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杰索这个名字这两年在里世界中可谓是声名大噪, 不过尽管如此,reborn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他看上去就和传闻之中一样,俊美优雅, 却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reborn很少有,更不要说是像白兰这样子年轻的后辈。
他皱了一下眉, 并没有立刻说话。
狱寺隼人见此, 又道“我是不可能让你这种危险的家伙接近十代目的”
“真的是这样子吗”
白兰倒是不着急, 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看过去,只在从来没有见过的芥川银的脸上停留了一下, 才继续道“就算是让纲吉君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也无所谓”
这样子的话语让狱寺隼人顿时就迟疑了,只是他依旧不敢拿沢田纲吉的生命安危去开玩笑,毕竟白兰这个家伙在里世界之中的风评实在是不怎么好。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reborn, 山本武等人也看了过去,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reborn从刚才就沉默着, 直到现在才开口道“好吧。既然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么你就进去看一看吧。”
“不过”
说着, 他摸上了帽檐上面的列恩, 记忆变色龙在他的触碰之下立刻就变成了一柄手枪,对准了白兰的眉心“如果你轻举妄动,或者说是做出什么伤害彭格列十代目的行为,就别怪我不顾艾莉亚的面子了。”
“哎呀,这么说我还真的是有一点怕了。”
白兰抚了抚胸口, 做出被惊吓到的样子,然后很快又回归到了笑脸,笑盈盈看着依旧站在病房前面的几个人“彩虹之子都已经开口了, 你们难道不打算要让我进去吗”
“你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狱寺隼人看他有点得意洋洋的样子, 忍不住放了一句狠话, 咧了咧嘴就这么向旁边挪开了脚步。
山本武郑重地看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一眼,他对白兰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不过既然reborn都发话了,那么让对方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侧过了身,神情严肃“阿纲就拜托你了”
“好哦,就放心交给我好啦”
白兰对这些人的目光并不在意,他甚至向几个对他不怎么满意的家伙露出挑衅的笑容,才慢悠悠地伸出手拉开了病房紧闭的房门。
正在里面研究沢田纲吉的病情,不过暂时还没有太多的头绪的夏马尔闻声抬头向外面看了过去,外面的声音不大,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夏马尔是听到了的。
“你说你可以治好这个小鬼”他怀疑地打量着看起来年轻得不行的白兰。
虽然原先就听说过对方的手段了得,但是在医术的方面上,夏马尔是真的没有听过的。
“至少比你会更有把握哦”
貌似轻松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意味,夏马尔皱了皱眉,还是不想用沢田纲吉的安危开玩笑“既然reborn相信你,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不能出去。”
“那可不行。”白兰摇了摇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我治疗不给别人看,不然被偷师了可怎么办”
夏马尔现在特别想要把这个家伙的嘴巴给缝上,病房的门还没有关,reborn走到了门口看过去“夏马尔,你出来吧。”
“”
男人将唇抿成了一条线,最终还是向外面迈开了脚步“随便你们吧,反正这个小鬼出事了别找我就行。”
他走出去之后,门也就被带着关上了,白兰回忆起关门的瞬间那些从外面看进来的眼神,轻声的感慨了一句“还真的是可怕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病床旁边,沢田纲吉正躺在那里。
面色潮红,就连头发也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脸上,这看起来仿佛就是在发高烧的样子,白兰却知道并非是如此的。
沢田纲吉正在经历一场“劫难”。
他搓了搓手,从领子里面勾出一条细细的银链,随手一扯,就把挂在上面的那枚戒指给取了下来。
那是基里奥内罗家族世代相传的玛雷指环中的大空指环,在两个家族合并为密鲁菲奥雷之后,艾莉亚便将作为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一角的玛雷指环交给了他。
被点燃的大空火炎在白色的病房之中成为了最为明亮的色彩,他站在病床边低头看着昏迷中的少年微笑,然后缓缓将手放到了沢田纲吉的额头上面。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都梦到了什么吧。”
“纲吉君。”
沢田纲吉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只是他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在刚才和山本武在道场中聊天的时候还是说,是在更久之前
沢田纲吉睁不开眼睛,又或者说是看不清眼前的那些景象,可是他有时候感觉自己是看到了的看到了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脸,看到他们愤怒、悲伤,听到尖叫声与哀嚎,还有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低沉的咒骂
他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不论怎么去想怎么去看,心底永远都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哀愁。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如同是一名失足坠入了深海的旅人,随着海水的洋流漂动浮沉,又仿佛是被投入到烈火之中的木炭,被周围的火光吞噬燃烧,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的随着周围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化作不足为道的尘埃。
本来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也随之消失了,他坠入到了最黑暗的深渊之中,一开始没有任何的声音,慢慢的又有幽灵一般又轻又低若有若无的低语。
那些低语像是爬虫一般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他的肌肤上面攀爬,顺着脸颊进入到耳朵里。
沢田纲吉想要伸手去挠,然而身体就像是被重物压住了,一点都没有办法动弹。
他想要挣扎,想要呐喊,想要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他努力了很久,终于在某个瞬间抓住了窍门,沢田纲吉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深海,也不是在漆黑的山谷,更不是在火堆之中尽管这样子的场景与在火堆之中没有太大的差别。
沢田纲吉的周围全部都是火,各种颜色的火,红色、蓝色、靛青色、紫色
他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细数那么多的颜色。
他只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火舌舔舐到了沢田纲吉的脚边,点燃了他的皮鞋与裤腿上那些似乎精贵的布料,而他坐在一把椅子的上面,望着不断被摧毁的房屋与倒下的人们,依旧一动不动的。
直到嘴巴里面有咸湿的味道蔓延了开,沢田纲吉才惊觉自己落泪了。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至少从十岁的那年开始,他就很少再哭泣,可是后面又莫名的流了几次的眼泪,是那个时候的他完全不能够理解的。
但是如果将现在的这样子的场景带入到他哭泣的时候,似乎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些对他来说过于恐怖的经历,这些对他来说超出了承受程度的悲伤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有好几次都几乎要昏厥过去了,却又强迫着自己去直视那些不断播放着的既看不清楚又摸不着的景象,一次又一次
一直都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柔地覆盖在了眼前。
“别看了。”
男人的熟悉对沢田纲吉而言是非常的熟悉的,他仿佛只凭借声音就想象出对方的模样,可那又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模糊的脸从沢田纲吉的脑袋里面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从身后就着这个姿势拥抱了这个陷入到痛苦之中的少年,埋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睡吧,然后忘记这一切。”
“这都是过去的故事了,我亲爱的decio”
giotto在沢田纲吉额发间落下了一个吻“你会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只要”
你坚守住自己的本心。
从黑暗之中亮起来的橙色火炎突兀的出现,giotto松开了已经闭上眼安稳睡过去的孩子,站直了身体看向那名入侵者,那般熟悉的样貌令他眯了一下眼睛。
“玛雷指环的小鬼。”
“初次见面,彭格列rio。”
白兰悠悠的向他行了一个礼,并不在意这位彭格列先辈对自己的不满“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是来带纲吉君离开这里的。”
“离开这里”
giotto的声音微微地上扬,将手放在了沢田纲吉的肩上,站在他的身侧“容我提醒你,这并非是我所造成的。”
“您说得不错。”
他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比起什么都看不清晰的沢田纲吉,他看得非常的清楚,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拿到了那枚染上了鲜血的彭格列大空指环。
“但是您很清楚,这件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不能确定。”
giotto收回了自己的手,整个人都包裹在了披风之中“不过我答应过他,不会插手这一次的事情。”
“那就多谢您了。”
白兰再一次向他鞠躬行礼,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腹部就遭受到了一个重击,在丧失意识之前,他只看到了一只印入了黑桃图样的眼睛。
好狠
背部抵在了墙上的白兰捂着自己的肚子,即使是在意识之中的攻击,也给他留下了非常痛的感觉。
他半眯着一只眼睛揉着自己的腹部,忽然觉得空气中的温度上升,等抬眸看过去,脖子已经被少年用手掐住了。
“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啊”这样的力道让白兰说话都有点艰难。
在他说出“纲吉君”词的时候,本来还睁着眼的少年倒头就昏在了他的怀中,很快又再次醒了过来,茫然地眨眼看着与自己离得相当近,甚至可以说是抱着自己的白兰,疑惑道“白兰”
“哟你醒啦,纲吉君”
他表现得完全就不像是刚才才被沢田纲吉掐住了脖子,险些死在对方手下的样子,笑眯眯地抬手捏了捏那张柔软的脸“这么久不见,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热情呢”
“哈”
“刚才你可以对我投怀送抱了哟”
白兰的声音都快要荡漾出音符来了,环在沢田纲吉腰上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收紧了一些,让两个人贴得更近了一点“你这么喜欢我的吗”
“砰”的一声巨响,让屋外的人拉开了门,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沢田纲吉,他们纷纷围了过去。
而被围在中心的沢田纲吉一边和他们道歉,一边有点心虚地看向墙边捂住脸的白兰。
他真的是条件反应,不过故意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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