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第43章九零女大佬19

    “华玉, 甘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林小芙隔着几个座位，笑眯眯看着华玉, 仿佛两人的关系很亲密。

    华玉真是佩服林小芙，说她脸皮厚吧, 她也有自知之明, 不敢离华玉太近；但要说她有自知之明，偏生她面对华玉时又跟没事人似的，就好像以前的矛盾都没发生过一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小芙乖乖巧巧不闹事，华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找她麻烦。

    “好的，谢谢你。”华玉倒没怀疑林小芙骗她, 毕竟这种谎言太容易戳穿, 而撒这种谎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时间不早了，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 华玉快步走出教室。

    见林小芙对华玉笑脸相迎，薛琴眼神微闪, 等林小芙回到座位上, 她实在憋不住, 还是问了一句“小芙，你同华玉和好了”

    如果真是这样, 那她又算什么呢

    “是啊，大家都是同学, 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林小芙心里有事, 并未察觉到薛琴的语气有什么不对, 她还反过来劝薛琴，“小琴，其实华玉人挺好的，就是偶尔有点小脾气，这很正常。”

    薛琴“哦”了一声，心底的委屈却直往上涌。

    她很想质问林小芙“你说华玉人好，你跟她和好了，那我呢”她之前为了林小芙去找华玉麻烦的行为，岂不是成了无理取闹

    但她只有林小芙这么一个朋友，即使心里再难受，也不敢发出质问的声音，她怕失去林小芙这个唯一的好朋友。

    华玉来到办公室，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等了几秒，她听到的不是甘映雪叫她“进来”，而是一声似饱含着无尽思念之情的“玉儿”。

    “玉儿，我的玉儿，妈妈对不起你”一道轻盈的身影朝她扑过来，带起阵阵香风。

    “妈妈“华玉惊诧地抬起头，一张陌生中又带着点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一瞬间，关于林芝的记忆纷至沓来，华玉看着站在面前小心翼翼向她伸手的女人，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林芝显然是受岁月眷顾的女人，近十年过去，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都说“相由心生”，一个人过得好不好，都写在他的脸上。

    毫无疑问，林芝过得不错。

    单看脸，林芝的长相或许不是最美的，她的骨架很小，脸盘子极小，五官也不大，看上去有点寡淡。

    但她的皮肤通透亮白，玉质柔肌。气质温婉优雅，体态美而动人，举手投足轻柔似水，与人相处时，她就像一团温水，轻而易举地融入进去。

    看到阔别已久的女儿，林芝的眼里逐渐闪过愧疚、心疼和想念的情绪，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往下落。

    “玉儿，你，你还认得妈妈吗”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华玉的手。

    见华玉没有躲闪，也没有挣开她，林芝激动得语无伦次“玉儿，妈妈真的，好想你啊”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退后半步，上上下下打量华玉。

    “我过得很好，你呢”华玉表情未变，她既不像林芝那样因久别重逢而激动，也没有委屈愤慨的情绪。

    好在林芝正沉浸在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欣喜状态中，并没有注意到华玉的情绪是否有所变化。

    她又拉着华玉的手，诉说着她这些年来对华玉的思念“我也还好，只是有时候太想你了，想你每天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有没有长高一点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林芝单手捂着嘴，声音哽咽。

    “铃铃铃”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甘映雪抱着书本走出办公室。

    看到满脸是泪的林芝，她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又拍拍华玉的肩膀，说“华玉，带你妈妈到里面去坐会儿。”

    “实在不好意思，让老师见笑了”林芝用手帕沾沾眼角，整理好情绪后，她又问甘映雪，“老师，我能给玉，华玉请个假吗”

    “可以的，”甘映雪点点头，作为华玉的班主任，她对华玉的家庭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

    刚才她和林芝在办公室里简单的聊了几句，怎么说呢，仅凭几句话肯定没办法了解一个人。就她个人感觉，林芝有点像菟丝花，在正常情况下，她可以做贤妻良母，为丈夫子女奉献全部。

    可一旦遭遇变故，她就没办法独自活下去，更不可能为子女撑起一片天。

    或许她不是一个勇敢的女人，也不是一个合的母亲，但以林芝的性，她也不太可能对华玉指手画脚，干涉华玉的人生。

    总归是血脉至亲，华玉也不可能不认林芝。

    当然，甘映雪也心疼自己的学生，她对林芝说“华玉妈妈，华玉同学最近很用功，她的成绩稳步上升，按照现在这个趋势，考上夏国大学也不是不可能。”

    “高中这三年真的很关键，我希望家长能够重视，不管发生什么事，最好照顾一下华玉同学的心情。为了她的未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华玉妈妈，你说是吗”

    林芝微微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甘映雪给华玉写了请假条，华玉回教室收拾好书包，又和师弟妹们说明情况，让他们下午放学后早点去武馆，不要在路上逗留，更不要落单。

    回去的路上，林芝看着华玉欲言又止。

    母女二人分别近十年，早已不复当年的亲密，最初的激动感褪去，只剩下陌生和尴尬。

    “图城的变化可真大啊，街道变宽了，楼也变高了。我回来的时候坐车路过中心广场，那边发展很快，环境建设也很好，听说以后政府会重点发展那边。”林芝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眼里流露出追忆神色。

    华玉偏过头看她，说“我们的政治老师说，夏国现在正处于飞速发展期，以后变化会越来越大的。”

    “是啊，”林芝语气一顿，突然话锋一转，“玉儿，你有想过去更大的城市生活吗”

    华玉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以前的事“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大伯虽然挣钱不多，但也尽量满足我的要求。我想学跳舞，他就送我去学跳舞，甚至我想卖房子出国，他二话不说就去找买家。”

    “是我当时不懂事，怎么能卖房子呢房子可是我们华氏的根，我差点成了败家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玉儿”见华玉面露愧色，林芝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房子就跟钱一样，是身外之物，怎么能跟你的前途相比呢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房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买，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哦，”华玉微微垂眸，掩去眼内思绪，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在喧嚣的街道上听起来不太真切，“可我没有自信，我怕把武馆卖了以后，再没有机会买回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成了整个华氏的罪人。”

    林芝捏了捏她的手指，笑容温婉动人，“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女儿，在舞蹈方面肯定也有天分。连焦娇都说，你是她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只要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能站在最顶级的舞台上，向全世界展现你的舞姿。”

    “你跟焦老师还有联系”华玉突然问了一句。

    林芝摇摇头，“我们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前段时间她受邀前去海城表演，我们碰巧遇上了。也是遇上她，我才知道你的情况。玉儿，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没事，我不怪你。”华玉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见实在看不出什么，她又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我们先回武馆吧，大伯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

    一听“大伯”两个字，林芝果然沉默下来。

    为了照顾林芝，华玉放慢速度，用比平时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回到武馆。

    这个时间点，老街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好在华氏武馆的房子离街道口不远，从主路拐进去很快就到，要是不想从街上走，还可以从小岔路绕着走，经过几栋房子，直达武馆后院。

    林芝不提，华玉也不可能带她走后门，这样搞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而华玉在上课期间突然出现在老街，很快引起了街坊邻居们的注意，看到她，也就发现了走在她旁边的林芝。

    “小玉，你今天不读书啊”劳保用品店的婆婆坐在自家店门口，慈爱地看着华玉，不过当她看到站在华玉旁边的林芝时，明显愣住，随即惊讶地开口，“小玉这是谁啊，怎么有点像林芝是林芝吗林芝回来啦”

    “真的假的，这林芝都走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回诶，还真是，跟林芝年轻那会儿长得可真像”隔壁茶叶店的婶婶也走了出来，看林芝的眼神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小玉啊，真是你妈回来啦”茶叶店的大叔经不住好奇，也跟着问。

    华玉点点头，她看向林芝，问“妈妈，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林芝忧伤地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么多年过去，好多人我都忘了怎么称呼，万一叫错就不好了。”

    “好的。”华玉尊重她的选择，又向街坊邻居们解释，说林芝刚刚到家有点疲惫，现在要回家稍作休整，等过段时间再请大家上门吃饭。

    老街上的规矩就是这样，人情很多，家里有点什么事都要请客吃饭。当然，如果谁家遇到什么麻烦事，街坊邻居们也都会过来帮忙。

    “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很难受的，小玉快带你妈妈回去休息。”大家对此表示理解，等人一走，他们才趁着空闲时间凑到一起，讨论林芝回来的事。

    老街上的消息传播速度很快，华玉临近中午才回来，过了中午，老街市场一散，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林芝回来了。

    有几个特别八卦的中年妇女还想上门看热闹，被肖美娟挡回去了。

    临走前还啐了一口“我呸能什么能，真把华氏当自己家啊人家林芝现在回来了，这房子跟她肖美娟有什么关系，我看有些人啊，恐怕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咯”

    “嘭”地一声，肖美娟用力关上大门，隔绝了外面打探的视线。

    但等周围安静下来，她也不得不正视林芝回来这个问题。当然，她不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毕竟她跟华英忠严说起来，连男女朋友都不算，华氏的房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担心的是华英忠和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