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从极度沉迷阳气的状态中抽离,被对方按着手,极力挣扎也无法动弹,有点明白刚才对方被自己摁着强吻的感受了。
对方身上的红色符文不知有何威力,程朝看到它的一瞬间,本能地感受到威胁,以修炼多年的功力,竟是动弹不得。
对方死死按住程朝的手腕,一副像是他受了委屈的样子,力气用得极大。程朝手腕被勒出一道红痕,低声骂道:“疼疼疼!松手!”
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慌忙松开他的手腕,从床上跌下去,灵堂里的烛火照在他脸上。
程朝支着胳膊坐起来,他的衣服在刚才的挣扎中全乱了,红色的喜服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落,露出半边白皙的肩头。
他却不敢去耗费时间整理,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拉,牙齿轻咬着唇,整个人仿佛一只受惊的仓鼠,后知后觉意识到被自己误认为女主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师,还是道行极高的那种。
也不知为何,魏含萱会突然变成了他。
两人年龄相近,武力值却是天差地别,程朝估计自己这细皮嫩肉,一下子就会灰飞烟灭。
打是打不过,就当程朝准备认怂时,少年突然跪到床边,膝盖撞击地板,发出一声闷响。程朝听着都觉得肉疼,少年却仿佛没有感觉一样,很是诚恳地喊道:“对不起!”
程朝被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天师吓了一跳,拉了拉被子,往后退了退,脚底的床单跟着皱起来。
少年抿着唇,道:“我并不是有意、有意要……亲、亲你的,你没有吓到吧?”
明明是程朝先吻他的,他却将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不安地低着头,“我叫迟鹤白,是天陵派第三十四代传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程朝蹙着眉,没听懂他的话,怂怂地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面,只冒出一个头。
迟鹤白莹白如玉的脸泛着浅浅的红,身上的符文犹如滚烫的岩浆,在皮肤上流淌起来,“我现在还没有出师,但师父说我是天陵派创立以来天资最高的传人,能够独立接下驱鬼的法事,应、应该能保护你不会魂飞魄散。你若是嫌弃我条件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程朝来回细思了几遍他的话,才明白一点。原来这小天师是将他当作了女鬼,是要娶他。
程朝恼了,将被子与身上那件本就快要掉了的喜服一并拉开,露出平坦的胸口,“你看清楚,我是男的。”
池鹤白抬头看一眼,立刻挪开眼睛。
天师与鬼向来对立,程朝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无视迟鹤白前面乱七八糟的话,踢了他一脚,“你有病吗?”
迟鹤白满脸羞红,愣是不敢抬头看程朝,小声道:“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声音弱弱的,带着一点急切的味道,活脱脱一个傻白甜二愣子。
像程朝这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最喜欢欺负傻白甜了。他又擅长欺软怕硬,在发现这个天师意外的软萌好欺后,腰板都挺直了,也不再缩在墙边,开始挪向床沿。
迟鹤白低头看着地面,像是被热水熏了一遍,头上都冒着热气,半天也不见程朝有反应,直到再次被一条红盖头盖住。
程朝等他扒开盖住眼睛的盖头,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很是恶劣地笑道:“我就不穿好衣服,你拿我怎么样。”
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程朝胆子也壮起来了。
他并没有想到迟鹤白会有别的想法,只当迟鹤白与上个世界的程时一样,是个正经人,见不得旁人衣冠不整。上个世界他又弱小又无助,只能被按在地上欺压,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能翻身,当然要作天作地。
他微微低着头坐在床上俯视迟鹤白,苍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唯有刚刚接过吻的唇是红色的,上面还泛着水光。再往下,腰线流畅腰肢窄瘦,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夹杂着矛盾的脆弱与性感。
偏偏腰的主人缺少自知之明,还认为自己虽然没有腹肌,但还是很具有阳刚之气与力量,很能吓到辣鸡傻白甜的。
迟鹤白眼神闪躲,却因为被程朝用脚抵着,不能低下头,眼底的水光,几乎漫出来。
水光底下的,是更深的情绪在酝酿着。
看着迟鹤白羞耻到快哭了的表情,程朝心里升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来。
他上一个任务世界里就喜欢欺凌弱小,大抵全世界的反派角色,都喜欢看被自己欺负的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程朝没事找事,用脚去踢迟鹤白脸上的纹身,那纹身散发出来的温度将他的脚趾烫了一下。疼度在程朝能忍受的范围内,奇怪的是,他本来与活人没有太大区别的身体,自脚趾往上,渐渐变得透明。
程朝来不及追究为何迟鹤白的纹身能伤害自己,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连忙将腿伸回去,脚踝却被紧紧捏住,往前拖去。
他及时拽住床单,没有被拉下床,但身体已经维持不住平衡,瘫倒在床上,臀部恰恰卡在床沿。
正当他想坐起来暴打一顿傻白甜时,脚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使得他浑身一软。
“呜……”程朝酥麻着身子软下去,下巴微微地抬起,目光失神地注视床上方的天花板。
脚腕处苍白的皮肤,逐渐染上薄薄的粉色,脚趾也忍不住绷紧,被当作温润的玉,被人细细把玩。湿润柔软的触感卷上来,流连过每一寸肌肤。
程朝的体温太低了,如此才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高得出奇的温度,不是先前将程朝烫到的高温,而是一种让人极其舒适的热度。
他看不到迟鹤白在做什么,也分不出半点心神去探究,所有力气都失去了,大腿内侧的肌肤尽被汗水浸湿。程朝哆嗦着想要逃开,却因为脚踝的束缚无法动弹。
良久,他感觉到脚踝被松开,迟鹤白跪在他脚下,声音沙哑:“可以了。”
温柔的暖意一点点褪去,程朝支起半边身子,头发仿佛洗过一遭,半湿不干地贴在耳朵上。
程朝身体比先前还要凝实几分,脸色却不太好看,恨不得再踹迟鹤白几脚,又怕后者身上的纹身再度伤到自己,杀也杀不得,没好气地骂道:“滚出去。”
迟鹤白莫名其妙被骂,半点也没生气,低声解释:“我是xx大学的学生,今天看到有鬼魂在配冥婚,所以就代替了那位女孩过来了。现在从鬼界回人间,危险重重,我修行不到家,可能出不去……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一下。”
程朝揪着他的头发,露出一个很反派很邪恶的笑容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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