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回到将军府中, 带回来了不少赏赐。
那些上次全都被送到了缈缈的面前, 缈缈受宠若惊, 有些不敢接。
“这些本来就是给夫人的,夫人安心接了就是。”容景道“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再带夫人进宫去见见皇上。”
“见皇上”缈缈吓了一大跳, 连忙摆手道“这可不太好。”
“为何不好”容景不解地道“我与夫人成了亲,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皇上是我的表兄, 我带夫人见皇上,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等缈缈说什么, 他又很快想到了什么, 问“难道夫人是介意手续”
“手续什么手续”
“我与夫人是在桐州成亲, 那时候虽然过了文书, 可说到底, 与夫人成亲的人也并非是我, 而是丁鹏, 丁鹏是个假身份, 老实说, 是不能算数的。”
缈缈一怔。
她倒是没想过这些, 单知道丁鹏是个假身份,容景不提,她都忘了那婚约算不算数。
缈缈顿了顿, 道“那这样说, 我们的婚事也不能算数, 这将军夫人,我也是名不副实,当不起。”
容景“”
他心中一紧,立刻道“这些并不是问题,等明日,不,今日我就去将此事处理了,夫人这个将军夫人一定会做的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什么不对。”
缈缈又顿了顿“那或许,皇上也是不会答应的。”
“为何不答应”容景困惑“我已经与皇上提起过你,他十分高兴,若非如此,也不会赏下这么多东西来,这些还不够”
缈缈想当然不够了。
她看了奶娘一眼,奶娘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示意奶娘走出去。
奶娘叹了一口气,轻轻走出去,合上了门。
容景愈发困惑“夫人”
缈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小腹隆起,已经瞒不住,如今衣裳穿的厚,倒是能挡住一些,可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缈缈轻声说“皇上会介意我的身份。”
她原先只以为容景是大将军,可没想到他还是个皇亲国戚,与皇帝竟然是表兄弟的关系。原先她就忐忑不已,可现在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她已经了解到,容家只有容景一人,皇帝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更别人此人腹中还怀着其他人的骨肉。
缈缈低着头,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低声说“你放心,我也不会纠缠,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就能与你和离。或者你也不必再麻烦跑一趟,只当婚事不算数。你还可以去娶其他人,今日我见到的那个许副将的妹妹看起来就不错。”
容景越听越觉得不对“我为何要娶她我又为何要与夫人和离,夫人夫人也不必介意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那那”
容景张了张口,却有些难以说出口。
这会儿什么事情也没有,缈缈就想要把他休了,要是知道了当初的事情是他做得,岂不是就要逃回桐州再也不回来了
他知道的,杨家人当初做的那些事情,缈缈一直恨着他们,他虽与杨家人不相熟,可也是加害者,也同样被憎恨着。缈缈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是因着身体缘故,也并非是因为其他。
这样一想,容景就有些难以开口了。
他便听到缈缈用方才那柔柔的声音说“可那许姑娘,是十分喜欢你的。”
容景“”
这可谓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他不敢置信,眼睛瞪得滚圆“怎会如此”
缈缈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将军是个男人,兴许就会粗心些,当局者迷,我这旁观者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个许姑娘分明是最喜欢将军不过,我从前不在京城,也不认得将军与许姑娘,却是不知道将军与那许姑娘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旧事。”
“没有从未有过”容景火急火燎地否认,急得后背都出了不少汗“我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副将的妹妹,也就仅此而已,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也或许是夫人看错了也说不定。此事实在是荒谬。”
“荒不荒谬,我也不清楚,可我倒是看得挺清楚。”缈缈语气依旧是柔柔的,听不出半点喜怒来“只是将军若是真的对那许姑娘有其他念头,我也不会勉强将军,自然也会识趣一些,有多远走多远,绝不妨碍将军的好事。”
容景可怕死她的识趣了
他连忙说“你不准走”
“那许姑娘”
“夫人信我我当真是不知道此事,若是夫人所言是真,我这就去与她说清楚。”容景说着就站了起来,一副要往外走的样子。
缈缈连忙拉住了他“等等唉,你这呆子”
容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又稀里糊涂遭了骂,站在原地,一副可怜又茫然的模样。
“也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你就这样过去直说了,让人家姑娘的脸面往哪里放”缈缈叹气说“既然你说没有,就当做是什么也没有,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不必放在心上。”
“那,那夫人”
“我当然也是信你的。”
容景这才长舒了一大口气。
缈缈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都不知道是否该同情那许姑娘几分。她也曾一腔心意被辜负过,自然也知道这样多伤人,可将军既然无意,全是那个姑娘一厢情愿,她她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当然也是高兴的。
她与将军在桐州时就成了亲,从那时起就把将军当成了是自己的夫君,既然连将军都没有放手,她又如何会主动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其他人。同情归同情,可感情的事情,也不分什么先来后到,她既然没有做出亏心事,那自然也不必心虚。
自从容景回京城之后,许思月的日子过得就愈发不顺心了。
她没有与将军夫人道歉,回来又被自己的兄长教训了一通,许思月被骂的憋屈,可又没发反驳。
许副将整日催着她去道歉,越是催促,她就越不想去。她巴不得那将军夫人永远不要出现的好,哪里甘心能向自己的情敌低头的。
可没过几天,她就又听说将军府摆了宴席说要庆祝,连着她兄长都去吃了喜宴,回来时带了许多糖,是京城最出名的糖铺,价也不低。从前容将军最是恪己勤俭,哪里有这样大方过
再想想将军夫人那隆起的肚子,一想到将军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她就愈发觉得不快。
最让她觉得不快的,还是容景。
她同从前那样,特地做了饭菜送到城外军营。容景回京之后,就要每日去军营里训练将士,她是许副将的妹妹,军中上下都认得她,给她行方便,她以前来了不少回,也以这样的借口见了不少次容景。
只是这回她却吃到了闭门羹。
容景正在与属下商量要事,听说外面是她,当即皱起眉头,直接道“不见,以后不要放不相关的人进军营。”
许思月也不是第一回遭到拒绝了,如从前一样将食盒留下,而后便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再想进来就十分艰难了。
等容景忙完了,再回到自己帐中,就看到的那一个眼熟的几层食盒。
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谁放的。
以前他以为这是下属放的,有时饿了也会吃掉,为了不浪费。可现在知道这是谁放的了,就不能如从前那般随便了。
容景把许副将叫了过来,指着那食盒说“你妹妹送来的。”
许副将惊讶“我妹妹”
许副将满头雾水地带着食盒走了,晚上回到家时,已经吃的一干二净。他将空食盒交给许思月,还一本正经地说“往后你就不要做这些了,军中有伙夫,味道也不差,与你做得不相上下。”
许思月险些气厥过去。
等她再想以同样的借口去军营里找人,却发现自己连军营都进不去了。
许思月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偶尔还能从自己的兄长口中得知将军与将军夫人的事情,听的她越发觉得心口堵。
那将军夫人,怎么就这般碍眼呢
若是没有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将军夫人,容将军迟早会是她的。
某一日,她走在外头,遇到了杨家的小姐。
许思月记得,将军夫人是杨家的表姑娘,可不知怎么的,将军夫人到了京城之后,似乎并没有与杨家人多亲近。她平日里能从自己的兄长那边得知将军府的事情,却没有听说多少关于杨家的事情。
要事她记得没错,先前将军从桐州寄信回来,在信中责怪了她一通,似乎还叮嘱了一些关于杨家的事情
许思月回想了一番,脸上堆起笑意,朝着杨家的姑娘走了过去。
她亲密地喊了一声“杨小姐。”
杨小姐惊诧地看着她“你是谁”
“小姐不认得我噢,是了。我们将军府还未登门拜访过。”许思月道“我兄长是容将军身边的副将。”
京城里的人有谁不知道容将军是谁杨家小姐一下子真诚了不少“不知将军大人”
许思月掩唇笑道“杨小姐何必如此客气,我们将军府与杨家是亲家,我在外面见到了杨小姐,才特地过来打一声招呼,等改日我们将军有空了,还要亲自登门拜访的。”
“亲家”杨家姑娘愣住。
“可不是嘛。”许思月热情地道“我们的将军夫人,还是你们杨家的表姑娘,不就是与你们杨家是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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