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魏兄进入乱葬岗修习鬼道,才能平息怨气?”聂怀桑吃惊道,“岐山温氏多年来对乱葬岗都束手无策,只能每年加固咒墙。活人进去,连魂魄都出不来,魏兄在我辈虽然天资过人,但进入乱葬岗也太乱来了吧?”
“难怪飞羽兄近来总看着我发呆,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吓死我了!”魏婴拍了拍胸脯道。
云笑、云霄、蓝湛、聂怀桑:这是重点吗?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云笑若有所指地看了蓝湛一眼,“你要防备的是其他人。”
蓝湛:云飞羽看我做什么,难道他知道我……魏婴!
云笑:想得美!我喜欢男人不假,但是别人的男人可不会去碰!(蓝湛、魏婴、聂怀桑、云霄)
蓝湛、云霄:别人的男人?惊讶.JPG
魏婴:什么鬼!我喜欢小姑娘!
聂怀桑:卧槽!云飞羽真喜欢男人啊?
聂怀桑默默后退一步,离云笑远一点,往魏婴身边靠了靠。我与云飞羽走得近,不会贞洁不保吧?
云笑见聂怀桑往魏婴身边靠,皱了皱眉:“聂怀桑,你做什么?”
云笑:夭寿哦!聂怀桑你靠魏婴这么近要死啊!(蓝湛、魏婴、聂怀桑、云霄)
聂怀桑:云飞羽不喜欢魏兄,却不许我靠近魏兄,莫非真的觊觎我的美色?
魏婴:好冷!祸不及无辜,不关我的事!
魏婴往蓝湛身边挪了两步,果然暖和多了!
云笑:大家怎么奇奇怪怪的?算了,说正事吧!(蓝湛、魏婴、聂怀桑、云霄)
“啊,既然飞羽说我去乱葬岗就能——”魏婴一开口,蓝湛就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原本的轨迹之中,你被废了金丹,绝境求生,创鬼道。可现在金丹尚在,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数。其次,现在乱葬岗显然比之前更可怕,进去的危险更高了。”
“难道要废金丹再把我丢进去?”魏婴脸色一白。
“不行!若无金丹,你就只能以元神镇压怨气,这样神魂损耗太大。且我们对鬼道没有了解,功法创立之初,定然会有许多漏洞。”云笑深吸了一口气,“这还不算最难得,真正的麻烦还在你修鬼道之后。”
“修鬼道之后?”魏婴不解。
“此道损身更损心性!”蓝湛道。
“我忧心并非如此,此道损身更损心性,乃是道法不全之故。魏婴若能创立鬼道,我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能够完善功法。”云笑正色道,“道法三千,寂静之道,自然之道都可成道。修行修的是心,是善,是功德,与功法无关。”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魏婴不解。
“人心!”聂怀桑把玩着手上的扇子道,“如今需要平息乱葬岗,魏兄愿意牺牲自我去修鬼道,世人自然追捧于你。可若怨气平了之后呢?怕是你就成了邪魔外道!”
“可是,我们并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魏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黑雾弥漫的乱葬岗道,“今早蓝老先生检查咒墙,三日之内,乱葬岗的邪祟就会冲破咒墙。到时,整个夷陵城的百姓都会遭殃,然后蔓延各地。”
“魏婴!”蓝湛略提高了声音,旋即带着几分无奈道,“我陪你去!”
“蓝湛?”
“我陪你去!”蓝湛坚定道。
“咳~”云笑忽然猛烈地咳嗽一声,弯腰吐出一口血。
“飞羽兄,你怎么样了?”聂怀桑见云笑吐血,忙与云霄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
“暂时无事!”一旦乱葬岗被破,怨气之乱提前,云笑这个外来者自然是死第一个。
“什么是暂时无事?”云霄怒道。
恰好聂宗辉来报有一大波邪祟逃出乱葬岗,叫他们去帮忙。众人立即明白,云笑吐血怕是与乱葬岗邪祟出逃有关,邪祟出逃越多,他就会反噬越重,人越虚弱。
众人只得先去除祟,乱葬岗跑出来的邪祟一次比一次厉害,众人一直忙到半夜才将所有邪祟除去。盟军已经通知夷陵城百姓出逃,以免乱葬岗破了,百姓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乱葬岗必须去!”魏婴暗暗下定了决心,坐起身看了一眼同帐熟睡的江澄,留下一封手书,带着随便独自往乱葬岗而去。
“魏婴!”刚出营地就见蓝湛拿着避尘等在外面。
“蓝湛?”魏婴道,“飞羽兄助我良多,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莲花坞,乱葬岗我都必须去。”
“魏婴,我知道不能阻止你,但让我与你一起去。”
“可是很危险!”
“危险也要一起去!”
“蓝湛,我好想根本不能拒绝你!”魏婴无奈道。
两人一同往乱葬岗而去,却见一人在咒墙前徘徊,不由惊讶道:“飞羽兄!”
云笑目光落在魏婴身上,看到蓝湛也没有太过惊讶:“我知道你回来!”
若非这份侠肝义胆,魏婴也不会成为天命之子。
“此事关乎天下安危,我没有立场阻止你。但也不能让你独自冒险,方法是我说出来的,若让你独自去,我与杀人无异。”
“飞羽兄——”
“你先听我说!”云笑正色道,“若成功,我们自能出来。若失败,我也没那个命与其他人一起除祟,与其在外面等死备受煎熬,不如放手一搏。乱葬岗凶险,但等死的滋味只会更难受。”
“好!我们一起去!”魏婴道。
“魏兄,你们几个可真不够意思!”听到这一声,三人回头就见聂怀桑带着聂宗辉站在身后。
“怀桑,莫非你也要和我们进乱葬岗?”魏婴吃惊道。
聂怀桑笑道:“我就算了,我这修为只能拖后腿,没有宗辉,这里我都不敢来的。”
“那如何是我们不够意思?”魏婴嗤笑道。
“如此悲壮之举,你们怎么悄么么就做了。好歹也要让我们送个行啊!”聂怀桑道,“我可是带了酒来给你们壮胆!”
魏婴颇为意动,云笑忙道:“可别!现在喝酒,总觉得是上断头台的送行酒,你还是留着给我们喝庆功酒吧!”
“魏婴,办正事,勿饮酒!”蓝湛提醒道。
魏婴只得放弃。
“天快亮了,不要耽搁了!”云笑提醒道。
聂怀桑闻言,郑重行礼道:“魏兄、忘机兄、飞羽兄,此去珍重。”
“怀桑,外面的事情交给你了!”云笑道。
“怀桑,我等着喝你准备的庆功酒!”魏婴朗笑道。
蓝湛略一拱手,与魏婴并肩往乱葬岗而去。
“二公子,他们能成功吗?”聂宗辉忍不住问道。
“自然能!我这三位同窗啊,可不是普通人!”聂怀桑叹息道,旋即语气一转,“我们在外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哦!”
“二公子真是干劲十足呢!”
射日之征开始,聂明玦就派聂宗辉保护聂怀桑。聂宗辉是聂氏仅次于聂明玦的高手,一开始聂宗辉还担心二公子在战场上添乱。然因为对宗主的信服,他还是全力保护二公子。然而短短数月,二公子已经刷新了他的认知。
看着聂怀桑调度物资,安抚百姓,为宗主出谋划策,聂宗辉便意识到这位修为不高的二公子在战场上的作用远胜于十个二十个普通高手。聂氏弟子骁勇,却不善于谋略和后勤调度,聂怀桑的存在完美地补足了聂氏的短板。
“我们回去吧!魏兄他们在里面战斗,我们在外面也不能拖后腿。”聂怀桑把玩着手上的扇子道。
进入乱葬岗,魏婴三人就意识到了乱葬岗的可怕绝不是一个传说而言。杀不尽的走尸是最容易对付的,各种精于幻象和精神控制妖鬼才是最可怕的。魏婴、蓝湛都是意志坚毅之辈,而云笑则得益于两世为人较之一般人强大的神魂。
饶是如此,三人第一日就已经狼狈不堪,甚至几次差点心神失守自相残杀。除邪祟,疗伤,除邪祟,疗伤,如此枯燥乏味的持续了十余日,已经超过了原本的三日之期。
鬼道虽然还没摸到边,但邪祟没有群起下山,至少乱葬岗没有破。只是连日厮杀,三人都非常疲惫,满身伤痕。到了第十五日,他们所携带的药品已经快告罄,乱葬岗的邪祟也躁动起来,这是咒墙支撑不住的预兆。
魏婴下定决心破釜沉舟,尝试引怨气入体。云笑正紧张,没想到蓝湛会在此时失去理智,与魏婴一起引怨气入体。纵然不赞同,可一旦开始,也不易停止。云笑只得守在他们用来休息的洞口为两人护法。
云笑不敢靠近,不敢打断,以免干扰二人,全凭毅力坚守。幸而因两人吸收怨气,靠近洞府的邪祟减少,他才能勉力支撑。如此坚持了月余,乱葬岗上的黑气已经退去大半,云笑知道魏婴和蓝湛大约是成功了。
又过了月余,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闷雷阵阵。云笑一开始想着要下雨了,但当他见到魏婴和蓝湛相携从洞中出来,便意识到阵势不对劲。
雷劫!
“快散开,是雷劫!”
“雷劫?”魏婴和蓝湛皆是不解,此界结丹并无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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