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慢慢变淡,露出一个纤长的身影,但偏偏是这个人接下了生猛的一球,连人都可以打飞出去的力道化作为无,黄色的网球稳稳地握在手里。
如果没能接住这球的话,越前龙马也许不会有什么事情,绘里拦下它时他已经偏开了头,但她的估计不会错,斜后方的水塔肯定会因此塌陷,不知道落到哪个方向。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少女,大多数人甚至认识她,剩下一些至少也能说出她的名字。
黑色的长发随着之前的动作飘起还未落下,她半挡在越前龙马身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冰冷而无机质的竖瞳冷漠地看着站在场中的平等院凤凰。
那是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平等院没有回话,他同样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想到刚才扑过去的布偶猫,一个奇异的想法逐渐在脑中成型。
“绘里小姐。”“绘里酱......”
三位教练都匆匆从监控室赶过来,平静的水面终于开始有了一丝波纹。
“绘里小姐,”黑部面色严肃,不赞同地看着神色漠然的少女,眼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责备,“刚刚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教练。”声音显得空灵,飘在天上一般,加上竖瞳、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长相,她更加像是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妖怪。
熟悉绘里的人都听得出来,她的音调比平时高了许多,是一种十分微妙的语气,表明现在她心情很不好,显然这份强忍下来的怒气不是冲着黑部教练的。
她没有理会投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或复杂或诧异的目光,看到那只球飞向越前龙马时,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力来。脑子里完全没有什么合同的内容,忘了自己的伪装形态,也下意识忽略了曾经立誓不会暴露身份的决心,她只是想拦下它,仅此而已。
男孩子们从来没见过那样纤细白皙的手指握着网球,更从来没有想过,网球在手心里居然也会显得那么大。
一抹白色的火光突然亮起,绘里拿着的网球一瞬间就被点燃,黄色褪去变成粉末像是慢镜头一般,可那粉末也在高温中尖叫着消散了。奇迹般地,那只手却丝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除了那火焰是绘里本人放出来的,他们再找不到别的理由。
“绘里酱......”斋藤教练担忧地唤到,今天平等院确实有些过分了,他想要完全毁了德川,毁掉他的网球和他的尊严,让他再也不敢坚持自己的仁义。
正值又善良的预备役英雄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这种事情呢?若不是昨天晚上已经答应黑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插手,恐怕她早就忍不住了,从监控里也能看出猫咪暴躁的情绪,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绘里手垂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平等院凤凰,才转过身想要离开。
越前龙马却横跨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耿直地问道:“你谁啊。”
绘里顿住脚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打算回答那个幼稚的问题。她是谁根本就无所谓,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被逐出合宿的事情吧,越前君?一直追寻父亲脚步的你,现在又该如何选择呢?
其实站在这里的初中生们,除了来自大阪的四天宝寺和九州的比嘉中,以及那么几个外国交流生,剩下所有人都认得这个人是谁。哪怕在这里占多数的是东京的私立学园,而那位来自立海大,可只要是关东地区,就没有人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但越前龙马本身是国一,又从美国回来,也确实是唯一一个能问的出这个问题的人了。
还没等立海大的开口,一个高中生就回答了越前龙马、也是大多数其他高中生的疑问。他是柳莲二敬重的前辈,也是“数据网球”的高手,三津谷亚玖斗,没想到他连和网球无关的事情也掌握了许多。
“长谷川绘里,毕业于神奈川立海大,据说是保送到雄英高中就读英雄科,现在还是一年生。”
“什么啊,是真田他们的前辈啊。”越前有些不爽地嘟哝,瞟了一眼立海还剩下的队员,全都震惊到失去颜色,包括旁边没什么关系的冰帝和青学都看傻了。
他压了压帽子,打算离开。
以越知月光为首的几个一军把目光落在了同样震惊成快要变成白色雕像随风碎裂的毛利寿三郎身上,毕业于立海大?现在是高一?那不就是你以前同年级的同学吗?
毛利:不不不不可能这世界一定是虚假的。
“绘里酱,你......”
“我去看看仁王和丸井。”绘里打断了斋藤的询问,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插手代表队的任何事情。
“喂喂,不会因为仁王、丸井是你的后辈,所以才那么心疼吧?你对立海可真偏心,还真是同传闻一样护短呢。”君岛育斗笑起来,说起来他们还有些缘分,他为各种体育用品和运动饮料拍过广告,在东京的拍摄棚里见过长谷川绘里,甚至能说得上几句话。
职业英雄的很大一部分收入来自周边产品,自然就有职英靠这个吃饭,他叫不上名字那个有蛇的漂亮女人就是其中之一,绘里偶尔跟着她与其他两个女生一起来拍一些宣传照片。
她眯了眯眼睛,文太是什么样子她太清楚了,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球故意打到别人身上。再加上她听说过的这个戴着眼睛的青年恶劣的个性和善于交涉的性格,她拿人格保证,君岛绝对有鬼。
绘里环起手臂,挑起一边眉毛,语气凉凉地回到:“你放心,君岛君,远野笃京我也会好好看着的。”
君岛育斗笑不出声来了,脑子很快的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通,传闻中有着治愈能力的猫咪就是绘里本人,现在有了她的存在,和木手、丸井交涉相当于是白给,不仅要实现答应他们的事情,自己想换搭档也不可能了。
走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她缓和了语气,对着立海几人的方向说:“抱歉啊,幸村。如果我早知道网球是这么危险的运动,当年一定会更加关照你们网球部的。”
幸村回神:......不,感谢了。
人就这么和三个教练一起走掉了,初中生们茫然地看着三个高大的男人围着中间一个少女离开,他们明显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样子。怪不得之前会说什么“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随便地尝试去摸摸或者抱抱的”,这些绝对教练真是切开黑吧!
可是......四舍五入,不不不,那不是相当于他们一直在对一个同年龄而且还是前辈的少女摸来摸去???
真田浑身颤抖,不敢相信以正值标榜的自己居然对会长做出了那种事情,不仅抱了,之前还亲了脸!?
幸村和不二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怪不得会生气,怪不得那么久都不再理他们,从头摸到脚这种事情也就算了,暂且就当是撸猫,可剪指甲......
回忆起那场惨不忍睹的战争,他们一个强行拉住绘里前辈的双手举到头顶,一个强迫地按住绘里前辈的双腿固定住......
不不不,这个形容怎么听着越来越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真的只是剪指甲吗?
切原赤也转过僵硬的身体,哆哆嗦嗦地说:“那个,部长,我之前好像问过那只猫是公的还是母的,你还说没有猫铃铛就是母的,而且还是当着绘里前辈的面,我们会不会死啊?”
幸村:谢谢你提醒我,赤也。
柳莲二:你可快给我闭嘴吧。
迹部嘴角抽搐,表情比见了仁王霸占桦地还要震惊,他无奈地抚上泪痣:“真的假的,本大爷......”
听了切原赤也的话,在场的各位立刻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发现好像没有一个人无辜。
四天宝寺&比嘉中:虽然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似乎事情不太对的亚子,就是动手也真的动手了,猫咪也真的变成人了。
平时没少跟着撸猫的菊丸英二现在已经快要晕过去了,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哪位。但那个高中生一说出名字,他就想起来之前跟着手冢国光参加关东地区的各种活动时,这个人居然可以对手冢部长和迹部同学呼来喝去,他们两个学生会长还一幅任劳任怨的样子,明显就是传说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吧?
这场戏剧性的反转,鬼十次郎与入江奏多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用说种岛修二了,毕竟谁会想到一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布偶猫最后会变成人呢?
入江之前真的猜出来教练们对于那只猫有所隐瞒,甚至还对秘密揭开那天有所期待,现在他只想回到过去一脚踹倒那巨大的flag,他再怎么猜都不会往这个方向猜好吧?
球场上空前寂静,除了不明所以的一军,剩下的人恨不得立刻风化。
平等院凤凰露出一个有些疯狂的笑容,终于出声:“雄英高中一年级?正好,我还没看过今年的雄英体育祭呢。”
就算现在已经是11月,网上应该也还流传着上半年那场赛事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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