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呈虽然疑惑,是谁会把东西放在白叔的饭馆里,但还是骑着车去了。
然而当他到达老白川菜馆门口时,却发现川菜馆的卷帘门紧闭着,缝隙之中也并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白叔似乎并不在店里。
是去接女儿了吗?
他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卷帘门,将头盔摘下后,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一下,结果就看到旁边的巷子里接连跑出来三个男生,而且脸上似乎还写着字。
其中一个离开时朝这边看了一眼,褚呈晃眼间似乎看到,那个人脸颊跟额头上写的似乎是妈见打三个字。
待三个人跑远了,紧接着,勒斯就从巷子里走出了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面前的人冲着他微微一笑,褚呈在沉默了几秒过后,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戴上头盔,准备离开。
然而不等他发动引擎,一群人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来势汹汹,手上还拿着钢管木棍。
“哥!就是那个人!”说话的人二十来岁,正是刚才想抢劫勒斯的其中一个,此时此刻脸上都还有着签字笔的痕迹。
勒斯见状微微一笑,随后就小跑两步,翻身上了褚呈的车:“快走。”
褚呈微微皱眉,但眼看着那些人就要追上来了,还是对他道:“抓紧。”
随后载着勒斯漂亮的掉了一个头,在快要被人抓到之际,带着他离开了。
“臭小子,有种别跑!”
咒骂声在身后渐行渐远,勒斯抱着褚呈的腰,嘴角带着深深笑意,风在耳边呼啸,带走了夏日夜晚所有的炎热。这样紧张刺激的逃离,仿佛跟四年前他与褚呈初见时一模一样。
当时勒斯为了摆脱叶方鸣派来的人,奔跑在北城区的一条巷子里。
眼看就要被追上,他一个转身就踢倒了架在一旁的三角梯,趁机跟那些人拉开了距离。
“该死。”
身后传来了几声咒骂,明明是很危险的事,勒斯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仿佛此时是在玩一场追逐游戏。
当他路过一个转角时,看到一家商铺的后门没有关上,就将自己的领带拆下,随手丢到了门内。
追赶的人看到那条领带,决定兵分两路,勒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勾了勾唇:“看来也不像上次那么蠢。”
出了巷子,勒斯就在马路边看到一个男人跨坐在机车上,二话不说就翻身坐上了后座。
骑车的人感觉到突如其来的重量,扭头看向身后的勒斯,陌生且美型的脸孔,虽然一头长发,但是衬衣西裤,还有体格,都很明显是个男人。
勒斯一脸微笑的看着面前穿着黑色修身T恤,戴着摩托头盔的人道:“有人追我,帮个忙。”
面前的人却对他毫不客气的吐出了两个字:“下去。”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
然而勒斯却笑着说:“可是现在下去,我就要被抓到了。”
“与我无关。”褚呈几乎是在说话的同时,抓着勒斯的领口想将人拽下车。
就在此时,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从巷子里跑出来后,将勒斯连同褚呈一起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一句:“找到了。”
随后打了个手势,其余几人便掏出了甩棍,像是危险的财狼,朝两人扑了上去,褚呈微微皱眉,抬脚踹开了一个人,对身后的人道:“抓紧了。”
说完,就发动引擎,也不管前面拦着去路的人,宛如冲破云霄的箭,带着勒斯离开了。
成功逃脱后,褚呈将车停下,随后对身后的勒斯道:“你可以走了。”
然而勒斯却说:“不如你带我去你家吧!我现在身无分文也没地方可去。而且你看刚才那些人,那么凶恶,我肯定会被抓到的。”
“那是你的事。”
褚呈说完就将他赶下了车,然后头也不回的骑着车走了。
勒斯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也没太在意。
他站在大桥边,看向面前宽阔的江流,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即将迎来日出。
待天边泛起灿烂的颜色时,勒斯爬上了大桥的栏杆,站在危险的边缘,感受着日出的美景和自由的风。
忽然间,他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勒斯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张紧皱眉头的冷漠脸孔,还有熟悉的声音:“冷静一点!”
勒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觉得面前的人有点意思,随后反手抓住了那人,故意拽着他一起掉进了江水之中。
当两人双双坠入江里时,勒斯发现这个人会游泳,便故意松开了他的手,任由自己往下沉,默默看着褚呈拼命朝他游来的样子。
在被褚呈救上岸后,勒斯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褚呈脱下了上衣,一边拧干衣服的水,一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勒斯无意间看到了他放在身旁的身份证上,写着姜玉凤三个大字,于是面带微笑的说:“王建国。”
褚呈闻声,又道:“昨晚追你的那些人,是债主?”
“不是。”
褚呈看了他一会儿,重新穿上衣服,收拾好了东西后翻身上了车,拿起头盔对勒斯道:“上来。”
勒斯跟褚呈回了家,那是位于北城区的一栋老旧居民楼,楼梯到处都能看到张贴的小广告,褚呈家就住在五楼。
勒斯跟着褚呈进了屋,只见眼前的房子虽然有些老旧,但还算干净。
褚呈从房间里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勒斯,让他先去洗个澡。
虽然得到了褚呈的允许,同意让他在自己家住下,但是也相对的开出了条件,那就是不能白吃白喝,要自己去工作。
但是勒斯对这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工作,该怎么找?”
“当然是去找。”
“那……一般都是去哪里找?”
褚呈几乎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有些后悔收留他了,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变成了褚呈带着他一起去打工,白天搬酒箱、运货、晚上则在酒吧当当服务员,或者清洗杯具之类的。
但是从来没做过这些的勒斯经常会搞砸一些事情。
比如在洗杯子时,总是会失手打碎。
看着地上的碎片,勒斯抬头对褚呈说了一句:“抱歉,我不太会。”
褚呈:……
虽然十分嫌弃,自己仿佛带回来了个废物,但是褚呈却依旧会教他,给他收拾烂摊子。
每次这样,勒斯就会在他耳边说:“不愧是呈哥。”
然后得到的回应几乎都是:“再搞砸,手给你废了。”
勒斯却只是轻笑,永远都是一副微笑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在生活上,勒斯洗衣服,几乎都是过了水,然后就直接往上晒了,结果每次都被楼下的老大妈上门投诉,偏偏每次道歉的都是褚呈。
扫过的地跟没扫一样,拖过的地到处都是水,就像是家里漏雨,被雨水淹了。
勒斯拿着拖把看着褚呈从房间里出来,笑着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干净?”
褚呈:……
打扫不行,最后褚呈就干脆让他去做饭,结果那天褚呈就见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份,青黑色炒蛋和鲜血鲈鱼。
看着桌上的两道菜,褚呈不禁奇怪,那个青黑青黑的东西是什么,看着像鸡蛋,但颜色又太奇怪了,结果却听见勒斯说:“鸡蛋,和皮蛋一块儿炒的。”
褚呈沉默了一下,看着旁边的清蒸鲈鱼还不错,结果夹起一看,发现里面居然还是生的,并且带着血。
宛如生化实验一样的做菜手法,以至于到最后都变成了褚呈照顾他。
两个人就那么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勒斯有时候看着褚呈打扫的时候,会忍不住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
然而在这一片,被人以野狗著称的褚呈,只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打架过于凶狠,能动手绝不废话,脾气十分暴躁,换了谁都不敢将温柔连个字跟他放在一起。
“收拾一下,上班了。”褚呈简单的一句话后,就将最后一件衣服晒好,然后去拿车钥匙。
当天晚上,两人下班回家的时候,刚走出酒吧后门,就突然被一些人给拦住了。
“你们两,谁是野狗?”来人是个刀疤脸,据说曾经就是混社会的,因为跟人打架还坐过牢,也是最近才被放出来。
褚呈看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会,结果刚一转身,就被围住了。
褚呈的眼中漫上一丝不耐,他回过身,那个刀疤脸就朝他走了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目光在褚呈跟勒斯之间走了一个来回,随后对身旁的小弟道:“我记得那个什么野狗,叫姜玉凤?”
小弟点了点头,褚呈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眼中带着戾气。
刀疤脸见状便笑了起来:“连名字都这么娘们,该不会是个人妖吧!”
随后站立在褚呈跟前道:“我听说你挺厉害,也挺狂?你哥哥我出来的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给你个机会,跪下来叫我一声爸爸,或者……”
刀疤脸抖了抖腿,又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勒斯:“让这个长毛叫也行。”
几乎是在刀疤脸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褚呈眸光一冷,就给了他一拳,然后抓住他的肩往下一按,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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