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熏还没能够下定决心,事情发展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因为首领病情越来越重,他并没有怀疑森先生,反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扩大势力上,但是他疯狂的举动并没有了解到现在的港黑已经无力承担这样的进攻,港黑人手不足,账上的财务不够,甚至快没有武器跟敌人可以交战,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能只能用上刀叉了吧。
一天一天长泽熏的心都在上下跳动着,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首领心不在焉而森先生另有所图。
而长泽熏只是不知道这个临界点什么时候回到来。
又一天,森先生给首领配置了药水,让疼痛许久的首领终于睡了过去,而且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离开了一会。
长泽熏守在首领身边,这些天除了森先生以外,他都守在首领身边服侍着,因为就算是药也不能完全止住首领病情的疼痛,在其他时候长泽熏都要照顾清醒的首领,只是疼痛又暴怒之下的首领,脾气会非常不好,时不时训斥长泽熏已经成为了常态。
但今天睡了一觉醒来以后的首领异常的平静,还有些笑意地招呼长泽熏到他床边坐下。
长泽熏有些受宠若惊,但心中的后怕还让他不敢放松,乖顺地说:“这不合规矩首领……”
“长泽熏不听我的话了吗?”首领有些严肃地说,然后发现似乎吓到长泽熏了,连忙柔声说,“过来吧,不会再伤害你了。”
这样的话辞让长泽熏十分意外,他连忙害怕地跪下去表示忠诚:“首领在说什么,我没有任何怨恨的意思。”
首领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着长泽熏的手放在了自己被子上,脸色有些虚弱,但神色意外地温柔了一些,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长泽熏也快十三岁了吧,还没有去上过学吧?以后想做些什么呢?”
本以为首领会问一些最近港黑的相关事情,长泽熏都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说辞,却没想到首领问的是其他的问题。
长泽熏愣了愣,低着头,有些过长的栗色头发遮住了自己的眼眶,遮盖住自己的神色:“以后,我想去东京上大学,学画画学设计。”
首领欣然道:“真是很美好的愿望呢。”
不等长泽熏继续说,首领又道:“长泽熏还记得我书房的那个小秘密吗?”
长泽熏待在原地,他刚来时首领还没有病重,回经常带他到书房处理公务,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并不会让长泽熏避让。
书房里的那个秘密是代表首领的一个信物,但是被首领用某种异能秘密地封印起来了,港黑除了首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如何破解。
但是首领今天突然说起这件事情,顿时让长泽熏心中感觉到一阵不妙。
“记得……”
首领说:“记得就好,这几年长泽熏真的辛苦了,以后要好好读书哦。”
长泽熏被首领的话震惊到了,他隐隐约约能够听出,首领似乎早已知道森先生计划的一切,从他疲劳的双眼中,好像也能窥探出自己犹豫不定的内心。
“首领。”长泽熏立马想要将一切都全盘托出,可是首领一个手势就将他的话堵在了嘴里。
“不用再说了,让我休息休息吧。”首领的话长泽熏不能不服从,他瘦弱的身体居然也将首领扶着躺下,看上去首领真的虚弱了不少。
首领疲惫地闭上了双眼,长泽熏握紧了双手,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
让长泽熏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那天晚上长泽熏刚刚入睡,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说,首领病死了,并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了森鸥外医生,而太宰治则是见证人。
长泽熏坐在床上,一张精致如瓷娃娃一般的脸苍白如纸,心中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随后他的房门被暴力打开,粗糙的手抓起他栗色的短发,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狠狠地甩在了新任首领眼前。
“森先生。”长泽熏认命般地从冰冷地板上爬起来,他只是一个前任首领床上的玩偶,柔弱的不行。
森鸥外一身白大褂被换下,漆黑色的长袍裹身,鬓角黑色的碎发散落着,深邃双眼玩味地看着长泽熏。他身边站着港黑几位现任干部,不到半天光景让他有了几分首领的模样。
“熏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长泽熏想要站起来,就被身后的人踢了一脚,又狼狈地摔在地上,随后他明白过来,只能跪在地上说:“首领请说。”
森鸥外说:“熏酱知不知道前任首领将信物放在了哪里?他临走前好像有点匆忙,并没有告诉我。”
长泽熏知道,他这样的说法不过是跟干部们解释而已,实际上他把首领杀害,首领怎么会告诉他信物的位置。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明白过来森先生身边的干部并不是他的直系亲属,还有一些是对前任首领绝对忠诚的干员,自然会怀疑森先生这个首领之位来历不明。
而森先生想要借首领信物来招揽他们的忠诚。
长泽熏低头慢慢地说:“抱歉,我只是个普通人,并不知道首领信物放在哪里呢。”
森先生顿了顿,然后意味声长地说:“我就说嘛,熏酱肯定不知情啊。”
干部们交头接耳了一阵,似乎有人大声地反对森先生继任首领职位,长泽熏抬眼看了一下,没有做声的只有穿着和服袅娜站在首领身后的尾崎红叶和黑蜥蜴里的广津柳浪。
而森鸥外双手十指交叉,玩味地看着现场众人的表演。
接下来的事情会发生成什么样子,长泽熏也不知道,因为他被拖进了拷问室。
如果要回忆起来,那段时间是长泽熏最想要忘记的一段经历。
漆黑色的房间甚至白天的光线都透不进去,黑色的地板是被红色的血浸湿又未经过清洗而形成的,鼻尖是永不散去的血腥味,他没有一天不在经历疼痛。
尾崎红叶温柔地摸着他的脸蛋,特意避免了没有对他的脸蛋用刑,怜惜地说:“就连我也可惜这一张好看的脸呢。”
长泽熏手指都无法动弹,他抬了抬眼皮,红叶就知道他清醒了过来,可惜刀刃在他身上滑动,没有半点感觉。
尾崎红叶问:“为什么不说呢?明明说了就解放了,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没必要为此承担太多啊。”
但是很可惜,长泽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张了张嘴,尾崎红叶给他倒了一口水,见他还是不说话,只能摇了摇头。
尾崎红叶只能将他放了下来,长泽熏只是一个普通人,经过长时间的拷问已经承受不住了,而森先生说要活着的长泽熏,目前问不出什么东西的前提下还是保证他的存活吧。
随后尾崎红叶将一切信息上报给了港黑的新任首领,并等候着首领的指示。
森鸥外沉吟了半天,转头看向漆黑的角落中坐着的太宰治,问道:“太宰君觉得怎么样呢?”
太宰治转身过来,披着的外套随之动荡着回答道:“虽然毅力很值得赞赏呢,但是很可惜。”他的眼神中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只觉得长泽熏坚持毫无意义。
尾崎红叶低下头不做声。
森鸥外玩味地笑了一声:“能得到太宰君的夸奖,看来熏酱还是有一点优点的。”
随后尾崎红叶听到首领说:“既然熏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把他放了吧,拥有这种毅力的人肯定也很适合港口黑手党,就让他成为你的属下吧,红叶。”
尾崎红叶应道:“是。”
就这样长泽熏的归属尘埃落定,他从前任首领的一个小玩偶成为了尾崎红叶的一个普通下属,并分配到了尾崎红叶手下的一个暗杀部门,但因为个人实力很普通,需要十分苛刻的训练。
后来从地牢里出来,养好伤势的长泽熏从尾崎红叶口中得知,因为没有找到首领信物,几个反对森先生成为新任首领的几个干部死了。
对此尾崎红叶漫不经心地说,似乎想要挑起长泽熏的心绪:“可惜呢,因为熏酱不知道信物的位置,这几个人就违反了首领的命令,只能这么可惜地死去了。”
长泽熏给自己上药的动作顿了顿,嘴里紧咬牙关,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随后就听见尾崎红叶说:“妾身一直想问了,这个吊坠是很重要的东西吗?熏酱一直戴在身上呢。”
长泽熏看见自己脱下上衣的胸口有一个瓷质的小猫吊坠,许久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是母亲给我买的一个生日礼物。”
尾崎红叶顿了顿,她自然知道长泽熏是怎么进入到港黑的,因为他的母亲为了还自己欠的赌债,将自己的儿子都卖了,而长泽熏还记得母亲曾经的好吗?多么讽刺。
长泽熏就这么在尾崎红叶的教导下不平不淡地过了一年,不得不说长泽熏强大的毅力给他努力活下去的机会,尾崎红叶的剑术和异能力可是长期训练出来的,而他不过一年就学了个七七八八,可以说从剑术来上已经完全继承了尾崎红叶,但因为没有异能,姑且算暗杀部门一个普通的下属。
因为归顺地及时,尾崎红叶所带领的手下毫发无伤地经历了这次首领变更,她带领许多下属都知道长泽熏曾经的过去,在背后还会嘲笑他这个前任首领床上的宠物,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弱小的人为什么还待在港黑,简直丢了港黑的脸。
“哈哈他还要学什么潜入方法,把他当做宠物送到别人床上,不就能够在床上杀了对方吗?”
“哈哈哈,也对,他也就那张脸长得有用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长泽熏默默地站在墙后,靠着厚实的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听到的消息。
听说森先生不喜欢前任首领阴暗的房间,将他的房间全部推翻重建,这样一来前任首领的书房也消失了。
这可太符合森先生的风格了,如果拿不到信物,那就连带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都毁去。
等长泽熏思考了很久,他才恍然发现那些嘴碎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自己眼前站着一个橘色短发带着帽子的少年,长泽熏只觉得这人有些陌生,不过意外地觉得少年十分帅气,橘色艳丽的发色衬着蓝宝石般的双眼,活力且强劲,而那漆黑披风外套和白色衬衫棕色马甲,加上脖子上的颈饰,看起来意外地时尚呢。
“你是?”中原中也歪了歪头,作为港黑新成员的他被分配到尾崎红叶的下属,还是第一次见到长泽熏。
眼前的少年跟中也差不多高,穿着朴素简单的西装外套,只是穿在他的身上有些小孩充大人的感觉,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消,被减掉的卷曲短发服帖地站在脖颈,金色的瞳孔就是这黑暗之中最亮的景色。
长泽熏看着眼前人的特征,想起刚刚的那些人说过,森先生又招揽了一名实力强劲的异能力者,并且也被分到了尾崎红叶手下,从打扮和着装来看就是眼前的人了。
“中原先生,我是大姐手下的一员,我叫长泽熏。”长泽熏尊敬喊着。
中原中也从刚刚那群人的口中听到长泽熏的名字,一看人居然本人就躲在墙后:“原来是你。”
长泽熏愣了愣,中原中也居然也听到了那些人刚刚的话吗?看见眼前已经没人了,恐怕是他将人给轰走了吧。
刚想要感谢,却听中也漫不经心地说:“你比他们强吧?他们说话为什么不去制止。”
长泽熏张了张嘴,低下头说:“无谓啊,嘴巴在他们身上,随便说什么没关系啊。”
中原中也看着他低头露出来的发旋,忍不住戴着黑手套的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说:“性子那么软,怪不得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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