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原先看那话本还不信,方才一窥才发现,这师徒的禁忌之恋,果真是香啊。”

    侧目看了眼双眼紧闭的景曦,低头俯视着一脸得意的阿幽,略微眯起眼,“你能读取他人记忆?”

    上次在幻境中他就怀疑,只是没想到小黑团子竟然趁两人不加防备时溜进来,还毫无痕迹可循。

    “也就一般厉害啦,”阿幽往叶翎脚边的软垫上一躺,翘起两条短腿,悠哉悠哉的晃了两下,“不过我看你方才也挺主动的,那日为何不相我的幻境?”

    “难道是这个闷棍子太羞涩,每次都要你主动——唔!”

    “你方才是不是偷偷饮酒了?”叶翎见他言语颠倒,弯腰凑过去一闻,果真是一身酒气。

    抓起碟子里的绿豆糕,直接往黑团子嘴里一塞,叶翎出声警告,“你喝醉看走眼了,哪有师尊对徒弟做这些的。”

    “你柴喝坠了!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阿幽十分不服,嚼了两口豆糕,有板有眼地反驳道,“只要师尊长得俏,没有弟子不想艹。”

    “以你俩这样的关系条件,在话本里你都是要被他压的——你干嘛又堵我嘴巴!”

    对面的青年长睫一颤,叶翎心中警觉,赶忙往阿幽塞了三块杏仁糕,抬手拍拍景曦肩膀,一副全然无事发生的模样。

    反正读取他人记忆时,本人并不知道是哪段记忆被单独提取,且在人清醒过来前,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全然不知。

    “小子我和你说,”阿幽颤巍巍地起身,跳起来够不到人肩膀,退而求其次地拍拍景曦膝盖,“虽然玄洲向叶翎求亲了,但我还是站你。”

    景曦皱起好看的眉毛,并未接话。

    “啧,玄洲这个人吧,更适合高大威猛的呆子,”阿幽醉的厉害,脚下摇摇晃晃的,一拍胸脯道,“而且话本里都是师徒最香!真的——”

    “他喝醉了,我待会儿把它送回去,”叶翎直接捂住阿幽的嘴,清清嗓子,面无表情道,“你去找找余怜,自晚宴起他就没出现了。”

    景曦颔首,依命令立即起身,要退下大殿。

    “小爷没醉,你看那小子耳朵红的——”

    阿幽指着青年突然一晃的背影大声喊着,却被人一个手刀直接劈晕;缓缓抬头,叶翎面色平静地对景曦再次道,“去吧。”

    凄清寒月,星点萤火作伴,祥和美好的夜色中,偶尔只有一两声虫鸣。

    身形修长的青年倚在粗壮的树干上,双眼微阖,睫羽如瀑,手中一壶清酒,夜色如水中映着点点银光。半晌后,青年薄唇一勾,偏头朝一旁的林间小路道。

    “景曦?”

    “师尊有些不放心,让我来寻你。”景曦走完面前的几步石子路,在余怜身边停下,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我猜师兄会来湖边散心。”

    “师尊还是总拿我们当小孩子,”弯了弯清秀眉眼,余怜起身,仰头将壶中清酒一饮而尽,“明日的对决,你有几分胜率。”

    景曦沉吟片刻,“五分。”

    “不必在乎我的感受,”余怜转身看向面前清湖,“星岚最多与你打成平手。”

    “我与师兄相差无几,既然师兄说星岚与我最多平手,师兄又为何会输?”景曦微微蹙眉。

    湖面平静,波光粼粼,余怜坦然一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会被他的幻术困住,对吧。”

    星云宗星岚,最擅长制造幻境以便将对手困住,再一击毙命。

    “还有连师兄都无法释怀的事么?”

    温润如斯的青年回头,轻声反问道,“怎么,像我如此寡淡的人,就不配有想守护的人了?”

    看出余怜眼中情绪波动,景曦一时无言;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但关系并不亲近,常常也只是碰面时说上几句。

    在他心中,这位师兄宛如一朵净水白莲,待人接物亲善和气,却又点到而止,既不疏远也不亲近,可远观而不得亲昵。

    这世间还存在着让余怜明知是陷阱,还依旧往里跳的人,景曦确实讶异。

    “每个人都会有的。”余怜轻拍身上尘土,率先走向通往大殿的林间小路,回头对景曦道,“回去吧,不然师尊要担心了。”

    -

    决赛当日天气正好,暖阳照耀世间万物,一切皆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擂台场旁人声鼎沸,却难看到各门派宗主掌门人的身影,只有成群的弟子和判官在场。

    巨石旁,云锡嘴里叼着朵黄花,双手交叉低着脑后勺,抬眸瞟了景曦一眼,“怎么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

    “星岚的幻术,有多强。”

    “都知道是幻境,还能有多强,”云锡闭上眼睛往后一靠,挑唇一笑,懒懒道,“况且你又没有心结,怕什么。”

    话毕,青年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散的不像话。

    “赶紧比比完好吃饭;我找个地儿睡会儿。”

    景曦垂眸整理衣装,将玄铁剑在身后背好,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擂台上,早早就位的星岚面带微笑;虽是星云宗的二师兄,可年龄也不过十八,第一次参见仙门大会便能站到如此位置,也算是天赋异禀之人。

    少年来自西域,修长清瘦的身型,精细雕琢的面容,眸瞳是翠玛瑙的碧绿青,眼角一滴泪痣,眼波流转带笑时,举手投足满是风情。

    见景曦前来,少年礼貌拱手,纤纤玉手微动,在景曦面前打了个响指,轻笑道,

    “还请少侠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天星门大殿内。

    “自仙门大会前几日起,暗卫势力就在暗潮汹涌,这次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可严晋人都被捉走了,你觉得暗卫还会傻乎乎的留在这儿,等着我们抓么?”

    “那也不能——”

    本该在擂台观看比试的叶翎正在角落品茶,兴致缺缺地听着各大名门正派的仙君争论不休。

    暗卫一事确实蹊跷,可总归来说与他并无干系;比起此事,更令他耿耿于怀的,依旧是那日心疾发作的时机。

    或许是他太过敏感,可为何像有感应一般,偏偏在景曦拔剑出鞘的那一刻,心疾就立即犯了?

    等此次大会结束,他打算回原身的水帘洞内看看“犯罪现场”,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凡暗卫者,体内皆种有特殊的‘种子’,以便黑袍人进行控制,”玄洲站在人群中央,回头对身后的中年男人道,“而就在方才,我族的大护法终于找到了这个种子的载体。”

    “此人,就在天星门。”

    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就在天星门?”

    “放肆!强行掳人,竟还敢大摇大摆地留在这里!”

    “二皇子,此人究竟是谁?”

    “不着急,”玄洲挑眉,从人群中远远望去,视线停留在角落处的叶翎身上,意有所指地问道,“叶仙君,你猜是谁?”

    四面八方的视线蜂拥而至,一刹那成了焦点人物的叶翎皱眉,清冷的面容上划过一丝不耐,“二皇子不妨直接告诉大家。”

    “哦,原来叶仙君是这样想,”玄洲拖着尾音应了一声,抬手对身后之人吩咐道,“放给大家看。”

    中年男子恭声领命,向前两步,从怀中布袋里掏出一个婴儿脑袋大小的水晶球,“呼”的一声喷出一团明晃晃的火焰来。

    “呼——”

    随着汹涌火焰灼灼燃烧,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开始发光发亮,再众人注视中,慢慢从男人掌心一点点脱离至虚空,飞速的旋转起来。

    一片火光中,人们在高速旋转的圆球中,逐渐辨认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擂台上,一名青年身形高大,面色沉稳,一双眸子漆黑无比。

    而他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玄铁剑。

    “景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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