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年比对(捉虫

    大抵是黎正不知道从哪得知的猫会为地位低的舔毛,林娇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看黎正,

    黎正伸出两只手来捧住林娇圆圆的脑袋,小幅度的晃动着,哀怨道:“小橘呀!我对你不好吗?你连舔我一下都不肯吗?”

    这幅度对于黎正来说是小的,对于林娇来说却是天摇地转。

    林娇忍无可忍,张嘴就是一口,趁黎正吃痛松开了些,忙从他手中跃出。

    林娇坐在石桌边上,舔舔自己的白手套,歪歪头看向黎正。

    黎正趴到在石桌上,侧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叹息一口气,伸出手来一下一下摸着林娇。

    林娇将爪子放下,学着黎正的样子将小脑袋放在前爪上枕着。

    好奇的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黎正如此,定不仅仅因为她。

    黎正又叹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大哥昨日归家了。”

    “我娘不说,心里定是又在念叨我的不争气。”

    “大哥的确很优秀。”

    “大哥以前其实与我挺亲近的。”

    “我其实还是有些嫉妒的。”

    林娇默了默,十分理解黎正的心情。

    躲开黎正虚放在她脑袋上的手,林娇凑到黎正跟前。

    软软的粉嫩的小肉垫啪叽一下拍在黎正额头上,又奶奶的喵呜的一声,“小阿正,你也有自己优点的!”

    黎正笑笑,用额头抵抵她的小肉爪,话头忽的一转,可怜兮兮道:“所以,小橘你还是不肯认可我吗?”

    说着,又将屈起手指凑到林娇嘴边,期待的看着她。

    林娇嫌弃的拿小爪子推开,从石桌上一跃而下。

    天亮了,她得睡会去。

    *

    “监视巴府的人称,巴信是收到封信后出的巴府。那封信被巴信带去品茗楼,只是我们并未在巴信身上和品茗楼里找到那封信,卑职猜测许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季朝垂眸看着案上的卷宗,朝潘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潘年继续道:“品茗楼的小二称,巴信是独自一人去的,那包厢先前也未见有人,只是的的确确在巴信进去后便房门紧闭,不叫小二接近。”

    潘年说罢看向仵作,仵作接口道:“那巴信致命伤在脖颈处,身上共有九处骨折,额上被刻下“十一”二字。应是楼上被人划了脖子后,在额上刻了字,又从楼上推下的。”

    季朝翻过一页卷宗,沉吟片刻,道:“潘年去巴府查查送信之人,黎正随我先去瞧瞧巴信,再去品茗楼。”

    顿了顿,季朝又道:“黎正先下去准备着,去殓房等着,我一会便过去。”

    两人称是,拱手退下。

    书房门被关上,季朝身子往后靠了靠,露出蜷缩在他膝头,睡的正香的林娇。

    感受到什么,林娇微动,右爪支出来,圆圆的脑袋往外偏了偏,微微仰起点头来,露出粉嫩的小嘴巴,依旧睡的香甜。

    季朝眼里含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来戳进林娇的怀里。

    林娇耳朵一动,先是蜷缩的更紧些,将季朝手指紧紧抱在怀里,紧接着又全身舒展开,翻了下身子,四脚朝天,露出柔软的肚子,脑袋断了似的在季朝膝头耷拉下去。

    季朝唇角勾起,五指在林娇肚子上轻抓着,陷入温热的茸毛中,柔软的触感从指尖直直的传到心里。

    林娇歪了歪头,终于醒了过来,撑着往下动了动,叫脑袋不至于悬空。

    将身子翻了翻,斜躺在季朝膝上,身体舒展,眯着眼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大哈欠。

    正要闭合的嘴里忽的被塞入根手指,林娇闲适的看一眼季朝,毫不客气的抱着咬了口。

    又猛的从他膝头跃起,跑的远远的,窜上个高高的书架,生怕他报复回来。

    季朝失笑,合上卷宗,走到书架旁,伸出手来对林娇道,“小橘,下来,带你去破案。”

    林娇歪头思索了下,甩甩尾巴往旁边挪了挪,直接跳到了季朝肩头上。

    季朝笑笑,收回了手,带着林娇去了殓房。

    殓房里,黎正已经在与仵作闲聊着,见季朝进来,先叫了声大人,又笑嘻嘻的冲林娇道:“小橘也来帮着破案吗。”

    林娇揣着手手,一本正经的朝他喵呜一声,她还真就是来帮着破案的。

    季朝抬起手来摸摸林娇脑袋,朝仵作一颔首。

    仵作恭敬的点了下头,领着两人去了巴信处,将巴信身上的白布掀开。

    尸体面部肌肉僵着,但好歹是闭上眼,林娇缩缩身子,被季朝安抚一摸,心下稳了稳,方才探出头去。

    大多方面仵作已经检查过了,季朝也已经听仵作汇报过了,如今不过是来仔细瞧瞧他额上的字,看看是否与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是同一凶手。

    林娇仔细瞧着,那字是繁体,笔画有许多,林娇不由得咂舌,还是简体好啊,好歹笔画少些,能减些痛苦。

    季朝从怀里拿出张纸来,上面拓着十年前凶手刻下的一到十。

    黎正好奇的“咦”了声,似是不明白季朝如何得来,但他看了眼季朝神色,终是没问什么,只想着大人毕竟是大人,总归有自己的法子。

    这样想着,他脸上甚至带出几分敬佩来。

    林娇猜出几分他的想法,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季朝面不改色,将拓纸放在尸体额头旁,两厢对比着。

    额头上的字为十一,而十年前凶手在第一具与第十具尸体上各刻下了十字与一字,倒也容易对比。

    只见两处的字几乎一模一样,瞧着便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黎正看了看,了然道:“果然是一人所做,看来这凶手正是十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黎正摩拳擦掌,一腔热血,“十年前未叫东厂将他逮捕了去,十年后且瞧着咱锦衣卫如何将他缉拿。”

    林娇看了他一眼,又探出身子,偏头看看沉思的季朝。

    季朝抬眼朝仵作问道:“王仵作,你可能判断出这额头伤口是在巴信断气前刻上的,还是在断气后刻上。”

    “这——”仵作犹疑了下,上前仔细辨别了下,拱手道,“卑职无能,这伤口的伤只能判出个大概时间,这脖子上的伤与额头上的伤,发生时间较为接近,卑职无法推断出。”

    季朝微微蹙眉,重新看向尸体额头上。

    黎正好奇道:“大人,您可是瞧出什么了?”

    季朝蹙眉道:“寻常人写出字来,哪怕是同一个字也会稍有不同,何况是隔了十年,这几个字却是几乎一模一样。”

    “况且,十年前的案子皆是抛尸案,刻字是在抛尸地,凶手临走时刻下。”

    黎正恍然,仔细瞧瞧那几个字,又接着笑嘻嘻道:“细微处还是有些不同的,大人也说是寻常人,可这连环杀人凶手怎的能用寻常人来看。”

    那字乍一看,确实是几乎一样的,只在笔划的细枝末节处有些许不同。

    林娇乍一听他分析,觉得他这话说的十分牵强,又仔细想了想,竟觉得黎正说的有几分道理,在现代小说中,变态杀人的总归有几个特点,有几个强迫症的。兴许这连环杀人的凶手就有这种特质?

    林娇甩甩脑袋,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个死循环里。

    季朝瞥了眼黎正,只道了句:“兴许,且先再去品茗楼瞧瞧。”

    说着将白布重新盖了上,朝仵作一颔首,便退了出去。

    快到品茗楼时,季朝似是突然想起,朝黎正问道:“你兄长归家了?”

    黎正笑嘻嘻的点点头,“昨日刚回,大人如何知晓的,可是碰上了?”

    季朝一颔首,“昨日他也在品茗楼。”

    黎正一挑眉,讪笑道:“是吗,大哥倒是还未与我说过。”

    季朝应了声,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到了品茗楼门口,林娇直起身子来,从季朝身上溜下来,一边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一边往里面走去。昨日此处刚发生了命案,怎的今日就有了客人。

    林娇小跑着,率先踏入了品茗楼,还回过头去呼唤着季朝黎正。

    就见黎正忽的脸色一变,开口呵斥道:“住手!”

    林娇有些迷茫的回过头去,腹部忽的被重重一击,身子直直的飞出一段距离去。

    林娇吃痛,颇为凄惨的叫唤一声,身子下意识在空中翻转一下,等四脚着了地,便迅速的蹿回到季朝怀里。

    腹部本就是猫儿最脆弱的地方,那人脚下又使了力,林娇此时疼痛不已,呜呜的叫唤着,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撑着脑袋去舔舐受伤的腹部。

    季朝拧眉,紧抿着唇,小心的推开林娇的头,去查看她的腹部,腹部表面看不出什么,只内里怕是受了伤。

    季朝安抚的摸摸林娇,抬起头来看向那踢猫之人,神色冰冷,叫那人瞬间吓得不敢动弹。

    一声有着些许微弱的男声在那人身后响起,竟是黎正的大哥,黎邵。

    黎邵脸色有些苍白,但显然并非是像那小侍一样被季朝吓的。

    他眼神微动,似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冲季朝一拱手,“不知这小猫竟是指挥使大人的,还请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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