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了解情况,没法给你什么好建议啦,不过无论怎么说,要先活着才能有未来。无论是你的那位朋友,还是你。”你握住他的手,再次地劝着,“所以至少要努力地活到事件结束以后再考虑自杀的事情。”
当一个人选择了自杀并且不断施行的时候,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这件事。你只是希望他能够把美丽的生命延续地更久一些,说不定未来的哪天他就突然决定好好活下去了。
“狡猾的女人。”他佯装抱怨,反握住你的手,“要让我答应的话,至少也得让我摸摸你的耳朵吧?”
你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赶紧给我把晚饭吃了。”
“就算你强调了‘警告’两个字,在我看来也像是在撒娇哦。”
他这么说着,倒是很乖巧地端起粥一口气喝掉了。
你完完全全感受不到他对食物的兴趣,果然就是厌食症。
攥紧了小拳头,你一咬牙一狠心说:“如果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吃饭的话,可以给你摸一下。”
太宰治:“很有诱惑力。但是我拒绝。”
你生气地扭过头:“拒绝就拒绝。”你还不想被人摸呢。
“要不这样,你给我摸一下,我就好好吃一顿饭,趁着现在我还在这里,让我摸个够吧!”
“变态。”你唾弃了他。
他夸张地垮下脸,眼睛甚至闪着泪光:“这话说的,真让人伤心。”
虽然他的样子非常做作,但你还是为他终于开始把你当做朋友对待而感到高兴。
你还准备和他聊着什么,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雾织。”
玉藻前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你却像是被家长抓包了的早恋孩子一样,万分地心虚起了。
“舅舅,我马上出来!那什么,你早些休息吧。”你连忙说着,匆匆地站起身,甚至没能来得及看太宰一眼。
“公主身边不光是有恶龙,还有大狐狸啊……真是难办。”你身后的太宰治发出了莫名其妙的言论,你依然选择了听不懂就放到一边。
你打开门,看见了披着月华的玉藻前,他依然穿着华丽的宫装,白色的狐耳沾着月光,九条金色的狐尾在夜里发着光。
要说漂亮,没有人可以及得上他。
你正准备向他问好,就见他的目光从你身上挪开,直直地投到了你身后的太宰治身上。
“又是他,你未免太喜欢他了。”
你:“啊?”为什么玉藻前也说起了你不懂的话?
“小笨蛋。”他用涂得鲜红的指甲戳了戳你的额头,拉着你走了。
我这么蠢真的是给狐狸丢脸了呢。——你丧气地想着。
但是要理解那些复杂的情感和心绪什么的,还是不要了。
玉藻前把你带到了中庭,然后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你:“托人在这几天赶制的阵法,可以让这里的时空稍微稳定下来,固定外人出现的地点,让你想要留下的人留下更久,不想见的人驱逐离开。也能够让这里的人去到其他的世界。”
你对最后一句话没有什么兴趣,还是那句话,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出门。
“万分感谢。”你打开卷轴,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又富有条理的线条有些头晕,于是合了起来,有些好奇地问,“这是您托谁画的啊?”
“安倍晴明。”
“诶?!”你非常震惊,差点儿连卷轴都掉到地上了。
“很惊奇吗?像他这种大阴阳师即使是死亡也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的。他们大多不会前往地府,有些带着记忆转生,有些会在高天原的神明手下就职,也有些去了其他的地方。”
他拿过卷轴,向你解释着,“而且他身体里还有一半白狐的血脉,生前封印着,人类的□□崩溃了之后就觉醒了。随后变成了新生白狐,和人类时的聪慧不同,他作为妖怪实在是太笨了,整整用了一百年才由幼年长到了少年。没有我看着,根本就活不到长大。”
你好奇地询问:“那小时候的晴明公是什么样子的?”
“白色的头发,眼睛是蓝色的,藏不住白色狐耳和白色尾巴,总是带着成熟稳重的表情,实际上被埋在妖怪堆里不知所措。”他说着轻笑出声,“谁让他作为阴阳师的时候收了那么多式神。”
你被自己脑补的画面萌到了,眼睛晶亮地望着他:“那下次可以把晴明公带过来玩吗?”
“等那边的事情平息一些再说吧。我所处的时间线是战国,事情多到烦人。”他的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显然是不想多谈。
“来,把你的手递给我。”玉藻前打开卷轴,向你打开手心。
你乖巧地伸了过去,被他抓着按在了图案的中心,你感受到轻微而尖细的疼痛,然后看见自己的血染红了卷轴。
“往里面输入灵力,有多少输多少。”
你依然听话地往里面不断输入着灵力,然后不知不觉中,整个宅子里的灵力都一起涌进了这张小小的卷轴。
你眼前的景色大变,视角也变得奇怪,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直接看见了宅子的俯视图,从重叠的山峦到错落的建筑,金色的细线描绘着它们的轮廓,将深沉的夜色染上璀璨的光。
你听见万物的心声,不同的心情混在同一条河流里,流淌到了你的面前。
奇异地,你并不觉得喧闹嘈杂,而像是心里流进温暖的泉水一般,恬静而和谐。
金色的蝴蝶飞到你的眼前,你凝视它,在一次振翼之后,你的视线恢复的正常。
然后看见了拖在地上,正在发光的银色头发。
大晚上的,又要洗头了吗?
你伸手扯着玉藻前的袖子,仰着头期待地说:“有没有能够把头发收短的法术之类的啊?为什么我的头发会这么长,踩到了好疼的。”
“头发长说明你的灵力非常的旺盛,当然可以收起来,在此之前,先告诉你的阴阳术学到哪里来了?”
你带着他回到了房间,拿了那本《阴阳师从入门到出家》给他看,一共是两百页的内容,你已经看到了七十多页,后面的内容逐渐变难,你有时候一个小时才能看一两页。
掌握也并没有做到。
“这本书……”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说不上的怀念和惋惜。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是我的一个故人写的,对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阴阳术也非常高超,如果能够走到最后的话,不一定比晴明差。她的这本书也写的很通俗易懂,你好好学。”
你有些惊奇,没想到他虽然一副很讨厌藤原家的样子,还会和藤原家的人交朋友。
他摸了一下这本书,不再提及这件事给你讲解了你屯下来的问题,然后教你改变头发的长短。
你学习的很快,轻易就把头发缩短到腰间。
“那什么,有没有那种可以把人变成动物的术啊?”
被太宰当成狐狸摸的事情你有悄悄地记仇,如果能把他变成猫的话,你肯定会把他撸秃。
“有,我记得这本书上就有记载,是在附录上,你翻翻看。”
你翻到附录,果然看见了好几个把各种东西变成小动物的术法,作者甚至还画了好几个示意图,把看起来狂野的凶狠妖怪变成了毛绒绒,简直可爱。
“我又得走了,不过这次摸清了两边的时间流速问题,调整一下,下次就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你为此感到高兴,扑进他怀里说:“旁边的屋子给您收拾好了,随时欢迎入住。”
他温柔地抚摸你的头发,说着:“可以把另外一边的男人赶出去吗?”
你的身体一僵,僵笑着:“不好吧,人家是客人诶,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玉藻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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