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悟空见不得人拿那种鄙视的目光看他师父,冷哼一声抓过包袱打开,翻出观音赐的锦斓袈裟抖开,珠光宝气顿时闪瞎了屋内众和尚的眼。

    “……”玄宥涟只想捂眼。

    “看看,我师父的锦斓袈裟可比你那些东西加起来都金贵!”

    金池瞪着那件镶嵌珠宝金丝银线的袈裟,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袈裟和他珍藏的所有袈裟,真是如悟空所说全部加起来都不如一件锦斓袈裟啊。

    越看越着迷,越想越嫉妒,金池眼睛都直了。

    “呵。”悟空看到金池眼里贪恋冷笑。

    虽然打脸来的太爽,可是行走江湖最好财不外露,与人攀比也是不太好的品质。

    “悟空,收起来。”玄宥涟压低声音装出严师的架势。

    悟空不爽地瞄眼师父脸色,慢悠悠把袈裟收起来。

    “唐长老,这件袈裟真是当世之宝,我老眼昏花刚才没看清,不知可否将它借我仔细观赏一晚?”

    来了来了,这是剧情。

    玄宥涟当即同意。

    悟空有些奇怪他的态度,刚刚明显是不高兴显摆的样子,怎么借人观赏就这么爽快?

    袈裟借了人今天肯定是不能走了,玄宥涟就厚脸皮的借了人家浴房洗澡,顺带借口没有干净换洗衣服借了两套僧衣,一套给自己一套让悟空穿。

    悟空要打架,不能穿太宽松的衣服,他也不爱穿内衣,只套了外袍把袖子裤腿扎起来。

    玄宥涟洗完澡神清气爽,坐在禅房美滋滋等吃午饭。

    悟空闲不住,在房里晃来晃去,一会儿瞧眼外面一会儿瞧瞧在看佛经的玄宥涟。

    “想说什么?”玄宥涟一个字没看进去,被悟空晃得头晕,索性问他。

    “师父为什么把袈裟借给那个老和尚?”

    “那是金池长老。”

    “为什么借给金池长老?”悟空立刻改口,“他瞧着就不怀好意。”

    玄宥涟翻动书页,随口扯道:“成人之美不过举手之劳。”

    悟空满脸困惑。

    佛家是这样讲话的吗?

    “假如真有事发生也是因你而起。你不炫耀袈裟人家也不会动心。他犯法,你是合谋。”

    悟空震惊了。

    菩萨是这样讲道理的?

    不负责任的扯淡完,玄宥涟捧着佛经开始犯困。但他必须不能表现出来,大唐圣僧绝对不会看佛经看到睡着的!

    几分钟后。

    玄宥涟默默放下佛经,躺到床上拉起薄被睡觉。

    迷糊了会儿他就醒了,爬起来继续看佛经,看一会儿犯困再睡,如此反复折腾到中午,有小和尚来请他们去吃饭。席间没见到金池,大约是窝在房里抱着袈裟不想放手呢。吃完饭回房继续重复上午的过程。

    悟空眼睁睁看着他师父看几眼佛经就睡,睡不到几刻就醒,然后不断重复,心道师父果然是刚受伤就匆匆赶路过于疲劳,于是出门去找小和尚借炉子煎药。

    朦朦胧胧又过了一下午,玄宥涟在晚饭时间清醒,正好小和尚来带他吃饭,庆幸这里的人一日有三餐,而非真实历史上坚持了许多年的一天两餐制。

    吃饭的时候没看到悟空他有些奇怪,吃完看到悟空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过来才明白对方是去煎药了。

    “师父,药煎好了。”

    不想喝。

    玄宥涟接过碗一口闷,喝完眼泪都逼出来了各种想吐。

    悟空看他被苦得皱了张脸,想他被自己打折手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

    师父他不怕痛却怕苦吗?

    悟空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跑了。

    咋回事?

    玄宥涟感叹大圣心海地针,一言不合就飞了,跟风筝似的,自个儿溜达回房看佛经催眠。

    老实说玄宥涟今天睡了一整天,他以为自己晚上会睡不着,哪知道佛经是强力安眠的药剂,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师父。”悟空捧着从几里外山头摘下的果子回来,看见玄宥涟又在睡觉只得放下果子,不欲打扰他休息。

    另一边金池按捺不住心中贪念,加之受到徒弟教唆,歹念心起命僧人搬来柴火想要烧死厢房里睡觉的师徒二人,以将袈裟占为己有。

    悟空多精啊,发现了端倪看穿他们阴谋,他也不声张,蔫儿坏的上南天门找广目天王借避火罩。待和尚点起罪恶的那把火,避火罩笼罩住二人睡觉的房屋,使其不受侵扰。

    火势渐起,悟空觉得这群人心眼不好,应该吃点教训,吹出口歪风把火舌引向相邻的建筑,煽风点火的让整座寺庙慢慢燃起大火。

    “走水啦走水啦!”

    “快救火啊!!”

    和尚们起初还没察觉,当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烧上他们的屋顶才惊醒,惊慌失措的打水想要灭火。但这火势有大圣护持,势头又猛,单用一桶桶水灭火无济于事。

    一夜过去,整个观音院所有建筑都被烧毁,只剩残砖破瓦以及玄宥涟所住的那座房屋完好无损,鹤立一片废墟中。

    玄宥涟早就醒了,透过窗户围观了半天火海的他拢拢衣襟,见旁边床上的悟空元神归位假装刚醒,他装作无知推开房门。

    “这是出了什么事?”玄宥涟问。

    “哼,有人自食恶果罢了。”悟空冷声说。

    玄宥涟拉住一个哭丧脸的小和尚询问情况,得知昨夜突然起火,他们的主持金池大师也葬身火海。

    其实金池是羞愤之下自杀了。

    悟空想到锦斓袈裟心下一慌:“不好,袈裟呢!”

    “应该是在主持的房里,可、可那里已经烧得塌了。”小和尚泪眼婆娑的说:“长老的袈裟许是也烧化了。”

    悟空立刻摆出一副乡下人没见识的神情:“锦斓袈裟水火不侵,区区凡火怎么可能烧得化它?我自己去找。”

    袈裟自然不在庙里,半夜让黑熊精抢走了,现在应该和一群妖怪在山里准备开趴体赏宝呢。悟空闹了一通,问出黑熊精的事后就留下师父跑去找妖怪。

    玄宥涟被一群小和尚毕恭毕敬伺候着,眼看大圣没了踪影,冲着和尚们忽而一笑。

    “现在……我们谈谈赔偿?”

    和尚们愣住。

    玄宥涟往被火熏黑了的石凳上大马金刀一坐,嘴角挑着抹笑:“你们伙同主持杀人越货,我作为苦主不该向你们讨要赔偿吗?”

    金池的徒弟矢口否认:“胡说八道!这火明明是意外燃起,而且烧的也是我们观音院,你分明毫发无损!”

    “嗯?”玄宥涟拖长了音调,指尖捻起三根蓍草如三支箭,“咻”的脱手飞出,直愣愣射向方才说话的大和尚钉穿了他的袖子继续飞到远处扎进地面,另一支蓍草擦着和尚耳畔飞过几乎割破他的皮肤。

    危险的感觉直冲脑门,大和尚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了那般,心口狂跳,身上出了许多冷汗。

    “你、你你……”大和尚哆嗦着指着玄宥涟。

    其他和尚也被他这一手惊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出家人不杀生,我这个人喜欢以理服人。”玄宥涟开始卷袖子,以行动表明他需要他们的补偿。“不服的就打到服。”

    一个时辰后,悟空解决了抢袈裟的妖精、见了观音、杀了只无名小妖,带着袈裟返回观音院。

    “师父我回来了。”

    玄宥涟心情愉悦地对悟空回以微笑,“我们上路吧。”

    悟空不明所以,点头拿起玄宥涟的包袱把袈裟放进去。余光扫过众和尚,发现他们全都拘谨的围在周围安静如鸡。

    师徒二人重新上路。

    离观音院一段距离后,玄宥涟松开缰绳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银子扔给悟空。

    “悟空,去附近城里买只水囊,再买对皮革做的护腿。”

    悟空捧着银子不解:“师父哪来的银子?”

    “观音院的大师们给的。”

    悟空想问那些和尚为什么要给钱他们,玄宥涟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踢踢小白龙肚子快马前行。

    即使满腔疑惑,悟空仍是按照师父的吩咐唤来筋斗云往最近的城镇飞去。

    按唐僧的脚程一路慢步翻山越岭,到达西天花了上十年。玄宥涟不同,他拐上官道,以蓍草占卜方向,快马加鞭赶路。悟空很快就买来他需要的东西。水囊打满清水,护腿绑在唐僧娇嫩的大腿根上,赶起路来便更加无后顾之忧。

    不到两日他们就行了几百里,小白龙身体强健不怕累,玄宥涟就在马背上啃干粮,渴了便拿出水囊喝水,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仿佛不知疲累。

    悟空心疼师父一介凡人如此赶路,不停在心里埋怨菩萨偏偏找个柔弱和尚去什么西天取经。同时他也佩服师父这般吃得苦,连日赶路极少停歇,脸上从没表露出一丝的痛苦和不耐烦。

    莫非这就是观音选他去取经的原因?

    两日来他们走官道,夜晚住的是驿站,悟空不知道观音院的和尚给了多少钱,反正玄宥涟随时能从袖里掏出铜板银子。

    从驿站问得周边有个高老庄,玄宥涟对高老庄的大名如雷贯耳,心知这个副本肯定得打,当下离了官道跑去高老庄。

    二人到高老庄投宿,自然而然选了看起来就贼有钱的高家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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