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通手忙脚乱的解释,国木田依旧半信半疑。
最后我都崩溃到说:“你一定要让我现在去向织田作求婚,你才肯相信吗?”
意外地,我这句话刚说出来,国木田就放开了生死不明的太宰,神情复杂地推了推眼镜,细看手还有些颤抖。
“不用了,我相信了。”他强装镇定地说,“还请务必不要这么做。”
这下换我不干了,气鼓鼓地说:“我平时在你们眼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啊?”
好吧,暂且不提我平日的形象,我也没心情去想这个了,因为,武侦的众人还有织田作也一起来到了门旁。
在一群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织田作惊讶地看着我,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兰奇?”
认出来了!织田作认出我了!
在其他人一脸“这怎么做到”的懵逼表情的时候,我激动地直接抱住了他,说:“不愧是织田作呢!”然而因为这时的身高原因,我只能堪堪埋到他胸口。
“总之,因为一些原因——一些太宰都没办法解决的东西。”我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手还紧紧搂住织田作腰,看向太宰颇为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我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你要先换件衣服吗?”织田作替我裹紧了风衣,一手放在我头上,大概比量了身高后说,“虽然好像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我突然就脸红了,织田作很少摸我头,可能是因为注意到我十分在意自己的身高,虽然其实我完全不在意的。
而现在,将近30cm的身高差,使他这个动作非常顺手。亲昵、宠溺、关怀,我下意识地轻轻蹭了蹭他,就差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了。
我感觉自己离头顶冒蒸汽都不远了,脑子都已经不清醒了,退开半步,磕磕绊绊地说:“不,不用了!我下属在楼下的咖啡厅,麻烦您们帮忙让他们上来一趟。”
“毕竟,我总不能这么衣衫不整地下去吧。”我苦笑一声,扯了扯风衣下摆,“会成为一辈子的黑历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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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上,当我缩在武侦的沙发上,看着米兰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飞一般地冲了过来时,菲茨杰拉德幸灾乐祸的大笑声十分具有辨识力。
“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他笑到捶墙,“遭报应了吧!”
“武侦的墙,坏了请您用工资赔。”我冷冷地看着他,用柔软的腔调缓声道,“以及,请您别忘了,您今年的工资已经被扣光了。”
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然后下一秒就又哈哈大笑:“你现在这幅样子我真该拍下来嘲笑一辈子。”
“你知道你平时用来威胁人的语气现在听上去多奶吗?”他恶劣地咧嘴一笑,“活脱脱一副未成年幼女在撒娇的样子。”
深知这幅样子根本毫无威慑力的我选择闭上嘴,用眼神表示强烈谴责,瞟了一眼米兰,米兰便迅速从衣间抽出匕首抵在他喉咙上。
“如果你还不闭嘴的话,我不介意割下你的舌头。”
菲茨杰拉德举起手,一副投降的样子,眼神却依旧戏谑。
“米兰,你把手机给我……”我依旧蜷在沙发上,攥紧了身上的风衣,“然后就去找人吧,保镖留菲茨杰拉德就好——在这方面,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你的追踪能力一向可靠。”我半眯起眼,轻声道,“对方是幻术师,你能辨认出的。”
“找到他,带到我面前。”我顿了顿,补了一句,“要活的。”
“是。”米兰安静地听完命令,低头微微颔首,便离开了,临走前不忘隐晦地瞪了菲茨杰拉德一眼。
“怎么,不留你家忠犬吗?”米兰刚走不远,菲茨杰拉德就嘲讽道,“你训狗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哭。”我拿着米兰的手机开始拨号,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然后告诉玛莎你又把我惹哭了。”
他沉默片刻,说:“你还要脸吗?”
“你要看我哭吗?”我怼了一句,然后棒读地念,“嘤嘤嘤,嘤嘤嘤。”
他没声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随随便便就会哭也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属性啊。”太宰感慨道。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马克,是我……”
“嗯,因为一些原因,身体暂时变成了女性。”
“我让米兰去找人了,其他人也开始行动吧,记得要留活口,尽可能不要伤到精神,不然也不好向彭格列交代。”
“应该是六道骸的弟子,一个幻术师的小幼苗,彭格列的人。”
“嗯,先跟彭格列联系一下吧,两小时之内他们不派人过来的话,就发布悬赏吧。
“100亿美元,死活不论。”
我轻轻笑了笑,说:“毕竟是对方先挑衅的,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然后……通知一下梅厄。”我突然停顿了一下,难以启齿地开口,“让他……给我带件衣服。具体的,我和他说吧。”
电话另一端马克的声音沉稳冷静,听上去就让人安心了不少。
电话挂断没多久,梅厄的来电显示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真是雷厉风行呢,我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下马克的效率。
“嘿!先生,听说您变成女孩子了!”梅厄的欢脱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痛,“您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呢?另外,这个花费能报销的吧?”
“能,但你如果敢买粉色,你以后就不用再干了。”我恶狠狠地说。
“行叭——”听上去顿时就兴致全无了呢,梅厄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若无其事地问道,“先生,您的尺码……”
“嗯?”
“就是……女孩子买衣服时要考虑到的那些啊。”
我顿时仿佛被人掐紧了脖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短暂和尴尬的沉默后,我捂着脸,小声地说:“155厘米的女孩子该穿什么你就买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我忍不住低声喊道,“你难道还要我现在量一下吗?”
这时武侦的几个女孩子都反应过来了,自以为隐蔽地打量了我几眼。男性则纷纷避嫌,挪开了目光看向他处。
太宰突然开口,报出一串数字。
我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变态吗?”
“这可不能怪我。”他摆摆手,一脸无辜,“某人先前那么热情地靠在我身上,想不知道都难。”
“再说了,虽然看上去很幼,但是……”他轻挑地吹了个口哨,促狭地轻笑一声,“身材不错。”
不用我动手,他的某位正人君子的搭档,就抢先勒住了他命运的衣领,脸色阴沉极了。
以及某位提着大柴刀,敢和港黑干部对砍,嘴上说着是辅助人员,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力派的女医生。
此时正阴恻恻地看着他,柔声道:“想接受妾身的治疗吗?”
“哎呀呀,如果能死掉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太宰被迫仰着头,讨好似的无奈微笑,“但是死不掉就太糟糕了!还是算了吧……”
虽然在心中对太宰的这种行为表示不齿,但毕竟涉及到我自身,我努力冷着脸,维持着声音的镇定,对梅厄报了一遍尺码。
不得不承认,太宰的确很敏锐,包括在这种事情上。
“脸超红哦。”太宰即使已经被国木田教训了一顿还是不消停,坐到我身边,戳着我的脸颊调侃道,“这么纯情的吗?”
“滚。” 我没拍开他的手,一脸嫌弃地说。
“我滚也可以啊——”他拖长调,指了指我手上的风衣,不怀好意地微笑道,“前提是,衣服还我。”
“织田作!我举报!”我相当孩子气地拍开了他的脸,“太宰在未成年面前搞黄色!”
“如果武侦的成员都是这种货色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感到无可救药。”
总之,最后我披着两件沙色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缩在沙发上,像是一个沾满豆粉的糯米团。
至于太宰,被拎到一边教育去了。
而千等万等后,我终于等到了武侦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我几乎望眼欲穿,门缓缓打开了,梅厄提着衣服,冲其他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再看向我:“先生,衣服带到了!我可是十分认真地挑选了呢!”
我忽然神经一颤,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就在这时,菲茨杰拉德说:“赶紧的,你家大小姐等急了。”十分恶意的称呼。
“呵,别说工资了,你就等着被派到南极挖石油吧。”我没好气地说,接过梅厄手中的衣服,问向与谢野小姐,“请问,能借一下更衣室吗?”
“请,就在那边。”她指了个方向。
我点点头表示感谢,也实在是不想穿身上过于宽大的衣服了,拿起衣服大步流星。
“需要帮忙吗?”刚走到门口的我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如果是太宰说的话我已经跳起来打爆他头了,但……毕竟是来自女性的关心……
“十分感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温和一笑,然后迅速走进房间,关上门。
我今天,一定要把六道骸的弟子吊起来打!不管他是不是可爱的正太!顶多打轻点……
话说回来,我还没看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像是幼女诶!都开始对自己感兴趣的我果然是个屑。
我摇摇头,甩掉脑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怀抱着一种莫名庄重和英勇的心情,看向挂在墙上的穿衣镜。
一个约155厘米高的黑发红眼小萝莉映照在镜子中,过于可爱的外表看起来无害极了,就像是一只能抱在怀里的小兔子。
我下意识地抿起唇,却发现这个放在往常无比正常,并且还隐隐有威胁、冷漠之感的动作,在此时看上去像是有些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睁大了眼睛,强忍住砸镜子的冲动,生平难得赞成了菲茨杰拉德的话……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看上去真的是一副未成年萝莉的样子——还是我最喜欢的哪一款……
镜子中的小萝莉忽闪着眼睛,大而圆的猫瞳亮晶晶的,半卷的长发披至腰间,身材娇小。
哈哈,人生无处不惊喜。
我真是……算了,不骂人。深深长叹一口气,我掏出梅厄买的衣服。
于是,提着一件黑紫小裙子的我,深觉梅厄他是不想干了。
哦,过膝袜也买了,他还真是棒棒哒哦。
但是,不穿也不行啊。之后还要去把那个小苹果给揪出来丢进蛤蜊养殖区。
我拎着裙子的两肩,强行催眠自己说“既然外表是萝莉的话那就穿小裙子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感觉奇怪的”个鬼啊!我还要不要脸啊!
这个仇,我记住了,梅厄你等着挨打吧。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穿过。屡次自我安慰后,我平复下情绪,开始尝试女装。
然而第一件就让我十分且非常的苦恼,女式内衣该怎么办?原来的又太大了,穿不了。
我狠着心脱下外套,解开白衬衫扣子的双手微微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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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着多年养孩子的经验,我强忍住羞耻给自己换上衣服,最后看着镜子检查仪表。
怎么说……真的太奇怪了!穿着这一身我都不敢出门。我提着裙摆,小小地转了一圈,忍不住脸红。
一想到等会要被织田作和某个相当讨厌的太宰治看到这幅样子,我生平第一次有些畏缩。
虽然梅厄的审美还是不错的,选的衣服很好地衬托出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甜美可爱的感觉。
黑紫的裙身上缀有许多的蕾丝和蝴蝶结,领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领结,配上一颗暗绿的猫眼石。
裙摆刚刚到膝盖上方,经过许久的心理建设,我犹豫着套上黑色过膝袜。
可以的,连小皮鞋都有,我怀疑梅厄蓄谋已久了。
梅厄先另说,皮小孩打一顿就老实了——再不行就扣工资。至于那个彭格列的熊孩子……
人总是得学会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不是吗?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深刻的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能惹的。
别正了胸前的领结,我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与往日无异的笑容,眼神却隐隐发冷。
彭格列十代目的成年礼就快了,而现在,彭格列的这一行为,又象征着什么呢?
是在宣示主权?还是隐晦地透露威胁?亦或是,只是那位年轻的教父没有管教好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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