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他上辈子就是还不起,后来终于躲不过了,与老维爆发了矛盾。
苏擒仔细地想了一下,欠老维的这笔账是什么时候欠下的。他思索一番,发现是他找哥哥要钱无望后,为了竞标着急借了大笔钱,拍下了某区的地皮,却欠了一笔巨款。
他找来了钱管家,语气透出一丝打听:“钱立是不是退伍回来了?”钱立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钱管家的儿子。
钱管家不知道为何苏擒惦记起了钱立,回答:“是的,上几个月他刚退伍,小少爷。请问您问这个是做什么?”
苏擒直接开门见山,不再遮遮掩掩:“我身边刚好缺一个私人助理。如果钱立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来试试。工资不用担心,苏家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钱管家考虑一番,虽然小少爷混,但是跟在苏擒身边可以保护一下苏擒。于是开口:“他就在庄园里,我打个电话让钱立马上见您。”
很快,钱立就来了。钱立一米八的身高,长相年轻,精壮魁梧。穿上正装衣服后,看不出他以前的经历。
上辈子苏家败落的时候,树倒猢狲散,人人落井下石。只有钱管家和钱立还忠心耿耿地守着苏家。苏擒算好了钱立今年特种兵负伤退伍,现在正在家养伤找工作。
“你来得正好,你今晚跟我出去一趟。”苏擒对他语气宽和的,面带欣赏地说道。
钱立刚答应下来当他的私人助理后,语气带上了疑惑:“少爷,是去哪儿?”钱立比苏擒还要小一岁,小时候常见面,后来上学后各就很少再见了。
苏擒笑了一下,俏皮的语气充满在他接下来的话里:“去搞事情。”他补充道,“以后叫我苏擒就可以了。”
钱立恍惚了一下,大家都说小少爷难得一次回家,怕不是惹出什么大麻烦了。他答应下苏擒了。
苏擒将老维约在了他鹿山赛车场见。
他到底要看看,老维敢在他面前怎么横法。
上一世,苏擒虽然行动不便,却尤其爱野赛车。鹿山上有个老赛车场子被他花重金买下来了,还养了一批野赛车手,其中不乏曾经的亚洲区赛车冠军选手。他们几个富几代经常私下搞比赛,用来赌·博和消遣娱乐。
他今晚还找了几个保镖一块上鹿山。没办法,他苏擒已经死过一次,比起前世的鹿山打架,他更怕死,也更惜命了。
汽车开上了鹿山山顶上的车场后,苏擒被钱立扶下了车,坐在了轮椅上。很快,就有一个人见到了他上前来。
这个人身材清癯,冷酷得如同了夜里的红枫。长相有几分好看,只不过眉压着眼,看上去冷冽。
苏擒养了一个前冠军赛车手,叫做胡枫。眼前这个人就是胡枫。
胡枫和他的关系有点暧昧。大家都知道他苏擒养着胡枫是为了胡来乱搞。胡枫比起他的前一个助理司绵,与苏擒的关系更加捉摸不清。
而胡枫不过是借苏擒的钱财和场地训练技术,想早日重回到正式比赛去,好摆脱他苏擒这个混世魔王。
胡枫心底很不喜欢他,但是面上总要迎合几句:“苏老板。”
苏擒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点了下头,就直奔被砸毁严重的地方。
胡枫面上不禁露出了错愕的神情:苏擒,他今晚是怎么了?很快,他调整了心情,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老维上门找麻烦,苏擒没有心情跟平时那样地去难为自己。
苏擒前世不过是心生羡慕一个可以开车,还开得这么快、这么飒爽的人。对他胡枫只有些许羡慕和敬畏之情,并没有感情上的真正动心。
外栏的墙都被私制的炸·药轰出了一大片来,更别提苏擒到了车场里,看到了自己放下的他的好几台赛车和顾客停下的几辆名车被一片暴力打砸过。
改装车辆没有几百万打底是玩不起的,尤其他们这个圈子,改车和赛车是最为烧钱。所以有一句圈内的老话:“赛车毁一生,改车穷三代。”
苏擒脸都沉了,车场几个员工和朋友问他说:“苏老板,这下怎么办?”
怎么办?苏擒上一世就是不容欺负的主儿,这一世他脾气仍然没有变。他能忍下这样的气就不是他苏擒了。
但是这辈子他懂得做事情前会先考虑一下苏家了。
张鲸才匆匆忙忙地上了鹿山,下车后找到了停车场脸色阴沉的苏擒,他看了眼那些斥资快千万的车子被砸毁后,掩藏了内心心虚:
“苏擒,你怎么,你怎么还敢约老维?你不知道,老维这几天四处找你麻烦。扬言要……”
苏擒发冷的目光睥了一眼过来,“扬言要什么?”
张鲸在苏擒如针般的眼神中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小了些下来:“都说债主比还债的更凶,我担心你……”
苏擒不会不知道,在张鲸设计下,他和老维坑了自己一笔天价,后来老维四处找自己麻烦,也少不了张鲸的推波助澜。
这时候,一辆改造过的花里花俏的赛车拖着引擎的呼啸声响上了鹿山,下来后,就有人认出他:“是老维。”“这孙子敢来赴约了。”
那个人拖着轻松和自大的步伐,慢慢悠悠地噙着笑,到了苏擒的面前,他墨镜没有摘下:“我说是哪个不怕死的人约我上鹿山,原来是苏擒苏小公子,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
苏擒懒懒地抬起了眼皮,面上平时的嬉皮笑脸一点一滴地全都收了起来:“你砸我场子,烧我的车,你好大的狂劲。”
老维发哂地哼出一声,眼底露出了轻鄙:“钱不还嘛就遭点小罪,好给债主看到希望不是?苏擒,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擒冷眼瞥去,语气毫不退让:“哦,还债的两年期限到了么?没有经过我允许,私自闯入我车场打砸名车,看来是不是要给你科普下刑法?这到底是哪条狗给你的勇气?”
尖锐的目光透过了老维,落在了张鲸身上。
张鲸有些小怂,这件打砸苏擒的赛车本来就是他怂恿老维干的。张鲸只要不满苏擒,在他手里受气了,就会找机会来绊一绊苏擒。
苏擒继续逻辑清晰地说,“钱欠的另算,两回事。场子砸了,我面子没有。”
老维笑出一声,面上全是轻蔑:“什么玩意儿,你还值个什么口碑?”说着就弯下了腰,手指指着苏擒的鼻梁。
就在他的手指伸在了苏擒脸前,就被一个人掰住了。
钱立拦在了苏擒面前,“咯嚓”地一声折断了老维的食指。
老维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但是手仍被钱立抓着。“你算老几,敢这么跟苏少爷说话?”
“疼,疼。”
一下子,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苏擒脸上浮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语气轮到他变得平和起来:“有什么事情和声和气地商量嘛。非要动手动脚的,怎么,老维公子喊疼了?钱立,你说我的车子会不会喊疼?”
老维的手下和朋友这下就拉开架势,一副非常想打苏擒一顿的冲动。
轮椅上的那个人,看上去并不是什么面目可怖,反而是话语间装出来的风轻云淡,与他嚣张气焰完全相反。
苏擒慵懒地环顾一周,眉毛间透着冷漠和轻蔑:“在场的各位,如果有想打我的,或是看我不顺,先往我头上看看,看我姓什么,叫什么,再下这个决心。”苏擒的几个保镖也出现在他周遭。
要动手的人听了这话,心生寒意。苏擒这么嚣张,还搬出了苏家压他们。大哥是第一富豪,二哥是高官,更不用提外公家里是干什么的了。
老维额头渗出了豆大汗珠,他的手还被钱立拧着,声音比起刚才的声势浩大变得怯弱了下来:“要怎么给你面子?这不合圈子规矩。”
苏擒笑出了一声,眉梢里全是不屑的神色:“很简单,跪下道歉,立马赔钱。”
老维听到这一句话,当场气炸,他鼻子哼出一句:“你在说什么?”
老维才话声刚落,刹那间,老维的手腕感到了一记钻心裂骨的疼痛,当即疼得大喊大叫,又气又闹的:“苏擒你还想在这圈子混吗,你不要命了!?”
轮椅上的那个人穿着的黄红相间格子的羊绒薄背心,一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开片”打架的主儿。可他眉梢比谁都冷成了冰霜,眼底除了深黑没有别的颜色:
“钱立,废他一条胳膊吧。我车可以被烧,名声可以不要,可面子一定不能被人踩在脚底下。不然谁都以为我苏擒,随随便便就能被阿猫阿狗欺负。”
听到这句,老维立即激动起来,“别别别别,我,我道歉还不行,你说跪下……能不能别啊。”声音小了下来,也是要面子的人。
周围圈里的人当即有人劝阻,“算了吧,苏少爷。”“这不是得罪老维家吗。”“他苏擒怎么这么横啊?”“以为X城就他苏家最能横行了?”
苏擒听到了窃窃私语的讨论声,抓住了一句:“没错,我们苏家就是能横。不服的话站出来。”他抬起了眼。
这下,人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半步,徒留那个傻逼老维不得不站在苏擒的面前。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苏擒脸上轻轻勾出了一丝柔而不弱,骄而不满的笑意,他环视了一圈下来,全场噤声,几乎没有人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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