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抱着女爱豆们给的一堆零食回了宿舍。
江印把汗湿了的短袖脱下,套了件干净居家服,回头就发现季初渺窝在小沙发里挑零食。
季初渺翻到一个手绘风的圆铁盒,懒懒散散拆着:“这糖还挺有意思的。”
见江印望这边,他挑眉,目光灼灼:“你也想要?那说两句好听的?”
江印看了眼季初渺手里的糖盒子。
还是熟悉的玻璃跳棋造型,六色排列在一起,童趣得不得了。
十多年前江家业务合作,他与家人从北海道回来,当时也往季家送过这么一盒。
特产店里能买到的伴手礼,算不得什么贵物,甚至都不够格拿到长辈跟前去过眼。
也只是乍一看摆得够趣,色彩讨巧,拿来哄哄小家伙。
被娇宠着的雪团子,坐在长绒地毯上。藕节似的胳膊紧紧抱住糖果盒,不管听多少好话都不撒手。
哪像现在,借花献佛,倒是大方得很。
还学会找别人要好话听了。
江印目光在糖盒子上停了几秒,抿了抿勾起的嘴角。
季初渺捻了颗深紫色的糖球往嘴里送,尝出是葡萄酒的味道。
他抬眸看了眼,慢吞吞道:“不想说?”
不想说就没得吃,看谁惯着谁。
不过,这糖的味道,倒有点江印信息素的味道。
江印一怔,兀自轻笑了下。
想听好话不是不可以,但也得看东西是谁的。
江印拿着居家裤往洗漱间走,大有直接去洗澡的意思。
季初渺偏就看不得江印这幅不理人的模样。
少年横躺在小沙发上,把糖盒搁在肚皮上。他两条长腿挂在沙发扶手上,见人过来,便蹬起小腿拦路。
“不吃就不吃,你还笑。”季初渺总觉得江印在嘲他:“笑什么?你几个意思?”
他身子完全陷在沙发里,抬一条腿往上蹬,力道掌握不好,直接踩到了江印腰上。
江印被踩得猝不及防,腰腹瞬间紧绷,上身半弯,垂眸去看腰间。
少年的脚白净骨感,只有指头圆滚滚,可爱的很。
像是被盯得不安了,脚趾还蜷了蜷。
透过一层薄薄的夏衣,江印清晰地感觉到了这股细微的力道。
像是猫爪在心头轻轻抓挠,痒得不行。
季初渺在想江印为什么要笑。
总之,这货就是在笑他。
江印低头,避开季初渺望来的视线。
他身上被碰到的地方开始发烫,热流迅速往周身蔓延。
江印几乎都能听到他血脉在泵张的咚咚声。
他没有抬头,怕惊到了眼前人。
“啧。”季初渺不耐烦地皱眉。
平时江印可劲儿地针对他,这会儿成锯嘴葫芦了。
他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准备了一肚子反击的话,半句都没说成。
没趣。
季初渺抬着腿,累得慌,提膝想把腿往回收。他才动,就被江印迅速伸手,牢牢拽住,重新按回自己小腹。
青年力道不小,手心火热,隐约还有些汗湿。
细瘦白嫩的脚踝他一掌就能圈住,还能多拢到半个平直脚背。
季初渺被握得生疼,也嫌江印手烫。
他腿被拖得往前,身子在沙发里挪了断距离,整个人差点从沙发里翻下去。
什么毛病?还被踹上-瘾了不成?
“你搞什么啊!”季初渺有些恼怒。
他从未这么狼狈,仰躺着被人提住腿,动弹不得。
江印目光从眼前人卷起微翻的衣摆处挪开,顺着长腿一路往下,最后落在了腰上那一只正狠狠用足跟踩他的脚。
季初渺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他没见过这样的江印。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一双慢条斯理的手,在他身上摩挲滑过。
“有病吗!?”季初渺声音带着火气,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色厉内荏。
他眼角都红了,借江印的力道卷腹,试图重新坐起。
但沙发很软,被控住腿,便很难重新掌握平衡。
季初渺才动,江印就跟着动了。
高大青年往前一步,逼到沙发扶手边,缓缓俯身。
他手握得更紧,力道一直没卸掉,控制着手中脆弱的脚踝往下压。
季初渺长腿被屈折,屁股被迫悬空,腰深深陷入沙发里去。
薄薄一层上衣经不住三翻四次的摧残,失职地露出少年小半截腰身。
季初渺跟腱传来肿胀的酸痛感,背抵在沙发里,退无可退。
他有种被钉在沙发上的错觉。
江印一靠近,季初渺刹那间就闻到了对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酒香浓厚、压抑、疯狂,让人无法喘气。
“草。”季初渺低咒一句,背脊发毛。
他顾不上脸面了,只想从沙发里起来,有多远逃多远。
季初渺不管不顾,挣动起来。刚侧身,试图滚下沙发,就被阻止了。
一直没说话的Alpha一手控着腰上正在战栗的脚踝,一手抬起,手肘撑上少年肩胛。
江印正面压制,直接把季初渺抵回沙发里。
季初渺身前的糖果盒歪到一边,不少彩色糖球四散掉落,铺了少年一身。
有几颗弹去地面,叮叮咚咚好几声。清脆无比,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除此之外,只剩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季初渺抑制不住抖了下,吸了口气不敢呼出来。
江印大半身子压在季初渺上方,眼底隐现血丝。
他被糖果坠落声惊醒,克制地闭上眼睛。
双方僵持着。
江印缓了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多少能控制住自己。
Alpha的本能过于汹涌,他差一点就……
江印近在咫尺,刘海遮掉眉眼。
季初渺只能看到对方喉结滚动了下。
江印俯身再往下,几乎要贴到季初渺身上去。
他垂头,目光定格到对方腰腹上零星几颗糖果。
糖果都卡在卷曲的衣摆里,五颜六色比不过一抹白。
季初渺费力仰起脖子,探头去看。
就见江印把脸埋到他肚子上,用下颌碰了碰他的衣摆,张嘴叼起了一颗糖。
江印呼吸带来的热气,直直地喷洒在季初渺露在外的皮肤上。
季初渺胸腔剧烈起伏,瞳孔紧缩。
江印探舌,把那颗最像肤色的奶油白糖卷进嘴里。
他手臂用力,就着撑住季初渺的姿势直起腰。
像一只正在狩猎的大型猛兽。
面对猎物,既珍惜,又压抑不住骨血里的侵略意图。
吓唬够了,也嗅够了,迫不及待想进入下一步了。
咔嚓一声,江印把糖球咬裂了。
酒浆被释放出来,梅子酒特有的酸涩飘进空气中。
季初渺头已经退到沙发扶手上,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身上的人。
江印起身,扫过季初渺一眼。
他抽身动作很快,弯腰捡起居家裤,半步不停往洗手间去。
季初渺瘫在沙发上,怔怔出神。
江印那一眼,复杂混沌,他难以分辨。
季初渺后背冒了汗,等洗漱间响起水声,才慢慢放松下来。
糖球在唇齿间残存了一抹葡萄酒甜,经久不散。
-
第二天,A班选手们发现这两人间气氛不对。
季初渺训练全天,就没有与江印说过哪怕一句话。江印也起初也有在留意季初渺,到后来也跟着沉默。
钱前左顾右盼,犹豫不决,纠结是否要去问两人闹了什么矛盾。金宇拿来一叠打印纸,把钱前悄悄推去一边,给对方一个“别多问”的眼色。
“我们之前要求过的所有道具布景,道具组都已经做好了。舞台布置的样图在这里,我们需要去实地彩排一次。”金宇把资料递到众人面前。
一行人出了训练楼,向主舞台出发。
季初渺默不作声走在后头,连钱前来搭话,都表现得心不在焉。
对决间隙的排演期,为了未播内容的保密,影视基地不能放进任何粉丝。
路面没有其他人,寂静得很。
但季初渺心里像有一百只蝉在同时聒噪,静不下来。
脑子还晕乎乎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点什么来,就被舞台震耳欲聋的音效打断了思路。
软萌撒娇的《小喵喵》被改得不似原版,朗朗上口的韵律被保留下来,但新版配乐一播出来,所有人都听出新版与原版的差别。
是完全不同的新面貌,充满年轻男性特有的活力与利落。
舞台已经完全布置好,无数工作人员围在台下,连导演与导师们都在场。
“就过这一遍!现在的舞台就是真正录制时,你们会面对的舞台。声效都切进来,你们按照真正上台时的规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可以吗?”发起人鼓舞道。
整个节目最抓吸睛的选手们几乎都集中于A班,特别是江印与季初渺,让节目组在这个夏天真正成为全民关注的最爆节目。
理所当然,放眼全部选里,他们才是最该发挥出众的存在。
A班选手们握拳给自己打气,发起人把手伸到大家面前。
一只只的手叠了上去,江印不着痕迹望了季初渺一眼,最后递出手。
“阿渺?”发起人注意到季初渺状态有异,整个人状态看起来没平时精神。
季初渺有些走神。
他抬眼看到眼前景象,顺着最上方的手,视线落到江印身上。
季初渺顿了下,伸手放了上去。
江印眸敛。
总控室人员推动关闸,舞台灯光暗下。短暂读秒后,乐曲前奏响起。
季初渺察觉出不舒服时,乐曲都播了很长一段,进入了间奏部分。
他麻木地跟着大家动作。
他动作不出岔子,纯粹是平日训练到位,跳成本能了。
季初渺后颈一涨一涨,闷闷地疼。四肢开始变得酸软,跟上节奏比较吃力。
定点大开合Pose即将来临,众人变换站位。季初渺得从后往前穿过同伴们,抵达位于舞台最中央的C位。
季初渺踩着乐点往前,直视前方照来的舞台灯。
灯光高亮,刺得他眼睛难以睁开。
更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