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方的眼里同样也看到了惊讶
“您的身体怎么会真是不可思议, 竟然看到了您这样可爱诱人的样子。”
年少的有栖深夏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听听，这熟悉的老司机模式发言。
“烁夜，你现在的身体也很有趣不是吗。”joker意味深长地说道。
烁夜听完这句饱含深意的话后便陷入了深思，当她再一次抬眸时眼里的迷雾散去, 嘴角浮现出了然的微笑, “您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杀死我对吗, 现在的您应当是不存在于时代洪流的「过去的joker大人」, 看来「未来的我」即使是下定决心做出那样苛刻的「交换条件」, 也依然失败了呢。”
“所以烁夜你现在已经有这个想法并付诸行动了是吗，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完全完成。”
有栖深夏觉得和这种聪明的物种对话还是很省心的, 只需要一些提示她们就会领悟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她的用意。
烁夜弯起唇角, 没有丝毫畏惧地回答道, “是的，因为我想得到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但是既然你现在选择站在这里，便是被「将军」了不是吗。”有栖深夏的语调有着淡淡的疑惑, 事实上她只是随意尝试一下，并没有太过期待对方真的会来到这里。
“是的，的确是这样, 因为我不可能拒绝您, 即使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也会欣然来这里见您。”
烁夜这番剖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虔诚, 但是她的目光却又充满着并不后悔的侵略性, 她向前一步单膝跪地执起joker的左手轻吻,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或许是因为知道烁夜接下来的命运, 有栖深夏这次并没有甩开对方, 她微微颔首, “你问吧。”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您都没有想过用这个来对付我，老实说我很感激，但也同样疑惑。”
joker抬眸沉静地看向眼前的魅魔，须臾后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法典里记载过，「魅魔」这种生物本就是欲丨望的化身，生而为欲丨望，死亦为欲丨望，魅魔的得到与占有也并非因为爱意才这样，这种行为只是出于物种的本能罢了未来也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烁夜在听完这番说辞后不禁笑出了声，她的笑声里似乎饱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以至于joker听到后也不禁蹙紧了眉。
“很好笑吗。”
“joker大人，我承认我做的事情的确罔顾您的意愿并不光彩，也承认看到您的第一眼起就充满了数不尽的不好想法，但是，就算是您，也不能这样否定我的爱”
“我对您当然是一见钟情，并非只是物种的本能。真是可笑呢，您明明是掌管世间万物爱意的化身，但却根本不懂得分辨爱，何为爱。”
烁夜站起身，她的神情既凄惶又决绝，她选择在joker面前将手伸进心脏里亲自碾碎自己的心核
眼前的画面既血腥又绝望，少女时期的joker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她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呐，这样您相信了吗。”
“得不到您，我宁可选择死亡。我以为在我做出那样的「交换条件」后您应该会理解，然后会正视我的爱，很可惜，现在看来您依然还是不懂”
烁夜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她最后的眼神让人难以忘怀。
“烁夜”
少女时期的joker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动摇，她的意识因为在joker宫殿的原因，被「成年深夏」扯进了「意识空间」里。
她终于再一次见到「未来的自己」。
「成年深夏」姿容无双，嗓音镌刻着独有的靡丽，“振作点，这并不是你的错。即使她现在不死，未来也一定会死，因为那种交换条件本身的核心就是一定要得到「想要的目标」，如果不能达成这个条件，她迟早会付出代价，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你不能因为这种道德绑架就怀疑自己，难道大街上随便一个人以死相逼你都要去同情对方，爱对方么。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慎重、负责。”
“可是如果不一味的相信法典记载的内容，而对烁夜的话”年少的有栖深夏终究还是与未来的她不同，即使面对那样觊觎自己的人，依然保有着一份温柔。
“你要赌么，拿自己珍贵的未来。还记得白兰杰索身上的「铅箭」么，这就是最好的反例，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白兰杰索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点复杂。”「成年深夏」别开脸，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可是我依然有些难过，无论是纲君还是烁夜都令我感到难过。”年少的有栖深夏喃喃自语，“究竟什么是爱呢，白兰与烁夜这样，真的是爱么”
“别难过。”
「成年深夏」拥抱住年少的自己，她感受着怀里温暖的体温如同在感叹流逝的过往岁月。
那些难过、迷茫、怀疑也曾经环绕着她，让她一度难以自制的消沉，她以为经过那些悠久的时光后应该已经遗忘，可是看着眼前「年少的自己」，内心却依然再一次被触动。
她轻轻吻上对面的少女。
然后她看到那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却并没有拒绝与抗拒。
「成年深夏」轻笑，“不拒绝吗，应该是初吻吧”
“你你在做什么啊”
年少的有栖深夏呆呆地看着对方，她好像已经渐渐感觉到对方的用意。
“嗯，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讨厌不妨凑我一下试试我不会还手的。”「成年深夏」挑了下眉，她的五官是已经长开的稠丽，此刻诱惑起人的样子宛如泥潭深渊。
根本无法拒绝对方。
这就是joker，如果真的认真起来追求一个人，根本让人无法抗拒。
“我喜欢你。”「成年深夏」轻轻地说道，仿佛在叹息。
我喜欢过去的自己，无论是那个吵闹的孩子还是现在这个温柔的自己，都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我当然喜欢你们，因为只有你们是真正的陪伴在我身边。
毫不作伪。
真实的，在我身边。
这是认真付出感情认真表达爱意的有栖深夏，「年少的有栖深夏」敏感地察觉到了。
她拥抱住「未来的自己」，突然心疼起来，神祇漫长的时间洪流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她们终归不能同时存在。
未来，那悠久的未来，会不会有一个人能真正的救赎她。
年少的有栖深夏离开了「虚拟世界」，虽然烁夜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但是由于之前压制了白兰杰索的爱意，所以现在并没有充足的joker神格来让她与未来的自己真正交换身体。
「未来的自己」对她说，或许太宰治可以懂她。
所以，要去获得太宰治的爱意么
但是她也很担心纲君那边怎么样。
有栖深夏尝试着打开时空之门期待回到纲君所在的世界，结果却发现自己降落在一处奇怪的大楼顶层上。
而她面前正站着一位穿着高定黑西装的男人。
那人回过头来
熟悉的鸢色眼眸、清隽面容，但不同的是他的右眼绑着绷带
“太宰君”
“太宰君”
太宰君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原本认识的太宰君么。
当黑发青年转过头用那只鸢色的眼眸看向她的时候，有栖深夏便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那只裸丨露在外的眼睛充满了倦怠，淡淡的阴影覆盖在眼睑下方，这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武装侦探社里的太宰治虽然也拥有复杂的内心，但是面容却鲜少流露出这样的疲惫。掩饰也好，伪装也罢，那张脸总归还是笑着的时候比较多。
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先生，请问您是”
她收回之前的熟稔，称呼她为先生，既礼貌又生疏。
首领太宰治嘴角牵起一抹有栖深夏看不透的弧度，鸢色眼眸里似乎隐隐透出一点光源，与她刚刚转身时的死气沉沉有些许差别。
“真好啊，临死前看到了你。”黑发男人嗓音低而轻，犹如一片轻薄的羽毛，但是之于面前的少女却过于沉重。
“临死”
有栖深夏复杂地重复道。
她刚刚经历过魅魔烁夜的死亡，现在对于这种事情正是敏感时期。
平日里记忆中的太宰君好像也总在嚷嚷着要自杀，但是眼前这个与她长相极为相似的黑发青年，似乎并不仅仅是在说笑。
这应该是其她平行世界里的太宰治。
有栖深夏脑海里忽然间又晃过了津岛修治的脸，她忆起「未来的自己」曾经为她扫过墓。
这个人，真的可能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有栖深夏向前一步拉近了与黑发青年的距离，她把许多疑问暂且搁浅，只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既然遇见我是一件令太宰先生觉得「真好」的事情，那么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太宰先生」啊，深夏已经确定我是太宰治了吗。”黑发青年勾了勾唇角，语调清浅而温柔。
她叫她「太宰先生」。
这或许是属于他们的心照不宣。
“嗯。太宰先生认识我么。”
首领太宰治低垂眼眸，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很轻易地就为他遮掩住大多情绪。
他当然认识对方。
而且还很熟悉。
太宰先生在书页里写下的大概是「临死前，想见到最想见到的人吧」”
如果准确的名字无法生效，这种抽象的或许可以产生一定的可能性。但是神祇的特殊性注定并不是以「书页」为最高优先级的。
也就是说可以触发的条件很苛刻。
想要「触发不简单的事物」它的前置也必定是复杂的。
首先，需要太宰治在书页上写下「临死前，想见到最想见到的人」。
然后，在这个时间范畴里自己打开了时空之门，这两者必须是在高度重叠之下进行才可以产生现在这种效果。
但是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吗。
或许，太宰治已经做出各种尝试，比如他在各个时刻都写下了这段文字，并且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死亡。
这些所有条件汇聚在一起，便满足了「书页」的第二优先级，让他来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那么这位太宰治先生也应该已经知道这并不是他真正的姓名。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并不清楚对方是否能想到那一步。
有栖深夏思索完毕后，便将自己的猜测有遮掩的诉说给面前的黑发青年，然后他不出所料地听到了那人的肯定，“果然与深夏说话很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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