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转回武侦众人收到那封来信,当织田作读完信后。
国木田推推眼镜,说:“即使有织田作和太宰的担保,武侦对于此事也不能掉以轻心。等一下我会通知给社长的。”他转头看向织田作,“你应该知道联邦异能总局长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吧?”
织田作诚恳地说:“我不知道。”
“在知道的情况下还能……等等,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国木田气得小辫子都翘起了,“太宰你向织田作解释一下。”
太宰甩了甩手中的《完全自杀手册》,笑嘻嘻地说:“真是会使唤人呢,国木田。”他摊开书,盖在自己脸上,慢悠悠地说,“但让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呢。”
“哈?”国木田发出一声惊讶的气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朝众人说,“以防万一,我多问一句,你们,不会在场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知道的吗?”
“当然没有了——”其他人齐声道。
国木田大喊着:“你们这群家伙,别一个个都这么理直气壮啊!”他顺手赏了太宰一个板栗在头上。
太宰双手抱头,拖着调子向织田作不满地抱怨:“诶,织田作,你看看国木田那副样子,搞不好是更年期要到了,才这么暴躁易怒。”他像软体动物似的趴在织田作身上,“老是这么动不动就发火,可是会未老先衰的。到时候我还是年纪轻轻的样子,国木田你就已经白发苍苍了。”
“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呀!”他恶意地感慨道。
国木田感觉手又痒了:“别随便诅咒我,还有你以为这是谁的责任?”
“这怎么能说是诅咒呢?这分明是我对你的善意提醒。”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需要!”国木田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太宰装作小声嘟囔,实则声音大到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至于是谁的责任呢?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的就对了!”他笑得眼睛像是指甲掐出来的,成了两条弯弯的细缝儿,仰头问道,“你说对吧,织田作?”
织田作肯定地点点头。
“真亏你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话。”国木田对他是气都气不出来了,转而无奈地说,“还有织田作,你也别一直宠着他啊。”
“我有吗?”织田作有些不解。
太宰靠在他身上,说:“织田作不用在意他了。”他俏皮地吐吐舌,假装可怜地说,“头好痛,我就是想自杀也不想要这种死法,像是脑袋要被从中间劈开一样,到时候白花花的脑浆会撒一地的。”
“有这么严重吗?”
“有哦,织田作你帮我揉一揉,就不疼了。”
“哦。”闻言,织田作相当认真也相当轻柔地摸摸太宰的头,黑色的卷发打着转,一下下地晃悠着,“还疼吗?”
太宰仿佛冒出了幸福的粉红泡泡:“说不疼的话你就会放手,所以果然还是很疼。”
“你这就是在宠他。”国木田叹口气。
织田作思考一会,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恍然大悟地说:“那我是不是一直在宠太宰。”
“是呀!”太宰语调欢快活泼。
“你才意识到吗?”
“没关系的吧,反正太宰还是个孩子。”织田作一脸镇定自若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不,放过横滨吧,横滨还是个孩子!”原本各干各事的众人异口同声说。
国木田顿时无力吐槽,指指那边的敦和镜花说:“太宰已经22了,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那边那两个才是真正的孩子。”
他拿着手账往桌上狠狠一拍,发出一声猛烈的巨响:“你们全都看过来,我解释一下联邦异能总局的性质,都认真听好了!”他发了句牢骚,“真是的,敦和镜花是新人不知道就算了,你们其他人怎么也一问三不知。”
“因为这种事没必要知道吧。”与谢野涂着指甲油漫不经心地说。
谷崎润一郎挠挠头说:“感觉那样的大人物离自己还是挺遥远的,就也没特意了解过。”
“是呀是呀,只有国木田你才会记住这些没用的事吧。”太宰这么说着,但实际上他对联邦异能总局投入了多少关注,这就是个未知数了。他可不会坦而言之出一切的。
倒不如说,和织田作有关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给我闭嘴,接下来我就开始介绍了。”国木田瞪了他一眼,“联邦异能总局是一个官方组织,隶属于联合国,里面的成员大都来自各个国家。其意义在于,协调管理各个地方的异能力者和异能力组织,对其编辑在档案,采取各种措施确保不会有异能力者造成大规模的恶□□件。
换而言之,是类似世界警察的存在。各国虽然都有安插人手,但联邦异能总局实际是独立的存在,有其本身的最高领导人。
联邦与联合国的关系是平等的,与任何一个单独的国家地位却要高出一些。
有时会出现联邦被掌控,或联邦彻底不听从上面安排的极端情况。
而这任联邦异能总局长——兰奇.K.斯卡特,正不巧是第二种。”
他向其他人问:“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没有的话我就继续了。”
其他人纷纷摇头。
他继续道:“斯卡特本身有自己的势力,欧洲大部分地下组织都归属于他。是个相当冷漠的视人命为草芥的男人,就如我之前说联邦会对异能力者采取各种措施确保不会造成恶□□件,而他上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些他认为不可控的危险异能力者统统处理了。”他死死攥紧了眼镜,镜架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收录,关押等等这么多种方法中,他选择将他认为有价值的异能力者留下,没有价值的被他尽皆杀害了。
当时,那个男人的原话是:‘我没必要留着一群浪费纳税人的钱的废物,只会制造麻烦的东西还是早点毁去的好’。”
国木田似乎一时半会气到说不下去,缓了缓后对织田作报出一串数字:“只是一个晚上,当时联邦在籍的700多名异能者,可能还有更多不在籍的异能者,只是一个晚上,被草率地划分价值,再判断最后的去处。”他沉声道,“现在,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吗?联邦异能总局长的这个位置足够他一手遮天。”
织田作沉默一会,才说:“他没有跟我提过这个,但是……”他直视着国木田,“我相信他的为人,他曾和我讲过他的理想,他的憧憬,他的抱负。
他有说过,在拯救所有人和拯救大多数人中他选择第二个,因为他知道前者是不可能的。
他多次抱怨着工作,多次说想辞职,但他还是一步步扛起了所有责任。
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个职位,带着他的女孩环游世界。可后来他自己又说,不行,除了他没人能接这份烂摊子。
我还是认为他是出于迫不得已的情况,才会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
织田作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一副,怎么说呢,简直太过于包容,太治愈人心了。
国木田没有反驳,只是说:“即使你这样说,我也会把我的判断汇报给社长。”
织田作点点头:“我知道。”
正当国木田收集了一些相关资料,准备一起拿给社长时,福泽谕吉难得地来到事务所。
“社长好!”刚刚还在摸鱼的众人都恭敬地问好。
“社长,这是关于联邦异能总局长斯卡特来访的一些调查。”
福泽先生沉稳颔首,说:“我知道了,有消息传来,斯卡特已经到达横滨,大约还有1小时的车程。”他扫视了一圈众人,“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拿出武装侦探社应该有的样子出来。”
被他的视线扫到的人,无不挺直腰板,挺胸抬头,郑重回答道:“是,社长!”
于是,他们就和社长一起端坐着等候斯卡特的到来。不得不说,社长身上那副骇人的气势,空气也仿佛凝固起来,空调的冷气吹得小心翼翼的。
2000年以后——
在敦感觉自己要成为石像灰化在风中时,他悄悄看了眼身边不动如山的镜花,暗暗敬佩后才发现她睡着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很厉害了。他想着,又等待了一段时间,终于传来犹如天籁的敲门声。
“噔噔噔”的三下敲门声仿佛敲在他心上,他下意识地微微前倾,社长别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哆嗦了一下,又往后靠了一些。
“去吧。”社长话音未落,甚至敦感觉自己还没能理解这小小两个字包含的意思,脚就自己动了起来,镜花只感到一阵劲风刮过,翘起的呆毛微微一晃,无形的鼻涕泡“噗”地炸开,她猛然惊醒。
敦几乎是直接扑在门上,二话不说开了门。
门外是一名戴着黑色礼帽,拄着手杖,牵着一个小女孩的男子,应该就是斯卡特先生了吧。敦猜测。
斯卡特摘下帽子,向他打了个招呼,亲切地称呼他为“小先生”,敦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称呼既显得尊重,又有几分年长者的亲昵。他说这话时的语调柔软温和,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却决不至于让人感到敷衍的笑意。
斯卡特一进门,可以说是看都没看那边正坐的其他人,直直地望向织田作,把女孩留在原地,快步走向织田作,急切极了。
他看上去更想直接扑到织田作的怀中,却还是故作矜持地说:“介意给我个拥抱吗,织田作?”他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忽闪着自己的眼睛,满眼写满了“拜托了,拜托了”,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的不在意一样补充道,“只是种打招呼的方式,如果你介意……”别扭的话语还没说完,织田作就搂住了他。
其他人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一瞬间,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联邦异能总局长,被拥入织田作怀中时,他的神情不似作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喜悦的笑容挂在脸上,他笑得像是得到了一颗糖果的孩子,单纯的快乐溢于言表。
他靠在织田作的胸口,毛茸茸的脑袋不安分地乱蹭。
像是只兔子。在场的女性们不约而同想到这句话。
镜花脑中出现一个等式:因为黑兔子=红眼睛+黑皮毛,斯卡特=红眼睛+黑头发,所以斯卡特=黑兔子。
等式成立,完全没有毛病,此处应有掌声。
织田作摸了摸斯卡特的头,他的脸顿时红了,与织田作直直对视,眼睛发出pikapika的亮光,笑得软乎乎的。
盯——敦突然感觉身边有一股强大的怨念,转头一看,原来是太宰先生,等等,这些黑色的不祥之物正从太宰先生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太宰先生已经被包围住了,而这股黑气还在持续不息地向周围蔓延开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太宰看了他一眼,他又向后退远,心中两行面条泪,哀嚎着:夭寿了,太宰先生黑化了!太宰对他轻轻一笑,他只看到了不断翻腾的黑气。
QAQ好,好可怕。下一秒,敦安然去世。
镜花就没这么多戏了,只是想:有杀气!
当太宰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后,她想了想也侧躺在敦身边,假装去世。
太宰又盯住了斯卡特,危笑。
斯卡特和织田作相差8厘米,呵,矮子!太宰在心中轻蔑地想。
但是正是这8厘米的身高差让斯卡特能肆无忌惮地蹭福利,像只猫咪一样用鼻尖无比亲热地磨蹭织田作脖颈那块皮肤,看样子,他似乎还想进一步舔舐。
这个人一定是织田作的痴汉!太宰此时正在心中想一万种隔离两人的方法。
织田作抚摸他的背,斯卡特像是被挠下巴的猫,舒服地站都站不稳了,大半个身子靠在织田作身上。织田作还在兴致勃勃地撸猫,随口一说道:“意大利的话好像更流行贴面礼?”
斯卡特像一朵烟花般在空中炸开,慌忙后退几步,炸毛地瑟缩几下,羞涩地捂住脸,语气腼腆,几乎带了点小小的哭腔,害羞地小声说:“拥抱就好,亲吻的话,实在是过于热情了,我还不适应这种。”
他可能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好半天他才放下手,露出晶莹的红眼睛,更像是一只被欺负哭了的兔子,脸颊上绯红一片,久久难以散去。
重新抱住被他冷落在一旁的女孩,亲亲几下,缓和情绪后才又开口冲着织田作比起抱怨更像是撒娇道:“真是的,织田作你就是在这种地方相当犯规啊。”带着点软软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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