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斌看着齐沉星抱着人走出来, 简直恨不得立马掏出手机拍照散播到群里,让兄弟们一起看一看千年难遇的铁树开花。
他杵在那里, 猝不及防听到齐沉星喊他“玄关左边的抽屉里有医药箱, 帮我拿过来。”
这声音冷静中带着薄怒, 还有一股凛然不可抗拒的威严, 方胜斌下意识地就听从他的指令, 在玄关找到医药箱提过去。
他过去之时, 齐沉星已经将人放在了沙发上。
他练功服的半个袍角都被关挽月脚尖低落的鲜血染红, 右上臂的衣袖处也被划烂,缓缓渗出鲜血,整个人看上去血淋淋的, 有几分可怖。
方胜斌再看齐沉星的脸色, 严肃沉着,没有半分旖旎,心中那点揶揄打趣的心思也消散了。
“齐哥,”他将医药箱递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砸窗。”
齐沉星接过医药箱, 拿出棉球将关挽月脚掌的血迹擦除干净, 露出一条狭长的伤口,伤口不深,只割破一层皮肉。
他半跪在沙发前,握住关挽月的脚踝,正要给她涂上一层碘酒,却听关挽月道“齐、齐先生你先处理你身上的伤口吧。”
关挽月自从被他打横抱起就浑身僵硬, 更何况现在被他握着脚踝上药,更是莫名觉得呼吸都变得紧张了几分。
她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我自己来就好我从小受伤多了,处理伤口很熟练的”
齐沉星动作一顿,将棉签放下,敛眸掩住眼底神色“好。”
他站起身,叫走了方胜斌“过来帮我上药。”
方胜斌看着他两的动作看得一愣一愣的,听到齐沉星叫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屋内,齐沉星脱了上衣,方胜斌看着他的后背倒抽一口冷气。
倒不至于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整个背部十几处都被玻璃碎片扎伤,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孔。右上臂处,更是血肉外翻,显得格外狰狞。
“我草,”方胜斌没忍住骂了句粗口,“谁干的,哥几个弄死他”
随机,他担忧地看着齐沉星的右臂“齐哥,你这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小伤。”
“可”
齐沉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废话那么多,快上药。”
方胜斌只好咽下所有的劝告,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齐哥这几年,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个活人了,简直像是一个没有血肉的冰冷的机器。
现在更是连自己的身体受伤都不当回事。
好像自从伯母死后,他对人世间就没有了什么牵绊
方胜斌忽然想到了外边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
或许,她会是一个转机
等到关挽月给自己的脚掌绑好纱布,屋内的两人也正好走了出来。
她担忧地望着他“齐先生,你的伤势怎么样手臂被扎伤了,后背呢”
齐沉星淡淡道“小伤。”
关挽月垂下头,十分愧疚“对不起,如果不是昨天我招惹了他,今天你也”
“不是你的错。”
齐沉星打断她“有错的是加害者,不是受害者。”
他面容冷峻“他昨天能拿刀刺你,今天能砸窗户伤人,这种报复心极强的人,无论你怎么做,都避不开他骨子里的恶劣。不是因为你碰上了他,他才会伤害你;而是他本来就是个人渣,会去伤害他遇见的每一个人。”
齐沉星看向方胜斌“你打个电话给物业,调监控录像,查出那个人是谁。”
“我我知道他住哪,”关挽月想起之前那个藏在二楼的眼神,报出一个门牌号,“我进来的时候,察觉到了他在楼上偷看我。”
方胜斌点点头“我这就让物业把人抓过来。”
物业的效率很高,立马把人押到了齐沉星的面前。
能够在这种小区里当保安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几乎都是退下来的老兵,保安队长原先还是特种部队的,抓一个毛头小子根本不成问题。
两名保安一人压着他一只手,像是压着被逮捕的犯人,保安队长面容板正地走上前来,冲他们打了声招呼“齐少好,方少好。”
“刘叔,好久不见,”方胜斌笑着和他打招呼,“最近过得怎么样”
保安队长也笑了笑“挺好,托您的福。”
“放开我,你们这群土包子”
被压住的少年看到他们这幅模样,大放厥词“跟一个保安搞关系,也不嫌丢人不就砸了个窗户吗,我叫我爸过来赔给你”
土包子
方胜斌抱臂,玩味地看着这个烫着橘红头的杀马特小混混。
他还从没想过,居然还有人会这么说他。
刘叔是他父亲以前的老部下,要不是出任务的时候伤了腿,现在只能安上假肢走路,怎么可能会屈就于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
方胜斌挑了挑眉毛“你爸又是哪路货色”
少年得意洋洋“我爸是王富雄要赔多少钱,他都能赔给你用钱砸都能砸死你”
齐沉星面对这挑衅巍然不动,只道“麻烦刘叔把这个王富雄叫过来。”
保安队长打开业主名录,拨通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王富雄的秘书。
秘书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砸了个玻璃知道了,我等会儿过去。”
还没等对面说完,秘书就迅速地挂了电话。
“呦呵,”方胜斌听着这外放的电话,都气笑了,“架子摆得倒挺大。”
他当即也翻开手机通讯录,打出一个电话“贺老四,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王富雄的”
“不认识”贺老四似乎午睡被吵醒,十分暴躁,“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来问我”
“真不认识”方胜斌嘲讽地看杀马特一眼,“有人说这是个大老板呢”
“屁的大老板,”贺老四嗤笑一声,“你这是招惹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不是我,”方胜斌道,“齐哥家里被砸了窗户,人家他爹是大老板,砸钱都能砸死我们。”
“哈哈哈哈哈,砸死你们笑话”
贺老四一下来了兴趣“行,老子帮你查”
“姓齐的玻璃被砸了是吧,”贺老四又道,“我这两天搞了个玻璃厂,改明儿给他家全都换上防弹的。”
他挂了电话,不一会儿,保安队长刘叔的手机就火急火燎地打进一个电话来,是刚才那个秘书。
“喂,保安吗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公子得罪了什么人”
刘叔眼皮一耷拉,打着官腔“等王富雄先生到场就知道了。”
他身边的杀马特少年王虎,听到这段对话,汗如雨下。
王富雄坐在车上,不住地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他本来在开着一个会议,忽然就有个合作公司的总经理告诉他,他家儿子惹事了。
那个合作公司是他好不容易才攀上的合作对象,在行业内属于顶尖巨头,听说上面的背景相当深厚。王富雄听那总经理的口气,似乎他儿子就是惹到了这些了不得的大人物,上面有人找他问罪。
他顿时冷汗涔涔。
等车开到了小区门口,他拖着许久没运动过的身子小跑了过去,跑个几步路已经喘的不行,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但他仍然不敢停下。
等到了门口,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堆出一个笑容走进去“抱歉,两位先生,幼子顽劣、幼子顽劣”
他狠狠瞪王虎一眼“还不快给人认错”
这个年纪的少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高傲的自尊心,见父亲赶过来第一时间不是维护他,而是训斥他,顿时委屈得不行。
他死犟道“我不不就砸了块玻璃吗,赔给他们就好了,赔十倍都行”
关挽月听到后,立马生气了“不就砸了块玻璃”
她想起那枚深深扎进齐沉星手臂上的玻璃碎片,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你有想过,玻璃底下站着人,碎片会扎进人的肉里吗”
听到她的话,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关挽月的怒火更加翻腾看来这个人渣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挑准有人站在窗户旁边的时候砸
她一气之下,“蹭”地就站了起来想教训他。
却忘了她脚底还受了伤,一站起来,伤口立即崩裂开,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地向地上歪去。
一只手从她侧边伸了过来,有力地揽住了她的腰。
“坐好,”齐沉星将她放在沙发上,“别动。”
他松开手,掌心还残存着那纤柔的触感。
他敛眸,勾了勾嘴角“是,你不过砸了块玻璃。但是玻璃下,有人受伤了。”
王富雄擦着汗“这位小姐是受伤了吗这受伤的医药费,我也可以全部出,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您也可以尽管提”
“医药费”齐沉星道,“这倒不用了。”
王富雄小心翼翼“那不知先生想要我做什么,来赔偿您”
“他喜欢砸玻璃,那就把他送到玻璃厂砸一个月,”齐沉星淡淡道,“每天八小时,没到时间不准停手。等他砸够一个月,你去玻璃厂,把这一个月内的所有玻璃费用结清。”
“怎么样”
齐沉星的目光落在那杀马特少年身上,目光平静冷漠,黑瞳深不见底,“喜欢么”
少年被他气势吓得一缩,疯狂大叫“我不要爸,我不要”
王富雄被儿子弄得焦头烂额,但是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咬牙应下“好”
方胜斌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齐哥真是牛逼啊
不仅整了人,还能给贺老四送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耽搁了,只有一更,明天会肥肥的双更3,,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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