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缈回去之后便将此事问了容景。
容景先前瞒着她, 这会儿倒是毫不避讳,坦然应下“的确是我拦下了。”
“此事也不是大事,将军不必特地瞒着我。要不是云珠和我说起, 我都不知道外面还传过这种流言。”缈缈困惑道“我已经不将杨家人放在心上, 将军也不必担心我听到这种话而难过。云珠不说, 我都不知道将军还受我牵连了。”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容景说“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夫人那时候还在坐月子,女医说了,夫人最是需要休养, 何必又为了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分神此事说给夫人听, 反而平白让夫人心情不好。不必告诉夫人, 我也已经解决了。”
缈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她小声说“也不用将军事事都为我打算,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合该由我自己来报复她才是。”
“夫人的事情, 那也是我的事情。”容景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将军府的主人,有人想要害夫人,那就是要和我们将军府过不去,既然如此,那这些人都是仇人,我不只是为夫人, 也是为了整个将军府。”
反正到了容景嘴里, 有千万个理由可以解释。
缈缈无意与他争执, 可关于先前的事情, 还是有些不解“云珠知道的也不多,她也并没有与我说的太仔细,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当是最了解的,杨欣怡为何偏偏要针对我”
提起杨欣怡,容景也不禁蹙起眉头“我也不清楚,二皇子后院里的事情,我一个外人知道的也并不多。我知道的时候,便是二皇子来找我,说是要讨回公道。那会儿夫人一直在府中没出去,只字未提过杨家人,夫人更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那二皇子的那个侧妃,却是口口声声一直说是夫人害了她。”
然后他也没有耽搁,直接进宫请太医来诊断,顺便让皇帝皇后也知道了此事。
无论事情是真是假,那孩子是千真万确地没了,毕竟是二皇子的第一个孩子,皇帝皇后口中不说,说不定心里还会介意。容景直接一招釜底抽薪,让皇帝皇后心中多余的念头还没有生出来,便得知了真相。
到最后,他们也就只会怪罪杨欣怡了。
容景说“太医说是她忧思过重,想的太多,才没了孩子。依我看,她就是嫉妒夫人,嫉妒到入了魔怔,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出了这番话。”
缈缈也是茫然,但想想,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夫人不必将此人放在心上。”容景如同云珠公主一样安慰她“那人让二皇子丢了那么大的脸,二皇子也不会放过她的。”
缈缈点了点头,彻底将此事忘到了一边。
在她眼中,还是容煦更重要一些。
出生还没多久的小儿子占据了她的全部心力,那么小的孩子,软绵绵的,尚且还不明事理,缈缈宝贝的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他的身边,只要是容景不在家的时候,她便全副心思放在了小儿子的身上。
小孩涨的快,一天一个样,又缠人的很,让时间也过的飞快。等缈缈回过神来时,便已经听到了云珠公主的喜讯。
上回她亲眼见着皇后与太后提起此事,皇上也看中了温公子,再加上那也是云珠亲眼挑中的,这婚事便定下来的飞快。
作为云珠公主的好友,又是她的长辈,缈缈自然也受邀了。
她与容景一道参加了云珠公主的大婚,容景手中抱着容煦,容煦这日乖巧的很,不哭也不闹,只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两人目送着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皇帝十分宠爱云珠这个女儿,自然也十分大方,抬嫁妆的队伍长的不得了,引来全城百姓的围观。
缈缈高兴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出嫁,忽然感受到了容景靠近自己。
她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便看见容景垂着眼睛,看着有些失落的模样。他怀里的容煦仿佛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这会儿蔫哒哒地趴在自己的爹爹怀中,提不起劲。
“将军”缈缈小声地喊了他一声,又从他怀里将容煦接了过来“是不是煦儿吵着你了”
容景摇了摇头。
周遭人都在看热闹,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窃窃私语。
容景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夫人。”
“对不起我”缈缈不解“将军又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夫人本该也要像今日云珠这样风光出嫁才是。”容景说“是我亏欠了夫人。”
缈缈愣了愣。
说起来,她与容景的大婚,可没有什么三媒六聘,当初大婚也十分仓促。起初与容景成婚,也不过是为了躲避杨家人,再加上她的爹娘去了,虽说是请来了宋大人主婚,可也只是匆匆忙忙地置办酒席请了相熟的人来吃喜酒,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
后来回到京城之后,虽然也有重新置办过酒席,但毕竟是第二回,也没有办的太风光。
缈缈倒没有觉得什么遗憾,她并不太注重这些形式,只要自己与容景心意相通,知道她的将军是真心待她,便已经心满意足。再说她也已经得到了最亲近之人的祝福,该有的都有了,也并不介意是否不及谁风光。
反而容景遗憾的不得了。
缈缈眨了眨眼,看到容景面上毫不掩饰的失落与内疚,便唇角弯了弯,她道“将军可别这样,今日是云珠的大喜之日,将军一脸不高兴,可别让外人瞧见了。”
容景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想给你这样的大婚,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你。”
缈缈小声应道“我知道将军有心,这样就足够了。”
容景抿了抿唇,脸上分明是不赞同。
这样哪里就够了
旁人都有的,他的夫人可不比谁差,为何不能有
可偏偏这又是因为他的缘故。
甚至是最开始,他本是想好了要八抬大轿迎娶缈缈过门,只是后面打乱了计划,在桐州时,仓促之间,他也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打算来。
现在缈缈口中说着不介意,可他却是介意。
一直等到云珠的大婚结束,回了将军府,容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缈缈不知道该如何劝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也没法将他的念头打消,干脆也不再理会他,将容煦往他的怀中一塞,让他来照顾过了一天还精力旺盛不愿意闭上眼睛的小儿子,自己去休息了。
容景怀中抱着软绵绵的小儿子,他一低头,便与容煦圆溜溜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容景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又懂什么。”
容煦无辜地眨了眨眼,习以为常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拳头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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