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时间是从8点30分一直到9点钟。
灯光秀要更长一点。
两个人在餐厅里坐到9点半才离开。
白沐沐开着车，带着陆言去北城酒吧最密集的酒吧街。
她本来想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 在跨年夜这个时候, 这周围但凡是可以停车的地方, 早就被停满了。
连路边注定被贴条的地方, 也停了长长的一排车。
白沐沐开着车在周围转了N圈，最后终于在离酒吧街三公里外找到一个还有空位的小型停车场。
冬天的夜晚, 气温低的可怕。
白沐沐又穿着裙子。
她裹着上半身的短大衣懂得瑟瑟发抖, 后悔极了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行为。
走过去是不可能的。
正好有空出租车路过，载着两人去了酒吧街。
此时已经将近11点了。
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酒吧街这里却人山人海，来这里的人们，可以说他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来跨年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不少人都化着很夸张的妆。
从状态来看，有些应该是已经在别的地方喝过不少酒，又来这里继续喝。
在这样的一群人里，陆言的状态完全不显得奇怪, 比起有些喝醉了的人，甚至更加正常。
不过在今晚大家都玩自己的，不会有人去注意别人。
看着周围极度亢奋的人们，陆言也变得兴奋起来。
两人在酒吧街转了一圈，找了一家非常热闹的大型酒吧。
进去时卡座都坐满了，只有中间的散台还零星空着几个。
两个人找了个散台坐下。
白沐沐拿起酒单看了一下，陆言也凑过来看。
虽然很扫兴，但是白沐沐还是对陆言说：“你不能喝酒呦，我会帮你点无酒精饮料的。”
陆言应该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 白沐沐并不清楚他的酒量。
万一是一杯倒的酒量……
她可没法把他折腾会去。
好在陆言也不知道这几种饮料有什么区别。
白沐沐为他点什么，他就喝什么。
本来，白沐沐来之前也想好不喝酒了，她回去还要把车开回去。
可这酒吧跨年的气氛实在是太热烈了。
加上车停在几公里外的停车场里，等跨年结束，这种酒吧街门口都会有不少出租车等着拉客人。
与其坐出租车去停车场，不如直接坐出租车回家，等明天睡醒了再来开车。
白沐沐自己劝了自己几遍后，给自己先点了一杯鸡尾酒，给陆言点了一杯无酒精饮料。
之后又点了些小食。
等东西上来了，白沐沐一边给陆言科普大家都在高兴什么，一边喝喝酒。
陆言坐在那边喝着饮料。
他喝完一杯，白沐沐又给他点了一杯其他的。
陆言喝了两口，突然凑到白沐沐的身边，小声说：“小白，我能不能尝尝你这一杯。”
“不行，这个是酒。”白沐沐马上把杯子端起来，拒绝。
白沐沐点的鸡尾酒液体是红色的。
看上去鲜艳好看。
虽然被拒绝了，陆言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杯鸡尾酒。
在酒吧不太明朗的灯光下，男人的目光像被冷落的小狗狗一样。
白沐沐看他这么可怜，这才把酒杯推到陆言面前，说：“那就尝一点，不能都喝了。”
“好好。”陆言点头。
他小心翼翼的把酒杯端起来，轻轻仰头喝了一点。
喝完后，眼珠转了转，马上又想尝一口。
白沐沐赶紧把酒杯拿了回来：“不能喝了。”
这个酒差不多有30度。
一般人喝一杯问题不大，但是陆言……
她也不知道他身体对酒精的敏感程度，万一真的是一口醉……
陆言很听白沐沐的话。
见她拿酒杯，也不抢，就老老实实的坐着。
白沐沐看了一眼陆言面前彩色的饮料，端过来喝了一口……
“咳咳！”白沐沐皱眉，“这个好难喝啊！你怎么不说？”
陆言这杯无酒精饮料以苏打水为主。
里面似乎还放了养乐多还有果汁。
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很不协调。
陆言赶紧摇头：“没有呀，小白选的东西都好！”
白沐沐哭笑不得，问他：“那你觉得这个好喝吗？”
陆言被问住了，他盯着白沐沐手里那哥新点的饮品，摇了摇头，但是又说：“可能是我……”
“不是你，它就是不好喝。”白沐沐打断他的话，拿着酒水单看了一遍，“我给你点个果汁吧。”
她之前觉得，带陆言出来玩，点些新奇的饮品他会开心，万万没想到，这新奇的饮品真的就剩下新奇了，连饮品最基本的“好喝”一点也不占边。
白沐沐正打算帮陆言点一杯混合果汁，看见前面服务生正提着两个小金属筐，挨个桌售卖什么。
白沐沐就等了一下。
很快，服务生到了白沐沐面前，问道：“打扰二位了，本店推出的跨年套餐，内含一杯跨年夜限定的【初遇2017】低度鸡尾酒，以及一个跨年时刻的小礼花筒，请问需要吗？”
服务生特别强调了“低度”两个字。
今晚来这里跨年，等的就是跨年夜。
在店里售卖这个套餐的还有许多服务生，而且大部分顾客也买了。
既然大家都有，她的小言儿也要有。
白沐沐点头：“要两个吧。”
白沐沐结账后，服务生先将两个礼花筒放在桌子上，道：“鸡尾酒稍后为二位送来。”
大概过了5分钟，两杯鸡尾酒就送来了。
【初遇2017】被倒在高球杯里，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别致，不过是酒吧在这特殊时刻想出来的噱头而已。
“小白，这个我可以喝吗？”陆言看见有两杯，自然认为有自己一杯。
他说话时，已经把其中一杯拿到了自己面前。
白沐沐先端起来喝了一口，这酒属于典型的派对鸡尾酒，颜色好看，度数不高。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他：“这是酒，你喝的时候如果觉得头晕就不要喝了，我再去帮你点一杯果汁。”
白沐沐是真的还怕陆言今天醉在这里。
还好。
陆言酒量似乎没有她担忧的那么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临近12点。
这段时间，酒吧里的气氛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大家都变得更加兴奋，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站了起来。
白沐沐也拉着陆言站起来，像其他人一样拿着礼花筒。
服务生将酒吧的门打开，冬季的冷风吹了进来。
一起进来的，还有整个酒吧街公放的倒计时声。
“10，9，8，7，6，5，4……”
“3！”
“2！”
“1！”
“Happy New Year!”
“新年快乐！”
当大家一起喊新年快乐的时候，所有人手中的礼花筒全部打开。
礼花的亮片在整个酒吧上空盘旋着飘落而下。
“新年快乐！”
周围不少情侣扔下手里空的礼花筒，开始拥吻。
其他单身狗就在旁边起哄。
一时间，整个酒吧陷入了暧昧的气氛。
当邻桌的情侣也开始拥吻的时候，白沐沐突然有种教坏小孩的错觉。
不过，在她偷瞄陆言的时候，看见他正低头专心致志喝着面前的果汁，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12点过后，白沐沐有些困了，她带着陆言出酒吧时，正好赶上客人离开的高峰。
大家都喝了酒，谁也没有开车。
门口陆续过来的出租车根本不够分。
网约车更是排了几百人，预计等待时长两小时。
这一刻，白沐沐裹着身上的短大衣，内心是崩溃的，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不穿厚外套！
她正冷得瑟瑟发抖时，陆言站到她面前，用温暖的羽绒服将她裹住。
白沐沐愣了。
陆言低着头说：“小白，我看刚才有人这样给朋友穿衣服，这样我们就都不冷了！”
陆言的体温比一般人高，他将羽绒服解开靠过来的时候，白沐沐就觉得有热气迎面扑来。
“小白，你抱着我，这样我可以把你后背也裹住。”陆言说。
陆言很高，他的羽绒服是大码，他本人又很瘦，裹个瘦巴巴的白沐沐，没有任何问题。
白沐沐犹豫了一下，将胳膊张开，环住陆言的腰。
陆言的身上的体温似乎更高一些，白沐沐脸隔着针织衫贴在男人的胸口处，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在这个小空间里格外明显。
“小言儿，你真的好像小火炉。”
在这冬夜，白沐沐抱着他就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嗯……小白你抱着我，我就觉得特别热。”陆言说话时，语气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出租车陆陆续续都赶往这里，白沐沐和陆言等了大约半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
酒吧街离他们住的别墅距离不近，还好晚上车少。
一路顺畅。
白沐沐喝了酒，刚才又坐了半天的车，已经困得不行了。
可酒吧里烟雾缭绕，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染得都是烟味。
白沐沐强忍着困意，决定先洗个澡。
她往楼上走，陆言紧跟着，小声说：“小白小白，晚上一起睡觉行吗？”
白沐沐想了想，今天借他取暖这么久，就答应：“好，我去帮你洗头，然后你自己洗澡，再睡觉。”
“好。”陆言爽快答应。
白沐沐先换了身衣服，陪着陆言进了浴室。
她让陆言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她帮他洗头。
洗过两次头后，白沐沐帮他把头发都用手梳到后面，道：“好了，你洗好澡来房间找我。”
“小白……”陆言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白沐沐。
“怎么了？”白沐沐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抬手帮他擦去脸颊边的水，问，“是不是喝酒不舒服了？不舒服就不要洗澡了。”
陆言摇头。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沐沐，鼓起勇气开口：“我，我想亲亲你。”
“啊？”白沐沐没想到，陆言憋了这么半天，是为了说这句话。
浴室明亮的灯光下，陆言耳廓微红显得格外明显，他把目光移向地面，很不好意思地说，“今天，今天酒吧那些人都亲亲，我就想亲亲小白，可我……可我怕小白不高兴……”
上次他亲白沐沐，白沐沐就有些不高兴。
白沐沐忍不住去捏他的脸，“原来你看见了啊？”
陆言撅嘴：“我，我怎么样才能亲亲小白……”
他的声音不大，却满是委屈。
白沐沐看着陆言委屈巴巴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干脆掂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这样可以吗？”
白沐沐亲了他，可陆言表情上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要我亲你。”
白沐沐也没脾气了，将脸扬起来，轻轻闭上眼睛：“亲吧。”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嘴唇一软。
陆言居然没有亲脸。
白沐沐睁眼，看见陆言一脸紧张的看着她，说：“酒吧里，别人都这么亲的，我，我也想这么亲小白。”
大概是接触时间久了，这一次，白沐沐一点也没有觉得生气。
看着陆言耳廓的绯红已经蔓延到脸颊，抬手托起他的脸，说：“我知道了，你洗澡，洗完澡早点休息，不能新年第一天就熬夜。”
“嗯！”陆言看出白沐沐没有生气，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
白沐沐回到房间，卸了妆，洗了澡。
当她从浴室出来时，陆言已经洗好澡坐在床边等着她了。
白沐沐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她把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八成干，又跪在床上，帮着坐在床边的陆言吹头发。
男人的头发和他的性格一样，很软，很柔顺。
即使吹过，也都贴在额头上。
等头发吹干，白沐沐关了灯，躺在床上，盖着温暖的鸭绒被。
陆言却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她，而是一反常态的远远躺在一边。
“怎么了？”这一次，白沐沐凑过去，用手轻轻勾住陆言的脖子。
她的胳膊刚伸过去，陆言赶紧躲了一下。
“怎么了？”白沐沐又问了一次。
陆言蜷缩的跟个虾米一样，小声说：“小白，我好像病了。”
“发烧了？”
白沐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坐起来，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摸陆言的额头。
今天晚上他们在酒吧喝了酒，又在路口等了很长时间，很有可能感冒。
她把手贴在陆言的额头上。
男人的体温本来就高于常人，白沐沐摸上去只觉得有些温，应该还不至于到发烧的程度。
白沐沐还是不放心：“你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陆言似乎就接了一下，干脆坐了起来，小声说：“我，我今天这里总是一跳一跳的。”
房间里灯关着，白沐沐看不清陆言指的哪里，就问了一句：“哪里？胃吗？”
同时，手也落在了男人的胃部。
陆言穿着棉质地的睡衣，胃部的位置很平，晚饭应该消化的差不多了。
在她试图正想收回手的时候，陆言握住她的手腕往下，小声说：“这里……”
白沐沐：！！
反应过来陆言说的是哪里，白沐沐赶紧抽回手。
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显得格外尴尬。
白沐沐手指微微蜷起，沉默了一会，抬手揉了揉他刚吹干的头发：“不是病了，是我家小言儿长大了。”
白沐沐上一世活到30岁，可她身边始终没有关系很好的异性。
她也不清楚一般男性从懵懂到成熟是怎么一个过程。
“真的吗？”陆言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陆言真的信了白沐沐的话。
他贴近白沐沐，俯身亲了一下白沐沐的额头，又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说：“我好喜欢亲小白，我以后睡觉前都亲亲你好不好？”
他也不贪心，睡前亲一亲就好。
白沐沐答应：“好，睡觉吧。”
两个人躺下来。
陆言又像往常一样像八爪鱼一样抱着白沐沐，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肩窝里蹭来蹭去。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白沐沐带着陆言打车去市区取车。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今天她也穿上了长款羽绒服，一直盖到膝盖。
她到停车场开了车，直接带着陆言回家。
今天是元旦，经过闹市区时，路上的车早早就排起了长队。
白沐沐看见右前方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似乎是在看什么人。
既然堵车，白沐沐也就跟着看。
被围观的那人突然站了起来，穿出人群包围往前走。
白沐沐这才看清，那是个年轻女孩，之所以被人围观，是因为这大冬天的，她只穿了一个T恤和牛仔裤，头发乱七八糟，露在外面的胳膊被冻得红的有些发紫。
只看了个侧脸，白沐沐就认出，那是……
白珂。
白沐沐有种吃瓜吃到自家的感觉。
车又往前龟速挪了一点，白沐沐的车正好停在她的旁边。
“是她哎！”陆言看着白珂有些眼熟。
白沐沐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把车熄火，拉好手刹，拿着放在后排座位的羽绒服下车，先喊了声：“白珂。”
白珂木讷回头，看见白沐沐也没有什么表情。
白沐沐往前走了几步，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白珂面无表情道：“关你屁事。”
“哦。”白沐沐也不犯贱，转身就准备回车上。
她走到驾驶座旁边，打开车门，刚坐上来，就看见白珂也走了过来，开了后排车门上车。
白沐沐看她。
白珂神色有些不自然，小声说：“对不起。”
白沐沐曾经也叛逆过，当过很短一段时间的不良少女。
对白珂从刚才到此刻的心理变化无比了解。
无非就是看见白沐沐第一时间是下意识抵触，权衡利弊后，又把面子给放一边了。
白沐沐把手上的羽绒服扔给她，问：“我们回家，你去哪。”
“回家。”白珂说完，又补了一句，“跟你回家。”
白沐沐上次见白珂，就发现女孩路应该是走歪了，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好猜。
陆言坐在副驾驶，只是偷偷瞄了一眼白珂，也不敢说话。
-
三人到家，白沐沐指了指楼上说：“左边第一个房间是我的，你去洗个澡吧。”
之后，她吩咐佣人去给白珂准备一套干净衣服。
白珂低着头，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谢谢。”
等白珂上楼，陆言跑到白沐沐身边，小声问：“小白，这个人，她叫什么名字啊？我忘记了。”
“嗯？”白沐沐看陆言，“你忘记了？”
陆言歪着脑袋挠了挠头皮，“对……”
白沐沐笑道：“她叫白珂。”
陆言这才想起来：“哦，对，白珂。”
在白沐沐看来，陆言的记忆力并不差。
这些日子，她让他学习汉字，学习数学，还有教他礼仪，他基本上都会记得。
白珂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可她教他的事情有的比一个月还要早。
白沐沐进厨房嘱咐佣人给白珂煮一碗姜汤，顺便煮点粥。
转身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的陆言，过去指着一个汉字问：“这个念什么？”
“念……念……买！”陆言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可是这是很久之前学的汉字了。
白沐沐半蹲下来，微微仰头问陆言：“你记得这个字，不记得白珂的名字？”
陆言不以为然，他看着白沐沐，笑盈盈道：“当然了，我如果记得小白说过的事情，小白会高兴，小白会夸我。”
换而言之，不记得白珂的名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沐沐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一直在反复记忆我说过的事情？”
陆言赶紧点头：“对呀！不过我好像还是忘记了许多事情，还有许多字也不记得了……”
陆言超越上一世福利院同类孩子的能力，白沐沐一直以为他的病情比较轻。
今天她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是陆言为了让她高兴，在大脑里一遍一遍的去记忆她说过的事情。
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在偷偷努力。
白沐沐站起身来，微微俯身吻了一下陆言的额头，温声告诉他，“没关系，如果你忘了，我再告诉你就好。”
知道他如此把她放在心上。
白沐沐觉得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陆言被白沐沐亲过额头后，像是得到糖的孩子，微微仰头，轻轻贴了一下白沐沐的下唇：“喜欢小白。”
白珂洗完澡下楼时，正好看见陆言吻白沐沐，不禁别过脸，发出单身狗的声音：“啧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白珂：别人关门放狗，你们关门虐狗……算了，是我自己来找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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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有点比较麻烦的事情，明天应该是单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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