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不知道宋烈什么时候过来的, 回过神的时候, 他就凑过来了。
音乐声太大,她没听到,宋烈还想往前挤, 但方薇像是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虎视眈眈的,坚决不允许宋烈再往前进一步。
方薇没见过宋烈,只觉着这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又始终盯着梁雪然。
哼, 又是一个色痞子。
梁雪然哪里知道自己正被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 更不知道魏鹤远已经脱下外套,面色铁青地走上台
直到尚带有男人气息的外套结结实实搭在她肩膀上, 被人自背后裹的严严实实。
梁雪然还没反应过来, 腰被人掐着, 直接抱起来。
双脚悬空的恐惧让她尖叫一声。
方薇心里紧绷, 刚想叫工作人员拯救好友, 看到魏鹤远的脸,顿时惊住“魏魏先生”
魏鹤远没听到她这一声。
确切地说, 现在眼里除了怀中拼命挣扎的梁雪然,再没有其他东西。
魏鹤远觉着自己迟早被这个小姑娘气死。
他咬牙切齿,手背上青筋暴起, 俯在梁雪然耳边问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还穿的这么少
衣服破成这个样子, 她是把继承来的财产都败坏光了么
穷到只能穿破衣服吗
要命的是从t恤中露出的莹白肌肤, 白生生嫩嫩的让他眼睛疼。
梁雪然吼回去“当然是来玩啊你放我下来”
她穿的少, 衣服破损多,魏鹤远的手恰好就恰在她腰肢处,没有布料阻隔,男人力气大,愤怒中失了力道,梁雪然感觉被他掐的生疼。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抱走,一点尊严也没有,她快被气哭了。
宋烈看到魏鹤远,吓的花容失色。
直到魏鹤远尝试把梁雪然抱走,他才凑上来,一句话还来不及说,直接被后面的魏容与拽住领子“出去再说。”
虽然说几个人平时兄弟一样,因着年龄差距也没闹过什么矛盾,但真要是动起手来,宋烈还真没把握能打得动这两个人。
魏容与倒是算了,宋烈体验过被魏鹤远轻松拎走的感觉,也看得出现在魏鹤远正在气头上,讷讷地让开步子,仍不放心,紧追上去。
怎么他们俩也来了
宋烈十分费解。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工作人员注意,魏鹤远刚下了台子,就被直直拦住。
魏鹤远平静地对工作人员说“这是我女朋友。”
梁雪然大声纠正“前女友”
她以为工作人员会因此继续把魏鹤远拦住,但对方只是了然笑笑,自动让开。
梁雪然更气了。
方薇跟在后面,一路出了酒吧,喧闹声已经消失殆尽,外面车水马龙,夜幕降临,一盏盏的灯亮起来。
而魏鹤远眉梢眼间仍是隐隐的怒意,梁雪然实在掰不动他的手,气极了,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魏鹤远无动于衷,她那点小力气,他丝毫不放在眼中。
“你”梁雪然快被他气哭了“你疯了啊干嘛老缠着我不放”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魏鹤远大力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上了锁,梁雪然在里面怎么都打不开,愤怒地不停拍打车窗“有毛病吗姓魏的你吃错药了”
前排的司机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梁雪然转脸看她“你把锁打开。”
司机什么都没说,拼命摇头表示不能。
梁雪然放弃和他继续沟通,只能趴在车窗上,手指贴着玻璃,眼巴巴的往外看。
方薇、顾秋白和范以彤三个小姑娘都跑出来了,魏鹤远站在她们面前,像班主任一样说了些什么,三个姑娘老老实实听训。
末了,范以彤还主动的把梁雪然的包递给了魏鹤远。
魏鹤远接过包,叫了车,塞给司机钱;三个姑娘上了车,仍不舍地回头看。
而宋烈和魏容与站在不远处的位置,梁雪然看着,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从表情来判断这三个人在很不愉快的交流。
确实很不愉快。
宋烈一出来就嚷嚷开了“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少女信不信我大义灭亲报警啊”
魏鹤远被梁雪然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小屁孩还没有分寸的在这里乱吼。
冷冷一个眼神过去,宋烈噤声。
魏容与走下台阶,徐徐劝慰“鹤远,你冷静一下。”
“我送雪然回家,”魏鹤远说,“你们也回去。”
宋烈叫“你哪里是想送雪然回家你分明是想”
魏鹤远问“你很想念非洲大草原”
宋烈悻悻然,止住脚步。
魏容与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一支烟,点燃;隔着袅袅的烟雾,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魏鹤远,笑了笑。
“你并不适合雪然,”魏容与悠悠地说,“两年朝夕相处你都没去了解她真性情,真觉着自己喜欢她”
他走近,盯着魏鹤远的脸,从容不迫地微笑“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温柔的假象,是她的身体,还是真正的梁雪然”
魏鹤远面若冰霜“和你没关系。”
折身走来,他大力打开车门,梁雪然就守在一旁,刚想下车,被魏鹤远强硬地按住手腕,硬生生压着。
他重重关上车门,任凭梁雪然踢他的腿,饶是裤子被踢脏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声吩咐司机“回家。”
梁雪然说“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去不去你说了不算,”魏鹤远箍住她双手,强制性把她扣在怀里,打量她,越看越生气,“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好好的衣服故意剪坏你还学服装设计,不觉着浪费布料很可耻吗”
梁雪然虽然在体力上暂时处于下风,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吼回去“这叫时尚潮流零几年流行过的乞丐裤丧文化你懂不懂老古板冥顽不化”
魏鹤远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老字,偏偏梁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敢继续和他叫板“年纪大了不解风情半边身体都埋进棺材里的老家伙,你才不懂什么叫做时尚我这明明是走在潮流的前端,这是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也没见人把t恤剪这么短”
“你管这么宽做什么你家住大海边上的吗你又不是我爸爸”
魏鹤远被她气的血压飙升“又不是没叫过我爸”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成功的让梁雪然暂时熄火哑炮。
前面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最好是什么都听不到。
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梁雪然睁大眼睛。
嘴巴微张。
好久,她的脸才爆红起来,别过去,不理他了。
梁雪然的手腕被魏鹤远牢牢地攥住手心,一丝力道也没有松。
男人仍旧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只是脸颊耳垂渐渐地染上薄红。
衬衫仍旧端正地扣着,只是稍稍有些凌乱。
因为刚才的争吵,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不稳。
梁雪然还没见过魏鹤远被谁气成这个模样。
她竟然有种变态的成就感。
往常都是见他那么严谨冷漠的,没想到也能被她气的暴跳如雷。
魏鹤远只冷冷吩咐“开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
下车的时候,梁雪然拼命地想要去扒着前面的车座,妄图和这辆车同生共死。
然而魏鹤远并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把抱走,也不公主抱了,改用扛的。
梁雪然鞋子随着挣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圈松掉,长发垂下来,她的拳头攻击对魏鹤远来说不痒不痛。
他对所有的攻击都是免疫的,强悍到可怕。
她太难了。
肩膀上的外套早就滑落,魏鹤远越看她穿成这个样子越生气,收着力道,不轻不重地打到她臀上,恨恨地问“那种地方是你能随便去的鱼龙混杂,你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梁雪然直接被他打懵了。
虽然魏鹤远用的劲小,但架不住肉多,神经也多,梁雪然头一次被打,懵逼之后,不顾形象嚎啕大哭,一边抹泪一边骂他“姓魏的,你变态啊放下我你个老男人变态狂”
魏鹤远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家里小祖宗处于叛逆期的痛苦感。
太阳穴突突的跳,真是打也打不得,哄也哄不好。
管家被外面的动静惊动,只听说魏先生扛了个破破烂烂的疯女人回来,吓的摔了杯子。
梁小姐走了之后,先生的口味突然变得这么重吗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梁雪然已经被丢到卧室的大床上。
乌压压的发散开,梁雪然刚想起来,魏鹤远去取了湿毛巾过来,极其暴力地捂在她脸上“还化这么浓的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眼圈是我打的”
恨铁不成钢。
梁雪然喝了酒,被他强行扛过来,憋着一口气全撒出来,伸腿踹他“又不是化妆给你看的你管我”
一脚过去,结结实实踢到魏鹤远腿上,男人肌肉结实,没什么反应,倒是梁雪然的脚趾被踢疼了。
嗷呜一声,梁雪然下意识伸手去摸,而魏鹤远已经放下毛巾,躬身,迅速抬起她的小腿,绷着脸“怎么了”
左看右看的,确认只是发红之后,才放下来。
仍不忘继续教训她“毛毛躁躁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己”
梁雪然不服气“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过得很好。”
“很好”魏鹤远放下她的腿,问,“被人强逼着喝那种药也算过得很好被人污蔑抄袭也算很好你是不是有什么认知障碍”
梁雪然被他说的眼圈发热,好胜心让她继续反驳“反正比在你身边好”
“在我身边哪里不好”
“每次亲热都那么疼算什么好”
魏鹤远说“你不也是挺开心的么好几次,担心你疼,我都忍着没有做完。”
“明明是你技术差”
魏鹤远认为最后三个字是对他的巨大羞辱。
偏偏梁雪然还尚未发觉他的愤怒,仍旧气的口不择言“年纪大,估计以后体力肯定不行了,技术差,也不懂得尊重人。以前也就算了,毕竟拿着你的钱嘛;但我现在也不稀罕,干嘛不找个小白脸伺候我”
魏鹤远忍无可忍,压住,扣住她两只手腕,居高临下看她“道歉。”
梁雪然十分倔强“偏不偏不,我就是要说,魏鹤远,你就是唔唔唔”
嘴巴被男人死死堵住,梁雪然不甘示弱开始反击。
她喝了兑着烈酒的果汁,魏鹤远尝到裹着迷醉的香甜。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又被她气急此时亲吻着她,心底的野兽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被更深地挑逗起来
两人打架一样完成这个激烈的吻。
结束的时候,梁雪然脸颊酡红,t恤凌乱。
脸上犹挂着残妆,但这并不显狰狞,反倒是带了点凌乱的美。
两人缠斗中,魏鹤远的领带被她无意识的压住。
魏鹤远忍无可忍,俯身吻上她的耳垂。
梁雪然试图挣扎,仍旧被他按住。
她其实并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人生中前十八年为了母亲,为了支撑起整个家而活着遇到魏鹤远之后,也苦苦压抑着自己。
现在她不想压抑了,想做就做,不给自己留什么遗憾。
梁雪然眯着眼睛看魏鹤远。
魏鹤远衬衫已经被她揪乱,俊朗的一张脸上不再是冷淡,而是令人心动的、沉溺于情、欲之中的表情。
魏鹤远真是长在她审美点上。
每一个表情,每一处。
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梁雪然才会向他求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梁雪然喘了口气,高高昂起头,脖颈线优美而漂亮“技术差就是技术差。”
这句成功激怒魏鹤远,他打量着身下的人,冷笑“你要再试试”
梁雪然哼一声“试几遍都一样。”
“你确定”
“确定”
梁雪然目光带着挑衅,还有不肯服输的韧劲儿。
魏鹤远吻住她。
梁雪然刚做好的美甲深深折断。
魏鹤远的衬衫扣子被拽掉。
梁雪然被激起斗志,铁了心的要占上风,可惜体力不支,最终还是惨败,一塌糊涂。
魏鹤远拨开她脸颊旁被汗水打湿的发,声音放低,哑声逼问“说,好不好”
梁雪然喘着气,仍旧不肯服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寻找他的罪状“那你还向凌宜年学ua技巧。”
没有听过的词语。
魏鹤远皱眉“那是什么”
“坏男人欺骗小姑娘身心用的,”梁雪然简单粗暴的解释,“就之前滑雪那次,你故意让朋友嘲笑我,然后扮好人帮我,晚上再和我”
“我没有,”魏鹤远也恼了,“你从哪里听到的这种话在你心里,我是这么龌龊的人么”
梁雪然说“我还记得那天凌宜年问你技巧管不管用。”
魏鹤远皱眉回忆,终于记起来有这么回事“凌宜年问的是缓解痛经技巧怎么样,你那时候不是生理痛么又不肯去看医生,还说什么轻微的疼不碍事。”
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如果当时就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早该强压着你去医院。”
梁雪然却因为他的话愣了愣。
他那时候注意到了么
方才还嚣张的气焰慢慢地消下去。
但梁雪然觉着自己这时候认输很怂,仍旧开始驳他的“斑斑劣迹”“每次我那么耐心地做了小礼物送给你你连个最起码的谢谢都不会说还不断打击我,讽刺我我那么喜欢你”
错误的话一出口,再也收不回了。
梁雪然看到魏鹤远眼眸骤然一亮。
她往后退了退,把不该说的话咽下去,冷声“说错了,我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就是为了钱和你在一块呜”
话没说完,魏鹤远已经笑了,哪里还有刚刚怒气冲冲的模样。
男人拉着她,直接搂在怀中,声音柔和许多“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就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
“不是这个,再往前。”
“”
梁雪然不肯再说了。
而魏鹤远已经不在意她的回答,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轻轻落在唇上。
梁雪然气的咬他一口,趁他吃痛松手的功夫,四肢并用想爬走,然而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脚腕直接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彻底结束之后,魏鹤远还不忘问她“年纪大技术差体力不好”
梁雪然嘴硬“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魏鹤远倒是被她的口是心非气笑了“好样的,很有骨气,我欣赏你。”
虽然嘴上放着狠话,仍旧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像是以前经常做的那样,清理干净,换好床单,才放回床上。
梁雪然撑不住,已经沉沉睡过去;她力气几乎全部耗光,侧着身体,手指搭在脸颊旁,蜷缩着。
魏鹤远躺在她身侧,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回自己怀抱中。
睡熟后的她没有丝毫反抗。
眼睫低垂,唇瓣红润。
魏容与说错了。
他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欢温顺的她。
这样有韧性的、口是心非的、骄傲嚣张的,他也喜欢。
不是因为她身上某一个特性,而是因为她整个人。
魏鹤远轻轻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今晚睡的格外安稳。
安稳到第二日醒来之后,才发现
梁雪然跑路了。
怀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也没留下。
除了他身上撒着的无数张粉红色钞票,证明昨晚不是他的臆想。
魏鹤远深呼吸,手指攥紧。
这是拿他当鸭子打发了
梁雪然回家后,缓了两天,才把腰疼的毛病给缓过来。
她刻意忘掉那晚的意乱情迷,但怎么也忘不掉。
艹。
不该一时冲动睡他的。
梁雪然自己还没纠结完,甄曼语又急吼吼地找上门来。
梁母不认识她,一脸茫然地请她进来。
而甄曼语火急火燎的,问清之后,直接冲到卧室里,把还在补觉的梁雪然拽出来,疯狂摇醒“梁雪然出大事了”
梁雪然“再不松开你就出大事了。”
甄曼语松开她,火急火燎地坐在床边“我父亲准备让我相亲。”
“我又不是你朋友,关我什么事”
甄曼语难以置信,气愤指责“上次我都让赵烟穿你做的小礼裙了这难道还不算朋友吗”
梁雪然奇怪地看她“那不是我用魏鹤远的和你交换的么”
甄曼语被她的话噎住了“好像也是哎”
梁雪然困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也不管这位大小姐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直直地往后倒,被甄曼语手疾眼快抓住胳膊“先别睡呀,求求你了,小仙女小公主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宝贝”
“有话快说,打扰人睡觉是要遭天谴的。”
甄曼语脸红“相亲安排在一月后,我瞧对方长的还挺不错,想请你指导我怎么泡男人”
她看着梁雪然快要睡过去,疯狂摇醒“只要你肯帮我,一周后我带你去巴黎看展”
“我自己有钱有腿,也能过去。”
“我能帮你引荐,”甄曼语看她,“ga
ie,ay等等,你难道不想和他们共进下午茶吗”
梁雪然终于睁开眼睛“成交。”
梁雪然慢吞吞下床,他穿的睡裙宽松,甄曼语眼尖,瞧见她腿上的痕迹,狐疑“你过敏了么”
梁雪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遮好“被虫子咬的。”
上次从魏鹤远公馆离开之前,她腿抖肚子疼,实在气不过,把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直接洒了他一身。
梁雪然本来还有点心虚,但这两天腰酸背痛的,彻底把那点心虚也磨灭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男欢女爱的,很正常。
梁雪然已经不再是当初因为少了一层东西就哭到半夜的小姑娘了。
甄曼语现在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尤其是在转移攻略目标之后
甄曼语甚至找梁雪然吐槽花菱“花菱天天的跑去魏老太太那边献殷勤,一口一个奶奶的,也不怕人笑话。”
梁雪然拿着尺子,给她量尺寸“手抬高,别放下。”
甄曼语乖乖照做“现在谁都知道她想当魏太太,但是说实话,她人品真的不太行,欺软怕硬,自己端的那么厉害,但谁不知道她妈妈是红灯街的小三上位”
梁雪然还真不知道“别议论人父母。”
甄曼语轻轻哼了一声“只是给你基础情报而已。”
梁雪然记下数字,收好尺子“不需要。”
“你真的对魏鹤远没感觉了”甄曼语看着她,满脸疑惑,“我一直觉着你们俩其实还挺配。”
“性格不合适,”梁雪然说,“喜欢是一回事,合不合适是另外一回事。”
这话说的隐晦,甄曼语脑袋一根筋,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记住了第一句。
她原本还想告诉梁雪然花菱频频去魏家、魏鹤远这几天回魏家次数也多的事情,想想还是算了。
梁雪然不喜欢提,那就不说好了。
耐心地帮甄曼语小同学选好衣服搭配,梁雪然教给她约会小技巧“男人嘛,自尊心都比较强,聊天时候记得赞扬他,含蓄点,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直爽的,就直接说哇,好棒哦之类的感叹词。”
甄曼语小同学猛记笔记。
“近距离接近尤其重要,你可以趁着拿东西的机会,故意从他身边经过香水记得选气味淡雅点的,要的就是若即若离的感觉。恋爱也是这样,别让他一次性得到太多,也别让他什么都尝不到。”
甄曼语赞叹“你真是太牛逼了,当初也是这么钓上的魏鹤远吗”
梁雪然微微一怔,继而摇头“不是。”
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在车上的荒唐过去之后,魏鹤远告知她自己的姓名,等她休息好之后,才送她回去。
梁雪然以为两人之间再无瓜葛,每天催眠自己,妄图忘记这一切。
然而一周后,魏鹤远找到了她。
那时候心境和现在自然不同,梁雪然觉着自己如今已经刀枪不入,毫无畏惧。
甄曼语苦兮兮地为了自己的相亲训练中,而梁雪然和魏鹤远长达一个多周的时间,毫无交流。
直到两人在一周后的华城艺术品拍卖会上狭路相逢
梁雪然一袭红色长裙,锁骨优美,她挽着钟深的胳膊;而西装革履的魏鹤远,旁边站着魏明可。
狭路相逢。
彼此对视,魏鹤远面色冷峻,目光寒凉,死死的锁定钟深的胳膊,恨不得把整条都砍下来丢出去。
而梁雪然却面无惧色,冲他微微一笑,似是挑衅“魏先生好。”
而魏鹤远声音冷硬“梁小姐好。”
两人的位置离的很远,中间又隔了不少人。
魏鹤远被梁雪然这态度气的几乎要坐地成仙,偏偏魏明可还不知死活地不停问他“哎,你不是正在追梁小姐么她怎么和别的男人一起来了”
“不知道。”
魏鹤远不仅恼梁雪然,更让他愤怒的是钟深。
钟深心思深沉,早些年和洛家的那个小公主洛柠有点不清不楚的,本以为洛柠订婚后,断就断了;结果洛家今年刚倒,洛柠婚事告吹,牵牵绕绕的,又和钟深扯上关系。
魏鹤远垂眼,薄唇抿成直线,给梁雪然发信息
怎么和钟深一起
来这种场合,不应该先叫他么
而梁雪然回复的信息让他火大。
凭什么管我
魏鹤远打了一段话,觉着不妥,又逐字删除。
凭我们之间的关系
魏鹤远认为上次是两人关系缓和的重要一步,却没想到梁雪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梁雪然回的很快,一连两条。
隔着屏幕,魏鹤远都能够想象到她漫不经心的模样。
炮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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