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听说通天说过“白黎”, 一开始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是收到消息说,白黎成了西岐的太师, 申公豹就不太确定了。
他早就想找白黎谈谈, 可是闻太师归朝,朝中势力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申公豹一直忙着平衡势力,等他回过神来,白黎已经亲自过来了。
他来的悄无声息,一个人都没有惊动。
妲己对申公豹说过白黎身上种种, 申公豹不敢轻视他,见到本人后更加警觉,甚至隐隐有点后悔, 没有主动过去拜访。
白黎样貌很年轻, 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类。即便是申公豹都不能把气息隐藏地像他一样,此人修为高深, 可想而知。
“白师兄白师兄有礼了。”申公豹堆出近乎谄媚的笑容来, 邀请伏光落座, “贫道在师尊座下修行的时日算不得短, 却从未见过师兄, 今日得以相见,师兄果然风姿绰约,名不虚传。”
伏光脸上带着笑,轻轻颔首。
他的姿仪很美, 表情柔和,看起来脾气不错,只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礼数周到,“匆忙之际过来寻你,实则有事相商。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我要与你谈的,是殷商与西岐的战事。”
申公豹拱手,恭敬地弯下腰,“师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
伏光接手军权后没多久,姜子牙就听说了军中发生的“神迹”。
当时他和散宜生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商谈朝政,听到士兵的禀报后两人相视一笑。
姜子牙道,“太师道法高深,我早已耳闻,只是不曾亲自见过。”
散宜生说,“下官与丞相一样不曾见过。”
“散大夫可愿与我往军营走一趟咱们同朝为官,彼此却不了解,偶尔有交流,想来大王不会怪罪。”
散宜生是先王留下的老臣,忠诚度没的说。一国之君必定谙熟制衡之道,手握大权的太师和丞相走的太近,对未来发展不是什么好事。姜子牙邀请散宜生一起,侧面说明他光明磊落,没有其他心思。
散宜生道,“也好,下官也想看看,太师是如何练兵的。”
姜子牙和散宜生叫了马车前往军营。
姜子牙面容沉静,眼眸微敛,坐在车中沉默不语。散宜生与他同乘一驾,沉默许久后,终于忍不住问,“丞相有心事”
“这倒不是。”姜子牙回神,“我粗通相术,所测之卦十有都能应验,可唯独对太师测的挂,没有任何迹象。不知散大夫可知,太师在何处学艺”
散宜生道,“太师不曾讲起。”
姜子牙笑道,“说不准是同门师兄。”
钓鱼时被妖怪变的老叟捉弄完之后,姜子牙就回师父那里问过。原始天尊成圣后不太管事,负责带孩子的主要是大弟子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听姜子牙讲完之后,也起了一卦,算出的结果和姜子牙的没有区别。他拜入师门的时间不短,要是通天坐下真的有修为高深的弟子,南极仙翁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疑团无法解答,姜子牙回来之后被文王招贤入宫,还不等他施展拳脚,“白黎”就出现了。
一开始姜子牙还以为白黎是原始天尊手下的弟子,后来又回了趟师门才知道不是。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得亲自见一见白黎才能确定。
姜子牙与散宜生从马车上下来,来到值守的士兵面前,“劳烦小哥前去禀报一声,就说姜子牙与散宜生大夫前来拜见。”
士兵认得他们,连声道,“丞相客气了,小的这就去通禀,请二位大人稍等。”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为难的看着两人,“二位大人,太师此刻不在军中,大约是回了城内府邸。”
散宜生对姜子牙道,“看来我们来的不凑巧。”
士兵想了想,低声对二人说,“您二位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小的可以去请闳将军。”
闳将军就是那天跟在伏光身后的裨将。
姜子牙听他话里有其他意思,多问了一句,“白太师将军务交给了闳将军处理”
“并非如此,”士兵说,“小的听闻,太师教了闳将军仙术,有办法将太师召回。”
“哦”散宜生很好奇,“劳烦你跑一趟,把闳将军带过来。”
闳将军名叫闳起,是闳夭的孙子。
闳夭在朝中做官,与散宜生、南宫适、太颠并称为“文王四臣”,现在是姬发的左膀右臂。
闳起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上军装之后看起来威风凛凛,他手搭在腰间刀柄上,随着通传的士兵过来,见到姜子牙和散宜生后拱手行礼,“姜丞相,散大夫,您二位怎么来了”
姜子牙把来意说了一遍,对闳起道,“劳烦闳将军了。”
闳起客气了两句,让左右拿了香来,点燃后叩首三下,口中道,“请太师来军中。”
不消片刻,一阵风刮过带起了尘土,带风停歇之后,身穿白衣的年轻太师站在营帐之前,看到姜子牙和散宜生,“可是大王有什么吩咐”
散宜生道,“只是我二人私下的拜访,冒昧前来还请太师莫要怪罪。”
伏光摇头,“我虽暂代军务,军中之事也并非我一人之事。两位大人有权来到西岐军营,又不是我的府邸,若是再送上拜帖实在说不过去。”他笑了笑,“二位大人请。”
散宜生道,“太师豪爽豁达,是我朝之幸。”
伏光对闳起道,“正事要紧,你不用跟着,去做自己的事吧。”
闳起拜过三位上官离去,只剩下伏光、散宜生和姜子牙三人。
他们来到营帐中,盘腿落座,外面值日的士兵进来送上粗陋的茶水退了出去。
姜子牙道,“太师之能,我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亲自见到,真是大开眼界。”
伏光笑道,“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听闻丞相此前在昆仑山学艺,想来定是修为精深,我年纪轻,又天资有限,不敢班门弄斧。”
“太师谦虚。”姜子牙道,“只是你我同朝为官,将来也会一同御敌,须得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误了军国大事。”
“丞相此言有理。”伏光道,姜子牙的底细不用推演都能知道,没什么需要问的。所以信息共享其实就是姜子牙对伏光的打探。
姜子牙问,“不知太师在哪位仙人门下学艺”
伏光依旧微笑,“我也在昆仑山学过几日,后来便去了金鳌岛碧游宫,不过学的时间不长,师父准许我下山独自修行,这些年来一直在轩辕丘居住。”
女娲也在昆仑山,碧游宫是通天的道场,轩辕丘是“白兔”的洞府,两分真一分假,不需要编新的故事就能糊弄过去,还可以误导姜子牙往别处想。
三清也在昆仑山上修行过。
“原来如此。”姜子牙道,“同为昆仑山弟子,我竟没有见过太师。不知太师年岁几何”
伏光敛眸,想了一会儿,摇头说,“记不清了。”
姜子牙和散宜生无语地看着他。
明明刚才还说自己“年岁尚浅”,现在又说记不清
姜子牙拆台,语气唏嘘,“我三十岁上山,至今已有四十载。太师道法高深,想来修为的时日不亚于我。自离开师门后,我四处行走,直至遇到先王才安定下来。太师既在昆仑山修行,又是玉虚宫门下,理应算是同门。今日与太师同朝为官,实是子牙之幸。”
伏光依旧微笑,“可惜军中没有好酒,不然定于子牙师弟痛饮一杯。”
姜子牙话里说自己修行四十年,太师必定比他修行的时日还要长。没想到白太师看起来年纪轻轻,实际岁数居然这么大。
散宜生看着貌似相谈甚欢的两人,给伏光的性情重新定义了一下。
白太师总是微笑,看起来很和善宽容,就算模样年轻,微笑起来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只是今日被姜子牙拆穿年纪仍旧面不改色,肯定不止有上面的标签。
散宜生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觉得先王可能真的有识人之能,此人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单纯,或许当真是个合格的政客。
姜子牙举樽,“以茶代酒,敬师兄一杯。”
伏光也拿起樽来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姜子牙问,“朝歌远离西岐,闻太师即便发兵,军队也不会这么快到来。只是殷商几处关卡与西岐相距不远,又拥有重兵,恐怕会先一步打过来。白师兄可有计谋应对”
伏光笑着看他,“姜师弟既然这么问了,是否心中已经有了谋断”
面对姜子牙的时候,伏光能叫他一声“师弟”,在申公豹面前,他却不怎么想这样称呼他。或许因为他把申公豹当成自己人,不想欺骗吧。
姜子牙道,“我不比师兄,并未有应对之计,只是对殷商下一步行动有所猜测。”
伏光抬手,“师弟请讲。”
散宜生也侧耳恭听。
“青龙关张桂芳驻守多年,闻太师手下吉立、余庆两位弟子对各处守将都很了解,必定会推荐张桂芳领兵出征。”
伏光道,“我不这么以为。”
“师兄有何高见”
伏光笑着摇了摇头,他和申公豹亲自商定的内容,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且看日后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小红花没了只差二十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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