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说完，又专门看向一旁的顾晓, 问她：“你给自己招助理了？”
顾晓懵了：“没有呀！”
她只是助理, 怎么可能给自己再招个助理。
又不是套娃！
白沐沐重新看向周娆, 假装询问, “周小姐，你是不是记错楼层, 走错门了。”
周娆站在那里, 脸都快烧红了，“没有！我就是来你这样里的！”
白沐沐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又重复了一遍，“可是我不招助理。”
“我不要钱。”周娆觉得自己拿了很大的谈判筹码一样，继续说，“我免费给你做助理。”
“噗！”白沐沐差点笑出声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周娆，“招一个助理才多少钱, 在你眼里，我这么缺钱？”
“可我名校毕业，我哥是周啸，而且我代理了品牌，还有自己的品牌……”
“所以你自认为你这些经历，给我做助理绰绰有余？”
白沐沐把周娆的话接了过来。
周娆没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基本上写着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白沐沐随手拿起手边一只签字笔在指尖随意转动着，问她：“周小姐，你来做我助理, 是打算用你丰富的经验把我品牌搅黄吗？”
“我做品牌虽然不行，但是我可以辅助你！”周娆理直气壮。
周娆真的把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到脑子不太好使的大小姐，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不需要。”白沐沐决定补再跟她浪费时间，直接道，“周大小姐请回吧。”
顾晓也赶紧把身后的路让了出来。
周娆站着不动，心一横，道：“我就要给你做助理，你随便开条件吧！我肯定要留下来！”
白沐沐：？？？
这又是什么病。
白沐沐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周娆，虽然有些不确定，但还是问：“周小姐，你不会是真心实意的看上我老公了，然后打算用这种方式挖我墙角吧？”
提到陆言，周娆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同时否认：“不是。”
“那我们这小庙怎么背你给盯上了？”白沐沐一脸认真的问她，“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总想把我搞破产？”
白沐沐虽然嘴上这么问，她从周娆的态度里已经猜出了些原因。
这周大小姐，从小被宠坏了，做事情想当然，一根筋。
放下身段来她这里偷师的事情，周娆这脑子肯定想不出来。
至少她不会主动去想这种事情。
现在放下身段免费过来，八成是周啸的主意。
一物降一物。
身为她哥，周啸很明白谁能降住这祖宗。
周娆被白沐沐戳到痛处，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做助理，怎么可能让你的公司破产，我说了又不算！”
“那也不行。”白沐沐果断拒绝，同时赶人，“我还有工作，不能陪周小姐闲聊了。”
白沐沐说着，目光又移向电脑屏幕，手指也在键盘上跳跃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顾晓微微弯腰，做出“请”的姿势，“周小姐，我送您出去。”
顾晓跟了白沐沐两年了，早就跟白沐沐学了几手。
此时她虽然对周娆做出的态度是客气，语气却格外强硬。
不是在“请”她出去，而是在“赶”她出去。
周娆身为周氏大小姐，从来都是去哪都被人捧着。
近一年虽然算是工作了，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里受过这个气！
“出去就出去！”
周娆转身直接走了。
顾晓跟在后面想送，白沐沐马上叫她，“顾晓，你去把我刚打印的文件拿过来。”
顾晓马上停住脚步，道，“好的，白总。”
等顾晓拿着文件进来时，白沐沐看了眼表，道，“你去门口等着她。”
“谁？”
“周娆。”
顾晓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的方向，有几分不解，“她不是走了吗？”
白沐沐的手指一边在键盘上打字，一边说，“等着吧。”
顾晓回到门口。
没过几分钟……
白沐沐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
“白……总！”周娆走进来，将手机递到白沐沐的面前，道，“我哥说有几句话想跟你……您说。”
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周娆对白沐沐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不知道是她哥教的，还是她自己想明白的。
此时此刻，白沐沐真的觉得周啸实惨。
宠出这么个妹妹。
这么大一公司老总，还得好言好语帮他妹说话。
周娆她可以不给面子，周啸的面子还是应该给一给。
白沐沐把电话拿过来，听见周啸那边说：“白总。”
“不行。”
白沐沐直接跳过中间环节，给出周啸答案。
电话那边瞬间沉默。
数秒之后，周啸才说，“两周，让她在你这里做两周的助理，以后我们周氏总公司的工作装和丽端合作。”
……
白沐沐沉默了。
此时这句话已经不仅仅是一句话了。
是钱！
是成堆成堆的金钱就在她面前，等她伸手去接。
不要那就是傻瓜。
可是吧……
白沐沐抬眼看了看周娆，问：“任我打骂行吗？”
周啸：“行。”
见他答应这么痛快，白沐沐觉得这事坑可能挺大的，保险起见，又问：“如果你妹做出什么破坏我公司名誉或者直接间接导致我们公司有巨大亏损，那这个坑……”
周啸：“周氏填。”
这段话没录音，白沐沐有点不安，跟周啸实话实说：“周总，咱们通话没录音，不过我觉得你是堂堂周氏董事长，应该不会坑我们小企业吧？”
周啸听了白沐沐的话，觉得挺有意思。
这女人，谈起生意上的事情，从来都是自信满满，这会居然自称“小企业”了。
男人忍俊不禁道，“不会坑你。”
“那行。”白沐沐把电话放在办公桌上，打开公放，对周娆说，“周小姐，我可以让你做我两周的助理，但是你哥说了，任我打骂，你工作做不完就得加班，做错了我或者顾晓要骂你，你都得受着，当然了……如果你受不了这气，随时可以走人。”
周娆气的火都要烧到脑子了。
上个月，她品牌提出的发展计划没有没有通过周氏那边，周娆在【Leisure Queen】直接没了权利。
周氏那边提出的建议是把品牌直接卖了。
周娆好不容易自己创建了个品牌，跟好姐妹牛都吹出去了，就这么卖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而周啸提出的解决方案就是让周娆去白沐沐那工作。
做好了，再回来做品牌。
周娆本来是下定决心要到白沐沐这里，可听见“任我打骂”四个字，还是说，“我没做错事情你不能无缘无故骂我！”
白沐沐勾唇：“可以。”
小姑娘社会经历太简单，不知道什么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电话挂断。
白沐沐看了一眼表，向周娆确认，“今天是5月28日，你做我助理的时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6月10日。没问题吧？”
周娆点头。
白沐沐将面前的咖啡杯推了推，道，“先去给我泡杯咖啡。”
顾晓转身就出去了。
白沐沐刚想继续工作，见周娆不动，冷淡道：“需要我说第二遍？”
“我？”
周娆这才意识到，顾晓只是单纯的出去。
而这个泡咖啡的工作，居然是交给她的？！
白沐沐一脸冷漠，“不然呢？周小姐要是觉得自己高贵，泡咖啡这事干不了，那就走吧。”
靠！
周娆火“噌噌噌”往上冒，几步走上前去把白色的咖啡杯拿起来，转身出门。
五分钟后又进来了。
连门都没有敲！
白沐沐都没看咖啡杯，而是说：“让顾晓教你一下做助理的规矩，学不会就走吧。”
靠靠靠！
周娆那个火啊。
这要是在周氏，有个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她可能随手抄起一个东西直接就砸过去了！
白沐沐看着周娆那写在脸上的愤怒，面无表情道，“没事就出去工作，别在这碍事。”
周娆：#%！￥#@￥#@！
白沐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别太得意！！
周娆心里这么想，气的摔门就出去了。
她一出去，顾晓就在门口等着呢，严肃道，“周小姐，我来教你做助理的第一条，进总经理办公室时要先敲三下们，出来时要退着走到门附近，到门口再开门，开门关门都要轻。”
周娆非常不情愿地说，“知道了。”
现在【出岫】是新公司，别的不多，就工位多。
顾晓将一大沓客户问卷调查放在周娆的桌子上，道：“你把这些调查问卷统计一下。”
周娆：“我统计？！”
顾晓眨了眨眼，“不然呢？”
周娆直接站起身来，非常不爽的说，“你不是助理吗？这原来应该是你的工作吧，为什么要我做？你是不是觉得我来了就可以随便指使我了？！我告诉你，我和你不一样，我连钱都没收！”
顾晓一脸平静的说：“可是我们白总也不想要你呀，是你死缠烂打偏要来我们公司的，现在还不想干活？那你来干什么的呀？”
周娆：……
顾晓单手压在调查问卷上，“做吗？”
“……”周娆沉默了一下，点头，“做。”
顾晓转身就走，周娆马上问：“这个怎么做啊？”
顾晓：“EXCEL，做一个表格，我一会传给你一个范表。”
周娆：“但是什么我不会啊？”
顾晓：……这是哪来的傻子。
顾晓从书架上找了本EXCEL入门，交给周娆，就离开了。
此时，白沐沐已经让余江联系好周氏那边负责工作服定制的人。
谈好之后，两个人分别出门，约在周氏总公司见面。
因为预约过的关系，白沐沐和余江顺利进了见到了相关负责人。
对方负责人看见白沐沐和余江，很明确的说：“周总已经吩咐过了，具体事宜我们可以详细谈一谈。”
余江：“没问题。”
丽端已经和不少公司签过类似合约，合同模板都是相同的，只需要在一些小细节上面改一下。
余江在这方面经验已经非常丰富了。
白沐沐则在一旁等着。
她刚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一个女员工走到她身边道：“白总，周总请您去他办公室。”
行吧。
女员工带着白沐沐，一路将她带到顶层，在一个办公室门口敲了三下们，道：“周总，白总到了。”
之后，又对白沐沐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沐沐进入周啸的办公室，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画！
是陆言的画。
这并不是周啸第一次拍的那个，而是清河画廊卖出去的几幅画中的一幅。
周啸本来想和白沐沐说话，看见她的目光落在身后的画上，问她，“白总喜欢这幅画？”
“喜欢。”
白沐沐也不撒谎。
陆言的画，她都喜欢。
周啸转动老板椅，正对着那幅画，道，“这位画家的画很有灵性，我很喜欢。”
白沐沐至今也不是很清楚，周啸到底是真的喜欢陆言的画，还是知道了什么。
她之前试探过，没有问出结果，又问道，“这个画家经常上热搜，挺有名的。”
“嗯。”周啸点头。
“难道周总认识这位画家？”
白沐沐说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周啸，想从他的脸上捕捉些什么。
周啸只是静静地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画，轻轻摇头，“我不需要认识这位画家，也不想去认识他。”
白沐沐：“为什么？”
周啸道，“如果这位画家是个小孩子，我可能会乐于去见他，可他是个成人，成人画出这样的画……我总觉得是有可以加工的成分。”
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和小朋友完全不一样。
他的这个想法倒是和冯辉差不多。
不过听见周啸的误会，白沐沐下意识解释道，“也许他本人就是这样呢。”
“不是。”周啸果断回答。
白沐沐看过去：“你认识？”
周啸倒是没有继续和白沐沐聊这幅画的打算，他收回目光，将椅子转向白沐沐，道，“白总对工作服的事情很积极啊。”
白沐沐站着，她比坐着的周啸稍微高一些，垂眸看着面前的男人，自然地说：“那是，我看周小姐撑不了几个小时，怕周总临时反悔，赶紧来把合同敲定。”
周啸看她，想到刚才的话，道，“我们大公司，不欺负小公司。”
“那就谢谢周总了。”白沐沐先道谢，才问，“周总，您也承认我们是小公司了，我们小公司赚钱就没大公司那么容易，生活已经很苦了，您为何还要把周小姐送到我们公司，让我们受苦？”
周啸没回答，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这不也没亏着白总。”
害！
确实如此。
生活不易，白白叹气。
不过钱都赚了，也没有什么可怪周啸的。
白沐沐又把注意力转向陆言的那幅画，装模作样的问周啸，“周总认识这个画家吗？其实我有几个衬衫上相印他的画，不过我在微博上给这个画家发私信，他也不回我。”
“你可以去清河画廊，那里的老板认识这个画家。”周啸道。
白沐沐“哦”了一声。
白沐沐更加确定，周啸应该不知道无邪就是陆言这件事情。
如果他想隐瞒，八成不会提清河画廊。
如果不想隐瞒，那肯定会直接问。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默。
白沐沐正打算找个借口走人时，周啸道：“这个画家在我看来应该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过去，我建议白总再多观察一下，免得花冤枉钱。”
白沐沐：？？？！！！
你才昙花一现！
你全家都昙花一现。
敢说她家小言儿是昙花一现？
白沐沐心里把周啸骂了一遍，嘴上却问：“为什么？我看热搜，不久之前他的一幅画还拍了三百万呢，这么下去，过两年一幅画都值千万了。”
周啸偏头看向墙上的那幅画。“如果这个人沉下心画画倒也好，可他的心思就不在画画上，一门心思想进娱乐圈，那不就注定是昙花一现。”
白沐沐站在那，就成了满脑袋问号的小朋友。
陆言要进娱乐圈？
她怎么不知道？
“不会吧？”白沐沐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他的画这么赚钱，这钱可比娱乐圈好赚吧。”
她不能说无邪是陆言。
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套话。
“我们这么想，可这个画家不这么想。”周啸的语气倒是也有几分无奈。
“叩叩叩。”
身后有敲门声响起。
一个似乎是周氏高管的人站在门口。
白沐沐不能耽误周啸谈正事，只能先退了出去。
他一退出去就给应融打电话，问是不是有人冒充自己是画家无邪这件事情。
应融表示不知道。
白沐沐又把微博打开。
最近她比较忙，一直没有给陆言拍视频，这个微博也有一阵子没上了。
上去后，如以前一样，有一堆评论和@我。
以前白沐沐都是不太看的，今天她特地看了看，马上就发现……
其中@最多的居然是一个叫【拜师学艺】的综艺节目。
白沐沐大概百度搜索了一下。
这是一档明星去跟民间艺人学艺的综艺。
因为属于流量很大的牛油果台，这档综艺人气还是非常高的。
最新一期录制预告里，写得清清楚楚：【当红神秘画家】。
现在在网上【当红】的东西或者人很多，可【当红】又是【画家】还符合【拜师学艺】这个综艺的，横想竖想都觉得是【无邪】。
白沐沐翻看了一下那条微博的评论。
底下第一条热评就是：【无邪？】
博主回复了一个【嘘】的表情。
这特么！
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作者有话要说：9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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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有红包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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