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大会圆满落幕。
薛轻衍毫无意外再度蝉联魁首,陆浔亦拿了本组第一的好成绩。
此次仙门大会昭告天下,不仅仅是临萧宗薛轻衍,玉仙门也出了个大圆满天格。
那些从前对临萧宗鞍前马后的人,顿时风向一转开始向玉仙门献媚。
按照传统,历届仙门大会的前三甲可以向十大门派中的任何一个宗门讨要一样东西。
此回分了甲乙两组,前三甲共有六名。
薛轻衍与陆浔各立一侧,静候在大殿之中,十大掌门坐于大殿之上。而白衡玉作为特邀嘉宾,坐在傅景明身侧。
今日的薛轻衍一身红玄相交的劲装,眉峰凌厉,长眸冷冽,负手而立。
他生的英俊,皮肤冷白,身姿挺拔,凤眸微微一斜,便有种睥睨天下的态势。而那匀称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更显冷酷。
大殿另一侧,经过这几个月的仙门大会,原本还有些瘦削的青衣人骨骼拔高,眉宇之间褪去了昔日的青涩,青年气质初成。眉目温柔,目光清澈,抛开气势不讲,容貌上与薛轻衍也能算个平分秋色。
仙门大会闭幕这天,最大的看点就是前三甲向各宗门讨要奖赏。一般而言,大家要的无非也就是丹药和法宝。
玄机门掌门李时御简单做了闭幕讲话,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直奔讨赏的主题。
“甲组第一名,临萧宗薛轻衍!”
薛轻衍走到殿前,目光轻轻扫过台上的白衡玉。
今日的白衡玉穿了白色长袍,外罩一件缥青纱衣,将他的身姿完美勾勒。未竖玉冠,如瀑青丝只用一根汉白玉发簪随意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容貌太过出色,好似眉目之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华光辉,朦胧而不真切。
薛轻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微表情刚好被白衡玉注意到了,按常理来说,他与薛轻衍新仇旧恨不共戴天,心里并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只是这薛轻衍每届仙门大会都与他过不去,十大宗门那么多宝物他不要,偏偏就要与白衡玉过不去。
上上上上回要了支他随身携带的玉箫,上上上回要了个挂在腰间香包......上回更过分,竟要他当时穿的一件锦衣外袍,害的他当众出丑。
白衡玉心里早做准备:不知道这个混蛋今年又要想出些什么折辱他。
李时御问道:“薛师侄,这回你想要些什么?”
那些围观群众见了,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去年薛轻衍要白衡玉身上所穿外袍早就被传成佚事,迄今还是仙道众人的饭后杂谈。
不知今年薛少爷又想出了什么点子,等着要白衡玉难堪。
薛轻衍并不看白衡玉,沉吟片刻后道:“我想借玉仙门的酌月池一用。”
薛轻衍如今已是化神,修炼遇到瓶颈无法突破炼虚。而玉仙门的酌月池灵力充沛,得天独厚。若是遭逢瓶颈,往里头泡上一泡,对修行极为有益。
傅景明登时拒绝:“不行。”
什么法宝丹药都不要,只是这样一个简单借用的请求竟被玉仙门一口回绝。别说各方掌门、吃瓜群众,就连白衡玉也感到有些诧异。
临萧宗掌门脸面不免有些难看,司徒红袖道:“傅掌门,我徒儿不过是想借贵派酌月池一用好突破瓶颈,为何不能!”他这口吻并非询问,几乎是诘问。
傅景明面上不显,在心中冷笑。这酌月池得天独厚,常泡的确有益修行突破。只是这酌月池在白衡玉所居的解红洲内......
这薛轻衍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任凭旁人如何劝解,傅景明就是咬死不松口。
司徒红袖面上挂不住了,撩了撩袖子,一脸怒气腾腾的瞪着傅景明。眼看着两派掌门就要在台上掐起来,李时御左劝右看,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候,一直在一侧沉默无声的白衡玉开口道:“师兄,不过是区区酌月池罢了,你不允了他,其他门派岂不说我玉仙门言而无信,叫天下人笑话。”
傅景明当然知道白衡玉说的不错,薛轻衍得了魁首,有权利向是大仙们提要求。他不过是借酌月池一用,又不是要他们的镇山之宝。这样开口拒绝,确实没有缘由,也十分不妥。
况且,如果他拒绝了酌月池,薛轻衍再开口向白衡玉要什么。
嗐!他怎么忍心再让师弟受委屈呢!
纵然傅景明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应允下来。
“谢傅掌门。”
傅景明道:“事先说好,突破炼虚就走。”
薛轻衍冷酷道:“那是自然。”
下一个轮到陆浔。
“乙组第一,陆浔。”
李时御笑着问他:“你想要什么,仙丹、法宝、钱财尽管提。”想要博个好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如今仙道出了两个大圆满天格,那临萧宗的薛轻衍出生贵胄,寻常玩意儿根本看不上。更别提他性情难以揣测,脾气冷酷又古怪。
而这陆浔初出茅庐,出身贫寒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什么世故人情。比起那薛轻衍,好拿捏太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聪明人心里都清楚更应该去拉拢哪边。
青衣青年面白如玉,眼睑微微垂着,显得恭谨又温顺。
除了那从不按套路出牌的薛轻衍,寻常修士讨要的千篇一律,无外乎是仙丹法宝,更过分一些的还会讨要秘笈宝典。
陆浔轻轻抬眼看了台上的雪衣人一眼,微微垂下眼眸,耳尖染了些薄红,他道:“我想向师父讨要一柄剑。”
这种时候就是要薅其他宗门的羊毛,哪有向自己宗门要东西的?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众人惊诧以为他是看上了本门派里什么绝世宝剑的时候,陆浔道:“我想要......想要师父的孤鸾剑。”
他这个请求提的就连白衡玉都忍不住微微蹙了眉,孤鸾虽然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可是眼下这种机会,却能让陆浔讨来比孤鸾更好的名剑:“你为何想要孤鸾?”
陆浔耳尖的红意更甚,声音不自觉低下去:“我就是想要。”
白衡玉看了他半晌,本想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见他并无再开口的意思,好像是真的很想要孤鸾剑。
孤鸾是当年他拜入百里芜深座下时收到的第一柄剑,当初陆浔并无好的佩剑,于是他便将孤鸾借给陆浔应战。可实际上,他心里也是极为不舍将百里芜深送给他的宝剑转赠他人的。
他在心里叹气道:也罢,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弟子,怎能算是他人呢。
“好。”
陆浔眼睛一亮,清澈的眸光闪了闪,赶忙跪了下去:“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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