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君凌墨先去祝谨安舅舅那里拜别了母亲和舅舅。怕祝谨安母亲看出他和原身的不同便也没有多待。他小舅舅塞给他十个护卫。
祝谨安小舅舅本来是个将军,带兵多年,但为了将祝谨安换回来主动上交了兵权。
而一些忠于他的人解除了军籍,跟着他小舅舅做了护卫,这次交给君凌墨的就是这些人。
所以这次前往南方的人,除了君凌墨三人外就只有那十个护卫。因为祝谨安不用丫鬟,所以队伍里也没有专门带。而护卫再多就扎眼了。
众人轻装简行的上路。
齐垣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坐马车出行很新奇,到处看到处摸,但半个时辰后就因为晕车变得有气无力。
君凌墨看他实在难受便拍拍他的背,递给他一杯水。
齐垣拿起来喝了两口,他本来等级观念就不强,而昨天也发现了君凌墨内心的温柔包容,所以做起这些事也很自然。
而鸦青看着他们的互动,默默垂了眼。
经过了两天的赶路,几人已经远离了越国的首都闵都,准备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休息一下。
用过餐后,齐垣推着君凌墨到处走走,看看风景的同时也消消食。
几人休息的地方有一处湍急的河流,不远处能看见河水不断灌入一条瀑布,虽然这条河很不安全,但此处修整比较方便,离远一点便不会出问题。
齐垣也并没有故意往那边去,虽然他觉得自己有穿越者光环,但是能不受的伤就不要受,更别说还带着一个不方便行动的人。
在齐垣沉迷于周边的美景,并且时不时和君凌墨交谈上两句时,四轮车上的君凌墨发现四周有人潜伏,出声喝道:“谁?出来!”
齐垣立马回过神来,警惕的往四周扫去,就算自己的战斗力比不过这古代的内家功夫,但至少不能拖后腿。
鸦青和那十个护卫的反应也很快,在君凌墨的话音刚落时,已经围在了他的周围。
只见从树上落下了二十个黑衣人向他们围攻了过来。
鸦青一动手就发现虽然这次的人和上次的来自同一地方,但是武功却高了不止一个段数,招招杀机,而且像是不怕疼痛似得,身上的伤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的动作。
在厮杀了一段时间后,鸦青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离君凌墨有一段距离,而那十个护卫也分散四方。
鸦青心道不好,果然便看见树上竟还藏着五人,见其他人已经被引开,便向君凌墨攻击而去。
鸦青立马往回赶去,没有理会身后的攻击,丝毫不在意刺客手上的刀砍在自己的背上。
然而他看到了,他武艺高强剑术高超却怎么也学不会暗器的王爷正用石子准确地攻击到了差点伤到齐垣的刺客。
想起之前的怀疑和猜想,愤怒和伤心摧毁了他的理智。依旧一言不发地冲向了君凌墨。将他带出了包围圈,然后做出了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事。
君凌墨看见鸦青过来后就没再用石头攻击,其实刚才也是情急之下做的动作。但却没想到鸦青带着自己冲出包围圈之后,却是来到了河边,并将自己推了下去。
他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鸦青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看的出来鸦青对祝谨安的忠心不是假的。所以对鸦青没有防备。
掉在水里之后,虽然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获救,但是方法不太寻常,只能顺着河流而下。
而齐垣看见了这一幕想也没想就跳下河向掉在河里的君凌墨追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河流中。
当鸦青做出了那一系列举动后,看着君凌墨掉下了湍急的河流,看见属于祝谨安的那张脸露出惊诧的神情,他的理智渐渐回笼,悔意涌上了心头。
因为他想起来那身体是祝谨安的,若是鬼死了,那王爷是不是就永远回不来了?
他应该求求那个鬼的,他的灵魂和身体都可以给他,求他放过王爷。无论想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只求让王爷回来……
鸦青浑身瘫软靠在一旁的树上,看着自己的手,激烈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扶住树呕吐出来。
吐了几下后,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跳入河水去找君凌墨,却被看见他推君凌墨入河这一幕的护卫长绑了起来。
“放开我。”鸦青挣扎,可是护卫长还是将其绑得紧紧的。“王爷……”
护卫长皱眉:“刚才我是亲眼看见你将王爷推下去的,难道你还想说你是无辜的?”
他心中也很悔恨,因为王爷在他的看护下出事,虽然已经叫人去找,但是这么湍急的河流,还有那么高的瀑布,无论是谁掉下去都能活下去的希望十分渺茫,而且王爷的腿也不方便行动。
鸦青张张口,发现他无法解释。
说他怀疑王爷被恶鬼附身?不说他人信不信,现在人没了也口说无凭。
而且他心中还怀着一丝希望,既然是鬼,那么说不定能活下来,到时候他再向那鬼赎罪,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王爷回来。
这边众人在为君凌墨的生死而担忧寻找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顺着河流来到瀑布之下的君凌墨拖着齐垣上了岸。如果鸦青他们在这里会很惊奇的发现君凌墨现在的双腿已经和常人无异。
其实在经过一天仙力的修复后,君凌墨已经将祝谨安的腿治好了,但是为了不太过突兀,准备让人以为腿是慢慢恢复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
君凌墨看着在旁边还在昏睡的齐垣,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他怎么也跟了下来,要不是他上岸后又往河水里扫了一眼,齐垣不知道还会被冲到哪里去。
对于鸦青将他推下河水之事,他除了有些惊讶外,但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自己总是要离开的,并没有对周围的人投入太多的感情,因为他知道不管这里的人对他是好是坏,那些情绪其实对着的都是祝谨安而不是他。
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而在这世界生活的还是祝谨安。
君凌墨检查了一下齐垣身上,发现除了身上一些大大小小的刮伤歪歪,他头上不知道在哪里磕了一个包,便用法术让他包和伤口消了下去。
虽然包消下去了,但是齐垣并没有马上醒过来。
君凌墨想了想还是背起他往前走,但并没有往刚才修整的地方去,因为他不好解释他的腿是如何好的,还有如何在一人昏迷的情况下,双腿不便的他能从湍急的河流活下来,还毫发无损。
而且南方的水灾快要发生,越早过去,便能救得更多的人。
背着齐垣走了一段距离后,君凌墨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村子,便走到了一户一人家问想问他们借个地方休息一晚。
村里的人很是淳朴,村民听到他们是出来游玩的,但是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虽然好运活下来却和家人走失。
而且看他们长相穿着也不像是坏人,就相信了。不过自己家没有多余的房子,便把他带到了村长家。
村长是一位很和气的老伯,听到他们的解释后,便将人请了进来,将他们带到了客房。
君凌墨将齐垣放在床上,齐垣还是没醒,其实按理说经过君凌墨的治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齐垣还是一直昏睡。
站在一旁的村长看他有些担心,便说:“我们村子里有一位瞿大夫,医术很是不错,我帮你叫他来看看?”
君凌墨谢过村长,并取下身上的一件饰品递给了村长,村长也没推辞,笑了笑便转身出门了。
没一会儿村长就将人带了过来,瞿大夫大概五六十岁,蓄了一把白色的胡须,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君凌墨看到他这幅模样,想起了自己的师尊,也许可能是这样,所以对他有一些熟悉之感,语气不自觉带了些敬意:“瞿大夫,请您看看他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瞿大夫顿了一下,不知为何他从面前的青年身上感到了一丝熟悉,但在记忆力却没见过有这样容貌气质的。
瞿大夫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敬意,饶有兴致的仔细打量了一眼君凌墨,看得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敬意却也不是假的,应当只是教养好吧,他便没有再多想,走上前去替齐垣把了把脉,又撑开他的眼睛看了看。
转身对君凌墨说:“没什么大事,只是睡着了而已。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君凌墨看着躺在床上的齐垣,半晌无语。
瞿大夫接着说道:“不知道你们小孩子心里想什么,心思这么重,他应该有好几日因为夜里想的太多而没休息好。”
饶是君凌墨再淡然,也有些惊讶,看齐垣的性子开朗热情,并不是那种心思沉重的人,怎么会因为想太多而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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