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语墨, 沈云卿决定化伤痛为力量, 当天晚上就求了沈坤说她要回茶馆帮忙,不要再关在府里了。
继续关在府里, 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她还想给自己搞个副业, 偷偷攒点钱, 以备不时之需,哪怕哪一日她脱离沈家也不至于饿死街头。最重要的是,她只有出去了,才能有办法找沈云柏报仇, 在府里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沈云卿给沈坤做了保证,出府之后,不惹事,不乱跑,不会去找秦语墨, 沈坤才肯松口解除了她的禁足。
沈坤会将沈云卿禁足, 无非就是受惊吓的次数过多了,每次活蹦乱跳地出了门,回来就给人抬着回来的,他还能经得起几回吓。后面听到秦语墨成亲的消息,他又害怕沈云卿会跑去惹事, 就一直禁足到了现在,但他又不能关沈云卿一辈子,现在见她做了保证, 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沈云卿解除禁足后的前几日,白日里除了茶馆哪里都没去,夜晚就早早的回府陪云氏用晚食,没有任何异常,十分规矩听话。
沈云卿回到茶馆没几日,林毅、周建和郭询他们几个就跑来找她了,问她怎么又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人影了,去沈府找她,还被告知说她在养伤,不便见客。
沈云卿告诉他们,她本来是被沈坤叫到陵城去看店面的,途中却遭人暗算,扔在林子里一夜,后面不小心受了伤,就被沈坤禁足在府里了。
“不是吧沈少,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有人暗算你,你近来真是时运不济啊。”郭询说道。
“这是遇上毛头小贼了吧,要是碰上我他就不会那么好运了。”林毅接着说道,他对自己的身手可是很有信心。
沈云卿不慌不忙地给他们添了茶,慵懒地往椅子一靠,“你们见过哪个毛头小贼把人打晕后,分文不取的?”
“不是为了银子吗?那是沈少最近又得罪人了?”周建一听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你们三个怎么那么笨呢?你们想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和两个护卫,还有谁是最有动机对我下手的?”
周建声音一下提高了起来,幡然醒悟,“难道是......”
“对了,就是我大哥了,你们也知道他看我不顺眼久了,这次的做法虽说有些冒险急进,但他只要一口咬定不是他做的,我也拿他没办法,真要去我爹那里告状,说不定还被冠上自导自演的罪名。”
“可是你们好歹还是兄弟呢,你大哥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今日你们来了正好,他这么对我呢,我肯定就不能算了,所以我想请你们帮个忙,给他一个教训,给我出了这一口气。”
“唉,我们兄弟几个还说什么帮不帮忙的话,再说了,对付这种阴险狡诈的人更是义不容辞了。”
“对对,算上我们几个,我们给你报仇出气。”
“是啊,沈少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我们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沈云卿手撑着下巴,指腹在下巴来回摩擦着,过了一会才说道,“法子我倒是有一个,不过我们几个都不好出面。你们凑过来一下,我跟你们讲讲我的计划。”
三人凑了过去,围成了一桌子,沈云卿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先去找几个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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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云亭楼
正值午时,酒楼里和平时一样生意火爆,客来客往。
门外走进了几名流里流气男子,身上的衣物看起来就很普通,就像街边的混混。他们进来之后,挑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就开始嚷嚷着叫小二过来点菜,声音之大让酒楼里的人想不注意他们都难。
几人点了满满的一桌菜,还专挑店里面最贵的菜点,就连店里的伙计都有点怀疑他们能不能付得起这一桌菜钱了。
伙计将这个情况告知沈云柏了,沈云柏也细细地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眼,也觉得他们怎么看也不像吃得起这满满地一整桌菜的人,倒像来吃霸王餐的。
沈云柏就来到了几人桌前,赔笑道,“几位客官,鄙人是这酒楼的掌柜,刚听伙计说,几位点的菜色似乎有点过多了,避免浪费,要不然先吩咐后厨上一部分剩下的等不够用了再上,可行不?”
“吵死了,老子要怎么点是老子的事,你照菜单上菜就好,那么啰嗦做什么。”
“就是,你们那么大的一个酒楼,别说这几道菜都上不了啊。”几人又再次大声叫唤了,引起酒楼里其他客人的频频回头。
沈云柏强压着怒气,继续笑着说道,“这几道菜我们酒楼肯定能上的,就是它有些贵了点,不知道几位客官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忽的,其中一名男子用力地往桌上拍了一下,将碗筷都打翻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叫你上菜你上就是了,那么磨磨唧唧的,瞧不起谁呢,告诉你,大爷有的是银子。”说着,掏出身上的钱袋子,重重地往桌上一甩。
沈云柏看了看鼓鼓地钱袋子,确定他们有能力还钱后,连声赔歉,又赶紧吩咐给他们上菜。
满满地一桌菜上了席,几名男子又开始风卷残席了起来。等到一桌子好酒好菜就被他们几个处理得所剩无几之后,他们又把沈云柏给唤了过来。
“几位客官,是有什么吩咐吗?”沈云柏上前问道。
“掌柜的,你们酒楼里的菜味道着实难吃,而且还不干净,我其中一个弟兄吃了后,这会肚子疼得厉害,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难吃?我看桌上的菜几位客官都用得差不多了,怎么会难吃呢?再说我们店里的饭菜怎么可能会不干净,吃坏客人的肚子。”
沈云柏一听就觉得他们是故意找麻烦来的了。
“少说废话,老子说难吃就难吃了,我现在问的是我兄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了,你们酒楼该怎么赔偿我们汤药费?”一名男子敲了敲桌子,那态度极其嚣张,让谁见了都有火。
沈云柏不能幸免,顿时也来了气,出言告诫,“好啊,我看你们就是来吃霸王餐的吧,吃完不给钱还想讹人吗?信不信我立马报官抓你们?”
那人像是早知道沈云柏会那么说似的,嘴角一挑不屑的笑道,“你看看,老子没钱吗?老子像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吗?”其中一名男子又拿出钱袋子晃了晃,“你要报官随便你,老子正好想告诉所有人你们这店里的食物不干净呢,看谁以后还敢上门来。”
“你们.....你们这是诬陷。好了,算我倒霉,今日的饭菜就当是喂狗了,你们赶紧滚吧。”沈云柏想着这会人多,真闹起来影响生意不说,到时候还真怕别人捕风捉影以为真是店里的饭菜不干净了,只想着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等一下,你小子骂谁是狗呢?我告诉你,你今日不把汤药费交出来,我们兄弟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就骂你们几个怎么了,白吃白喝就算了,这会还想着讹钱,你们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等下真的报官了。”
“你报啊,你不报你是龟孙子。”其中又有一名男子又站了出来,还拿手在沈云柏面上拍了拍。
沈云柏气结,用力地甩开那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就差直接扑上去撕打了。
“哈,兄弟们你们看,这个龟孙子真好玩,连报官都没种,搁这吓唬谁呢。”话音刚落,剩下的几人也哄然嘲笑了起来。
沈云柏这会也明显被激到了,怒吼一声,“阿福,你给我报官去,就说有人在云亭楼吃霸王餐还闹事。”
那名叫阿福的伙计听到沈云柏的喊话急忙应下,跑了出去。
谁知道那几名男子听到报官丝毫不畏惧,反而笑得更欢了。
“没想到这龟孙子还真敢叫人报官啊,反正我们不怕,到了公堂我们还是那么说,我们又不是没银子结账,明明就是你们酒楼的饭菜不干净,还骂客人是狗,我就是要看看你们以后怎么做生意?”
沈云柏一忍再忍,实在不想再搭理他们几个,想着反正已经报官了,转身正要走开,谁知道后面的几人又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你就这么想走了?”一名男子走到沈云柏面前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哼,我和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无话可说,我们等着对簿公堂就好吧。”沈云柏以为他们被报官吓到了,想找他息事宁人了。
谁知道他却是得寸进尺的说道,“你要走开可以,你先过来把我们吃剩下的东西都给吃了。”
“荒唐,我凭什么吃你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沈云柏额头青筋暴起,怒视面前这名男子,这是想要羞辱于他了。
拦着沈云柏的男子不但无视他的怒火,更是肆无忌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酒楼的饭菜没问题吗?那你就吃给大家看一下啊,你不吃就证明有鬼了。”那名男子不但无视他的怒火,更是肆无忌惮。
“简直一派胡言,我不与你们胡搅蛮缠,有什么话到了公堂自有大人做主。”
“大伙听听,这掌柜的连他们酒楼的饭菜都不敢吃,还说他们的酒菜没问题。各位父老乡亲,等下到了公堂,请为我们兄弟几个证实一下,这掌柜的就是心里有鬼不敢吃,这酒楼就是一间黑店来的,大伙千万别被他们给欺骗了。”
沈云柏彻底被激怒了,面红耳赤的大步上前一把抡起那男子的衣领:“放你妈的狗屁,你有种再说一遍!谁是黑店,你说谁是黑店!”
“我就说你们沈家酒楼是黑店怎么了,做出来的饭菜吃的人都出问题了,我就说了,怎样?”说完还朝沈云柏脸上吐了一脸口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沈云柏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一拳就往那名男子脸上挥去,谁知道那名男子也不躲,直接被打了出去,头还撞了一下桌角,瞬间倒在地下一动也不动了。
“打死人了,沈家大少爷打死人了。”剩下的几名男子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都大声地喊了起来。
沈云柏看着倒地的那名男子,吓得连退了几步,心中更是慌得不行。强行镇定后,便欲上前查看那人情况。可他还没动呢,酒楼外就传来一阵骚动,他眼角一瞟就发现原来是刚才遣人去找的府衙官兵到了!沈云柏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事一旦闹到官府,不但会有损酒楼的声誉,就连他自己怕也会惹上官司!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事有点多,但我会尽量赶出来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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