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以源最近的风头,九处可说是人人皆知,因此副处刘轩很快认出了他。
刘轩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在他看来,安以源是队伍里为数不多的专家之一,在茫茫秘境中能够遇上,足以让这个四人现在是五人小队的行程顺利几分。
至于先前对方站着不动的、观看道侣过往t行为,被他理解成了凝视前方的大树。
刘轩不浪费资源地询问道“这是建木吧”
安以源微不可察地怔了怔“嗯。”
这就是态度啊。
之前自己就没能这样一眼认出来。
青叶紫茎,其状如牛,再加上沧桑古老的气息,谁看了都知道是个宝贝。至于被认出,自然是因为九处的员工要么是修士,要么恶补过各种神话,为了增强大伙的记忆还辅以考试的手段
没错,某邵姓青年便是由于在理论实践等各门考试中名列前茅能力出众,又兼背景深厚根正苗红,才当上处长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刘轩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棵显眼的树上,其余三个军人则无声地做好了警戒,步履移动间将剩下两人保护起来。
头次享受到这待遇的安以源,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鉴定完毕,是同棵树。
本来建木也只有一颗才是正常的,问题在于它是怎么移动的把根当脚走路确定这不是西幻里的树人
好吧,这方面分东西方没什么意义。
不过,建木为啥要挪来这里
四周是正常的天庭景色,以半吊子修士的眼光看没有哪里稀奇,或者和大七有关
捏了捏搁在掌心的小龙身躯,被其猛地一缠,这种怕痒般的反应让安以源心里痒痒的,恨不能透视衣袖瞧瞧小龙如今的模样。
细细的尾巴尖移动到手掌的位置,开始写字,安以源连蒙带猜,认出大七写的是长长一串,大意是说建木可以在秘境土地范围内移动,这次故意现身的目的,是希望能够跟着离开。
即使树妖是天生宅的典范,在海底待了这么多年,估计非常想挪地儿吧。
安以源表示理解。
青年上前,轻轻拍了拍树皮,轻声道“能说话吗”
尽管先时建木在大七面前装傻,可看如今的状态,大七显然已经知道建木的隐瞒了也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又重返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建木应该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找了一圈没看见树身上的伤痕,安以源颇感欣慰,又拍了拍对方。
从故人的行为中得出某个信息,大树的躯干上浮现出张苍老的脸,眉目清晰而神情慈祥,张口就是“孩子们,你们来了。”
声音自带洗脑效果发动。
在场第一次见树妖的都是意志坚定的军人,很快摆脱了debuff,目光稍稍接触,无形的默契流转,刘轩大步上前,站在安以源身侧的位置,隐隐是个互为倚重的方位,不卑不亢“您好。”
接下来自然是对话。
如果这段交谈后世能搬到新闻联播历史书之类的里面,官面话能说一堆,“重要讲话”“重要指示”、“标志着”“象征着”肯定一套一套的,但在当时的人听来,却只是寻常。
对话没有深入下去,因为很多事情刘轩不能决定,但基本条件是谈好了的,树妖一方最开始故弄玄虚的高人作风,很快被军人的实干主义简短语句和一针见血的翻译总结所代替,从这点来看,谁洗脑谁还是两说。
“要先搬走”
刘轩望向不可见的树顶,喃喃。
他很有压力。
虽然再有了修真力量的加入后,科技的发展比起和平年代的正常步调来可谓一日千里,但真的有办法把这么大棵树从深海运到陆地吗修真界应该有办法,但如果求助了那一方,建木的归属就不好说了。
建木自然也有此顾虑。
凡俗的力量肯定会对它有所求,但肯定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来,尤其是在没有“朕即国家”的封建君主的情况下,可若是被某个修士带走了呢如今天上可没什么特异,它这样的“天梯”又有什么价值
被当材料炼了似乎也是正常的发展。
可怕。
忍不住抖抖叶子。
安以源眨眨眼,决定不提自己的储物戒指貌似能装下建木的事。
让国家先试试吧。
理论来说,军用的东西领先民用几十几百年是常态,又有不科学修真体系的加入,没准真的行呢如果功劳全在自己身上,总不如让树妖和官方的中坚力量交易妥当,没准还能刺激一下科技发展。
突然有种老父亲的心态。
by自带外挂的某佛系
侦察兵出身的军人画好地图,记录下建木所在地点惯性思维,他们并不知道树会跑,树妖也没有特地说明的意思就要告辞。
“啾”
细小的、幼嫩的叫声响起,尾羽华美的孔雀乘风而来,将爪间的幼鸟搁在一处柔软的土地上,眸子似乎有些诧异地瞧了眼众人,没有留下任何提示,舒展优美的羽翼,雷厉风行地飞走了。
“啾”
幼鸟跌跌撞撞地跑向人类的方向,鸣声欢快,众人都抱着“看看它要做啥”的心态围观,看着这幼鸟最终扑在安以源的鞋面上,啾啾鸣叫着。
军人“”
建木“”
安以源“”
和军人们不同,建木因其阅历,安以源因其功法,是能够听懂幼鸟刚刚的叫声的。
并不复杂、十分常见,属于入门级鸟语“妈妈”。
大七怕不是要捏死它。
不过龙族应该听不懂吧,骄傲的龙族没有研究鸟语的必要。
有点愁。
眼神警告树妖别乱说话,也不知对方懂了没有,安以源正准备研究一下这只幼鸟,刘轩已蹲了下来“小黄鸡”
的确很像鸡。
但讲道理,五千年前有鸡吗
望天。
没注意过。
虽然很想百度一下,但秘境真的没信号。
权威树妖道“这只青鸟幼崽很喜欢你,道友若不嫌弃,不妨饲养,待其成年,可于三界传递书信。”想到三界如今的情形,树妖补充道“若有心上之人,分别两端,可由青鸟捎带思念。”
作为传说当中为西王母取食传信的神鸟,历代多有诗句写到青鸟,李商隐的“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可谓家喻户晓。
在人们的想象中,青鸟优雅而蹁跹,出场自带仙气,常常为美好的爱情牵线,极富浪漫气息无论怎么看,和眼前这种胖鸟崽都搭不上边。
但树妖不至于看错。
变化这么大的吗女大十八变什么的,和这鸟幼崽期和成年期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啾啾”
幼鸟想要沿着青年的小腿往上爬,当然是失败了,摔了个两爪朝天。
先前管闲事的锅。
作为被投来的崽子之一,这小家伙没鸟管吗孤儿的设定没准还是最后一只青鸟什么的生理性灭绝啊,望天。
迎着树妖期待的目光,安以源认真道“我养了三只猫。”
树妖好奇“猫”
安以源沉吟两秒,换了个称呼“狸奴”
“”
“”
树妖和青年面面相觑。
不是吧,以前没猫的吗
刘轩打了个圆场,解释了猫这种生物的习性其中之一是捕食鸟类后,树妖才t到某人的意思,不在意道“寻常的动物无关紧要。”
安以源表示“都是灵兽。”
树妖噎了下,“只要没有筑基”
安以源望天“有一只筑基了。”
树妖委婉道“它刚出生,第一眼就看到你。”
“”
这回轮到安以源噎住。
鸟类会把出壳后第一眼看到的存在当做母亲,妖族似乎也不例外,可幼鸟这模样是刚出生
好吧,妖族幼崽不能以常理推断。
“啾”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即使“妈妈”不搭理,乐天派的幼鸟仍然玩得很开心,不断重复爬摔,爬摔的过程,看得刘轩都有点不忍心,低声提议道“要不先养着”
安以源蹲下看着小青鸟,逻辑清晰、思维缜密道“如果我家那位没意见的话”
态度满分。
有道侣和没道侣是两回事,往家里领宠物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
龙尾巴在手臂打了个勾表示同意,安以源摸了摸鸟儿黄色的绒毛,话锋一转道“你小名就叫胖啾吧。”
二黄大橘布布大小七发来贺电。
“啾”
并没意识到名字坑爹不,坑儿的幼鸟因“妈妈”的主动抚触开心地眯起眼睛,浑然不知今后的生活是何等一言难尽。
对秘境的初步探索持续了十天。
十天之中,有人回去又有人过来,交接了好几回,总算能做到人手一份靠谱地图。接下来的研究和开采还要很久,转移更不用说,遇到的困难更是数不胜数,比方说越是珍稀宝贵的灵植越需要苛刻的条件生存,采摘都有许多讲究,更别说保存和服用
要将秘境化为实力,真不知道需要多久。
对了,出去当然靠的是建木液汁。
安以源之前报告的时候说过若是找不到有效的方法、可能会没有办法出结界,但考虑到秘境所代表的庞大资源,官方仍然决定冒险一试。换言之,最初那批人,和敢死队有几分相似。
好在基本顺利。
既然确定合作,建木也不吝啬,除此之外,还告知了许多情报,被军人们亲切地称为“树爷”,至于“姥姥”什么的,在树妖知道倩女幽魂的梗后就换掉了,顺说下,建木是没有性别的。
怜花仙子没有消息,秋名散人仍在寻找,安以源则上了岸。
他毕竟还有牵绊。
招摇山。
佛系青年上岸之后立即跑来接猫,可以说是十分想念了。
收到留言的明和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看着安以源和敖惊帆,视线在他们的衣着上流连,确定壕无误,笑容更加温暖“两位道友,请随我来。”
不枉他喂了最高档的猫粮,了最高档的服务。
很多时候,高档就等于贵。
“喵”
“咪”
“喵。”
安以源的内心是卧槽的。
这是间显而易见的猫房。
猫爬架、猫抓板、猫秋千乍看提来除了特别精致和凡间的猫房没什么区别,但在修士眼中嘛灵气盎然,从猫食盆水盆里散发出的气息太过强盛,即使认不出食水的原材料也知道是绝对的好东西,很多散修都享受不起的那种。
人不如猫。
手在凑过来的猫咪头上一一抚过,暖暖的绒毛安慰不了复杂的内心,安以源试探道“明和道友很喜欢它们”
“是啊。”明和笑眯眯道。
安以源又道“很想继续养它们”
明和“”
什么意思难道寄养费太贵付不起准备弃养自己玩脱了
不会真玩脱了吧
招摇山大师兄有点方。
安以源理解地看着明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我大一的时候,学院超市老板娘养了只小猫,每天给它吃白粥拌火腿。后来一个学姐把小猫抱去养了几天,天天喂鱼,小猫回到超市不肯喝粥,老板娘养不起,只能把小猫送给学姐。”
这是个阳谋。
当然,也有纯属巧合的可能性。
签了契约的大橘事不关己,布布和二黄对明和怒目而视。
原来你是这样的修士
“”突然吸引了一波仇恨明和沉默几秒,坚定道,“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安以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道“开个玩笑。”不等明和回神,他紧接着道,“打个半折吧”
“不可能”
回应飞快。
一个守财奴的自我修养。
讨价还价,最终打了八折。
作为买东西基本在品牌店不看价钱看也没用的富二代,安以源的讲价水准低到不忍直视,但私自给猫咪最高待遇的明和到底有些理亏,再加敖惊帆在一边镇场不,是为了和谐的客户关系,招摇山深谋远虑的大师兄选择了一定的退让。
这退让也是有学问的,要不那么明显,要适当表现出无奈,让客户有个成功的、高兴的体验
聪明又勤快的人,弯弯绕绕就是多。
咸鱼多好。
安以源感叹地看着明和离开的背影,觉得刚才那种情况,某种意义上应该叫双簧,不过基友开心就好。
毕竟帮忙养了这么多天猫呢,陪他玩耍也是应该的。
宽容大度脸。
见外人离开,二黄跳上沙发,以此为支点落入刚刚落座的主人怀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喵”
布布紧随其后“还有,这只鸟是怎么回事”
语气如遇某人出轨。
“啾啾”
见猫咪看向自己,毫无天敌意识以前没猫的幼鸟开心地叫了两声,在“妈妈”肩膀上蹦跶几下。
没错,佛系青年上岸以后,就一直是这个肩顶黄鸟的造型,还挺萌的
“青鸟,天生的信使。”安以源介绍道,“刚好撞到它出壳。”
敖惊帆补充“小名胖啾,现在叫某人妈妈。”
安以源“”
敖惊帆揶揄脸“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
只要对自然科学有点了解,这种印随行为都不会不知道。即使敖惊帆听不懂幼鸟在说什么,但猜也是很简单的
怎么忘了这一茬呢。
安以源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叹气道“现在教它叫爸爸也没用。”
太小,目前只会一个词。
近忧是这个,远虑更多,比如谁教它飞到时借只仙鹤吧,招摇山上挺多只的
稍作休整,安以源等人便向明和告辞,两人三猫一鸟先回了山林市和老爸度过了一个周末,这才回到中州市朝云小区,准备上学。
“终于回来了喵”
门一打开,二黄就从书包里伸出头来,踩着大橘探出身体,一个跳跃落在地上。
布布优雅地紧随其后。
等安以源换好鞋,两猫已坐在它们平常最爱的沙发上,窝成两个喵团舔毛。
对宠物猫来说,家是很重要的。
它们极其讨厌出门,恨不得一辈子待在家里,连墓地在家的哪里都想好了,搬家会对它们造成很大的打击,甚至有的会抑郁到死去。
好在二黄和布布没有这么极端。
这或许和它们的经历有关。
前者虽是家猫,但出自田园,负责言传身教的母亲常在村里走动;后者本是作为宠物而生,却有了段流浪经历
何况,到底开了灵智。
“辛苦了。”
安以源心疼地看着自家喵星人,敖惊帆帮他把书包拿下放在地上,大橘慢吞吞走出来野生老虎,没有恋家情节。
把新买的鸟用宠物用品装好,暂时安置好胖啾,又去冲了个澡换家居服,佛系青年终于能够爬上床,支起小桌打开电脑,享受他的咸鱼生活了。
大扫除
不需要的,除尘咒就行,方便快捷,堪称修真界最实用的法术之一。
“喵”
“啾”
二黄和胖啾结伴而来。
等到敖惊帆进房间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怀里一只喵一只鸟的青年。此时已是10月末,天气逐渐转凉,中州市算暖的,有的地方已经在下雪。和以往的姿势一样,青年自腰以下都盖着被子,但终归有不同之处。
只占一侧,另一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分明是预留着一个人上床的地方。
那棵树还是有点用的。
敖惊帆敛眸。
在安以源靠近时,将两人的记忆连接,辅以更容易看清内心的情感催化,这是建木的独门术法之一,活这么久,总会有特长。
这点事后随便想想就能知道,而看某人的意思,他无疑是接受的。
同样换了家居服,敖惊帆坐上床,自储物戒指里取出件长袍“给你定的法衣。”
如果各位看官还记得的话,大七在这次招摇山庆典时,去找过裁缝。
龙族的审美自是不凡,尤其是当他按照你的喜好来挑拣时。这是件传统的道袍,但不是给道观里的道士穿的,而是给那些“仙长”的。云祥鹤舞,蓝白交织,似乎普普通通,却在细节处见功夫,从最基础的针脚到最复杂的图案,在无可挑剔外,还多了分道不明的灵气。
这便是匠心。
不少人认为,机器做的衣服再好,也没有大师亲手缝制的妙,后者多出的,便是匠心。
技近乎道。
凡人最多花几十年沉淀,又怎比得上修士岁月的悠长
比丝绸更轻柔的布料在指间划过,安以源收起长袍,给了身边的恋人一个吻。
淡淡的温馨在室内流动,不需要言语,陪伴就好。
招摇山。
明流找到明和“师兄,我听说安以源回来了,他住的地方怎么没人”
“因为他们回去了啊。”
“”
停下手边记账的工作,明和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小师弟,“你找他有事”
“没事。”
完全不像明和思维一转,好笑道“闹矛盾了”
“没。”
明流愤愤道,“这是什么意思,来我家不跟我打招呼”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这牢骚发的很没道理,明流压低了声音,“师兄,你觉得我是不是很不会说话也不会看人脸色很烦人吗”
“告诉我实话。”
“没有。”
“真的”
“真的。”
在小师弟怀疑的表情中,明流伸手捏了把他的脸,嗯,没小时候肉了,不过还是挺好摸的,“我一直觉得,小师弟很可爱啊。”
“什”
明流目瞪狗呆。
明流脸红。
明流跑了。
很好,继续记账。
从安道友身上敲了一笔,离下一次可以办庆典的时间又更近了。
尊敬师长、能力出众的明和真人如此思考着,把小师弟的身心健康抛在了远方。
中州大学。
简单粗暴地用障眼法躲过小区居民的目光,安以源开着车进入校园,停好车,依照两年来对学校的了解,选择人最少的路线到达教室。
至于中途遇到几个同学什么的,纯属无奈。
这时候还开障眼法就不太合适了,人不能变成幽灵。
“安哥”
“安哥你回来了”
“安哥你缺群演吗”
“安哥我跟你讲下课堂进度”
人声鼎沸。
安以源瞬间被“安哥”包围,这以往只有几个人喊的称呼突然变得大众起来,仿佛整个教室都成了自己小弟,也是醉。
这节是高数,大课,阶梯教室里的人差不多200,嘈杂起来可以想象,严老师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误入闹市。
“老师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学生们回座位的回座位,转身的转身,闭嘴的闭嘴,一副正襟危坐认真学习的样子,而刚刚被围着的中心人物也因此暴露出来。
安以源面无表情脸。
销假很简单,和辅导员钟落说下就行,整个流程是没问题的,若不是那张抱熊猫出海图意外火爆说那是治疗手段有人信吗佛系青年沉思半秒,放弃了这个把所有人当傻子的打算。
严老师严厉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却没有被t到。
某人正翻着课本思考之前有谁跟我讲过进度学到了哪里来着
严阁仇恨值1。
课堂上,缺席n久的佛系青年确定看不懂幻灯片上的东西后,干脆地开始自学。
而发现安以源没抬头的严老师,心情很是不爽,扶了几次眼镜才把内心叫某人起来答题的冲动按下去。
明知对方不会还叫起来,未免太小肚鸡肠。
可惜这些学生下节有课,否则他绝对要找安以源谈一谈。
指望钟落
严阁早已看出,钟落和安以源是一伙的。
太年轻就是靠不住,立场不坚定,简简单单就被收买了。
不过仔细想想,安以源的理想是做导演,高数学得不好没什么影响,即使拍电影失败家里也还有公司等着继承,再想想对方学得不好也可以聘几个学得好的专业人才给自己打工
唉。
谈话的心思忽然淡了。
被生活击中jg
安以源莫名其妙脸。
灵识妙用无穷,至少看讲台不成问题,所以严老师这讲解完一道题后的表情变换是怎么回事严肃到思考再到萧瑟这不是道普通的高数题吗难道其中隐藏着看破红尘的哲理
高数真是个奇妙的学科。
上完一天的课,提心吊胆的佛系青年没等到想象中的“高数老师の辅导”,而是在放学后被损友张扬和陈群峰拦住聚餐。
这么久没见,必须喝几杯。
近段时间口味更为挑剔的安以源放下筷子“你们想说什么”
明明有事的样子,偏偏憋着不说。
“他说要自己跟你说,结果我等得花都谢了,峰兄,你能不能干脆点”张扬搁下杯子,用湿巾擦了擦红烫的脸,催促道。
陈群峰喝了杯酒,借着酒意干脆道“我脱单了。”
“靠”
张扬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是说还在追吗”
“追上了。”陈群峰脸色通红,不知多少是酒、又多少是羞的缘故,眼睛发亮道“安哥,我女朋友想让你帮个忙,拜托我来跟你说。”
事情不难。
那妹子是动漫社的,最近他们参加一个比赛,社团出的是仙侠s,想找安以源出其中一个角色。
问清前因后果、时间地点,安以源考虑两秒,干脆答应。
但重点不是这个。
张扬抓着陈群峰的衣领猛摇“说好的大学一起汪汪汪呢”
“那你之前还答应帮我追”
“我以为你肯定追不上啊”
“”
“”
暴露内心jg
“张扬你这孙子”
“叛徒”
安以源欣赏着这兄弟阋墙的一幕,慢悠悠道“陈群峰脱单了,可以让他女朋友带室友来联谊嘛。”
张扬的动作停住。
“另外,忘了告诉你们,我也脱单了。”
“靠”2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年糕正在为您播报事件24大鹏平地摔事件,已结束;事件25突然走红事件,已结束;事件26sy事件,即将开始,敬请期待。
注括号内可选填蒸、煮、炸、煎、炒等,非单选。
一个心虚的躺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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