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鸣本来都想好了, 要是时景问他为什么来后台,他该怎么回答。
可他根本没想到时景甚至不cue他
时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余鸣过来时迎面撞见一位脚步匆匆的男性,他直觉时景找的就是他, 问道“你在找人”
时景嗯了一声, 适才回头望向余鸣“你来干什么, 找我”
时景眯起眼不善的看着他, 余鸣顿时就有些心虚,又有些不爽。
余鸣想到前两天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强吻了人家, 自知理亏, 气焰弱了不少,他岔开话题, “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戴黑帽口罩的他刚从这里出去, 按照正常人的脚程, 短时间内走不出太远, 应该还在学校。离这里最近的是北门,我带你抄近路。”
“用不着。”余鸣朝他伸出手,时景躲开他手拒绝他, 他本来想去找黎光问清楚,但想来黎光既然跑了,就代表他现在不想见自己,他还会再来的, 时景不急于一时。时景不耐烦道“你呢难不成憋不住想见我我可告诉你, 你别想我负责,你丫就是个变态, 哪凉快哪待着去。”
时景嘲讽他, 他上回的气还没顺过来呢, 看到余鸣就不爽,一家俩兄弟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撒比
余鸣“”
他起初是打算说这里有认识的兄弟,就来瞅瞅,可时景这么嫌弃他,余鸣就有了种热脸上赶着贴冷屁股的尴尬。时景越是不待见他,余鸣就越是想让他看自己顺眼点。
“你说谁变态呢”他真是心里着急,又没办法,要他动拳头还行,要他动嘴那可就难事了,余鸣还真没试过用嘴巴说服一个人。
时景扯起嘴角对他笑道“除了你还有谁呢”
职业假笑过后,时景索性也不回去了,绕开人群从小门往宿舍方向走,余鸣臭着张脸追了出去,他看着时景的背影就想把人制服让他安分下来好好听人说话,但余鸣下不去这手。他从来不对自己的人下狠手下狠心,碰也不会碰一次,而时景和他亲过了,在余鸣的意识里,那就算他的人了。
“时景你大爷的等等我会死啊。”他追了上去,见时景无动于衷,余鸣加快速度赶到他身后,手碰到他肩,说“过两天不是国庆吗,嫂子让我跟你一起包车回去。”
时澜是时景的软肋,时景果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让我跟一个变态一起回去呀你坐你的我坐我车,到时候一起进屋不就行了”
余鸣那个委屈的啊,他好好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被一口一个变态叫了呢。他知道自己乱亲人不对,有错,他也同样意外,当时分寸大乱,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二十多年都憋过来了,谁知道会一时破功。时景不客气的打掉他手,余鸣眼神盯着他,声音焉了,不满道“你干什么那么讨厌我”
时景真是感觉到他不可理喻,他被余鸣气笑了,说道“你干嘛突然亲我”
余鸣真不是故意的,要是他有意识他也不至于傻逼兮兮的凑上去亲人家,他就是气糊涂了,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余鸣其实是个挺豁达的人,他想让时景态度对他好点,至少恢复成最开始那样也成,他心里也能舒坦些。他把时景看做自己的人,一想到时景讨厌他,余鸣就心烦意乱。
“我当时那不是也没多想么。”余鸣皱了皱眉,抬眼睛瞅他,他最近越看时景越顺眼,可能是因为亲过嘴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他哥老是在他面前洗脑,说什么要把小舅子当成宝贝宠,你比他大你把他当成弟弟会死啊,之类的。余鸣道“对不起啊。哥给你道歉了还不成么你揍我吧,”余鸣把脸挪过去,“随便揍,我皮糙肉厚。”
时景,“”
“你之前不是还想打我么不是说同性恋恶心么”时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余鸣,你脑瓜子里装的什么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针对我哥。”余鸣纯无脑护短,他低着头搓了搓鼻子,要说他在想什么,余鸣自己也搞不明白。他是同性恋吗余鸣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男的,这几天他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愣是没想出个答案来。他唯一想出来的,就是他受不了时景对他那样说话,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再说,我也没打算揍你。”余鸣说,“就你这细胳膊小腿的,我哪敢啊。谁让你那么嚣张,不吓唬吓唬你我怎么治你”
“你哥那是你哥活该,”时景眯起眼道,“你不知道你哥那些事你就去问问你哥,你哥干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你跟你哥一样是傻逼。”
时景也懒得跟他解释太多,说“余鸣,我跟你说明白了,你长得不赖,都是男的,亲这一下我也不算亏。大不了就当被狗啃了,我是gay没错,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喜欢你,你还看不起gay呢,况且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吧,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想和我发展一下,还是就此揭过”
时景给他比了个中指“我告诉你,无论是哪个都没可能。”
余鸣被他说得不知该如何接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来找时景究竟要做什么。余鸣站在原地握紧双拳,剑眉紧紧皱在一处,时景也不和他继续叨叨,转身就走。礼堂里孙建鸿上台发言致辞,余鸣思绪紊乱,看着时景的背影,低声说“谁看不起gay了。”
他就是想起那个曾经骚扰过他的同志,有点无法接受而已
九月中旬,京城上空,乌云蔼蔼。距离国庆还有将近小半月时间,实验室项目基本结束,一群人闲了下来。
孙建鸿针对众人的短板给每个人都布置了作业,背着手道,“给你们布置的任务都得在十月前给我做完啊,别老想着马上就放假带回去做,我看你们回家会不会干点正事儿。哼,要是没做完,就等着我抽你们吧。”
实验室里发出一阵哀嚎,有人道“孙老你不是人啊,半个月不到啊,你这是要我命啊啊啊”
孙建鸿拿着拐杖往他脑袋上一敲“废话少说,现在就开始做,做不完国庆结束提头过来见我。你们瞧瞧阿景,早就在做了,什么是区别这就叫区别”
那人脑袋硬生生被敲出大包,哭丧着脸“阿景,你给我们留点活路吧老师以为我们都像你哇呜呜呜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大学生”
时景让系统接管挂机,正在看最新出的八点档狗血剧,莫名被cue,从挂机状态下回来,迷茫的看了他们一眼。
孙建鸿更满意了,棒子继续毫不留情的放下敲“看看人家阿景再看看你们几个,阿景都忘我了,你们呢,你们还在这闲聊,还不快点”
时景“”有点慌,难道是我摸鱼看剧的事暴露了吗。
做实验的时候有系统托管挂机,时景划水划得心安理得,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他看完最新一集电视剧回来时实验室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大雨滂沱,偌大的实验室里只剩下他,时景沉默道系统,你干嘛不叫我
系统正在认真做实验,没空搭理他别吵,忙着呢。
时景“”统妹你怎么变拽了统妹。
时景发现系统对实验有种迷样的执着,大概这是ai的职业病,不搞清楚隐藏在数字数列背后的真相就誓不罢休。
时景想想,唉,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做,孩子有个爱好挺好的,随他去吧。
他继续在网上搜新的狗血电视剧来看。
余鸣站在门外看到就是这样一幕屋外大雨滂沱,雨幕朦胧了视线。青年身穿白大褂,黑发柔软,实验室仪器发出的淡蓝色光打在了他的颊面上,青年目光专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飞跃,漂亮的像是在演奏钢琴。
他原本是来给时景送伞的。京城下了大雨,时澜没打通他电话,怕出意外,便联系到余鸣,余鸣没在宿舍找到他人,火急火燎的问到了实验室的地址,带着把伞赶了过来,没想到撞见他正留在实验室里忙碌。
时景是真的很喜欢数字,余鸣想,时景在这方面是天才,与生俱来就要为国争光的。与他不同,他以血肉之躯守卫祖国边疆,时景则以纸笔为祖国开拓科技疆土,带来荣耀。
他把伞放在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给时景发了条微信消息,嘱咐他伞就在旁边,外面雨大,记得使用。
国庆假期转眼就到。这段时间内时景和余鸣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时景总怀疑余鸣是在憋着股劲,能什么时候发功了,就能折腾死他。
国庆节在九月三十一号就放假了,时景当晚留校,主要是为了进行对实验作业的最后检查,其次是不想让余鸣来烦他。时澜要问起来,他也有借口说是为了作业。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时景收拾好背包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靠着栏杆等待他的余鸣。余鸣瞧见他,抬起眼,挑了挑眉。
“你怎么”
“车刚好到,”余鸣动作自觉的走过来帮他拎东西,时景不给他拿,余鸣皱了皱眉头,强硬的拿过来,“有什么好抢的,磨磨唧唧,走吧。”
“”时景无言的瞧着余鸣轻松的将他大包小包拎起,大臂肌肉微微鼓起,脚步稳当的朝楼下走。好吧,这人,当工具人还是不错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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