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仑按摩秦牧蓉脑袋的手指也缓缓停了下来,只见,秦牧蓉的眼皮狠狠一抖!
“你怎么也死了?”秦牧蓉睁开眼来,就看到了齐昆仑,“没想到,在阴间我们都能见面。”
齐昆仑不由松了口气,脸色苍白,两道鼻血从鼻孔当中缓缓流淌而出。
“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或者说,你活了过来。”齐昆仑起身,拿起纸巾来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缓缓说道。
他耗时足足三天三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休息,一直以暗劲刺激秦牧蓉的脑颅。
人的脑颅之内,神经是最为复杂的,不过,齐昆仑见神不坏之后,对人体构造已经一清二楚,自然能够避重就轻,通过按摩的方式洗髓震脑,修复秦牧蓉的脑损伤。但是,足足三天的时间,还是让他体能消耗过重,此刻刚一松懈,立刻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秦牧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这里已经不存在了疼痛感。
“是你救了我。”秦牧蓉说道。
“是我们救了你。”齐昆仑抬手指了指齐思和肇念裳两人,说道。
齐思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说道:“秦姨,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可真是快要累死了呢!”
秦牧蓉微微点头,道:“多谢你们让我苏醒过来,这样的恩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你阻挡织田,保护了我的家人,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齐昆仑满脸倦意,淡淡地说道。
秦牧蓉看向齐昆仑,能够直接看出他的疲倦来,心中竟有一种略微的诧异,因为,在她想来,齐昆仑就是体力超人,身体上,是绝对不会产生疲倦的。看来,为了救活自己,齐昆仑付出的代价,还真是不小。
“我也因祸得福,领悟了一些东西,说不定,能够打破瓶颈,照见自我,达成不坏。”秦牧蓉说道。
齐昆仑道:“这是好事,我现在要去休息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再聊。”
肇念裳对着齐昆仑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次也多谢肇小姐相助,我之前说过的话,都会照做的。肇小姐以后,有什么麻烦事无法解决,可以找我。”齐昆仑承诺道。
肇念裳道:“我只盼你记住自己说的那些话,肇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还望你网开一面,放过一些无辜的人,为我们这一族留下一些血脉。”
齐昆仑点头,转而对齐思说道:“思思你也好好休息。”
“好的,爹!”齐思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她现在也感觉到眼皮在打架,累得厉害。
房门打开之后,大家看到秦牧蓉坐在床头,已然清醒,都是不由欢呼了起来。
破军更是松了口气,秦牧蓉被织田弄成这样,他心中最是自责,因为,保护这里,是他的职责,是齐昆仑给他的命令。
“姨!”杨玉京哭着就跑了进来,一下扑进秦牧蓉的怀中,紧紧抱着她。
母亲生她时就离去,父亲没过几年也撒手人寰,她与秦牧蓉相依为命,真不知道若是没有了秦牧蓉,以后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秦牧蓉摸了摸杨玉京的脑袋,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
蔡韵芝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对齐昆仑道:“你脸色很差,快点去休息吧。”
“嗯……我估计要睡上一天,吃饭就不必叫我了,等我醒来再说。”齐昆仑打了个呵欠,这次是真的困倦了,比在战场上每天熬夜都还要累得多。
也就是齐昆仑有这样的体能,三天三夜不休不眠,不吃不喝,一直催发暗劲洗髓震脑。换一个人来,恐怕早就已经把自己给累死了。
齐昆仑回到房间之后,直接倒头睡下,眼睛一闭,立刻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当中。
蔡韵芝把房门给关上,不让人打扰到他。
“这次的事情,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既然人已经救活过来了,我也就不多留了。”高媛握着蔡韵芝的双手,有些自责地说道。
“没有关系……这是昆仑应该做的事情,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途中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罢了。”蔡韵芝宽慰道,“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好,那我就先走了。”高媛笑了笑,道。
蔡韵芝亲自去把高媛送走了,盗采稀土一案,在这三天内搞出来的动静很大,牵连出来的人员也非常之多。
不过,这起案件,到了尚元和那里就彻底告一段落了。
尚元和什么都没有吐露出来,一个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了下来。
林源在得到消息之后直接跑路到了高句丽,不过,却是被国土安全局埋伏在高句丽的特工逮了个正着,秘密遣送回国接受审判了。
蔡韵芝得知林源竟然是幕后黑手之一的消息之后,不由目瞪口呆,一阵愕然,同时,感觉到有些伤心难过。因为,林源是整个华南州出了名的大善人,华南慈善在慈善界内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每个人提起林源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交口称赞。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林源披着一层慈善的外皮,暗地里却做着鸡鸣狗盗的事情。
“没有想到,林总是这样的人……他与我父母的关系都很好,我父母也经常称赞他是一个一心做善事的好人。”蔡韵芝叹气道。
“这个世界上,你看不到的东西有很多。人是复杂而且矛盾的存在,心中没有信仰,没有敬畏,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秦牧蓉虽然生活在松城,但也听过林源的大名,更是时常在新闻上看到他的报道。
“人性有光辉,也有阴暗。”蔡韵芝道。
“当然,但我并不认同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我反而比较认同人生来是有罪的这种说法,唯有认识到自身的罪性,审判自己的灵魂,自我救赎,才能闪耀出人性的光辉来。”秦牧蓉道着,“我已经死过了一次,这让我看明白了很多以前都没法懂的道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太过短暂了……”
齐云在这个时候笑了笑,道:“要是别的年轻人在老头子我面前说这种话,我肯定给他一大嘴巴子。但你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还真挑不出毛病来。”
“老叔说笑了。”秦牧蓉笑道。
“你说得没错,人要有正确的信仰,才不会走歪路。能够让自己内心得到安宁的,那即是信仰。”齐云道着。
“官员觉得权力能够让自己内心得到安宁。”秦牧蓉却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齐云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道:“有道理,看来,我这个道理站不住脚,我得回头再去仔细研究研究了。”
齐云大起大落,而今在家养伤,平时没事就是看书写字,最近倒也感觉心头越发宁静起来。
“世事难料,没想到昆仑握了这么大的权,还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危险发生。”齐云忽然感叹起来。
“所以,他正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秦牧蓉微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活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的人是齐昆仑,她现在,内心当中对这个男人,越发牵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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