协议。”
嗷嗷缩成圆滚滚的一团，听了程澄的话，他心里有点慌张，摔坏东西要赔偿的吗？
他都不知道。
他是幼崽，还没化形时，家里常备着各种新奇玩意给他，供他撕咬、磨爪，摔着玩。
像液晶屏那样差不多的易碎物品——亮晶晶的晶石，五颜六色的灵石，他都随便摔着玩。
原来摔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的，嗷嗷愁得快秃毛了。
他错了，不该发脾气摔了橙橙的手机。
爸爸说过，犯了错就要承认。
他要跟橙橙道歉，还要赔偿——听镜灵科普，赔偿的意思是要给钱，但是他没钱。
怎么办呢？
嗷嗷愁得快哭了。
程澄支着下巴，看着缩成圆滚滚一团的白毛团，眼眸里闪过笑意。
他把手机捡了起来，再次放到嗷嗷身前，说：“我建议你选方案一，彻底踩烂手机。这样，我就能喊周嘉宁帮我上网买新机。”
找妈妈？
是要妈妈赔偿吗？
不行，是嗷嗷做错了事，不能让妈妈赔。
嗷嗷不知道程澄的打算，听了这句话后，就误会了程澄的意思，心里一下子更焦急了。
白团子缩成一团，浑身发抖，浑身绒毛随之轻颤。
程澄察觉到不对，伸出了手：“怎么了？”
程澄都还没碰到嗷嗷，嗷嗷就一个飞窜，躲开了程澄的手，同时，他还记得要避开地上的手机——不能再踩了，踩了要赔，踩坏要赔更多。
“唔……”程澄垂眸凝思，思考这只幼崽的行为。
还没等程澄想出个结果，腿上忽而一暖。
只见嗷嗷蹬直了后腿，前爪趴在程澄的小腿上，睁大了水汪汪的湛蓝眼睛：“嗷呜——”我赔你，不要找妈妈。
程澄：“嗯？”
它这是在卖萌？还挺可爱的。
“你想回去？”程澄不负责任地猜测。
不是，不是。
橙橙太笨笨了，这都看不懂他的意思。
嗷嗷不能开口说话，急得嗷嗷叫。
他松开程澄，向前蹦跳几步，跑到了放置手机的地方，抬起爪子，拍了拍手机，动作轻轻的，特别轻柔。
程澄的目光波澜不惊：“原来你真能听懂人话。”
相较于这只看不出品种的幼崽能听懂人类说话，他更在意的显然是另外一件事。
程澄叹气：“你选方案二呀。”他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回到书桌上，“那我还是不能省力气，还是要换手机屏。”
“今天消耗的能量太多了，不符合我节能的信条。”
程澄看上去无精打采，有种计划被打乱的苦恼感。
嗷嗷：“？”
从进到程澄房间开始，嗷嗷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
他真的看不懂橙橙哦。
今天橙橙的精神这么差，是不是病了呀？
是生病太累了，所以就傻傻了吗？
程澄：“赔偿协议，正常应该要签个文字版，白纸黑字，用来约束双方，这样双方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但……”
他微一皱眉，神情透出慵懒：“写字、打字都好麻烦，我们就随便击个掌吧。”
不等嗷嗷反应，程澄就拉起嗷嗷的爪子，把柔软的肉垫按在自己的掌心上。
程澄：“好了，击掌为誓——嗷嗷摔了程澄的手机，作为赔偿，它以后要定期供程澄撸毛、捏肉垫，不得反悔，更不能反抗。”
嗷嗷伸着爪爪，目瞪口呆。
等、等，这是赔、赔偿协议？
供橙橙撸毛、捏肉垫？
击完掌，立完誓，程澄还顺手捏了捏嗷嗷那柔软的厚厚的肉垫。
嗷嗷回过神：“嗯？”
程澄微微一笑：“先收点利息。”
嗷嗷举着爪爪，盯着自己的粉色肉垫，捏肉垫……橙橙是在欺负他吧，拿这当赔偿，他、他是不是上当受骗了呀？
程澄：“先躺个五分钟，再动手换屏。”
放下嗷嗷的爪子，程澄又躺回椅子，一动不动。
嗷嗷从震惊中走出来，回想橙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忍不住皱眉，嫌弃道：[小镜子，我觉得不用测试了，橙橙绝不是嗷嗷爸爸！]
嗷嗷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绝对不会像橙橙这么懒洋洋。
镜灵也特别无语，但同时，他又觉得程澄这种让人无语的行为，特别的熟悉。
这样一套一套的骚操作，他肯定见过。
但是，是在哪里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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