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的灵术、灵咒似乎统统失效了,怎么办?
还有什么法子呢……
白瓷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
有了!
浅蓝色的雾气从她手心而起,丝丝缕缕缭绕在一起,如烟如雾,仿佛有意识的散开又聚拢,手腕上的佛珠也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与其汇在一起。
她用手拂过他的发顶,浅蓝色雾气飘散,缓缓逸入他的体内。
随着浅蓝色雾气越来越浓郁也越来越多,几乎被雾气笼罩起来的闻涂渐渐不再发抖,声音也慢慢的变小直至完全消失,最后闭上眼睡着了。
白瓷舒了一口气,“好在成功了。”
平时温柔绅士的小家伙此刻面容苍白的躺在她怀里,黑发散乱,嘴唇上全是自己的血,头顶黑色的小角角彰显着他的不一般。
白瓷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有些发凉,用了个清洁术简单的为他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冷汗和血迹,才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
他的小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衣服,她想掰开,又怕把他闹醒了。
——毕竟她对自己的入梦术是十分的不自信。
说到这个入梦术,就不得不说说最亲近她的自然灵了。
她师父尧霁俞是非常罕见的梦灵修,而很神奇的是,明明她是他随手捡回来的,却也是一个梦灵修——天生亲近梦灵的修灵者。
但她平时不太爱修灵,对引梦造梦的兴趣仅仅在于给自己“拍”电影看——她飞行灵器里的白布就是用来看电影的,就为这个,尧霁俞没少说她不务正业。
刚刚她在闻涂身上用的是入梦术,别看好像只是让他睡着,但实际上之前她杀东良国那几个土匪的时候用的也是入梦术。
只不过她的入梦术时灵时不灵——这就是修灵不认真,常常摸鱼的下场。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白瓷在心里叹了口气,见衣服被他攥的实在紧,只好在他身旁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睡惯了软床的白瓷一躺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这床太硬了,但也只好凑合着眯一觉,看看时辰也快天亮了,幸好明天是休息日,徒弟不用去西座楼上课。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睡个好觉吧。”
闻涂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忽而又松开,往她这边靠了靠,小脸挨着她的手臂。
第二天,当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帘落入屋内时,闻涂缓缓睁开了眼。
跟离开父母后的每一次“返祖”一样,捱过来后就是浑身酸痛,稍微一动就能听见骨头嘎吱作响,但这次又有不同,比如,没有被疼痛、酥|痒交织折磨后的头昏脑涨,身上也格外的清爽。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身旁躺了一个人。
他抬头,师父清冷好看的脸映入眼帘。
她显然还在睡梦中,长睫因光影在眼下落下一道道阴影,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
大多数人在安静睡着时显的十分无害、恬静,但她不同,她在睡着时反而给人一种冷厉的感觉,仿佛时刻警惕着,随时会醒来,但闻涂知道,师父醒来时其实是懒懒散散的,通常先伸一个懒腰,神情迷迷糊糊,等完全清醒了,看见他,会冲他笑一笑,再道声早上好。
他看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
半夜开始的返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师父,还有……他抱住了师父……还、还拿角蹭她……
他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看这个情况,师父是陪了他一个晚上吗?
白皙的小脸上渐渐浮现红晕。
紧接着,他摸了摸自己已经恢复原样的头顶,脸上的红晕又消了下去,嘴角抿着。
师父……肯定看见了吧?
忽然低落的心情,让他连白瓷醒来了都没发觉。
白瓷一醒来,就看见小徒弟在旁边低着脑袋,神情似乎有些沮丧。
她顿时紧张起来,起身看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闻涂缓缓抬头,看着她。
她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眉头因为担心他而皱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他。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嘴角悄悄上扬,“没有哪里不舒服,谢谢师父。”
“真的吗?”
闻涂想了想,“嗯,就是身上有些酸痛。”
白瓷快速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酸痛的话多躺一会儿,饭我给你拿上来吃,好好休息休息。”
“不过——”她看着闻涂,歪了歪头,“你是不是一夜之间长高了不少?”
之前是个小豆丁,一觉睡醒好像长了不少个子。
闻涂点头,“每次都会长一些,但是前几年吃的……不太好。”
白瓷笑,“哦,我懂了,前几年没长的都凑在昨晚一起补回来了?”
闻涂腼腆一笑。
白瓷说她起来洗漱然后下去做饭,闻涂本来想去帮忙,可察觉自己稍一动骨头就嘎吱嘎吱的,而且还疼,所以他就放弃了,乖乖的躺着。
用过早饭后,白瓷搬了张椅子到他房间里,坐在他床边看书,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闻涂,“你睡不着吗?要不要我给你拿本书来看看?”
平时书不离手、大测小测都霸占起灵班第一的闻学霸,一反常态的摇了摇头,“我今天不想看书。”
白瓷把书合上,放在手边,往床边靠了靠,托着下巴对他笑道,“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呀?是不是突然觉得师父我美的惊为天人?”
闻涂笑了两声,“是~师父最好看了。”
“甜言蜜语。”白瓷用手指空点了两下他,“好啦,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嗯?”
“师父……”闻涂刚开口,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又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白瓷叹了口气,揉了两把他的发顶,轻声道,“你觉得我会介意你是魔族吗?”
“人族、魔族、妖族甚至鬼族,都是智慧生灵,只不过是种族不同罢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若是介意你是魔族,跟那些因为我是妖族就对我‘另眼相待’的人有什么分别?”
她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你就是这样想你师父的?”
“我错了。”
有些小朋友看上去非常诚恳的认错,但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欣喜和笑意早就出卖了他。
白瓷笑了,点了点他。
“不过,从前‘返祖’时你是怎么过来的?”
闻涂思考了一会儿,“爹娘还在时,只要在他们身边便没什么感觉。”
“直到在薛伯伯他们家第一次‘返祖’,我才知道爹娘不在身边时,‘返祖’是如此难受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头胀痛不已,浑身既痛又痒,好像骨头不断地被打碎了又重新长合,常常在晕过去和被痛醒之间来回跳跃,让人难以忍受。
“但好在前些年都……”闻涂咳了一声,语速快了许多,“只是多了尾巴藏好了不会被发现。”
“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我有什么古怪的病,每到那个时候也不会主动接触我。”
小可怜。
白瓷又问,“那这么说,每次‘返祖’的部分都不同?”
闻涂点头,“嗯,三年,六次‘返祖’,尾巴才完全长成,完全长成后就、就换了角。”
白瓷的眼睛亮了亮。
怪不得昨晚的角角那么小,就是以后还会长?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完全长成的,以后还会出现吗?”
闻涂摇头。
白瓷失落。
真是可惜,她还想看看魔族的尾巴长什么样呢……是带刺的?还是光溜溜的?又或者是毛茸茸的?
闻涂敏锐的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师父你在失望什么?”
白瓷迅速摇头,“没有。”
她是个正经的师父,怎么会对徒弟的角角和尾巴感兴趣呢?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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