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有来有往今儿咋样了?——云安和李魁……
宁王高怀,其父靖王乃当朝陛下同母兄弟,靖王薨逝高怀袭承父位,陛下垂怜高怀孤苦,特破例赏赐仍袭一字亲王,改封号为宁,封地由靖王时期的淮州一带,该封至“陇”,在燕国的版图上,“陇”是凉州,雍州,两大州府及其周边部分地区的统称
据说曾经的老靖爷死于“僭越”二字,有的版本说是老王爷不想牵连妻,子、选择自我了断。
也有的版本传说,老王爷忠心耿耿却被小人无端构陷,陛下误信谗言本想将王府一脉关押彻查,结果老王爷性情刚烈,在陛下亲自主持的会审上一头撞死在了御阶之下,陛下又惊又悔下令释放了王府一脉,之后的岁月中,陛下对宁王高怀这个亲侄子诸多疼爱,弥补。
不过这关系着皇家辛秘,人敢拿到台面上来说,但宁王自老靖王薨逝后所受的荣宠,确实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宁王的封地虽然由原先的繁华之地改封到了边陲,但封地的大小比从前扩充了近十倍,而且高怀还拥有一项其他一字亲王都不具备的权利节度之权。
或许是经历过风霜的洗礼,据说宁王高怀并未恃宠而骄,其人十分小心谨慎,一切大小节日,宁王都会派使者带着自己的书信和礼物入京给陛下请安,时间久了皇帝也愈发疼爱这个侄子,偶尔还会破例召他进京小住,并从前靖王做皇子的时候在京城的府邸一并赐给了宁王,用作其入京的落脚之地。
宁王的恩宠一时无两,就连内廷的皇子们见到宁王,都要礼让三分。
出了凉州往西南走,是西海之地,也是燕国与番邦人陆路的交界处,由永乐公主的夫婿周大将军负责镇守。
想要从中原到西海只有陇地这一条通路,反之亦是如此,无形之中宁王所属的封地,竟成了一相隔朝廷和西海的隘口
虽说当年陛下能终夺得大宝,靖王,永乐公主一家功不可,但如今这个局势似乎有些微妙起来了。
原洛城府李青山是宁王高怀的亲姨丈,曾在洛城担任了十多年的府,二皇子坐了东宫后,做的前几件事就是依照律例将李青山调任,而李青山的上任地正是宁王高怀的封地雍州。
林不羡和云安一行人抵达雍州的二日,云安请林不羡代笔写了一封拜帖,封好蜡连同宁王高怀赐的那块小令牌一起交给周六,命他将拜帖呈递到宁王府。
天家贵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即是递拜帖也必须拥有宁王赐予的令牌,或者自身具备能够拜见宁王的官阶或者爵位。
周六送完拜帖回来,面见云安交还令牌,几度欲言又止。
云安看出周六有一肚子话想说,笑“想说什么就说,瞧你这抓耳挠腮的。”
周六往云安面前挪了挪,似乎还沉浸在某震惊和兴奋中有完回,舔了舔嘴唇,问“爷,从前怎么听您说过您和宁王殿下竟然也有故旧”
云安拄着下巴,无所谓地答“算有过几面之缘吧,我和娘子的婚事还是宁王主的婚,后来我去过一趟京城因故又有了些许交集,这令牌也是那个时候结下的,那个时候你们几个还成为我和护卫,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总不能逢人就说吧”云安又想起了那被林不彧“抢”去的佩剑典当物,估计也要不回来了,云安也不打算要回来了。
听到云安这么说,见多识广的周六也不忍惊异“那可是藩王中得盛宠的宁王殿下,多人争着抢着,做梦都想得到这位殿下垂青,到头来却连靴底儿都摸不到一下,您手上有他老人家亲赐的令牌,怎么感觉您并不在意呢”
云安掂了掂手上的令牌,笑“不过是一块死物罢了,有什么可值得骄傲自豪的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都是通过相处积累下来的,或许人家宁王赏这块牌子的时候只是因为心情好,随手就丢出来了呢我要真拿它当个令箭反而容易出事儿,平常心对待就行了不过,既然来到宁王的封地自然要去拜谒一番的。”云安揣起令牌,告诫周六出去了不要泄露此事,末了用玩笑口吻说“说不定这些大人物,平日里见惯了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偶尔遇到点不同的,还觉得挺新鲜呢”
周六好像从云安的话中抓到了什么,细细之又觉得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人,并不似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下对上的拜帖,特别是横跨了诸多阶级的这,不能用一般的拜帖来衡量,见面的日子还是要宁王说的算,哪怕对方当天早上随打发个人过来通传,云安也要立刻穿戴整齐,带上礼物火速前往。
在等待宁王召见的过程中,云安转而去拜见了李青山的长子李魁。
云安派周六打听了一下,李青山到了雍州后继续称病,所他的两个儿子李魁和李钺仍在侍疾假中,一直有回京。
燕国注重孝,除了丁忧三年的规定外,若是高堂双亲生病是可请假侍奉的,甚至连具体的假期标准都有,相传前朝有位京官曾请了长达八年的侍疾假,朝廷虽然找人暂时顶替了他的职务,但俸禄并有停发,直到八年后那位京官的父亲过世,这人又守了三年的丁忧,后悲劳成疾,死在了丁忧期内。
这人的事迹还被记录在了燕国的孝经里,所李青山的两个儿子不过才休了几个月的假,不仅不算长,等到他们回京说不定还会得到嘉奖
李魁爽快赴约,虽然衣着朴素但从他的轻松情中,云安断定李青山所谓的“病情”内有隐情。
只是,云安有些想不,李青山已经来到了宁王的封地为何还要继续装病呢他到底是在“顾忌”什么
“李大哥,许久不见,大哥别来无恙”
“有劳贤弟记挂,愚兄一切安好。”
云安从怀中拿出一封红色的帖子,递给李魁,说“这是礼单,礼物已经派人送到府上了”
“欸,贤弟何必如此见外”
“大哥误会了,这是临行前母亲命我带来,转呈给令堂的,这也是母亲的一番心意。”
“既是长辈之命,怀谷万不敢辞,在这替母亲谢过了。”
这李魁擅长兜圈子,打哑谜,云安早已经见识过了,好在云安宫斗剧看,来到这儿又被林不羡好好锻炼了一番,耐心提高了不,坐在那儿陪着李魁打太极,既有露出半点不耐烦,也有露怯。
说了小半个时辰,李魁话锋一转,问“贤弟与空谷可有联络”
“日前刚和空谷通过书信,空谷对这次恩科很有信心,相信不日就归故里了。”
李魁叹了一声,怅然“老三的同窗大都在洛城,若是他真能一朝得中,如此大喜事却无故友同喜,哎也不家乡父老可好”
云安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心中却直呼“好家伙”,暗不愧是从品京官啊,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你说你想打探洛城的消息你就直接问呗,还“家乡父老可好”。
云安有些想笑,看来这个“八卦人”也只能自己来做了,不过可别怪我夹带私货
“我走之前,洛城出了一件大事儿。”
“哦何事”
“听说新任府钟大人,被一个乞丐当街暴打,那个乞丐好像还口口声声叫着狗官贪官之类的,行完凶就跑了。”
李魁面不改色,说“有冤屈大可击鼓鸣冤,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依我看不过是刁民罢了。”
“这是何故”
“钟大人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定是满怀抱负想做出一番功业来,怎会被此等蝇头小利陷住你说是不是”
李魁笑的和蔼,看似为钟萧廷辩解,云安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分是在提醒她,钟萧廷“皇亲国戚”的身份。
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末流的商贾,又是入赘进府的女婿,即林府富庶,放在士族面前算的了什么
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李魁如此大费周折呢
云安百不得其解,索性将计就计,看看李魁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顺也透些风口给他。
“谁说不是呢二皇子殿下坐了东宫,钟大人成了皇亲国戚了,这些蝇头小利岂是他能看得上的像小弟这不入流的更是连头都不敢伸一下了。”
“听贤弟这话,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实不相瞒说出来,还望大哥替小弟保密”
“这个自然。”
“其实小弟这次带着内子和细软不远千里来到雍州,是为了避风头的,是因为小弟之前和钟大人有些误会,他现在成了青天父母官,小弟怕被秋后算账,跑来雍州先躲一阵子,要是局势不妙,还要请李大哥帮忙物色一个安身之地了。”反正李魁也不能去查证,先话放出来,万一刘姨娘生了儿子,也好有个不突兀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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