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沢田纲吉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沢田奈奈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低,然而丈夫不在身旁,她只能够坚强着撑起这个家。
要是纲君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变得杂乱就不好了。
年轻的妇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她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儿子抱着球玩耍的身影,只是再认真去看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纲君……”
一声低叹息中蕴藏了担忧与无奈,沢田奈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好——!先把衣服洗完,然后再去横滨找纲君!”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企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正准备又向洗手间把这几天堆积的衣服洗了,放在茶几上面的终端就响了起来。
“喂,您好……”
“请问是沢田女士吗?”
陌生的声音让她眨了眨眼,还是应了一声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令郎,沢田纲吉的事情。”
“有纲君的消息了吗!”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又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向那边道了歉,对方倒是不介意,反而笑了几声,向她说了一个地名就挂断了通话。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既然是关于失踪的儿子的事情,沢田奈奈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了,也不再去想洗衣服的事情,而是拿了一个包匆匆地出了门。
路上她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在横滨失踪的沢田纲吉会出现在镇目町,可这毕竟是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条消息,也可能是最后的希望。
沢田奈奈站在那家名叫【HOMRA】的酒吧之前,因为小跑而加快跳动的心脏更加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颤抖着伸出手推开那扇门,眼中就只有那个坐在吧台前的小小身影。
“纲君!”
沢田纲吉正在和森鸥外说话,询问爱丽丝的情况,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之后回过头,见到了那个站在门口含泪的女人,鼻子顿时一酸。
“妈妈——!”
他甚至顾不得自己正在打电话,立刻从高凳上跳了下来险些摔了一跤,踉踉跄跄的就向她的那个地方跑了过去:“妈妈!”
沢田奈奈蹲下身将扑倒过来的孩子搂入了怀中,这才有失而复得的满足,把怀里抽抽噎噎的儿子抱紧了一些:“纲君……”
滚烫的热泪低落在了皮肤上,沢田纲吉还是一抽一抽的在哽咽,却已经抬起了手,小心翼翼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妈、妈妈…不哭……”
“……我没事的!”
他还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手贴在了沢田奈奈的脸颊:“妈妈,已经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
她温柔地看着沢田纲吉,注意到他确实是完全没有受伤的,才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就好,真的是太好了。”
这样子母子重逢的场面可谓是感人,镰本力夫的忍不住要替他们哭,就被旁边的八田美咲一肘子打在肚子上,硬生生把哭声给憋回去。
不过他打出来的一声痛呼也让沢田奈奈回过了神,用袖口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重新站起来,向在场的各位鞠了一躬:“非常感谢各位照顾这个孩子。”
“不,没有的事。”十束多多良摇了摇头,站着紧紧拉着沢田奈奈的衣服的沢田纲吉,笑道:“纲吉君也帮了我们大忙。对吧,安娜?”
被问到了的栉名安娜点点头道:“是纲吉救了我。”
这一次要不是沢田纲吉在场,而且带她逃跑的话,御槌高志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持续性的强迫她和石盘沟通。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就算是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得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时候的痛楚,栉名安娜的指尖就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注意到这一点的周防尊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刚刚涌起的恐惧就消退去了。
草薙出云把刚刚擦干净的酒杯放到了旁边。
他已经猜到了沢田奈奈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大概是昨天见过了他以后,兔子所带过去的消息,所以也不打算去询问,招呼着沢田奈奈坐下来。
向来都神经大条的女人也完全没觉得酒吧里这群气势明显非常人的男性有哪里不对的,竟然已经开开心心的和他聊了起来,时不时还会向周防尊问话,让吠舞罗的各位捏了一把汗,却意外的发现自家王居然还非常的好脾气。
再看了看那个微笑着的女性,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的理解了。
伏见猿比古扫了一眼红着脸缩在角落里的八田美咲一眼,“啧”了一声,走过去把像小狗一样跟着自家妈妈的沢田纲吉拎了起来。
“伏见先生?”
沢田纲吉现在已经冷静了,只是因为刚刚才哭过,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睛和鼻子也还是红红的,被拎在半空中不安地晃了晃双腿:“怎么啦?”
“电话还没挂断。”
被提醒的孩子如大梦初醒,连忙看向了被自己握在手里还显示通话中的终端,连忙向他道谢。
伏见猿比古把他放了下来,又走到了一边,沢田纲吉看了看他,把终端放到了耳边,不好意思道:“森先生,让你久等了……”
“没事!”
森鸥外格外的大度,向他询问起来:“所以说,纲吉君已经找到母亲了吗?”
“是的!”他脆生生地回答,语气中都是欣喜:“我见到妈妈啦!”
“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的和她回家去吧。”
“好哦。”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去问为什么之前太宰治说这个世界没有并盛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他的年纪也不大,所以没有听过吧!
他以为然地点着脑袋,认为应该是这样子的,在想起太宰治以后,就忍不住去问:“森医生,太宰先生还好吗?”
“太宰君呀?”
森鸥外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少年,见他旁若无人的用终端打着游戏,笑道:“他挺好的,只是有些忙。”
“那就好啦!”
他想了想,又补充起来:“对啦,森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提醒他要记得吃早餐呀?”
“嗯?”
“因为太宰先生好像经常忘记来着……之前我提醒了他好几次,妈妈说不吃早餐的话对胃不好来着的。”
“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他们又聊了几句,沢田纲吉才在“以后会来找你们玩”的期望之中挂断了通话,森鸥外看了眼被放在旁边的终端,暂时停下了对港口黑手党之后计划的编写,偏过头去看盘腿坐着的太宰治:“太宰君,纲吉君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以后想起来就会吃的。”
他依旧盯着屏幕,眼神都不给森鸥外一个,后者也暂时不再继续刚才的事情,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他:“不吃早餐以后很可能会得胃病,到时候会很疼的哦?”
“森先生明明就知道我很怕疼,既然是这样子的话,我会记住的。”
“还有哦……”
“啊,输掉了。”
太宰治遗憾地看着【GAME OVER】的字样,抬起头向他看过去:“森先生是想要当他的说客吗?”
“那倒也不是,毕竟纲吉君已经回家了,所以所谓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谎言也破除了。”
他眨了眨眼:“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森鸥外看着他重新低下头打游戏的样子,眼中掠过了一丝暗芒,向外面喊了一声:“爱丽丝酱,把东西拿过来!”
“林太郎你这个笨蛋!你是把我当成佣人了吗!”
爱丽丝气呼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随着小皮鞋的跑动,“啪嗒啪嗒”的声音渐渐向这边接近,她停在门口把怀里的东西抛了过去,然后对太宰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了出去。
“太宰君还真的是不受爱丽丝酱待见呀!”
面对这样的感慨,太宰治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也不是我的错,我倒是很乐意给她一个拥抱的。”
“绝对不要!”爱丽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样子是还呆在那里,打算听他们两之间的对话。
森鸥外耸了耸肩膀,站起身走过去,把刚才爱丽丝抛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放到了他旁边的柜子上。
“这个是之前纲吉君让我还给你的。”
太宰治在打游戏的空隙之间向那边瞥了一眼,就看到一把伞被放在那里,而且还非常的眼熟。
“纲吉君之前看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就带着伞去诊所找你,结果碰到了之前一直在横滨各地活跃的人贩子,险些就被人抓了。因为淋了一场雨又发烧,所以就在别人那里睡了一夜。”
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编写开始之前写了一半的计划,一边写一边道:“对了,他还让我跟你说说一声对不起,还有他撑的那把伞在被人贩子追的时候弄掉了。”
太宰治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房间里面就只剩下笔尖和纸面摩擦的声音,还有游戏结束的音效声。
沢田家光接到沢田奈奈的电话的时候,意大利还是大半夜,听到沢田纲吉已经被她接回了家,他也松了口气:“你看,我就说了阿纲不会有事的吧?”
“是啊,没事真的是太好啦……”
沢田奈奈也点头,向丈夫报个平安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沢田家光看了一眼远处在月色之下的森林,呼出了一口浊气。
港口黑手党那边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复杂,他们忙着斗争根本就不理会其他的消息,还好彭格列和御柱塔里的那位有点交情,拜托了对方之后,总算是找到了沢田纲吉。
“阿纲啊……”
他闭上了眼睛,眼前就出现了儿子和妻子的笑颜,等再次睁开眼,眸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师父,我们该出发了!”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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