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阳师的力量

    “我们这是在哪里?”夜翼哼哼唧唧地打量着这个神奇的地方,他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嘴巴大张着合不拢,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丧失了语言能力。

    娜塔莎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害怕自己是坠入了某个过于美妙的幻梦中,但疼痛却让她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目前这里似乎是傍晚,远处的小山上,一轮巨大的月亮像玉盘一样悬挂在山顶,周围弥散着似有似无的烟雾,青石地面上湿漉漉的,但是却没有潮腻感。相反,一股清幽的风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送来一股清新的莲花的香味,吹散了不远处小石桌上的字帖,字帖折折叠叠散乱滚落在地上,也无人收拾。风打着卷,穿过那巨大的粉红色樱花树,花瓣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落在了娜塔莎的肩头,竟然一瞬间让娜塔莎想起高加索冬日飘扬的雪花。

    “马尔福,解释一下?”娜塔莎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他们三个之中唯一没有像白痴一样张着嘴巴的人就是马尔福了。

    的确,对于马尔福来说,这并不稀奇,他很精通这种空间魔法,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甚至随身携带一个浴室,以便于随时出入整理仪容。

    “用你们麻鸡的语言通俗一点来解释,就是随身空间。”马尔福说,“我们巫师拥有一些特殊的技术,比如这种就叫空间折叠,我们可以把一个双层公寓压缩在一个小帐篷里,如果技术好的话,可以把几千亩的庄园压缩在一条走廊中。”

    娜塔莎看了一眼一望无垠的边界:“那像这样把一个小世界压缩在一个小盒子里,算技术很好了?”

    马尔福似乎很为眼前的景象能够震慑住这些无知的人类而自豪,他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不能说是技术好。应该说是——顶级。”

    洛基终于抱着那个红色不倒翁嗤笑了一声:“这里叫阴阳寮,是阴阳师居住和饲养式神的地方。”

    娜塔莎三人看着洛基半天说不出话,洛基皱了皱眉:“怎么了,听不懂吗?”

    娜塔莎摆了摆手:“不,你能不能把那个红色木偶放下再跟我们说话,你这个姿势实在太搞笑了。”

    “这个叫招福达摩!”洛基生气地说,他把那个红色达摩蛋扔了出去。

    “呦吼吼~~”招福达摩快乐地一蹦一跳、摇摇摆摆地跑了。

    夜翼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他一脚把马尔福踹了出去,马尔福飞弹到地上,夜翼惊讶地说,“咦,我竟然没有做梦,如果在我的梦里的话,你会像乐高小方块一样碎的到处都是。”

    “你这个混蛋!”马尔福捂着被踹得一片淤青的腰,抡圆了拳头照着夜翼的脸打了过去,“我下午就想这么干了!”

    洛基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树上,一脸轻蔑的笑容,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线对娜塔莎说:“想听我说句实话吗,我真的是被派来拯救你们的世界的。”

    “不,别活在自己的梦里了,洛基,你不过就是被利用了,拿着个宇宙魔方就觉得自己能征服世界,没有人愿意臣服于你的,你和我们不一样。”娜塔莎讥讽地说,“我们拥有你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呵……是什么?牺牲、团结、永不言败的精神?还是……可笑的‘爱’?”洛基用他那股戏剧性的腔调念出几句超级英雄经常挂在嘴边上的台词。

    然而娜塔莎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给了洛基沉重的一击:“是幽默感。”

    洛基颓唐地靠在树上陷入了沉思,这时候夜翼中了马尔福的一道攻击咒语,从洛基面前跳着塔朗泰拉舞穿梭过去了。

    良久,洛基很不甘心地看了娜塔莎一眼,和消失在远处拐角的夜翼:“唔,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忽然又是一阵微风,风铃随风轻响。

    “来了。”洛基脸色一变,他站直了身体

    “什么来了?”娜塔莎迅速摆好了防御的姿势,警惕地看向四周。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樱花树丛中跃出,朝娜塔莎扑下来,两条尾巴像是软鞭一般向娜塔莎的脸抽过来,娜塔莎就地一滚,甩出蜂针,带电的蜂针被轻描淡写地一挡,被卷进柔软的白色尾巴中,然后又以同样的力道弹射回去。

    “盔甲护身。”马尔福反射性地给娜塔莎加了一道防御咒,蜂针噼噼啪啪地射在屏障上,一道金色的能量波纹弥散开来,最后消失无踪。

    “咦?是言灵·守?”那攻击者停止了动作,“钟兰大人今天有阴阳师朋友来拜访吗?”

    借着几缕昏黄的光线,娜塔莎和马尔福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小小的“攻击者”。

    “会说话的狗?”

    白色的“狗”立刻就炸毛了:“谁是狗了,你看清楚,小白是狐狸,是狐狸啦!!”仿佛就像是在印证它的话一样,小小的身躯立刻就膨胀起来,两条漂亮的红色尾巴尖甩来甩去,黑色的玉环铃铛绑在尾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圈画着不同表情的面具围绕在它的肩颈周围,随着它的头部甩动,那些面具似乎有生命一样,发出嬉笑怒骂各种声音。白色巨狐甩了甩自己柔软的皮毛,与娜塔莎和马尔福几乎视线平齐,它玻璃珠一般的眼睛仿佛具有某种看透一切的神性,温和却又疏离地与两人对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吾名……白藏主。”

    娜塔莎和马尔福屏住了呼吸,夜翼跳着塔朗泰拉舞继续从三人中间穿梭而过。

    白藏主:“这种气氛下你们不能让他先停一下吗?”

    马尔福僵着嘴角,魔杖在空中画了个圈,打中夜翼:“咒立停!”

    夜翼终于停止了舞蹈,在一边围观的洛基率先忍不住了:“你们就没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为……为什么一只狐狸要带那么多面具?”夜翼小心翼翼地指着白藏主脖子周围一圈的面具。

    白藏主沉默了一会儿:“我喜欢表情包,不行吗?”

    “阴阳师大人来了!大人来了!!”忽然一阵喧嚣,四下草丛里,池塘里,树背后,乃至是旁边那个小小的日式小屋里,都探出了无数双影子,汇集在庭院内,齐齐望向天空朝拜。

    一条蓝色巨龙忽然从小河中咆哮着破水而出,巨大的身躯掀起水雾,清越的龙吟从空中传来,神龙细长的身躯盘旋而上,一个小小的人影落在了它的头上,像一朵轻柔的雪花。

    这朵“小雪花”脾气可不小,当巨龙落在地上时,钟兰手一撑跳了下来,气急败坏地扯住了马尔福的衣领:“谁允许你动我结界了?谁动的?”然后她放开了马尔福,拉住了娜塔莎的皮衣,“是不是你?”

    娜塔莎反射性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钟兰放开了她,一把揪住夜翼的头发:“啊哈,这还有个不认识的!!你是谁?”

    洛基再一次见识到了阴阳师的凶残,抚摸着自己的发际线躲到了白藏主的身后。

    “钟兰,听我们解释。”马尔福试图安抚住爆炸的钟兰,他挥舞着魔杖念出咒语,“动作放慢!”

    “言灵·缚!”钟兰看都不看朝着马尔福的方向五指一抓,泥土里忽然升起三根锁链,将马尔福紧紧绑了起来,同时,咒语也击中了钟兰,钟兰的动作忽然变的极慢极慢,像是在打太极拳,她一指朝夜翼的额心点过去,夜翼轻轻一闪就闪过去了,一束光从钟兰指尖爆发,直接击中了一颗树,足足有百年树龄五人合抱粗的大树被拦腰斩断,夜翼冷汗流满了后背。

    式神们忽然安静了。

    “这家伙敢打大人!!”座敷童子指着马尔福,瞬间所有的式神都朝马尔福龇出了牙齿。

    “等等!我不是我没有!”马尔福拼命地试图挣脱铁链,但链子却越锁越紧。

    “揍他!”

    “揍他揍他!”

    式神的声音此起彼伏,朝马尔福奔涌而来。

    速度最快的山兔一脚凌空飞起:“呵哒!”柔软的小脚丫踢在马尔福的脸上,把他踹下了水。

    “等等你们真的误会了!”马尔福一边吐水一边大声喊,眼看着捧着三线琴的孟婆就要骑着锅从天而降,马尔福迅速幻影移形,落到了钟兰身边,“呼神护卫!”

    一道银色的光芒从马尔福的魔杖里喷涌而出,落在地上,最后变成了一只矫健的银色猎豹,朝着逼近的式神们怒吼着,式神们面对陌生的敌人一时间也有点踌躇。

    “听我说,我没有攻击任何人的意思,我是想让大家冷静下来。”马尔福的魔杖队长钟兰的后背轻敲,解除了慢速咒语。

    钟兰恢复了正常,她没有生气,反而是很有兴趣地看着马尔福的猎豹:“这是你的御灵?”

    “我管他叫守护神。”马尔福歆羡地看着钟兰身后的神龙还有白藏主,“你有两个守护神?”

    钟兰哼笑一声,打了个响指,树林里忽然千鸟惊起,一声清越的鸟鸣和豹子的低吼声传来,一只蓝色的凤凰和一头矫健的黑豹慢慢从树林中走出来,马尔福的猎豹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两步,反而缩在了主人的身后开始发起抖来。

    四个守护神?!从来没有一个巫师能同时拥有四个守护神。马尔福看钟兰的眼神里带上了敬畏。

    “如果不是我及时进到结界里,不到一刻你们就会被他们吃成一堆白骨。”钟兰冷笑,“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我的结界?”

    马尔福沉痛地摇了摇头:“抱歉,钟兰,我试图阻止罗曼诺夫。”娜塔莎张了张嘴,马尔福立刻用下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辩解,“但是她的手真是太快了,我尝试着把她拉出来,但是我们都被结界吸进去了。”

    娜塔莎想要为自己辩驳,但是她发现马尔福说的简直天衣无缝。她气哼哼地双手叉腰,钟兰投来了不信任的眼神,那让她感觉有一瞬间的刺痛。

    紧接着她发现那刺痛感是来源一个长着角的式神不小心把犄角戳到了她的腰眼上。

    “山童,你又不小心戳到人了。”钟兰提醒。

    山童提着大锤子默默离娜塔莎远了一点。

    娜塔莎扶着自己的腰,郑重地向钟兰道歉:“我只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尝试用别的办法让钟兰消气,比如恭维和赞扬,“你那么强大,那么神秘……还有拥有那么可爱的兔子。”

    山兔机灵地把耳朵竖了起来,小脚在山蛙的头上踩来踩去彰显自己被夸奖到的兴奋。

    任何一个阴阳师听到别人夸自己家的崽可爱都会自豪的,钟兰也不例外,她终于稍稍减少了一丝怒意,下巴抬了抬冲着旁边那个穿得像把自己套进一个皮手套里的家伙:“你带了外人进来。”

    “我发誓,他绝对是不请自来的。”娜塔莎举高了双手。

    马尔福指着夜翼,给钟兰介绍:“他是蝙蝠侠派来的小跟班,夜翼,一个籍籍无名的二线超级英雄。”

    夜翼:“……”

    “蝙蝠侠?”钟兰戳着自己的下巴,她问夜翼“他为什么要死盯着我?”

    许久没有存在感的洛基轻笑了起来,用那股漫不经心懒洋洋的腔调说:“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吗,阴阳师?从你踏上这个世界的那一刹那,你就已经被所有人盯上了,每一个人都想把你收入麾下,让你替他们效力。”他冷漠地扫过所有人的面孔,“如果你不加入他们的英雄小团体,你就会被视作他们的敌人。不是吗?

    “不是。”三人一起冷漠地回答。

    洛基嘴角抽|搐了一会儿,终于认清了自己挑拨离间失败的事实:“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露出慌张的表情,然后拼命地解释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最后痛哭流涕地请求阴阳师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洛基越说越生气,他皱着眉头挥了一下手,像赶走一只苍蝇一样,“你们这群人到底都什么毛病,能不能套路一点?”

    夜翼看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的钟兰,犹疑着说:“阴阳师小姐,面对力量远超于我们的强大事物,我们会本能的产生探究的欲|望,但是我们会尽量很小心、很小心地不会冒犯您。也绝对不会利用您。”他耸了耸肩,“毕竟这和我们人设不符。”

    钟兰思索了一阵:“所以你们的人设是什么?”

    “哦我们的人设是如果遇到了太强大的事物会先扑上去打一架,如果干掉了对方就没有后续了,如果干不掉对方那么有可能半途中我们通过某些神奇的方式发现对方可能是个好人,这些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发现对方的妈和你|妈叫一个名字(《BVS》)、对方一直爱着你|妈(《哈利波特》)、又或者你们疯狂地爱上了彼此(适用于所有),最后你们会成为好朋友。”夜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问娜塔莎和马尔福,“还有补充吗?”

    “没有了,就是这些。”娜塔莎摊开双手说,马尔福也点了点头。

    钟兰冷漠脸:“哦,这还真是超友好的人设呢。”

    她慢慢站起来,摸着黑豹的皮毛考虑了一小会儿,抬起头:“看来如果我不主动交代一点什么,你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罢了,正巧我也要带洛基去町中,稍坐片刻。”她一步一步走向小屋,童|男童女帮她拉开了门,钟兰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小屋里。

    不一会儿,小屋里亮起了烛光,阴阳师的剪影投在小屋的纸窗上,她平伸着两条细长的手臂,身材瘦削却并不羸弱,两个式神扇着翅膀,取来了衣服,将它覆在了钟兰的身上,并为她整理好了头发。

    拉门再一次响了一声,马尔福站了起来,一瞬间他的整个语言系统都失效了,另外两个人也是。阴阳师钟兰站在廊下,穿着一套清凉日式浴衣,领口两侧用金线绣制了龙纹,裤腿上绣着皎月出云的图样,脚踩木屐,手持暗蓝色纳凉扇,扇面一开,蓝色巨龙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慢慢缩小,变成一人高的模样,盘绕在钟兰身后。

    钟兰一头乌发被金色的发带束在脑后,虽然是女孩子,此刻的她却显得并不娇弱,也不像黑寡妇、神奇女侠一般性|感强大,而是具有一种独特的东方气质,清俊优雅,一派风流名士之风。

    眼前的这个钟兰让马尔福感觉熟悉又陌生,她散发的强大魔力威压几乎让他窒息。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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