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衣鬼与小道士(2)

    李洋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家,那个自称来自茅山派的小道士陶玄理告诉他,道教有四鬼,摄青鬼、红衣厉鬼、无头鬼、鬼婴,都是极凶恶的存在。

    他这次遇到的就很有可能是排名第二的红衣厉鬼。

    “女子若穿红衣自杀,就无法引来黑白无常引渡,不入轮回,便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仇恨,仅仅靠以牙还牙杀死她的仇人是无法消解的。怨鬼无法.轮回,怨气便会越来越大。”

    陶玄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装着符咒的锦囊递过去,口气凝重:“你一定要小心,你昨晚看到了她,也就被她知晓,她有可能来找你。”

    倒霉透顶的一天,李洋想,他只感觉到一股从身到心的疲惫。于是他点了个外卖随便吃了点,就蒙着头睡着了。

    时钟滴答滴答,缓慢地挪动着,转眼就到了凌晨。

    李洋醒了,他是被冻醒的。明明盖着厚被子。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气顺着肌肤蔓延上来,钻入每一个毛孔里。

    他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心里疑惑,窗户开了?

    李洋极不情愿地掀开被子,哆哆嗦嗦走下床,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他住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出租屋,很快就全部转完了。

    也没开窗户啊?

    寒气越发的重了,李洋的牙齿都在打颤。他使劲搓了搓手臂,打算回去再加一床被子。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上有点痒,还有点发凉。下意识的去挠脖子,摸到了几缕冰凉而顺滑的东西。

    李洋的手僵住了,大脑好像被炸开,他想到了白天小道士对他说的那些话。不敢回头,悄悄向玻璃窗上看去。

    玻璃上倒映着模糊的倒影,他头上飘着一个红色的人形。脊背深深躬下,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落下来,就扫在他的后颈上,刚才他摸到的,就是这东西。

    红衣女鬼注意到他的窥探,慢慢扭动脑袋,露出惨白的脸,冲李洋露出一个嘴角开裂的笑容,一直咧到了脸颊。

    怎么办?跑啊!

    “妈呀!!”李洋疯狂地向卧室的位置奔去。

    女鬼嘶哑地笑了一声,尖锐扭曲泛着寒意。

    李洋的鼻腔里充斥着肉类腐烂的味道,他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按着他的头顶,带着无法反抗的力量将他向前方推去。

    那里拴着一根麻绳,绳子下方打了个圈。

    他想用尽全力挣扎、呼救,可是全身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他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巨大的恐惧在内心不断蔓延。

    李洋瞪着那根绳子,他看着自己离那根麻绳越来越近,近到他可以看清绳上细小的毛刺。

    他的脖子终于要伸进绳套里面了。

    忽然,一阵金光璀璨。

    女鬼发出了一声尖叫,后脑勺那股巨力消失。

    李洋胸前挂着的锦囊发出温暖的光芒,感觉身体又能动了,他一缩脖子,连滚带爬的向与女鬼相反的方向逃去。

    头顶一阵疾风掠过,那个红衣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漂到了李洋前面,她悬浮在空中怨毒地盯着李洋,虚掩的长发下能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突出眼球,目光阴冷。

    李洋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又手脚并用的后退。

    红衣女鬼慢慢逼近他,李洋的左手磕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退无可退,他后背抵靠上了墙面。

    用双手抓住现在唯一可能救他一命的锦囊,举在身前。

    那锦囊是喜庆的大红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触手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暖意。能驱散一点人类面对鬼物的恐惧。

    女鬼在李洋面前停下了,好像被锦囊所震慑,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她已经离李洋很近了,但是在锦囊淡淡的光芒笼罩下,咫尺就如天堑。

    李洋的鼻头充斥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与血气,红衣女鬼在他面前徘徊,眼睛越发的充满恶意。

    他不敢挪动,鬼知道这女鬼还能干出点什么,靠在墙角还有点安全感,起码不用担心背后再站个什么玩意儿。他小心翼翼地将锦囊握在手里,与女鬼对峙。

    长夜漫漫,离天亮还有很久。

    李洋感觉那股腐臭味儿越发的明显,熏得他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旋转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头向下点,手越来越松,护身符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红衣女鬼阴沉地看着他,嘴角却咧得越来越开,与脸颊齐平。

    手中的锦囊温度忽然提高,金芒大盛,李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女鬼好像被这个变故激怒了,眼睛圆瞪,鲜血就从眼角口鼻处流下,那张惨白的脸扭曲起来。

    阴风忽起,她喃喃低语,声音低哑充满怨恨:“死……都该死,男人都该去死,杀了你们,杀……”

    声音层层叠叠,萦绕在人耳边,嗡嗡作响。

    李洋这次不敢大意了,他死死捏着锦囊没有女鬼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寒气也越来越重了,手上锦囊能带来的的温暖越来越少。

    就当李洋感觉自己就快要冻僵的时候,窗外第一抹晨曦刺穿了黑暗。

    红衣女鬼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李洋伸头探脑一阵,感觉女鬼是真走了。

    一摸后背已经都湿透了,他赶快跑过去,拿出放在卧室的手机给那个小道士陶玄理打电话:“道长,大师!救命啊!那个女鬼来找我了!”

    陶玄理说:“我知道了,你等在原地,拿好我给你的护身符!”

    过了一阵儿,李洋家的门被敲响,“是我,陶玄理,开门。”

    李洋蹭到门前,大喊:“报上名来!”

    “是我,陶玄理。”

    “你昨天在餐厅给了我什么东西?”

    “我没在餐厅见过你,在大街上给了你一个锦囊。”

    李洋这才打开门,放陶玄理进来。

    “你刚刚干嘛呢?”陶玄理一脸疑惑。

    “不是这样吗?”李洋比他更疑惑,“你来之前我在网上搜了搜,一个叫清净子的人说的,鬼物无法回答别人的名字,也不能甄别谎言。哦对,他也是你们茅山派的。”

    “假的,两个都是。如果是鬼来找你,你根本不会有问问题的意识,直接就开门了。妖鬼一类的拿手好戏就是蛊惑人心。”陶玄理跨进门来,“而且我茅山派最近的辈分是‘灏演精信’,我道号信玄,不会有什么清净子。”

    李洋带着他坐下,倒了杯水,讲述了自己与女鬼的惊魂一晚。

    “去买袋红糖,煮姜汤喝了。”陶玄理随口说。

    李洋扭捏了一下,“大师,人家是男的啦。不会有,那个……”

    陶玄理额头青筋一跳,磨了磨牙,“你阴气入体,红糖和姜汤是驱寒的。”

    “哦。”

    “锦囊给我。”陶玄理深深地缓了口气,感觉山下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拆开锦囊,那里面本来应该是一张叠起来的黄符,现在已经大半燃成了灰烬。

    他把灰倒出来,又放了个新的进去,递给李洋。“她盯上你了,不杀了你,她是不会放弃的。”

    李洋舌头都在哆嗦,“那…..那怎么办啊?”

    就算他能靠着陶玄理给的符苟住,但每天来一回午夜凶铃,谁也受不了啊。

    “要么你死,要么她亡。”

    陶玄理抿了一口水,“鬼是一种很执着的东西,他们无法放下生前的仇恨,死了就一直记着。”

    李洋面有菜色:“我和她也没仇啊。”

    “仇恨可以使人疯狂,更何况是鬼呢?”

    陶玄理同情地看着他,“她已经疯了,刚开始还只是狩猎那类她仇恨的为恶者,现在不是连无辜群众都不放过了吗?”

    他一口气喝完了水,站起来,“走吧。”

    “哎,上哪儿去?”

    “救你的命。”

    大街上,

    陶玄理走在前面,拿个罗盘念念叨叨。

    李洋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

    他们先逛了丧葬用品店,陶玄理一上来就拿了一堆黄纸、白蜡烛、香一类的东西,开始对李洋使眼色。

    李洋:“……”

    在老板古怪的目光下,李洋慷慨解囊。

    你不是大师吗?怎么那么穷啊!

    他们又去了药店,称了堆朱砂。

    李洋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哎,大师,这些东西就能驱鬼吗?看着没啥新鲜的,我是不是也能学。”

    “想什么呢,这些只是载体。如果你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撞了鬼,你可以做一件事。”

    “什么?”

    陶玄理冲他微微一笑,“祷告,因为你只剩下祷告的时间了。”

    “别呀,大师。我看网上那些撞鬼逃生的故事,那都没用啊。”李洋琢磨了一下这里面恐怖的意思,哆嗦得更厉害了。

    “全是假的,近一百五十年以来,在2012年12月21日之前,那些故事都不能信。”陶玄理道。

    小道士的脸上竟然有些悲伤,“超凡皆隐秘,神秘不出世。”

    李洋一脸不明觉厉的懵逼。

    “和你说了也没用。”小道士撇撇嘴,扭头走了。

    陆翊这边操控着【陶玄理】一本正经地扯淡,那边自己躺在床上抽卡,双眼无神,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可达鸭。

    余额显示:1200

    100点,抽一张,N卡,废了。

    再来一张,R:奇怪的海底章鱼。什么玩意儿?

    再来,N卡,过。

    嗯,再来,100点,一阵金光亮起。过……

    嗯??!等等,陆翊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张金框的卡片,上面绘着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墨蓝色的眼睛如夜晚的海,引人沉沦,他一身黑色礼服,气质忧郁而沉静,身后一轮血月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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