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召轻轻松松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了起来, 顾愿稍微有点不适应:“我自己可以走, 傅召,你……”
想让傅召把他放下来。心里却有一个隐秘的念头。
其实也没有那么想。
傅召穿着黑色风衣, 身高腿长, 给人深深的压迫感,顾愿被他抱在怀里,正好靠着傅召的胸膛, 听着傅召沉稳的心跳。
“别动。”傅召低声道,“乖。”
语气是乔谙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温柔。傅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难见他温柔一次, 乔谙算是了解傅召凉薄本性的, 他和傅召非常之熟悉, 因而看傅召对顾愿温柔开口时,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真的是傅召,是那个高冷少言雷厉风行的傅召,而不是傅召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
乔谙也没有想到傅召会过来,他先是愣了一下:“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傅召一双狭长的眸子扫过乔谙,眉目凌厉且阴冷:“接我伴侣回家。”
乔谙这才想了起来,傅召似乎结婚了。只是傅召结婚那段时间, 他有事外出, 并没有任何时间去参加傅召的婚礼。乔谙也不怎么关注傅家的事情,连傅召联姻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听说是一个豪门小少爷,可顾愿只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和豪门哪里能沾得上关系?难道顾愿另有身份?
之后乔谙完全忽略了这件事情, 他脸色变了又变:“你的伴侣是顾愿?”
傅召寒声道:“不然呢?”
乔谙沉默了起来,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像是假的。
乔谙本来以为顾愿和文谨的关系暧昧,两个人在交往。如今看来,是他判断错了。
文谨道:“傅召,你先带着顾愿回去,我有话对乔谙说。”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文谨而起。文谨知道虽然顾愿平时对他没有多热情,但关键时刻还是很仗义。
这次顾愿之所以选择喝酒也是想要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毕竟能不起冲突,以顾愿的性格就不会和人起冲突。
傅召将顾愿给抱走了。
两人刚走出了包厢,文谨这才道:“这件事情过后,你不再找我的麻烦了吧?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牵扯,被弄脏的西装多少钱,我直接赔你钱好吧?”
乔谙冷哼了一声,文谨不得不仰头看着这个男人,艹,居然长这么高:“多少钱?我转给你。……喂!喂!”
一瓶酒居然把乔谙给撂倒了。
虽然乔谙看上去脸色正常,仍旧和平常一样冷白肤色,身上的酒气却很重。
文谨抱着这个一米八五以上的高大男人,喝醉了的男人死沉死沉,文谨抱着十分吃力,他欲哭无泪,对服务员道:“快来帮帮我啊。”
服务员听不懂中文,文谨憋了半天才想起要说英语或者法语。
一阵忙碌过后,文谨让人帮着自己把乔谙拖进了酒店,自然是文谨的酒店房间。
他把乔谙扔到了沙发上。
文谨心里非常不爽:“艹!你这么对我,我居然还好心把你带到了酒店,就该把你扔到大马路上让你风餐露宿。”
其实不把乔谙拖回来也没事。酒吧其实是高级会所,办会员才能进,在里面喝醉了也会有服务员好好照顾。
文谨当时忘了这一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
虽然想不通傅召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顾愿在傅召的手中,肯定十分安全。文谨现在唯一想折磨的就是乔谙——这个小心眼又恶劣又自私酒量又差的男人。
不过乔谙长得还真妖孽,肤色很白,冷白皮肤,五官轮廓略有些混血的感觉,眼睫毛长而疏朗,薄唇冷酷的轻抿着。
文谨拨了拨乔谙的眼睫毛。
啧,真令人嫉妒。
大长腿似乎也挺令人嫉妒的。
就是性格也太恶劣了。
文谨至今都记得当时乔谙是以怎样讥讽冷冽的眼神对他说:“泼上去了?自己泼的酒自己舔干净。”
偏偏被泼酒的地方还不可言说,假如文谨真的没脸没皮由于畏惧乔谙就这样做了,恐怕第二天所有明星都会传他在给某大佬口。
要不是乔谙长得帅,他当时说的那些话直接可以被抓去警察局当反面教材了。
没办法,帅气掩盖了一切,乔谙这个脾气很差的大魔王好看得不像话,就连文谨,这么讨厌他的文谨,看到他酒醉后熟睡的模样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拍够了之后,文谨突然想起来有关乔谙的一个流言。
据说勾搭乔谙的男女明星无数,但乔谙从来都没有同意过,因为他觉得自己长得好看,自己睡了不如自己的人还要给钱给资源这种事情太傻了。
文谨勾了勾唇:乔谙呀乔谙,落在了小爷的手中算你倒霉,怪就怪你之前太嚣张,别怪我威胁你。明天醒来我诬陷你酒后乱性对我不轨,你也只能默默承受然后被我敲诈了。
他扒了乔谙的衣服。
“……”
这人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文谨睡在了乔谙的身边,把乔谙的胳膊当成枕头去用。
虽然硬得硌人,但总比没有要好很多。
美滋滋。
......
顾愿其实还维持着清醒,不过清醒并没有维持太久。
傅召把他抱了出去的时候,酒意上头,顾愿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随便让人一激就喝酒,你不怕酒里下了药?”傅召有些无奈,现在的顾愿还小,思想不够成熟,做事也不顾后果,“以后不要这么和人赌气。”
丝丝缕缕的酒意上来,顾愿搂住了傅召的脖颈,靠在了傅召的肩膀上。
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话语,顾愿又道:“其实我清楚乔谙是说到做到的人。”
随随便便的一个人,他当然不会陪着喝酒,顾愿道:“他是你表弟吧?”
乔谙确实是傅召的表弟,不过傅召和乔家的关系一般,和乔谙的关系也称不上太好。
“关系很一般,只有重要场合才会见面。”傅召道,“明天他会给你道歉。”
顾愿并没有这么小心眼,酒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喝的。文谨做事有时会冒失,不知道文谨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乔谙。
傅召把顾愿带回了酒店,带回了他开的套房。
顾愿确实醉了,前段时间他醉后尚有几分理智,如今理智也慢慢消除,他的体温略有些高,傅召将风衣和外套脱下,拧了一块冷毛巾给顾愿擦了擦脸:“乖,你先睡觉。”
顾愿道:“我去洗个澡。”
傅召带他去了浴室:“自己在浴缸里洗?”
顾愿一枚一枚的在解衬衫。
他锁骨深深陷入其中,肌肤很薄,冷白的颜色。
傅召道:“我给你脱。”
他一手握住了顾愿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顾愿的肌肤很暖,很柔软的触感,傅召低头在他的手腕内侧吻了一下。
顾愿抬眸看了傅召一会儿,在傅召吻过的地方,也吻了一下。
傅召眯了眯眼睛。
顾愿道:“扣子。”
傅召单手给他解了衬衫扣子,另一只手扶着顾愿的腰。
浴缸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从落地窗往外看是璀璨夜景。
顾愿被放在了水里。
傅召移过视线,尽量不去看顾愿,他道:“自己泡一会儿,等下叫我。”
顾愿“嗯”了一声,他抬起了脚,右腿浮出了水面,他身上都被水打湿了,一只脚也是湿漉漉的,脚尖都在滴着水。
然后,顾愿脚尖点在了傅召的身上。
私人订制的西裤面料质感极好,此时被洇湿了一片,傅召眸色一暗:“顾愿?”
脚心一片滚烫,如同贴在了烙铁之上。顾愿方才就注意到了,傅召穿西裤实在太过明显,让人不注意都难。
傅召握住了顾愿的脚踝,他的脚踝如冰似雪,映衬着深灰西裤越发显得莹白,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傅召眸色暗了:“在引诱我?”
顾愿想了片刻,才明白“引诱”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点了点头。
在引诱傅召,想要傅召喜欢他。
他的脚踝上留下了青紫交错的指痕。
顾愿洗好出来后,被傅召放在床上就睡着了。傅召捏了捏顾愿的脸,顾愿睡得很熟,他喝了太多的酒,傅召也不清楚顾愿能不能回想起来,大概可以回想起。
顾愿面皮薄,明明酒后也能表现得很浪,平时却爱端着。
……
第二天醒来时,顾愿头痛欲裂,他嗓子也有些疼,手似乎搭在什么东西上面,顾愿重重按了一下,手背让人反握住了。
傅召看着他:“醒了?”
顾愿“嗯”了一声,他现在身上并没有穿任何衣物,傅召身上穿着睡衣,他看了傅召几眼:“我衣服呢?”
……为什么傅召有衣服,他没有?
傅召沉默了一下:“忘了给你穿睡衣。”
顾愿才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忆事情:“你怎么知道昨天我在那个酒吧?”
“猜的,”傅召道,“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餐?”
顾愿确实有点饿了,他点了点头:“嗓子有点痛,想喝粥。”
傅召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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