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川的话说出来以后, 关惊尘的神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她望着傅凌川,慢慢抿直唇角, 过了两秒,她认输一般的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们,也不再说话。
同为女人, 元媛能猜透几分她的心思。
年轻的时候, 总觉得自己有无数资本可以挥霍,所以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管自己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一切都以自己的意愿为主。可那是年轻的时候,再美的人,也有年老的那一天,随着荣华不再、身体衰败, 当初被她弃如敝履的家庭温暖, 此时她又想捡回来了。
所以, 她终于接受了殷先生;所以, 她从大洋彼岸回来了;所以,她才会找上元媛, 试图做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 只可惜,当了那么多年自私自利的大小姐,哪怕她有悔改的心, 也没有悔改的力了。
本性如此,还能指望她变成什么样。
比起傅凌川,殷问枫可能会更痛苦,毕竟傅凌川和关惊尘没有联系,两人不管从户口本还是从生意上,都接触不到,眼不见就心不烦。殷问枫就不一样了,他三天两头就会见到关惊尘,估计接下来的日子,有他受的了。
元媛有点想笑。
关惊尘可能还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都会不停的追捧她,她肯定想不到,当她做出这些看似浪子回头的行为时,别人心里的想法就剩了两个字。
恶心。
和傅凌川一起离开,两人的步速不快,元媛微微偏过头,靠近傅凌川的胸口,她低声说道“有这样的一个妈,真是苦了你了。”
傅凌川目不斜视的回答她,“彼此彼此。”
元媛哂笑一声。
还真是,傅凌川的妈妈,女配的爷爷,这俩人看似南辕北辙,其实就是一类人,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管别人是什么感受,最可气的是,他们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假如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在某些方面,元媛其实能理解他们,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重新回到聚会上,度过了最初那段大家都在互相寒暄的时刻,现在每个人都是以家庭为单位集体出动,没成家的人要么跟着父母,要么三三两两的和好友聊天,总之,没有一个闲着的。
元媛始终都待在傅凌川身边,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跟他攀谈,照例,别人过来以后都要夸一句他们夫妻真般配,元媛今天看着真漂亮。元媛笑着应下,适当的再回夸几句。
傅凌川的地位太高,光芒也太璀璨,现在的元媛完全被遮盖在他的光芒之下,别人看到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位是傅太太。
元媛也不介意,毕竟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成就,人们对她的印象也还停留在自杀前。
今天晚上,元媛已经做好当一晚上陪衬花瓶的准备了。
她想安静如鸡、充当背景板,有人却不想让她这么干。
三个贵太太一起来找元媛夫妇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总是往元媛身上引,元成慈他们就在一旁,庞泉妆正在满面笑容的跟人应酬,猝不及防就被其中一个贵太太拉了过来。
“元太太,你们家元媛是真能干啊,我女儿在世纪城也有一家自己的店,嗨,小孩子嘛,天天想一出是一出,在国外看了几个画展,回来就非得开一家画廊,我拗不过她,就把世纪城三楼的铺面给她了。”
“我们家女儿就是小打小闹,说不定哪天就没兴趣走人了。哪像你家元媛,我听我女儿说,原本起风了都快倒闭了,元媛刚去了几天,就人满为患了最近还换了新菜单,多厉害啊”
庞泉妆微笑着附和,两只放在身前的手却拧巴的要命,那位贵太太还在说个不停,“我记得元媛之前没管过餐厅的事,现在怎么又去开餐厅了,你家老爷子终于想开啦”
哦
敢情是来打探元家内幕的。
年轻人都知道元媛去开餐厅了,但他们想不到那么多,就跟贵太太认为她女儿一样,都觉得元媛这是一时兴起,老一辈的人什么没见过,自然也就从这件稀松平常的小事里嗅到了不一样的风向。
更加可疑的是,元媛才去了多长时间,餐厅就真的起死回生了,她以前可没表现的那么聪明过,藏拙这种手段,虽然不多见,但也不少见,而且一旦藏拙的人选择不藏了,那某些人的世界,就要变天了。
贵太太们过来打探消息,也是为了自家生意,毕竟生意场上第一重要的是人脉,第二重要的就是消息,早点知道品宴未来的继承人是谁,他们也好早点审时度势啊。
庞泉妆不想让外人知道爷爷和元媛之间的赌约,现在她儿子可是热门人物,要是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原来那些巴结的人就会闻风而动,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她还想尽快给儿子找个合适的儿媳妇呢,她眼光高的很,最起码也得是和品宴差不多的家庭背景,才能入她的眼。
但她自己也清楚,要是她儿子没法在品宴里立足,那些家庭的人连看都不会看她儿子一眼。
想到这儿,庞泉妆立刻呵呵的笑起来,“我们家老爷子现在不管事,您又不是不清楚,元媛这不是大病初愈嘛,医生说应该给她找点事情做,正好家里有的是餐厅,就让元媛当个店长,消遣消遣,多出去走走,总比待在家里好,您说是吧。”
贵太太明显不怎么信,都是千年的狐狸、谁看不出来谁,从元成慈刚把庞泉妆娶回来,她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能真心对元媛好,那天上就能下红雨。所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必须打个折扣才能信。
贵太太神情不变,只是慈祥的看向元媛,后者接收到她的视线,淡淡一笑,“我会好好经营餐厅的,不让爷爷失望。”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点明了经营餐厅背后的变动。
元媛开餐厅,确实是爷爷授意的,她说不会让爷爷失望,也就是说,对于这件事,元家董事长注入了希望。
贵太太心里有数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身为母亲,平心而论,她也不想看到自己死后别的女人带来的孩子抢走了自己孩子的一切。
“加油啊元媛,祝你马到成功。”
庞泉妆脸色一僵,她下意识就想看向身边的丈夫,幸好,她忍住了。
她是不怎么聪明,可她也知道,没有血缘,即使改了姓,想要拿到元家的所有产业也非常艰难,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暴露出自己的野心。元家的产业,她可以等着分,却不可以主动抢,这是她的公公和无能丈夫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每到这种时候,庞泉妆都气愤难当。要不是老爷子一直死死的把股权攥在自己手里,要不是元成慈不上进,她怎么会如此被动,假如老爷子早早地把股权转让给元成慈,她早就不忍了,直接离婚,分走他们家一半的家产
她也不想想,就是因为要防着她的这种想法,元爷爷才从来不给别人股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贵太太们走了,元媛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她动了动胳膊,示意傅凌川往那边走,元成慈却突然来到她身边,板着脸问道“伤口还疼么”
元媛瞥他一眼,一边回答,一边转身离开“十天前我就拆了纱布了。”
潜台词现在才问,你早干嘛去了
如果是原来的女配,面对元成慈突然的关心,她会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然后怎么难听怎么说,换了现在的元媛,她说话比较含蓄,都是无形的扎心,反正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元成慈来找元媛说话,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怼。
他自己也清楚,却还是忍不住。
元媛已经走了,元成慈还在看着她的背影,而且面露担忧,元安柏和元安莹今天话不多,两人安静的站在一旁,对视一眼,然后收起了外露出来的一点鄙夷和烦躁。
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和傅凌川说话的人实在太多,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上年纪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零星的七八个年轻人。
林风临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绅士的送走每一位客人,元媛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了楼上的客房,原本想让一个服务生帮她拿,傅凌川却主动揽下了这项任务。
站在大厅门口等傅凌川下来的时候,刚刚送走一对姐妹的林风临回来,他温和的问道“要走了吗”
元媛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笑道“对,谢谢招待。”
“谢什么,结果不还是没有招待好,等有时间,我请你们夫妻小聚一下,再好好的招待你们。”
元媛摆手,“不用不用,你刚回国,肯定还很忙。再说了,哪有让你招待的道理,该是我们招待你才对,你和凌川关系本来就挺好,那么多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林风临和谁关系都不错,虽然他是殷问枫的好朋友,可他和傅凌川也说得上话,对于元媛的客套,林风临淡然一笑,“是啊,所以有时间再聚。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外面风大,走路慢点,你这么瘦,要是被风吹跑了可怎么办。”
太会说话了
元媛笑的合不拢嘴,“哪有那么夸张。”
林风临的表情倒是很认真,“我可没有夸张,大风天本来就很容易受伤,我是外科医生,总能见到各种意外事故,当然,你肯定不会遇上的,顶多就是崴个脚、被吹掉的树枝砸到头。”
元媛“”
大哥,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本来的对话还很愉快,但越听越奇怪,元媛收起笑容,正正经经的道了一声谢,“谢谢,我会注意的。”
看她这么乖,林风临感觉满意了很多,好些人都不听他的劝,甚至都不让他把一句话说完,能碰上元媛这么听话的,林风临不自觉的就多说了一些,“经商不容易,你又是刚上手,即使一开始一帆风顺,往后也容易出现变故,总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想在背地里使绊子。要是有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帮忙。”
这话说得就比较真心了,元媛感激的对他笑笑,“知道了,如果真有,我不会客气的。”
傅凌川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完了,走到元媛身边,傅凌川警惕的看着林风临,“你又说什么了”
他这话问的太不客气,元媛讶然的睁大双眼,忍不住拽了拽傅凌川的胳膊,“我们就是聊了几句闲天。”
聊天而已,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傅凌川怎么态度这么差啊。
林风临倒是好像早就习惯了,他无奈的说道“真的没说什么,就是聊天,说天气。”
傅凌川半信半疑,不过他也不想再追问了,他带着元媛往外走,仿佛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林风临目送他们两个离开,元媛出门的时候还回头跟他摆了摆手,林风临温和的说了一声再见,等到大门关上,他才叹了口气。
正好发小在一旁,他走过去,颇为失落的说道“他好像比以前更不喜欢我了,是因为我和他妻子说了几句话吗,可我真的没说什么敏感的话题。”
殷问枫“”
不,你想多了,他不喜欢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有没有说敏感的话题。
单是你说话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忐忑的了。
夜风非常冷,元媛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她一边看着脚下的台阶,一边说“你和林风临有过节吗,他就是来客套两句,你干嘛那么凶。”
“人家还说等有时间要请咱们一起吃饭呢,你刚刚这么说话,会显得他很狼狈的。”
傅凌川的手一直在她身边虚扶着,听着元媛的念叨,他也很无奈,“我不是”
元媛抬头,莫名的看着他,“你不是什么”
傅凌川整理了一下措辞,刚想简单解释一下,突然,身边的元媛一脚踩空,高跟鞋没站稳,立刻崴了一下脚,整个人都往傅凌川身上栽去,好在有傅凌川扶着她,元媛这才没伤的太严重,她“嘶”了一声,半跪在地上,捂着脚踝,傅凌川连忙蹲下,想去看看,元媛拦住他“别,先别碰我。”
缓了好一会儿,那阵钻心的疼总算过去了,元媛站起来,对一旁紧张的不行的傅凌川摇摇头,“没事,没伤到骨头,现在好多了。快走,我得回去歇着。”
车就在台阶下等着,吴总助看到元媛突然蹲下的时候已经走了下来,傅凌川扶着元媛的身体,还是有些担忧,“去医院看看吧”
元媛左脚不敢使劲,就把重心都挪到右脚上,她慢吞吞的往前走,摇头道“不用,真的没事,要是严重的话,我刚才就站不起来了。”
吴总助连忙打开车门,恰好在这时候,一阵狂风席卷过来,元媛刚要弯腰坐进去,狂风里夹杂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掉下来的枯枝,就这么正好、啪的一下拍在了元媛的脸上。
元媛“”
傅凌川“”
吴总助“”
元媛也顾不上火辣辣疼的鼻子,连忙坐进车里,傅凌川紧跟着坐进来,车门一关,大风就影响不到他们了。
树枝不大,只是借力太猛,加上正中鼻头,元媛揉了揉酸酸的鼻子,无语的从身上把那根枯枝捡起来。
吴总助想活络一下气氛,就笑道“夫人,您今天好像有点倒霉啊。”
他是开玩笑说的这句话,元媛也跟着笑了一声,确实挺倒霉。
元媛没有注意到奇怪的地方,傅凌川看看她,然后看看她手里的枯枝,仿佛想到什么,他顿时神色一凛,“林风临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元媛茫然的看过去,“没说什么啊,就是关心我,让我出门时候小心点,别被风”
话说到这,元媛也没声了。
一次被说中,是巧合,两次被说中,是巧合,那三次
元媛还在垂死挣扎“这两件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傅凌川叹息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同情的看着元媛,“以后少跟他说话,见到他就赶紧跑,这样,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元媛“”
太夸张了吧说的好像人家是瘟神一样
元媛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信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这世界上是没有灵异事件的。她不信邪,傅凌川也不会非要让她信,反正被坑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信了。
多么沧桑的想法。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餐厅换了新菜单,那个环保月的活动也结束了,新活动紧跟着开始,有了招牌菜就是不一样,元媛从餐厅的流水账单上也能看出来,很多人都是回头客,各大美食网上的评价也在慢慢升星。
现在的餐厅每日流水基本保持在八万左右,一周就是五十六万,一月二百四十万,听上去挺多的,可这不是净利润,净利润也就是一百五十万,扣掉装修、雇佣大厨、还有提成的钱,到手还不到一百万。
这就是元媛接手后第一个月的水平,经理看元媛时的崇拜都快化成实质了,可元媛还是愁眉不展,这不是她的预期,她以为自己改造以后,第一个月的净利润怎么也应该有两百万,这样未来的五个月才能保持持恒,她也才能达到一千万的总目标。
不行,还是需要别的办法。
最最重要的,她真的需要一个能给她出谋划策的助理了。
一个人的眼光总是不够长远,没有助理的话,她很容易独断专行、走进误区,说到底,她也不是餐饮业的内行人,只是这么多年一直看着女配生活,耳濡目染、再套用以前学会的生意经,才勉强把这个餐厅救了回来。
隔行如隔山啊,很多餐饮业的规矩,她都还是一知半解,要是她以前干的能帮到自己也行,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元媛就觉得头疼。
挖石油和搞餐饮,这俩能有什么联系
元媛正在抓头发的时候,经理突然跑进来,皱眉说道“店长,有人来闹事。”
闹事的是一对夫妻,男的扶着女的,女的手里拿着一沓医药单子,非说是从他们这里吃东西吃坏了肚子,食物中毒,现在要求餐厅给他赔偿,元媛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站在后厨听了一会儿,然后心里就是一沉。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吃坏肚子了,从三天前开始,美食网上的评价就出现过,说是食材不新鲜,吃了以后拉肚子,但以前的都没有闹到医院去,更不会直接找上门来闹事。
元媛在看到评价以后就已经检查了食材,没发现什么问题,她还让餐厅多做了几次大扫除,各方面都由几个小领导亲自把关,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间,那对夫妻这么一闹,整个餐厅简直成了菜市场,一群人都在围观,元媛当机立断,先报了警,然后才走出去,说要和这对夫妻直接去警局理论,可能没人见过这样的店家,别人都是死活不让报警,她倒好,直接自己把自己报进去了,吃瓜群众看着元媛,突然觉得这件事有点意思。
警察很快来了,可那女人突然躺地上了,死活不走,警察又不能把她搬走,结果就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这件事闹了快两个小时,元媛跟着一路检验,最后拿到的证明让她眉头紧锁。
确实是他们餐厅的食物有问题,用的肉有一部分是过期肉。
元媛阴沉沉的回到餐厅,她赔了一大笔钱,还给了有关部门不少好处,这才没让餐厅关门整顿,而且她有预感,这事不会这么快就完。
果不其然,当晚,元媛又上热搜了,这回可不是坠在尾巴的第四十多名,而是前排的第三名。
热搜词条就是起风了食物中毒。
热搜上写的虽然是起风了,可点进去以后,有几个营销号放出了元媛的照片,还有一些私照,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片,意思就是,他们终于扒出这位店长的真面目了,她是品宴集团董事长的亲孙女,起风了连锁餐厅的背后老板。
亲孙女管理餐厅,而且搞出食物中毒这么恶性的事件,中毒原因还是售卖过期肉,仇富心理下,大集团本来就容易被黑,这下品宴的名声更臭了。而品宴官微很快发表声明,说这家餐厅和真正的起风了不同,已经脱离总部独自运营,所有管理权都在元媛身上,也就是说,这件事和他们总部没关系,千错万错,都是元媛的错。
头一回见到不包庇自家皇子皇女的集团,官微竟然还博得了一些路人缘,吃瓜群众才不管那些,他们只要看到了有条理的叙述,看到了别人让他们看到的证据,他们就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网上乱成了一锅粥,餐厅也好不到哪去,已经有记者闻风而动,就待在餐厅里,蹲守元媛,想要得到第一手的采访资料。大家都很担心,元媛却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阴沉的表情已经消失,她很平静的看着网上对她的谩骂,很多人都说她是黑心莲,为了省点钱连人命都不顾,活该牢底坐穿。
经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餐厅里除了新招的大厨,没人知道元媛真实的身份,大厨又不爱说八卦,他以为大家都知道,也就没提过。此时除了大厨,别人全都是一脸懵逼。
作为餐厅员工,他们当然知道元媛是无辜的,虽然管理权归了元媛,但所有原材料,都是从总部的工厂发出来的,他们这家餐厅,和别的餐厅用料一样,菜谱虽然改了,可原料还是那些。元媛怎么可能为了省点钱,就用过期的肉。
“店、店长”
经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元媛了,这可是董事长的亲孙女啊唯一的亲孙女以后肯定就是品宴的大老板了
经理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还以为元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她结巴了半天,也没问出想问的问题来,元媛把目光从电脑移到经理脸上,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经理茫然,“不知道。”
“我在想”元媛淡定的向后靠去,呼吸变的更加平缓,她的食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在桌面上,“等我回到集团,我第一个要开除的,就是公关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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