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后》
文/恭十一
第十三章
【今日恋爱温度：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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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都对，但是……
“我觉得许知年不适合进娱乐圈。”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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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适合娱乐圈。
他排斥肢体接触，他不习惯待在人群当中，他对公众场合感到恐惧。
若是成为明星，他的一举一动都将曝光在镁光灯下。
而他的过去，终有一天会被人揭露出来，成为攻击他的利刃。
那些充满恶意的流言蜚语，是他如今的心理状态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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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不能告诉姜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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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姜笙笙凑过头来，“其实许知年唱歌可好听了。”
我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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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当初看过的那个视频。
校园歌手大赛的舞台上。
那个朝气蓬勃，歌声里充满自信的少年。
但他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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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说：“我觉得他完全可以去当歌手。”
我还是摇头：“不行。”
姜笙笙不解：“为什么？”
我说：“娱乐圈太乱了，他的性子容易吃亏。”
姜笙笙惊讶地看我：“哥你不能护着他吗？”
我：“？”
我问：“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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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用诡异的目光看了我两眼。
“哥。”
我冷淡地应道：“嗯。”
她说：“你这样是会被人骂渣的你知道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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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对许知年虽然称不上殚精竭力，但也把他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妥妥当当。
怎么到姜笙笙口里就成了人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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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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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深吸口气，说：“你好歹也是商界大佬，就算不给他什么资源啊投资啊，护着他不被人欺负总还是没问题的吧。”
我打断她：“你说再多也没用，他不会进娱乐圈的，他不能去人多的公众场合。”
“我知道了。”姜笙笙沉默几秒，突然面露恍然，“一定是你不喜欢他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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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可从姜笙笙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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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你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姜笙笙说：“我没有。”
我说：“我不信。”
姜笙笙转移话题道：“哥，你刚才还说自己不会干涉年年的未来，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问：“我怎么了？”
姜笙笙说：“你想也不想就否决了我的提议，甚至都没问过年年的意见。”
我说：“我有我的理由。”
“不管什么理由。”姜笙笙说，“你这就是在替他做决定。”
我一时沉默。
好像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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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姜笙笙说，“你潜意识里，已经把年年划分到自己的羽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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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回头审视了一番自己和姜笙笙的对话，我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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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养过一只猫。”
我说：“对。”
姜笙笙问：“你喜欢它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喜欢。”
姜笙笙就笑：“但是你知道吗，小时候，你碰都不让我碰那只猫。”
我皱眉：“有吗？”
“有。”姜笙笙认真地点头，“哥，你总是这样，嘴上说着不喜欢，其实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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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她不是在说猫。
但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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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和你说这些。”
我问：“哪些？”
“就是……年年以后要做什么。”姜笙笙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都是我在带他玩，我看得出来，除了我们，他几乎没有别的社交，但他不是这样的性子。”
“在你眼里，他是什么性子呢？”我问。
姜笙笙说：“他的性格其实很开朗，但他却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你吧。”
我有些好笑：“因为我？”
姜笙笙迟疑了片刻，才说：“也许是因为你的独占欲和控制欲，因为你的不喜……他对你的态度，太过依赖和信任了。”
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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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的都没错。
只不过她搞错了因果。
许知年的封闭，不是因为我。
反而是他的依赖与信任，激发了我骨子里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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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笙最后说：“我只是在想，如果连我都走了，那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多么的孤单和寂寞。”
“所以我希望，让他有事可以做，至少，得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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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
在关于许知年的事上，姜笙笙确实比我看得更加透彻。
我嘴上说着希望许知年能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实际却把他扔在家里当个摆设，鲜少过问。
我甚至，没有认真考虑过他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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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潜意识里，确实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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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知年是人。
我不能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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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的修养，许知年身上其他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只有背后那道狰狞的伤疤，依旧在耀武扬威。
我上药时，许知年问我：“一定很丑吧？”
我安慰他：“不丑。”
他有些不信，想扭头去看，却看不到。
我忍不住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
许知年听话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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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管丑不丑，反正你也看不到。”
许知年有些低落：“但是别人会看到啊。”
“你平常都穿着衣服。”我问，“谁会看到？”
许知年想了一会，才说：“你啊，你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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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我说不丑，你为什么不信。”
许知年愣愣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说，“反正在我眼里，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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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话。
许知年却不知怎地，突然像是害羞了，把头埋进了手心里。
但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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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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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许知年。”
他站起身，问：“怎么了？”
我说：“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他立马走到我面前，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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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这些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许知年用手捏了捏衣角，说：“很、很好。”
他结巴了一下，才接着说：“姜先生一直很照顾我。”
我说：“我从严之哲那给你要的钱，足够你花上几十年——只要你别太大手大脚。”
许知年却摇了摇头：“我不会一直花他的钱。”
“那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我顿了顿，补充道，“从这里搬出去以后。”
他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委屈地看着我，小声说：“姜先生……你要赶我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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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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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说：“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许知年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接着说：“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只是问问你，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许知年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想起了姜笙笙说的那番话，我问：“你想当明星或者歌手吗？我记得你还挺喜欢唱歌的。如果你有这方面意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许知年摇了摇头：“唱歌只是爱好而已，我没有想过要当歌手。”
我问他：“那你想做什么呢？”
许知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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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想了想，问他：“那你有想过……重新回去读书吗？”
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然后他抬起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我可以……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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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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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强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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