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二十三年,聂明玦奇袭阳泉落入温氏陷阱。
温氏家主温若寒现身战场,一战,百家精锐尽出,方知为计中计。温氏故意传出假情报引聂明玦奇袭阳泉,魏颜与聂怀桑堪破陷阱将计就计,于阳泉布下十绝水寒阵对付温若寒。
十绝水寒阵由魏婴设计,阵眼用的是魏婴从水行渊提取的水寒珠,专克温氏火性功法,乃是他们姐弟准备度化乱葬岗研究的阴阳八卦阵衍生。
温若寒不愧为百家第一人,一人战力可谓天下无敌。青蘅君、蓝氏双璧、聂明玦、魏颜魏婴、金子轩、江晚吟等玄门十名顶尖高手结阵,迎敌温若寒,却是两败俱伤。温若寒、青蘅君、聂明玦、魏颜皆重伤,余下蓝涣等人亦受伤不轻。
幸聂怀桑现身战场,亲自指挥战役。温若寒见战局不利于温氏,带伤撤退。此役温若寒若不退,他们或能留下温若寒的性命,但结阵高手怕亦是折损过半。
阳泉一役后,玄门百家不少家主觉醒了前世记忆。不约而同开始寻找什么鬼道祖师,想要据为己用。然而不知何故,他们始终无法想起那位鬼道祖师的身份,倒是笃定了射日之征会赢,许多消极怠战的世家竟然开始积极出战。
魏颜探知这个消息后,便借口自己伤重将魏婴从前线抽下来,看得紧紧的,生怕被人知道魏婴就是他们记忆中的鬼道祖师。
在温情的调养下,魏颜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然而百家记忆觉醒不久,魏颜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见到魏婴被温晁扔下乱葬岗,她去拉魏婴没有拉住一同跌入乱葬岗。
在乱葬岗中魏颜刚建起结界,为魏婴治伤,就发现他被剖了金丹。伤心之下,亲手给魏婴包扎了身上的伤口,思索出去之法,梦就醒了。若只是如此便罢了,明明是梦,魏颜却发现自己伤势加重,仿佛是跌入乱葬岗为护着弟弟与乱葬岗上走尸鬼怪相斗留下。
魏颜伤势恶化,将温情气得跳脚,就连蓝涣也受到消息,连夜赶到夷陵。魏颜却不顾伤重,将魏婴拉到面前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他金丹完好,硬要他舞剑给自己看,才放心些。
阳泉一役后,温氏和玄门百家都选择休养,只有零星战事发生,青蘅君、聂明玦和魏颜因伤重退居后方。温若寒首战重伤对温氏军心颇有打击,及后在聂怀桑指挥下温旭被盟军乱箭射杀,温晁为江晚吟袭杀,温氏兵力回缩,居于不夜天城,准备背水一战。
“二姐的伤势如何了?”聂怀桑摇着手中的扇子关心道。
“有岐黄神医温情在,自然无碍。”魏颜笑了笑道,“怎么,百家等不及了?”
“岂止百家等不及,大哥也催促几次,我快要按不住了。”聂怀桑无奈道,“金光善之流真的会按捺不住吗?”
“青蘅君、大哥与我皆重伤,近来阿婴也借口受伤暂退下来。如今胜利在望,金光善不急着出来摘果子才怪呢!”
青蘅君、聂明玦和魏颜的伤势已经渐渐痊愈,温若寒阳泉重伤后,伤势却是时好时坏,难于痊愈。
坊间传言是魏颜在十绝阵做了手脚,然十绝水寒阵专克温若寒的功法不假,若说温若寒的伤难以痊愈,却一点关系也没有。魏颜猜测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不过考虑到战局,一直沉默不言。
射日之征前面两年,金光善龟缩后方想要保存实力,不想金麟台遭劫损失不小。如今战场扬名的一众高手,金子轩排名莫说不如聂家兄弟、蓝氏双璧和魏颜姐弟,甚至还排在了江晚吟之后。
金光善是不会考虑自己拖后腿,让金子轩少了助力,只会看到连聂家那个修为平平的聂二公子都声名远扬。按着如今的战功,金氏必然被聂蓝魏江压一头。射日之征胜利在望,这群小人定然会跳出来抢摘战果。然老虎就是老虎,便是伤了病了,又岂是那么好打的?
魏颜和聂怀桑压着自家不动,等着这些人先跳出来。蓝家素来与魏家和聂家同进退,江家江晚吟倒是想动,却被江枫眠劝住了。自从换丹术后,江澄再没有怀疑江枫眠是否疼爱他这个儿子,对父亲的话倒是能听进去些了。
毕竟,当初若非虞紫鸢横插一手,江澄也不会被温逐流化丹。化丹后母亲依旧沉浸在失败中,只会发脾气,唯有父亲带着他出来求助,甚至将金丹剖给了自己。江澄开始推翻母亲的话,母亲说父亲不爱他是假的,那么其他呢?
当一些真相被摆在面前后,江澄开始试着接受父亲是爱他的这个设定。相较于化丹后脾气越发差的母亲,甘愿为了他剖丹,依旧温和地为他出谋划策的父亲便可亲起来了。
江枫眠失却了金丹,但江澄终于能够听一听父亲的教导,而不再将母亲视为弱势一方,需要他偏向了。或者说江澄也终于厌倦了虞紫鸢可怕的脾气,下意识想要亲近温和无害的父亲。
“二姐可听闻近来不少人偷习鬼道术法?”聂怀桑一直没有告诉旁人,他在射日之征初就恢复了前世记忆。
相较于大部分人只知道射日之征会赢,有个厉害的鬼道祖师这样模糊的记忆,聂怀桑记得更多。比如他知道鬼道祖师是魏婴,记得兄长在射日之征后为人所害,走火入魔而死。
这也是为何今生他会积极出现在战场,又全力配合魏颜“清洗”行动。聂明玦耿直,为了道义总会得罪不少人。他不知道前世大哥被谁所害,但唯有世事清明,玄门少些宵小之辈,聂明玦和魏婴才会安全。
这两个人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友,已然知晓后事,他如何能够坐视二人走上那条死路。
“哼~爱学就学,只要他们有那个本事。”
聂怀桑笑而不语,鬼道入门看似没有门槛,其实门槛高于剑道。剑道看重天赋,鬼道侧重心性。若心性不佳,贪图鬼道威力,胡乱去学,怕是引火烧身。
相较于前世,没有一人成军的鬼道祖师魏无羡,射日之征持续时间更长,也更惨烈。许多前世被魏婴所救的人,今生都死了。前线没有魏婴顶着,有部分人便无法继续龟缩后方,自然少不得伤亡。
不久后,金光善果然按捺不住,率领附庸家族秦氏等家族,联合交往密切的平阳姚氏、方氏等家族企图先于聂蓝魏江拿下岐山,斩获射日之征首功。众家在不夜天城遭遇温氏最后的反扑,这群乌合之众见势不对,试图逃逸,恰好聂蓝魏江联军杀上不夜天城,将溃逃的家族修士挡在了山道之上。
双方混战中,被夹在中间的金氏、秦氏、姚氏、方氏伤亡惨重。秦宗主、姚宗主、方宗主阵亡,金光善因金子轩拼死相救得保性命。盟军拿下不夜天城,孟瑶提着温若寒的首级从地火殿出来,射日之征告终。
金光善见金子瑶立下此功,当众宣布自己派儿子潜入岐山,为孟瑶更名金光瑶,连同孟瑶的功劳一并认回金家。
看着一片狼藉的不夜天城欢呼的玄门百家,聂怀桑颇有几分看透的意思。
“怀桑,怀桑,你有没有听说!”魏婴窜到聂怀桑身边,“金光善先前不是为孟瑶取名金子瑶么,如今为何又给他取名金光瑶?这不是乱了辈分么?”
“魏兄啊,金麟台一役和今日一战,金光善手下亲信伤亡惨重,自己都是靠着金子轩救出来的。金光善贪图孟瑶的功劳,又不敢得罪金夫人。给孟瑶提了光字辈,是拉拢,也是表示金光瑶没有继承权,不会危险到金子轩的地位呀!”
“这大家族的算计可真不少!”魏婴摸了摸下巴道。
“并非每家如此啊!”聂怀桑无奈道。
比如他大哥年纪也不大,不想着自己娶个老婆生个继承人,却将他这个弟弟当做继承人培养。讲真这份爱有点沉重,即便聂怀桑如今不排斥动脑子,但是做宗主,还是不那么乐意。若是一切尘埃落定,他还是想做一个游山玩水的闲人。
再说云梦江氏,江枫眠有一子一女,江厌离难道会想着夺江澄为位置吗?江澄此人虽自私,对家人是没话说的。江厌离也是个温柔的长姐,对弟弟很是拥戴。射日之征中,江厌离在魏颜指点下管着江家后勤井井有条,给弟弟做了最好的后勤。
魏颜在夷陵开山立派建长歌门,被人称为夷陵魏氏,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将来这长歌门定然是交给魏婴的。姑苏蓝氏有蓝氏双璧,然蓝忘机难道会去和他兄长争么?
算来算去,最惨的竟然是作为独生子长大的金子轩。
不夜天拿下后,姑苏蓝氏分走了古籍,夷陵长歌门分走了夷陵相邻的领地,清河聂氏分走了战俘中的老弱妇孺。温氏法器和财物,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取了大头,余下由玄门百家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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